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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瓶邪:扬州慢-第3部分

小说: -瓶邪:扬州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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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侄子,时辰还早,去歇会罢。”吴三省背过身,慢吞吞地走开去。 







(第七章完 待续) 第八章 



戊午年八月十六,吴邪奉旨携和书往谒完颜宗翰。 






胡雁惊寒,猎火狼山。 

帐外狂风啸响,帐内弥漫着的味道混淆了干草和膻腥,吴邪微微蹙起眉,又很快神色如常。 

出人意料地,完颜并不急于商议相关事宜,只着人置办开宴。 

吴邪只道此举倒无意合了他伺机行刺之意,便入了席。 

然席上既无醇酒丝竹,而盘中的“异域珍馐”又道道怪异得紧,听那完颜随口扯些不着边际的话题,吴邪好生不耐。只是他心思一转,料想这人并非等闲之辈,一味拖延怕是另有所谋。 

一念及斯,吴邪不由紧了紧袖中“曙光”短刃,不敢懈怠半分。 






“阁下听口音是江南人氏罢? 

——江南真真是好地方。可惜我当年去的不是时候,既不见三秋桂子,亦难寻十里荷花…” 

完颜犹自感慨,于吴邪的性子而言,怕是定要针锋相对地诘上几句,须知江南今日破败,还要拜君所赐。 

而吴邪只是默然。 

江南,一片水汽氤氲的天地,一轮清朗无瑕的明月,一个削瘦倨傲的身影,点点滴滴,教他的心思都不由得沉沦下去。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它当作一个话柄去信口翻覆。 

“…说来,那年在扬州有幸识得一妙人,也算不虚一行了。”完颜顿了顿,回过头去对侍儿轻声交代,“去请张先生来。” 






门帘被那只苍白而骨节分明的手撩开的时候,满堂烛火有轻微的曳动,而帐中又仿佛被映得愈发通明。 

只见那人白衣吴带,身形单薄,缓缓地走上前来。 

那一刻吴邪有些恍惚,并没有想象中的滔天潮水挟着狂喜涌上心头,只是耳畔呼啸的风声渐渐小了下来,那纷扰浮嚣的三千世界慢慢静了,空了。只是这般焦灼顾盼,眸光流转,那人可曾感怀他半分心意? 

罢了,如今一切都该结束了,竟还能见上一面,也算上苍垂怜了。 

吴邪抬起手捏了捏眉心,回过神来。 

再看张起灵,依旧是清冷淡漠的模样,可毕竟经了这十年风霜,着实憔悴了不少。 

吴邪看得心疼,这个人,都是怎么过的十年呐。 

“张先生,这位吴将军也是江南人氏,说来你们倒也算是故人了。” 

“幸会。”吴邪微微一笑。 

张起灵循声转过身来颔首致意,吴邪望着他心头有道不明的异样,蓦地惊觉那双曾经清光微潋的眸子竟已空洞无神。 

这一下不啻于晴天霹雳,他太清楚那失去焦点的瞳孔代表着什么,他都要忍不住唤上一声“起灵”,期望着那人的眼中重新聚起光,然后淡淡地扫过来。 

“既是故人,谨以一曲相谢。”张起灵的声音听不出起伏,他伸手摸索到一张矮几,便把怀中的琴小心翼翼地搁上去。那琴是伏羲式琴制,上桐下梓,吴邪认得琴沿的回纹镂刻,看来是他当年所用的古琴——九宵环佩。 

适逢侍儿奉上酒来,是吴邪赠予完颜的陈年花雕,完颜斟上一碗递与张起灵。 

只是一瞬,吴邪隐约见到他脸上掠过一丝犹豫,手上却不停,将酒一饮而尽。 

“《玉树?庭后?花》如何?”完颜望向张起灵。 

吴邪听出他是带这几分鄙薄的意味望着张起灵却对着自己念出那个曲牌,心下暗恼。 

张起灵不置一词,勾指回拨出一片春光缱绻,确是那支曲子。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 

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 

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庭后?。 

——倏尔曲调陡沉,先前的风流奢靡的南朝古意遂转幽怨低回,俨然亡国之音。吴邪知是尾声已近,末两句被传为诗谶,为当年的陈后主徒作一阕挽歌。 

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吴邪听那声声哀婉凄绝大为不安,又见张起灵的手分明颤抖得厉害,不一会儿唇角已有血丝蜿蜒而下,只勉勉强强收拨了尾调,余音未绝,吴邪正欲上前,一时弦沉,那袭白衣已悄然倾倒琴上。 






(第八章完 待续) 第八章 



戊午年八月十六,吴邪奉旨携和书往谒完颜宗翰。 






胡雁惊寒,猎火狼山。 

帐外狂风啸响,帐内弥漫着的味道混淆了干草和膻腥,吴邪微微蹙起眉,又很快神色如常。 

出人意料地,完颜并不急于商议相关事宜,只着人置办开宴。 

吴邪只道此举倒无意合了他伺机行刺之意,便入了席。 

然席上既无醇酒丝竹,而盘中的“异域珍馐”又道道怪异得紧,听那完颜随口扯些不着边际的话题,吴邪好生不耐。只是他心思一转,料想这人并非等闲之辈,一味拖延怕是另有所谋。 

一念及斯,吴邪不由紧了紧袖中“曙光”短刃,不敢懈怠半分。 






“阁下听口音是江南人氏罢? 

——江南真真是好地方。可惜我当年去的不是时候,既不见三秋桂子,亦难寻十里荷花…” 

完颜犹自感慨,于吴邪的性子而言,怕是定要针锋相对地诘上几句,须知江南今日破败,还要拜君所赐。 

而吴邪只是默然。 

江南,一片水汽氤氲的天地,一轮清朗无瑕的明月,一个削瘦倨傲的身影,点点滴滴,教他的心思都不由得沉沦下去。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它当作一个话柄去信口翻覆。 

“…说来,那年在扬州有幸识得一妙人,也算不虚一行了。”完颜顿了顿,回过头去对侍儿轻声交代,“去请张先生来。” 






门帘被那只苍白而骨节分明的手撩开的时候,满堂烛火有轻微的曳动,而帐中又仿佛被映得愈发通明。 

只见那人白衣吴带,身形单薄,缓缓地走上前来。 

那一刻吴邪有些恍惚,并没有想象中的滔天潮水挟着狂喜涌上心头,只是耳畔呼啸的风声渐渐小了下来,那纷扰浮嚣的三千世界慢慢静了,空了。只是这般焦灼顾盼,眸光流转,那人可曾感怀他半分心意? 

罢了,如今一切都该结束了,竟还能见上一面,也算上苍垂怜了。 

吴邪抬起手捏了捏眉心,回过神来。 

再看张起灵,依旧是清冷淡漠的模样,可毕竟经了这十年风霜,着实憔悴了不少。 

吴邪看得心疼,这个人,都是怎么过的十年呐。 

“张先生,这位吴将军也是江南人氏,说来你们倒也算是故人了。” 

“幸会。”吴邪微微一笑。 

张起灵循声转过身来颔首致意,吴邪望着他心头有道不明的异样,蓦地惊觉那双曾经清光微潋的眸子竟已空洞无神。 

这一下不啻于晴天霹雳,他太清楚那失去焦点的瞳孔代表着什么,他都要忍不住唤上一声“起灵”,期望着那人的眼中重新聚起光,然后淡淡地扫过来。 

“既是故人,谨以一曲相谢。”张起灵的声音听不出起伏,他伸手摸索到一张矮几,便把怀中的琴小心翼翼地搁上去。那琴是伏羲式琴制,上桐下梓,吴邪认得琴沿的回纹镂刻,看来是他当年所用的古琴——九宵环佩。 

适逢侍儿奉上酒来,是吴邪赠予完颜的陈年花雕,完颜斟上一碗递与张起灵。 

只是一瞬,吴邪隐约见到他脸上掠过一丝犹豫,手上却不停,将酒一饮而尽。 

“《玉树后庭花》如何?”完颜望向张起灵。 

吴邪听出他是带这几分鄙薄的意味望着张起灵却对着自己念出那个曲牌,心下暗恼。 

张起灵不置一词,勾指回拨出一片春光缱绻,确是那支曲子。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 

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 

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 

——倏尔曲调陡沉,先前的风流奢靡的南朝古意遂转幽怨低回,俨然亡国之音。吴邪知是尾声已近,末两句被传为诗谶,为当年的陈后主徒作一阕挽歌。 

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吴邪听那声声哀婉凄绝大为不安,又见张起灵的手分明颤抖得厉害,不一会儿唇角已有血丝蜿蜒而下,只勉勉强强收拨了尾调,余音未绝,吴邪正欲上前,一时弦沉,那袭白衣已悄然倾倒琴上。 






(第八章完 待续) 
唯有那一个孤拔傲然的身影,带着他心底最隐秘的想往,一直一直伫立在那个早已被遗忘的山头。 第九章 



完颜扫了张起灵一眼,不见有半分动静,便一扬手,将碗中花雕尽数泼在地上,青烟顿起。  

“这就是你们求和的诚意?”他冷笑,反过手缓缓抽出剑来。  

再说吴邪,方才突变横生,加之张起灵生死未卜,已是方寸大乱,直至此刻才悚然惊醒。  

嫁祸,最简单的伎俩。一碗毒酒,先除了身边的隐患,然后理直气壮地拔剑而起。  

不对,不仅仅是这样,一旦有了这绝妙托辞,金军进可挥师南下,退可凭此威逼要挟,届时朝堂动乱,各派纷争迭起,况大军在外,更难保不生变故呐。  

吴邪的心底涌动出一种恨意,他恨极了自己的无知和大意,可是凭什么,凭什么他一人的过错,要那个人,要天下人一起作偿?  

然而,刹那间一道冷光掠过眼底,白刃迫及身前已是避无可避,吴邪一个激灵,险险退开半寸,右掌回抄“曙光”短刃,拼了一口气任左肩生生受上一剑,终将“曙光”抵上完颜的喉关。  

两两相峙,进退维谷。  

吴邪咬紧牙,猛地发力把“曙光”向前一送,几颗血珠随之从完颜的喉头滴落。  

然此举之下,剑锋已深深没入自己肩中,骨骼隐隐脆响,剧痛之下,周身脱力,掌中“曙光”铿然落地。  

只听完颜桀桀一笑,眼中煞气大炽。  

吴邪自知此番已是凶多吉少,原先悔恨交集的纠结心绪倒也平复不少,他终是忍不住要艰难地抬起眼,带着无可自拔的眷恋望向那个单薄的身影。 

如今他该是仍旧安静地伏在琴上,姿态慵散一如过往的每一个百无聊赖的午后。  










谁知这一望,真真是教他惊喜交集。  

那人正吃力地将身子微微撑起,又抬起神采重凝的双眼似是回应他灼灼的目光。  

吴邪对上那淡定的眸子心下了然,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说时迟,那时快,张起灵蓦然催掌斜挥,琴身顿时四分五裂,那柄三尺七寸的乌金古刀已赫然掌中。  

——起身提肘翻腕沉劈,不过是兔起鹘落间的工夫。  

鲜血一时喷薄而出,张起灵侧头避开溅来的一抹殷红,竟无端念及了轮台秋夜的西风呼啸。 

只听完颜闷哼一声,险险仆倒在地,垂下剑支着身子,勉强回过头去,神色骇异。 

“你这些年……怎么可能是装的…………不……不可能……” 

张起灵摇摇头:“这些年的失明,是真的,中毒,也是真的。” 

“那毒——”完颜喉头一堵,一低头瞧见“曙光”寒意微凛。 

“那毒,怎比得‘梦里身’。” 

'“梦里身”,性烈甚,乃至逆转枯荣、续断存亡,然药效十日,过而不复,犹一梦耳。' 

完颜默了半晌,道:“张起灵…你比我狠…” 

张起灵并不理他,一眼扫过四下,方才陡变丛生,帐中诸人早已乱了手脚,现下见主帅重伤,却又对他忌惮得很,进退不是。 

他一手将刀制住完颜,又上前一步去拉吴邪的手。 

小心翼翼地把那只满沾血液的手收入掌心,张起灵发现那手当真烫得不像话。 

那只手被久违的冰凉触觉激得一颤,“别动,”张起灵的声音轻轻地擦过耳际,“到后面去。” 


吴邪见那人站定,望向座下,剑眉微微挑起,俨然是多年前独伫高处睥睨天地的神色,先前的颓唐虚惫早已一扫而空。 

那一年的少年战神阿…… 

一时恍如隔世。 



(第九章完 待续) 第十章 


张起灵待吴邪退到身后,又略一思忖,望定帐中诸将,正欲开口,却觉浑身一凛,那完颜不知何时已回过头来,眼底倏尔燎起的狂傲神采带有某种不容回转的决绝。  

张起灵心道不妙,出手终是晚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完颜对着刀口猛地一倾随即身形软倒。  

那半生酒气跃马瀚海处的骄人神色犹自凝固在完颜微张的双目中,而这着险棋孤注一掷,却教乾坤霎时逆转。  

座下诸将皆红了眼,兵刃铿然而发,一时帐中寒光纵横,杀气破空。  

张起灵一掌把完颜的尸身推向众将,又递给吴邪一个眼神。吴邪于心自明,当下瞅准一处破绽,刀锋虚虚一指,张起灵略一点头,两人随即欺身上前。  

一番拼力厮杀,险险突出大帐,吴邪被张起灵拉着疾奔了百余丈,一回头,不远处灯火攒动,营中兵士竟已集结完毕,正重重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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