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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瓶邪:扬州慢-第4部分

小说: -瓶邪:扬州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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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去看张起灵,他削瘦的侧脸在火光下阴晴不定,眼中竟颇有几分迷离神色。  

吴邪回过身去,望着来势汹涌的追兵,缓缓道:“起灵,我头一次觉得活着是一件这么好的事情…我不想死,你也不能死,我们一起活着…好不好…”  

他的声音被狂风刮得断断续续,张起灵却听到那句话真切而清晰地在耳边回响。  

我们一起活着…好不好…好不好…  

“好。”张起灵将那古金古刀斜斜一挽,直指三军。  

杀气三时凌阵云,白刃相看血纷纷。  

然而溅了半身的鲜血竟似没有半分热度,有几道口子剐得深了,皮肉翻卷,却不过微微酸麻,张起灵暗叹“梦中身”到底是好物,一回头却见吴邪招架不力,忙一步掠上前去护在他身前。  

他心知自己和吴邪皆是出身军中,生死早是度外之事,若得沙场酣战马革裹尸,也算是死得其所,只是此刻无端而起的生之眷恋倒教他洒脱不再。  

事无两全,若这次当真不济,拼了性命也要护得那人周全。  

毕竟这十载风华,一世情挚,自己终究要负了他。  

当下心意已决,倒也释然不少,只是眼见这形势越发严峻,放眼望去,尽是敌军自四面八方涌来。 

张起灵皱了皱眉,又是一刀纵劈下去。 

然刹那间突变横生,一队来路未明的骑兵不知何时已杀入阵中,拼力厮杀,只见他们个个缚了一道白纱在左臂上,甚是醒目。 

“天呐…那是三叔养的死士!”吴邪惊呼出声。 

说话间其中一人纵马疾驰而来,转瞬便到了跟前,吴邪认出是吴三省的副将潘子,心头一喜。 

潘子跃下马来,一声哨响,又唤来两匹良马,催那两人上马。 

吴邪望了望阵中血战的死士,极艰难地咬了下唇,嘶声冲张起灵喊道:“你走,我留下!” 

“别说傻话。”张起灵一把抓住他的手。 

“难道要我不管他们死活吗?”吴邪甩开他的手,“起灵,对不住……你快走!” 

“别说傻话。”潘子一把制住他的穴道,把他推到张起灵怀里,“来不及了…快跟我走!” 

张起灵把他抱到鞍上,又翻身上马环住他的身子,一条血路被渐渐杀开,两骑快马绝尘而去。 






(第十章完 待续)  
 
 
第十一章 


策马东去,不绝于耳的喊杀声刀斫声散落了一路尘嚣,回首处,远了那火光冲天,血影凌乱,唯见扬沙滚滚,孤雁低旋。  
… 
待到了一处渺无人烟之地,潘子略一勒马,嘱那两人在原地相候,便又打马而去。  
… 
少时,潘子从一座小丘后绕出来,牵着一架也不知哪处弄来的箱式马车,又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来递给他们,“小三爷,你们就照这纸上的安排南下。该备的车上都备齐了,这一路该打点的您也不必挂心了。”  
… 
只见吴邪眼中已是血丝遍布,他张了张口,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 
“张家小哥,有劳您多担待些了。”潘子正色道。  
… 
张起灵只是默默地垂下眼帘,半晌,方点了点头。  
… 
潘子走出几步,又有些犹豫地折回来,道:“小三爷莫要太担心了,说句不该说的,如今这世道,这朝廷,该怎么做,三爷心里是有数的。”  
… 
“……我知道……潘子,那要烦你多顾着点我三叔了。”  
… 
目送潘子回身将马而去,吴邪翻过手中的纸细看,正面的部署写得周详明确,反面却是四字:  
… 
速去勿念。  
… 
行书遒劲有力,吴邪认得是他三叔的字。  
… 
“我要下马。”  
… 
张起灵也不拦他,拍开了他的穴道。  
… 
吴邪跃下马去,又踉跄了几步,面朝来时的方向站稳了身子,便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 
张起灵站在他身后只是瞧着,一言不发。  
… 
他依旧直直地跪着,固执得睇望着早已湮灭在风沙中的一切。  
… 
… 
… 
… 
… 
… 
… 
过了许久,张起灵叹了一口气,过去把他扶到车上开始处理伤口。  
… 
左肩的那道剑伤深可见骨,张起灵不敢马虎半分,又生怕弄疼了吴邪,在绷带上打完最后一个结,他自己已是汗湿重衣。  
… 
吴邪把头埋在张起灵的胸前,咬着唇不作声,身子却不住颤抖。张起灵揽住他,一手轻轻抚拍他的后背。  
… 
待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张起灵方安下心来,却也不敢松懈,强撑着直到熹光微露,不在话下。  
… 
… 
… 
… 



后几日,两人日夜兼程,只盼早日赶回扬州,虽说此地临近帝都,若是避难,倒也不失一好去处,大隐隐于市的道理,还是懂的。  
… 
一路上尽是兵荒马乱的光景,废墟饿殍,不忍相睹。张起灵暗自叹息了一回,又想吴邪在车中好生养伤,便也不去惊动他。  
… 
又过了几日,上了淮南东路,照吴三省的安排,在金陵城西寻到那家名唤“瀛州”的客栈住下,也算不必再风餐露宿。  
… 
是夜,吴邪拉了张起灵同住一间房,张起灵便点起灯来脱了吴邪的衣衫仔细检查伤口,倒也已好得七七八八。张起灵松了一口气,待吴邪躺下,仔细帮他掖好背角,在床头坐下。  
… 
“睡吧。”  
… 
“起灵你…  
… 
——不行~一起睡~”  
… 
张起灵拗不过他,只好在他身边躺下,吴邪方安心地闭上双眼。  
… 
然而不知迷迷糊糊地睡了多久,吴邪恍惚间发现自己回到了扬州的廿四桥上,远处张起灵的身影竟有缥缈,看不清是在岸上还是在水上。吴邪很是心焦,大声地唤他的名字,直到声音嘶哑,只剩下他的呼唤久久回荡在空旷的水面。  
… 
遽然梦觉,猛地坐起身子,牵动了伤口疼得他一呲牙,扭过头,却发现身边的人,竟已不知去向。 






(第十一章完 待续) 第十二章  
… 
… 
庭阶寂寂,月华如水。  
… 
吴邪耐着性子踱了一回步,又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  
… 
恍然回首,月光无声流泻在屋顶上,那人长身玉立,正带着几分玩味的神情低头看他。  
… 
吴邪如释重负地冲他一笑。  
… 
“不去睡觉?”  
… 
吴邪颇为无奈地摇摇头,这话,该自己问才是吧。  
… 
“起灵,”他忽地想起了什么,“我出去一下。”  
… 
走出了几步,他又有些不安地回过头道,“我去去就回,你等我。”  
… 
… 
… 
… 
… 
… 
… 
好在这回那人当真安分地呆在原地等他,他递过酒,两人便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起来。店主自家酿的桂花酒,不烈,却也有些后劲。  
… 
酒至酣处,张起灵醉眼朦胧地瞧了他一眼,“你有心事?”  
… 
吴邪踌躇了好一会儿,遂正色道:“起灵,我有事要问你。”  
… 
张起灵轻轻地应了声。  
… 
“你的眼睛,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那个完颜弄的?还有你中的毒,到底有没有解,还有那'梦中身',又是个什么东西…”吴邪已生醉意,说得急了,咬字也有些不清了起来。  
… 
张起灵瞅了他好一会儿,慢慢道:“眼睛倒是我自己弄瞎的,你知道,我前些年的名头不小,总得给他们一个不防我的理由罢…没事了,现在不是又能看见了么…”  
… 
“那毒呢?”吴邪追问道。  
… 
“罢了…”张起灵苦笑了一下,不置可否地摇摇头。  
… 
吴邪怔了好一会儿,再开口时,连声音都打着颤儿,“那个时候完颜要你喝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里头下了毒了?是不是?你到底…这些年来,你以为当今朝廷可还有半分指望?  
… 
——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  
… 
张起灵沉默了好一会儿,眼中也不见有半分波澜。  
… 
吴邪一怒,却激得痼疾复发,体腑生寒。  
… 
张起灵见吴邪先前已着了恼,却又一言不发地别过头去,面色微微发青,忽地忆起那一年吴邪的父亲正是脾疾恶化,不治身亡的。  
… 
他大惊失色,忙把吴邪揽过来些,涩声道:“过去也不见你犯这劳什子的病,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  
… 
吴邪对着他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低声道:“那你呢,你的这些年…为什么…”  
… 
“吴邪,你也知道的,我自幼长在军中,见惯了性命相搏,刀剑无情,又本是生性凉薄之人,自然少不了逐鹿天下的念头,直到——”  
… 
他的声音顿了顿,吴邪察觉到他的手指有些轻颤,“后来家中出了事,我南下避祸,一路上有太多我从来没有面对过的事情,再后来,在金国的那些年…其实我每次偶然窥见这个人间的真相,我都要多迷惘一分。可是这个已经没有什么干系了。我很早就意识到留给我的日子不会太多,如果我再不抓紧时间的话…”  
… 
张起灵没有再说下去,吴邪已然明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与其在乱世中颠沛流离,岁月蹉跎,倒不如提起三尺之剑,去守护一些值得守护的东西。  
… 
于心所向,九死不悔。  
… 
“起灵,我知道你。”吴邪回过身去认真地看他,“其实我也是…一样的。我不怪你。”  
… 
那一刻,那人扬起了唇角,不同于往日疏离抑或无奈的笑意,那个笑容饱含了沉湎的深情与无声的希冀,宛如迟暮山头的夕阳焕发出最后一缕奇异的光芒。  
… 
酒劲上涌,视线有些模糊了,吴邪强打起精神眨了眨眼睛,却隐约意识到也许这个笑容再也无法在他眼前重新凝固成一个清晰且触手可及的象了,这样的想法教他有些颓然地放弃了挣扎。  

恍惚间他听到张起灵在他耳边昵喃,又仿佛什么也没有说。 

当然,这都是他失去意识前的事了。 
… 
… 
… 
(第十二章完  待续)  
第十二章  
… 
… 
庭阶寂寂,月华如水。  
… 
吴邪耐着性子踱了一回步,又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  
… 
恍然回首,月光无声流泻在屋顶上,那人长身玉立,正带着几分玩味的神情低头看他。  
… 
吴邪如释重负地冲他一笑。  
… 
“不去睡觉?”  
… 
吴邪颇为无奈地摇摇头,这话,该自己问才是吧。  
… 
“起灵,”他忽地想起了什么,“我出去一下。”  
… 
走出了几步,他又有些不安地回过头道,“我去去就回,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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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这回那人当真安分地呆在原地等他,他递过酒,两人便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起来。店主自家酿的桂花酒,不烈,却也有些后劲。  
… 
酒至酣处,张起灵醉眼朦胧地瞧了他一眼,“你有心事?”  
… 
吴邪踌躇了好一会儿,遂正色道:“起灵,我有事要问你。”  
… 
张起灵轻轻地应了声。  
… 
“你的眼睛,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那个完颜弄的?还有你中的毒,到底有没有解,还有那'梦中身',又是个什么东西…”吴邪已生醉意,说得急了,咬字也有些不清了起来。  
… 
张起灵瞅了他好一会儿,慢慢道:“眼睛倒是我自己弄瞎的,你知道,我前些年的名头不小,总得给他们一个不防我的理由罢…没事了,现在不是又能看见了么…”  
… 
“那毒呢?”吴邪追问道。  
… 
“罢了…”张起灵苦笑了一下,不置可否地摇摇头。  
… 
吴邪怔了好一会儿,再开口时,连声音都打着颤儿,“那个时候完颜要你喝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里头下了毒了?是不是?你到底…这些年来,你以为当今朝廷可还有半分指望?  
… 
——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  
… 
张起灵沉默了好一会儿,眼中也不见有半分波澜。  
… 
吴邪一怒,却激得痼疾复发,体腑生寒。  
… 
张起灵见吴邪先前已着了恼,却又一言不发地别过头去,面色微微发青,忽地忆起那一年吴邪的父亲正是脾疾恶化,不治身亡的。  
… 
他大惊失色,忙把吴邪揽过来些,涩声道:“过去也不见你犯这劳什子的病,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  
… 
吴邪对着他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低声道:“那你呢,你的这些年…为什么…”  
… 
“吴邪,你也知道的,我自幼长在军中,见惯了性命相搏,刀剑无情,又本是生性凉薄之人,自然少不了逐鹿天下的念头,直到——”  
… 
他的声音顿了顿,吴邪察觉到他的手指有些轻颤,“后来家中出了事,我南下避祸,一路上有太多我从来没有面对过的事情,再后来,在金国的那些年…其实我每次偶然窥见这个人间的真相,我都要多迷惘一分。可是这个已经没有什么干系了。我很早就意识到留给我的日子不会太多,如果我再不抓紧时间的话…”  
… 
张起灵没有再说下去,吴邪已然明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与其在乱世中颠沛流离,岁月蹉跎,倒不如提起三尺之剑,去守护一些值得守护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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