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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卿卿墓云晴-第70部分

小说: 卿卿墓云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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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川笑着,可沐夜眼中的黝瞳变的越来越浅,那仅剩的一点黑眼看就要再次被鲜红遮盖,云川却依旧紧紧的圈着沐夜的身子,凝着她,一字字地说道:
“夜,我可以死,可是,我不能失去你……”
风拂过,竹海翻波,天上的云度去,太阳露出了头。云川微微拉近了沐夜的身子,将温热的唇角,落在了沐夜的额头。
就在那瞬间,沐夜的身子怔了一下,接着软靠在了云川的身上,云川用手将她拖住。阳光普照大地,就在云川的唇点过的地方,沐夜的额眉的正中,闪动着一丝银光。
那是牛毫针,而落针的地方,正是天门……
作者有话要说:阁子还在疯狂状态中, 不多说,继续码字,今晚二更!

、缘起·缘灭


一剑穿过的两个人,一个拖着另一个,站在废墟的高处,脚边是拉低的身影。
眼看着这一切发生的苏子鹤,瞠目结舌,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高处。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云川刚刚使出的凤鸣剑,他拼尽全力宁伤众人也要近沐夜身,最后,竟是为了这样的目的,他不惜被剑穿身也要将沐夜缚住,也是为了这个。
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震撼,苏子鹤觉得自己的意识从没有像此时这么的清晰。苏子鹤可以说是见证了沐夜过去最完整的人生,正如眼前这一座巨大的废墟,一个巨大的墓,沐夜,就是活在这样的墓里。那阴暗的角落,日日浓雾,阴霾的天空,直到他云川出现,沐夜的生活,她的人生,全部被颠覆了。
杂草丛生的古墓里,云托着太阳过来了。那瞬间,苏子鹤抬头仰面去看,那两人的身影被烈日笼罩,那耀目的光,叫他睁不开眼……
…… ……
被苏子鹤甩下很远的白萧萧终于追上来了,她下了马车走进未亡苑,她的双眼看不见可院子里浓郁的血腥味她已察觉到了,她一步步走进院子,苏子鹤回头看到她的身影,这才慌忙的站起身。
“你站在那里不要动。”苏子鹤对身后的白萧萧喊道,白萧萧点点头,站在原地。此时的苏子鹤身上的气力不足,以剑支撑着身体踉跄着走到云川和沐夜的身边,他探了探沐夜的气息,接着松下一口气,他打中云川和沐夜身上止血的大血,然后对云川说道:“这剑必须□□,这痛,你可要忍住,一会你若动了,伤口只会更大。”
云川默默地点头,两只手紧紧的抱住沐夜的身体。
“噌!”一道短暂又尖锐的声音,但闻此声的人莫不是心中一颤。直到长剑全部离开云川的身体,他始终稳稳的拖着沐夜,动也未动,苏子鹤的气也快尽了,他回头对远处的白萧萧说道:“萧萧,来这边。”
白萧萧听到刚刚那道剑拔出身体的声音就已经悬着心了,她听声辩位脚下一踮飞纵到苏子鹤的身旁,苏子鹤手中的剑一歪,又跪去了地上,他将沐夜的一只手交到了白萧萧的手里,一面用低弱的声音说道:“现在只有你的内力最深厚了,你为她度些内力,要克制她的体热不再升高,过了今晚,她便无碍了。”
“好,子鹤,你别说话了,这里有我。”白萧萧从云川的手里接过沐夜,云川松开手,他的白衣长袍被血染了大半,还好白萧萧她看不到,只因为这一幕,无论叫谁看了,都太过怵目惊心。
“师妹……”
白萧萧听到白羽英的声音,先是一怔,接着,脸色黯了下去,她一手扶着沐夜的身子,另只手将内力徐徐的送入沐夜体内。
“我是该叫你二师兄,还是该称呼你为……东海国龙哲郡王呢?”白萧萧双目本就无光,此时更是暗中无神,冷淡的目光对着白羽英。
白羽英的脸上划过一抹苦笑,他手边的剑倒在了地上,他笑着问道:“师妹是从前线而来?”
“如果我没有下山没有来到这里,谁承想,同门数十年,你竟隐藏如此之深,以前,我总是想不通,我们这一辈里,你的武艺比大师兄高,你性子比大师兄稳,五行数术医药占卜你在我们三个中都是最高的,为什么?为什么当初师父没有把掌门之位传给你。或许,师父早就看透你心术不正了,即便你隐藏的再好,藏的再深,你都逃不出师父的眼睛。”
白羽英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他笑了一阵,最后,却也是力尽,咳了起来。
未亡苑中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安芦的内力最差,又受了凤鸣剑的影响,现在连呼吸都十分的艰难,苏子鹤就地打坐,云川也坐在了地上运气调息,并以牛毫针护住了心脉。白萧萧一直给沐夜输送内力,她听闻白羽英的笑,冷声道:“师兄,你或许还不知道吧,你以为你们东海国趁乱发兵京城就是棋高一招?你错了。我下山之前,听闻荆南被困,我和苏子鹤各带了门下一千弟子赶来,可是,云川让我们将兵力转移北上,不只是我们正邪两道,武林上各方力量都汇聚在京城了,这些人或许不及你们东海的水军训练有素,可是,你知不知道带领我们西皇朝抗敌的人是谁?”
白羽英疑惑的目光凝在白萧萧的脸上,突然,又转去看向静坐的云川,眸光一暗。
白萧萧柳眉一扬,又道:“是师父,是崇华派师祖亲临。莫说你两万大军,就是两个两万,你说,你们胜的了他老人家吗?”
白羽英猛地垂下身子,像是身上受到了千斤万斤的重力,他惨白的脸又咳了几下,口中一片鲜红。
“不可能,不可能的,你、你们是何时发现的?这一切,明明都是天衣无缝的。”白羽英震惊的目光看着云川,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云川缓缓平下一口气,睁开眼睛,他看了看白萧萧身边的沐夜,一手探了探沐夜的脉,接着又以淡目看相白羽英,开口说道:“在荆北屃府的地道里,那里有许多尸体,都是企图深入密室盗取白血的,我在那里找到了沐夜,而在机缘巧合之下,又叫我看到了一样东西。那是几具刚刚开始腐烂的尸体,衣不蔽体,他们的身上有东海国的龙纹,虽然这很难证明什么,可是,其中有一个东海人,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剑,剑柄上刻着青龙和双鱼,那是我们崇华派的青鱼长剑。然后,只要再查清那期间崇华山上失踪的凝字辈的弟子,以及他师从何人……”
白羽英惊眸一怔,缓缓,又将眸光收了回来,他看着身下的一片残竹落叶,眼眶渐渐泛起了红,他的指尖紧握着竹竿,绷裂的竹片扎进了他的肉里。
世人都说,十年磨一剑,可是他身为东海国的郡王,自小受托于家族,被送往异乡,在陌生的地方凭借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爬到名门第一大派的至高点,他所付出的努力,根本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只差一步,就,就差这最后一步了。我百密之下,却还是疏在了一颗不起眼的棋子上。”白羽英再次笑起来,只是这次的笑,变成了绝望,变成了,自嘲。
白萧萧看着他自嘲自笑的样子,忍不住的回想起往日同门师兄妹之间的那些情谊,她叹出一口气,过了许久,才说道:“师兄,你小的时候,与我过招,便是划破我一点皮肉都像是划在你的身上,你总是对身边的人很好很温柔,你是我们这么多师兄弟之间最爱笑的一个。可是,这些年,你害死那么多人,你有没有算过?你的身上背负了多少人命,你就没有想过,待你百年归去之后,你要如何面对那些死在你手上的冤魂?”
白羽英的脸色愈加苍白,他抬眼看着白萧萧,回道:“我们东海一族的人,圣命一句胜过我们所有人的性命,东海人为完成使命,即便牺牲再大,在我们眼中,都是不值一提。”他脸上泛起一抹冷笑,又道:“你问我杀过多少人,太多,太多太多了。十七年前,西皇进贡给东海国的七个美人中,有一个女子手中拿着白血,那血就是我从胡媚娘的手中要来的,后来,这件事挑起了西皇和东海两国的战事,直到,西皇同意出兵讨伐百香一族,七百,不,牵扯在这其中的上千条命,都要算在我的身上。百香一族被灭后,皇城军都知道百血的秘密是从崇华山上传出来的,苏子鹤误会了你那么多年,你为此哭瞎了一双眼,这罪,也是要我来背的。”
苏子鹤听着,他的眼死死的盯着白羽英,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像是下一刻就要按捺不住冲上去将他撕个粉碎,而白萧萧在这一刻,只是无声痛哭。
“不,不止如此,我龙哲的丰功伟绩自然不止于此啊!”他高声呼道。“东海不能留云川这样有着绝世之才的皇帝,是我串通沐麟,他派杀手而我易容成大皇子宋袁骥的模样,只是没有想到,我当时那一剑还是落错了地方,现在想起来,我那时就该将他一剑穿心的。像云川一样命大的,当然,还有师妹你,那天夜里,我易容成沐夜,断了你两条大脉,可笑啊,是你命不该绝,是我们崇华,祖上保佑啊……”
“够了,师叔,够了————!”安芦突然喊道,此时的他脸上满是泪水,他看着白羽英,那看似痛恨的目光里却又充满了挣扎,他低下头,任泪水肆意的滴落下来。
白芦,白露。安芦此生难忘,他初入崇华的那一年,是师叔拍着他的头,捏着他瘦弱的小身板笑着说道:‘瞧你这泪汪汪的大眼睛,就叫你白露吧。’那时他努力的摇着头,轻声回他:‘白露像个女娃子,我不要叫白露。’于是后来,他就给他起了名字叫白芦。
直到他察觉,他起疑,他离开。正如云川所说,无论他走到哪里,改变了什么,只有这个‘芦’字,他不会抛弃的。
“我啊,在你们眼里,真的是个罪人,罪孽深重的人啊。”白羽英轻叹出一口气,脸上的笑渐渐凝结成了苦涩。“我曾以为,就算全天下的人骂我唾弃我,只要我对得起东海对得起我的天皇,我还是英雄,我仍是受我东海国民万民敬仰的龙哲郡王。可是啊……”
他说着,突然张开双臂,向后仰去,他笑着,用脸迎接着天上耀眼的阳光,久久,闭目说道:“我期待了多少年,就惧怕了多少年,我对我们东海的国土有多少热爱,就对师父有多少的愧疚,我那么想离开这里,却又害怕有一天要离开这里。我走了好远,好远,可是……走的太远,就很难回去了,我好累啊。”
白羽英说罢,嘴巴缓缓的闭合,他的舌头在口中动了一下,云川远远的看见了,心中一沉,当即对安芦喊道:“安芦,师叔口中有毒。”
安芦瞬地爬起身子,像是用尽一切力量飞扑到白羽英的身边,白萧萧背起沐夜也纵身而去,可就在安芦伸手要点他穴位的时候,白羽英突然睁开了双眼,他眯着眼睛,笑看着脸前的白萧萧和安芦,开口说道:
“这药在我嘴里藏了三十七年了,原来,已经这么苦了。”他说着,口中突然涌出一汩鲜红,白萧萧听到了声音,立刻俯身去探他的脉。
“来不及了,这是东海的毒,可不是那血灿莲花,还能拖个十几年的。”他笑着,用着同往日一样调侃的语气,白羽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爱笑又心地善良的崇华派的二师叔。
安芦无法抑制的痛哭出声,他紧紧的抓着白羽英的手,几次开口却又难以成声。白萧萧手足无措的呼喊着苏子鹤的名字,他回头看见走上前来的云川和苏子鹤,苏子鹤俯身点住他的心脉,云川用牛毫针扎在了白羽英的穴位上,可针还没走进脉中,白羽英又以内力将针逼了出来。
“没用的,在我们东海,任务失败,只有以死殉道,没有第二条路。”白羽英看向云川,他微微点了下头,只道:“看到你成长到今天这般,这是我这辈子最引以为傲最最欣慰的一件事了。”
云川看着他,回道:“其实师叔那一天刺我那一剑,我知道的,你不会一剑穿心,你甚至避开了我的要害,这些,我都知道的。”
白羽英笑了,他的目光又移到安芦的脸上,他看见安芦的泪脸,忍不住的笑着咳了一下,鲜血再次涌了出来。
“咳,咳咳,呆、呆子,不是说过了,都成亲了,不要再动不动就流泪了。”
安芦紧拉着他的手,试图将最后的内力送进师叔的体内,可是,这还是无法阻止白羽英的身体越来越凉。
最后,白羽英的目光变的涣散,几乎已找不到焦点,他再次移动双目,瞳眸中只映着白萧萧的身影。
他笑着,笑的惨白,却又绚烂。“我与人练剑,不是划伤所有人,我都在意的。这些年,我杀了那么多人,伤了那么多人,只有一次,我每下一剑,如同割在自己的身上,我不敢太快,却又怕太慢,那真是一次狼狈的暗杀。太久,太久了,属于白羽英的一切都是假的,你眼前属于我的一切,都是假的,可是,我这一生,只有对一个人,一件事,是、是真的……”
白羽英的嘴里涌出源源不绝的鲜血,他的身子剧烈的抖动了两下,接着定在了原处。直到最后,他都没有将那句话说完,而他的眼睛也始终没有闭上,灰暗的双目中,只凝着一抹黑色的身影……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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