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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卿卿墓云晴-第69部分

小说: 卿卿墓云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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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英,把你手里的剑收起来!你好歹是第一名门正派的长老,我看你真是连个宵小都不如。”苏子鹤对着白羽英喊道。
白羽英冷笑一声:“现在我们三个合到一起都不是她的对手了,你还在跟我提什么名门还是歪道?”
就在他们谈话之间,沐夜已重新站起来,她与野兽一般的双目凝着白羽英手中的那柄长剑,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接着,她的目光一移,看到了身边地上的另一把剑,她瞬间飞到那剑的旁边,拾起长剑。
苏子鹤大惊:“这下可好,叫你扔你不扔,她也跟着学了,一会儿,我们非被扎成筛子不可!”苏子鹤的话刚说完,沐夜瞬时消于原地,她快过了风,身形似闪电,白羽英只捕捉到了空中袭来的一抹白色,又听“吭吭”两下,“噌”一下,白羽英只挡住了沐夜的两下袭击,第三下,沐夜的剑在他手臂间划出长长的一道口子。
白羽英后退着纵了几下,一脸无奈的看向云川和苏子鹤,又道:“这下满意了吧?你们可以动手了吗?”
苏子鹤阴阴的笑着,点头回道:“哼,你要是再敢下狠招,下一刀我亲自来!”说罢,苏子鹤也抽出了手中的佩剑,纵到白羽英身边。
云川迟迟没有动,他的目光看不出是忧虑还是旁的什么,只是深深的凝着脸前那发了狂,明明熟悉却又陌生的沐夜。
“你在发什么楞,云川,快过来,我俩顶不了多久。”苏子鹤回头对云川喊道。
安芦捂着身上的伤口,他一脸忧色的看看云川,又看看沐夜,摇了摇头,说道:“苏先生,怕是已来不及了,莫说我现在受了重伤,便是我们四人之力,也无法阻止沐姑娘了。”
“噌。”沐夜手中的剑再次刺中了,这次破的是苏子鹤的脖颈,伤口虽不深,却离大脉只有半寸之隔。
“都是你们妇人之仁,来不及,已经来不及了!”白羽英长叹道。
苏子鹤紧蹙着眉头,他再次提起手腕,微涩的声音说道:“只能冒险一试了,只要打中她的天门,就能伏住她。我会控制好力,入天门五分到七分之间不会伤及性命的。”说着,苏子鹤就要出针,忽然觉得身边一道微风掠过,苏子鹤转头一看,是云川提剑而来。
“嗡……”凤鸣剑出,决冠天下。嗡鸣声随着云川手中剑的抖动声音越来越大,起初苏子鹤也只是皱了眉,可是越听就觉得这声音越不对,直到嗡鸣声变成了尖锐刺耳的声音,苏子鹤突然觉得体内的血液翻滚不停,气息越来越乱,他忍不住的抬手捂住了耳朵,他回头一看,这才察觉身旁的白羽英已扶剑半跪在了地上,他心觉不好,再看云川,只见云川亦是面色惨白,全身都笼罩于一团隐约难辨的白气之中,他的身子立如松柏,他手中的凤鸣剑已不再抖动,刺耳的声音仿佛是来自天际而不是他手中的剑。
“呜……”白羽英终敌不住强大内力的侵袭吐出了一口鲜血,他虚弱的眸中带着一丝惊讶,以内力吐言道:“师父用了三十年才练到第四层,便是师弟那样的天造之才也花废了二十年的时间,你,你居然只用了短短的十年,难怪师父说,不管你将来是不是崇华派的掌门,你都是崇华的一块活碑……”
苏子鹤不知道他们在说的是什么功,他只觉得云川使出如此巨大的内力早已超出了他的年龄,他以为之前云川与沐夜对招已经使出了全力,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的实力。
沐夜不如苏子鹤和白羽英受到的冲击大,却也被扰了心神,她疯狂的捂着耳朵,痛苦的喊着。
“你就是用尽了全部内力,你不把剑指向她,你不杀她,最后,还是你死。”白羽英的脸上扬起讥讽的笑意。
云川手中的力快用尽了,现在的沐夜可以说是一身的破绽,如果他此时出手,起码可以重创沐夜。云川提着手中的剑一步步走到沐夜的身边,沐夜一面捂着耳朵,余光看到了云川的身影,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就在那瞬间,云川手中的剑掉到地上,□□了泥土中,刺耳的声音瞬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沐夜捂在耳上的手刚放下来,突然,身子一紧,眼前一黑,她被一个人紧紧困在了怀里。
云川紧紧的抱着沐夜,那力真的很紧,以至于发了狂有着巨大力量的沐夜挣脱了很久都没有从他的束缚中挣出。沐夜的身子又红又热,就像是一个火球,是毒血攻心的原因,她的眼睛里出了血一样的红,只剩愤怒和杀意。她的脸就抵在云川的胸前,所以什么都看不到,她的一只手在云川的身后,胡乱的拍着云川的后背,云川就像是一尊雕像,动也不动,像是也没有了痛,没了感知,甚至感情。
苏子鹤看到云川终于暂时止住了沐夜,赶紧起身,可他刚站起来,喉间一热,又吐了一口血出来,脚下一个不稳跌坐了回去,他重新运气,正要再次提力站起来,却突然听见耳边传来一道疾呼:
“云川,放开她,快放开!”安芦像是用尽全部的力气喊出这一句,可是,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沐夜右手的剑提到了云川的身后,剑对准了云川的后背,穿过了皮肉穿过了骨头,刺透了云川的整个身体,直到,那剑又刺入了沐夜自己的身体。
“嘀嗒,嘀嗒。”剑从云川的身后进,连接了云川和沐夜两人的身体,鲜血从那桥梁处滴落下来,落到地上,渗进了湿润的泥土里。
“云川——!”
“沐夜。”
安芦和苏子鹤嘶声喊着,那一刻,天上的绵绵小雨好像停了,滴落的不再是雨水,只剩鲜血。云川仍未动过,他的手圈着沐夜的头,抚着她的发,从开始到现在,一个字都未说过。
阳光洒在云川的脸上,他闭著眼,所以不觉得刺目,这样的阳光叫他想起一副熟悉的画面……
…… ……
那天,他也中了一剑,很深的一剑,那剑上有毒,还是很深很绝的毒,种种迹象在表明,眼前的这个人势必要取走自己的性命。
那天,他几乎就要还手,几乎要忘了,眼前这个人就是他的兄长,是他曾经朝夕相对一同长大有着手足之情的兄长。
“你一定要我死,才能放心,是吗?”他仍不甘心,想着,或许还会有个其他的答案。
“是,你必须死,我要亲眼看着你死。”那人却是如此的决绝。宋袁骥笑着,那笑容如同鬼魅,他看着云川,又道:“不只是我,所有的人,都在等你死,你一死,朝堂上恨我的人便不再抱有希望,我放他们活路,生灵不会涂炭。你想想吧,以前你不在京城,我们都好好的,父皇、母后,可是你每次回来,他们都会很忧伤,连看向我的目光,都是忧伤的。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如果这世上没有你,我们的这些忧伤都不会有,那些追随你的人也不会死去,那会是多么完美的一件事。”
云川至今都忘不了,他从悬崖边坠下的那一刻,他心中像是瞬间被人抽空,天,要将他抛下去,地,却又不肯接纳他,他只能飘荡在天和地之间,或许,他只能悬浮到千百年后,再化作一缕清风中的尘埃……
从没想过,这双眼还有再睁开的一天,他看见一个白衣的女子,静若仙子,就停在他模糊的视线里。
当云川再次以为自己要死去的时候,第二次睁开眼睛,他却在一个温暖而纤细的背上。
粘稠的血液堵在喉间是腥甜的,每一口呼吸,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云川艰难的抬起眼睛,左眼处又是一道撕扯的疼痛,除了模糊的黑红色,他的左眼再看不到一点其余的景色。他想着,这只眼应该是废了。
可是,废的,又何止这一只眼。
右眼的缝隙中,他看到身前的一抹浅白,那是一个人的背影,向上看去,依稀可以看到她白皙的脖后,黑色柔软的发丝边,还有一颗一颗晶莹的汗珠。
这个女子似乎已经背着他走了很久了,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肩头不停的起落。云川正要开口,突然,感到自己垂在她肩膀旁边的手被握了一下。或许是她累了太久,或许是她出了汗,云川觉得她的手好热,像她的背一样温暖。
那个女子轻轻抖了下身子,轻声道:“怎么又变凉了?”说完,她将云川的身子又向上背了一下,一只手紧着云川的身子,一只手紧紧的攥着云川的左手。
一股浅弱的内力从她的手缓缓流进他的体内,那瞬间,云川感觉像是一道闪电蹿遍了全身,他惊着,呆着,久久,忘了要开口这件事。他只是静默的感受着那股温热的内力从手游走到经络之间,然后,缓缓的,漫入心中。
他的左手越来越热,那热已经渗透进手指的每一个关节甚至骨缝里。女子的手突然转了一下,将云川的手掌撑开,手心对着手心,涌入的内力也多了。
就是那一刻,那一份热叫云川想起一件事。他突然想起崇华山上某一年的一场大雪,他在雪里练剑,手冻僵了,他感觉持剑的那只手像是和剑冻在了一起,又痛,又累,可是,他不敢停。那一年,他在寒风中四下寻找,他在白雪中企图搜寻一抹熟悉的身影,就在他最最寒冷的时候。可这是寒冬,没有人像他一样,在这样的季节里还在苦练。他可以熟悉寂寞,可以忍受寒冷,却始终无法填满这一颗空荡无依的心。
如果那时,有这样一双手,握住他手中冻僵的剑,如果能早些遇见这样一份温暖,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那是某一年的某个春天。偌大的皇宫里,初春仍是寒冷的,肖峰顶上的养心阁里是日渐消瘦的母后,只有长子嫡孙才能入内阁侍候,云川就站在长长的阶梯尽头,身边是来来往往的陌生人,他们对着自己鞠躬作拜。父皇走出了大殿,那一年云川只有父皇的腰际那么高,高大又威严的父皇对云川伸出一只手,云川稍稍向前近了一步,可是,父皇的手又停住了,他回头看向大殿,宋袁骥的身影渐渐走来,父皇的手微垂了一下,他笑着轻轻的抚摸着云川的头,他说:‘天冷,回去添件衣服再来吧。’父皇的身影走下了石阶,再没有停步、回眸。那一年,他在高高的山顶上徘徊,在陌生的地方看着身旁来往的陌生人,他几乎想不起自己到底是谁?每天都有许多人在他身边毕恭毕敬的问他,需要些什么,可是,没有人知道他需要的究竟是什么,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直到现在,叫他遇见了。遇见这样一个手掌,掌心传来的温度宛如盛开在心底的嫩嫩的迎春花,它在他漫长的人生中出现的时候,并不鲜艳夺目,它开的静若无声,它不惊天动地,它的香在他的心底蔓,柔和的,温润的,传遍他的全身。
其实云川曾经是知道的,只是岁月太长,长久到叫他淡忘。云川也好,玄曦也好,他坚强却也脆弱,人人道他无欲他却也有渴求,他比任何人都迷惘,他比任何人都寂寞。人生是如此的漫长,他的希望,是看到那遥不可及的尽头。直到,她出现了,带着她手掌中无尽的温暖。
“不许死,一定,不许,死。”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那一刻,云川缓缓闭上了双眼,或许是山间露出的那几缕阳光太过刺眼,或许是身体里的热太满了,他笑着,眼中的晶莹蓄在眼角,凝成璀璨的宝石。
那之后的日子,云川一直没有睁开眼,他将气息压到最弱,他看着身边的白衣翩翩而来匆匆又去,感受到她给自己换药,给自己输内力。时间一天天过去,云川依旧躺在床上,做着他一动不动的半死人,可他偶尔会偷偷的看她,看她将带回的草药研成末,看她给墙角的尸体缠布,看她在书桌上看医书看到睡着。云川缝隙中的目光总是凝在她的身上,时常会想她的名字是什么,会想她为什么一直一个人,有时,甚至会为她额上的汗珠而蹙眉,会被她瞌睡的样子逗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云川的心里,住进了一个陌生的人……
…… ……
记忆太过鲜明,清晰亦如昨日。云川感觉到身体传来的剧痛,可是,他只要想到此时自己身上的痛,沐夜亦同受着,心中的痛已远远胜过身体。
“云川!快,快放开她,她已经疯了,连你也会死的,你放开吧!”
“大师兄,快离开啊!”
呼喊声,还有风拂过竹海时的簌簌声,远的近的,云川都听不清了。他突然感觉到怀中的人停止了动作,他低下头,拉开一点距离,腹中的剑再次划过皮肉,鲜血汩汩。
云川低头看着沐夜的脸,她的双目依旧是血红色的,可是不知从何时起,那腥红中居然依稀可以辨的出黝瞳,在那浅薄的黑暗中似乎有光点跃跃欲出,云川凝着她的眼,不过闭了又开的瞬间,她的眸子,居然盈出了泪光。
“云,云……川。”她的声音像是发出的十分艰难,她每说一个字便要死死的咬住唇角,血从唇边留了出来,她还在用力咬着,似乎在同什么做着殊死的反抗。
那一刻,周围的人都看呆了,迟迟未开口,久久忘了有动作。云川伸出手擦去沐夜脸上的泪,只是轻轻的,笑了。
云川笑着,可沐夜眼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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