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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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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人们对皇权的畏惧,就是郑朗知道,还是远远低估。所以他那种淡定,才让其他人觉得稀奇。
无奈,将瘫软了的四儿扶上了牛车,返回客栈。
在路上,对宋伯说道:“宋伯,你到了客栈回去一下,向几位娘娘报一声平安,再替我取一千缗钱过来。”
“大郎为何要这么多钱?”
“前几年我在家中就答应了陈四娘,替她买一把好琴,正好来到京城,几天前看中了一把,价格也适中,替她买下来。”
是无意中所遇,乃是道士卫中正所制,这时候卫中正还没有后来的名气,因此所制之琴价格并不贵,直到十几后,为宋仁宗斫出“琼响琴”后,声名才大振。
看到后,郑朗很惊喜,又亲自上去试了试音sè,确实是一把好琴。这是现在,若再过十几年,这把琴没有五百金也拿不下来。而现在仅开价一百来金,还一还价,一百金足矣。正所谓的物超所值。
正好让老宋回家取壶,顺便带钱将它盘下来。
“大朗,钱太……多。”
一千缗钱对于现在的郑家来说,也非是小数字。
“是多,但严格来说,陈四娘也是我曾经的授琴先生,我又承诺过的,岂能以富贵看人,若那样,我这几年圣贤书岂不白读了吗?再说,她家已无亲人,我家就等于是她的娘家。”
宋伯还能说什么呢?过了大半天道:“大郎,你就象大娘一样,心好。”
“做个好人吧,只要不滥老好就行。”
宋伯走后,郑朗继续向周越求书道。这个时间会有些慢,最少得两三个月时间,是进一步夯实他的书法理论知识,对书法的认识,但对突破起的作用很小,于是选择了下一个目标。
这是兄弟俩人。
名气还不是很大,但是后来名气同样非小可,老二苏舜钦更是有名的大才子。黄庭坚所说的学书于苏子美,子美正是苏舜钦的字。但在书法上,老大苏舜元稍胜一筹,特别是草书,非是苏舜钦所及。
兄弟二人此时才二十出头,兄长苏舜元xìng格稳重一些,老二苏舜钦xìng格却十分豪放,不但字有新意,这时候复古风潮还不大,然而苏舜钦已经与穆修好等人开始在鼓吹古文古风诗歌,许多豪俊多从之。又因为有才气,被父荫为太庙斋郎。苏舜元也谋了一个小吏。但官职皆不高。
郑朗到来,弟兄俩人都感到有些愕然。他们此时也略有才名扬于外,可在京城中,写一笔好字的人不要太多,为何寻找到自己二人?
但不管怎么说,似乎是一件很有脸面的事,于是细心的交流了一会。
老太太闻听也感到纳闷,所找的六人当中,若让她猜,只能猜中周越一个。于是让吕夷简将欧阳修、范仲淹以及文彦博,还有苏氏兄弟的字找到观看。比较好找,上的奏章,科考时的试卷,等等。但真正能让她看上眼的,只有范仲淹一个人的字,其他几人也就那么回事。
可老太太也很有几分眼力,又细看了一下,终于看出单论新意,这几人书法皆有了。不过也不明白,郑家子是怎么知道这几人书法写出了新意?
九月开封府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与老太太有连姻关系的大臣王méng正之子王齐雄捶死老卒,新任开封府尹程琳受审此案。老太太想包庇一下,对程琳说道:“王齐雄非杀人者,乃是其家奴捶打至死。”
程琳对答道:“就是家奴捶打的,也要交给开封府审理。”
老太太默然。
这时候老太太还是很相信程琳的,毕竟前几年他进献了一幅《武后临朝图》,暗喻自己可以做武则天,只是反对的声音太大,只好说:“我不能做当负祖宗事。”
算是“自己的人”,于是让他按法处理此案。
郑朗闻听此事后,知道老太太有些粗心大意了,这已经是一个很不好的征兆。
但此时他也顾不了这么多身外之事。观摩了六人的书法,又接受了周越的细心指导,对书法领悟更深。可还是没有找到突破口!更非是他所能管的。
郑朗都有些心灰意冷,心里时常想到:难道我这一辈子就只能写这六七分形似神不似的米体字?
正好宋伯回来,先将那把琴买下来吧。与店铺掌柜讨了半天价,不是郑朗讨的,让四儿与江杏儿去讨价还价,他就站在边上听,好不容易将价钱压到一百金。忽然听到耳边说道:“那把琴我要了。”
声音很好听,郑朗心里却叫了声不好,这个东西放在哪里无人过问,价钱会一落千丈,就怕有人哄抬,一哄抬,价格就会立即扬起来。若是抬到一百五六十金,难道为了这把琴,不顾字,不顾路上吃住用费,讨饭回家去?
C!。


 第九十三章 讲仁(一)

回头一看,一个二十五六岁的丽人,长相十分美艳,几乎不可方物,服饰也很精美。不仅她,就是身后的两个小丫环穿着打扮,同样十分精致。
店家似乎认识,热情的说道:“方大家,久未见了。”
丽人额首。
四儿不服气的说道:“这把琴是我们看中的。”
郑朗拽起了她的衣角,将她拉了出来,道:“回去吧。”
“为什么?”
“我家虽有小资,可京城之中有多少豪贾巨富,有的人家资产能达十万金,此女不知何来历,”心里面还在琢磨着大家这个称呼,放在那女子身上,代表着什么含义,又道:“但看她的穿着打扮,非是我们所能争赢。”
两人都不放,一争抢起来,价就高,只要价稍高一点儿,郑朗腰囊就干了。实在不行,再转一转,看能不能让自己捡到便宜。但争,肯定无法争了。
四儿还不服气,郑朗又道:“你不怕她万一是那位公主什么的?”
滋溜一下,四儿跳上了牛车,再也不敢言。
江杏儿呵呵的大笑。
四儿虽跟着郑朗见过了一些世面,终是太小。
回到客栈,却见到苏舜钦带着一群小哥子,正等着他。
“苏兄……”
“闻听郑朗前来京城,我的几位好友皆十分高兴,想一睹郑小郎的风采。”
“苏兄夸奖,真论风采,苏兄当之,我只是一个玩物丧志的酸人罢了。”
“郑小郎过贬啦。”
寒喧,看样子要长谈下去,郑朗那有时间与这群小青年长谈,并且也不是苏舜钦一拨人。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道:“我还要悟字,不如这样,三天后,我于相国寺门口,讲一儒义,儒家之仁,权当与诸位做一交流。”
讲这玩意儿最好在太学。但是郑朗未必有资格进入太学,况且不是做为学子听讲,而是作为学者授讲。就是进去了,其他人也未必那么容易进去。京城寸地寸金,唯有相国寺前有一片很大的广场。
但在相国寺前讲儒学,不知道相国寺里那些大和尚们该如何作想?
“好!”苏舜钦高兴的差一点跳起来。
此小子在狱中悟道,只是听闻,但未看到。想登门拜访,却用一块大石碑拦在家门口,让人望而却步。这一回设在相国寺门口,再无阻碍。
但苏舜钦回去后,就让大哥狠批了一顿:“郑家少年岁数小,不知天高地厚,难道你也不知道吗?”
“为什么?”
“仁是儒学的核心,京城里那么多大儒们,什么时候轮到郑家少年有资格开讲?”
“只是交流。”
“木秀于林风必催之,这几年郑家少年风头如此之劲,爱之有,恨之同样也有,他虽然才华有的,可终是年少,听说认真学习仅四年辰光,就是孔夫子转世,又能学到什么?相国寺前无阻无拦,只要有数儒对之发难,到时候必然下不了台。太后又十分喜爱,前几日复将他召入内宫询问,下不了台,他仅是年幼,到时候太后会询问原因,如何看待你?不但太后,还有皇上,许多老臣,也十分喜爱他。又如何看待你?”
“大哥,没有那么复杂。”
“你这轻狂xìng子,这一辈子必然会吃很多苦。”
另一边事情很快传到刘处耳朵里面。
这几年郑朗在狱中悟道都传疯了,地点奇怪,是在大牢里面,年龄奇怪,太小,人奇怪,以前是一个典型的败家子。于是越传越疯。京城各大瓦舍里,为了此事,最少编排了一百出杂剧。
但仅是传。
从未听闻,这次机会却大好,就在相国寺门口,任何人都可以过去听一听,因此,几乎一夜之间,京城家喻户晓。
刘处差一点将郑朗提过来抽屁股,没有抽,郑朗到了他家中后,立即问道:“为何有此想法?”
“后生失误了,只是推却了许多人,再推却,会有人说我故作清高,作此举权当回报,以平息这些人的不平之气,当时也没有想到后果。”说完了,郑朗略略后悔。
仅是讲一学,怎么就演变成这种样子?连宋伯出去,都被许多人围上去询问。
看着他的表情,刘处知道有可能是郑朗判断失误,虽有才气,岁数终是小了。不是岁数小了,是郑朗低估了人们的好奇心。刘处踱了几步道:“如今如何补救?”
“刘少监,也无事,大不了让后生替儒学正一正名。”
“……”老刘差一点扑倒!
郑朗连忙将他扶住,安慰道:“刘少监,我是你的后生,你一向也以后生为荣,但这一次请相信我。”
反正事情也闹成这样子,难不成对外公布,我不玩啦。索xìng玩一场大的,说不定还能给后人带一些启发。
看看向后,都将孔夫子的话曲解成什么样子?
“郑小郎,儒学要你正什么名?”刘处缓过气了,如今诸家皆废,唯有儒家长存,何来正名之说。
“非是,就象书法之道,学者唯言二王欧褚颜柳,但看看小子破开这片天地后,会不会再有这说法!”
刘处有些失神,也不知道对与不对,这时候他才感到王博文、晏殊当时的心态,别人是学习,他是鲸吞,胃口好得不得了。迟疑的问:“你有几分把握?”
“刘少监,请相信我,后生不会替你丢脸。”
但让我怎么相信你?刘处身体不由的又哆嗦了一下。
“刘少监,既然至此,若这一关闯不过去,休说说出之言如泼出之水,不能收之,受于此阻,我书法以天直烂漫为长,以后也休想有长进,甚至学业都会受阻”
“真如此,仅说仁。”刘处很无语,不大好办了,收不回去,退求一步,来小一点,说一说仁,什么替儒学正名的事,你别玩。
“刘少监,放心,我仅讲仁。”
“那你坐下来,先与我说一说。”得先通过我的审核。
“现在还不行,我根本没有准备,不过事情闹到这份上,我只好将书道放下来,做一些准备。”
“你……”刘处差一点让他气昏过去,这真敢情好,都准备替儒学正名,居然连一个准备都没有。就是孔孟在世,也不敢这样玩啦!
“刘少监,放心吧,两天后,后生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我这就告辞,回客栈安排去。”
刘处让郑朗弄得就差没有口吐白沫了,木呆呆的看着郑朗离开,然后觉得心窝都痛疼起来,大声喊道:“来人哪。”
家中老仆跑了过来。
“替某揉揉后xiōn一口气憋着太难受!
C!。


 第九十四章 讲仁(二)

出了刘家,四儿不解的问:“大郎,不就讲一个仁吗?做好人哪。为什么刘知州那么紧张?”
好象是……
郑朗被四儿这一句说得生生回答不出来。
江杏儿让她一句话惹得发出银铃般的笑,四儿睁大迷茫的大眼睛道:“杏儿姐姐,难道我说错了吗?”
“你说得很对。”还是笑。
当然不是那么简单,这个仁字,牵扯到儒家的核心所在,若讲得不好,或者偏差,有可能郑朗一生的名声就丢在大相国寺了。
回到了客栈,这次将自己逼到了悬崖边上,郑朗反而心安静下来,仔细的回想着,从脑海里翻找着各种资料。这时候讲儒学,有一个优势,皆拘于前朝。再过两百年后,想开讲,想让听者折服,恐怕就变得很困难。
不过无论是后来的新学、苏学、洛学,或者其他学派,都有这样那样的缺陷。就是集诸家之大成的理学,一度受到儒者的追棒,到了明朝成为标准,实际上漏洞同样不少,弊端更多。
一边想,一边将一些比较完善的理论写下来。再将这一条条理论整理出来,最后才能成为讲稿。
好在有硬盘……
整理时,郑朗苦笑,难道我是一个明爱静,实际喜欢出风头的人?
不然为什么每一次出行,都弄出这么大动静来?
……
传得快,老太太在宫中肯定也得知。
很好奇,不过立刻想到了郑朗的麻烦,对罗崇勋问道:“郑家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恐怕当初他也没有想到后果。”
“大约是,他会不会有麻烦?”
“臣也不知。”这玩意儿,罗崇勋听到后,头也晕。
“你去将几位相公喊来。”
“喏。”
东西两府人事略有变动,除了原来的吕夷简、薛奎、陈尧佐、夏竦、范雍外,枢密副使姜遵病卒,但又加了两人,一个是刑部侍郎赵稹迁为枢密副使,还有寇准的女婿王曙除授参知政事,这是一个很方严的大臣。至洛阳,闻欧阳修等人游宴无度,厉色戒修:“诸君纵酒过度,独不知寇莱公晚年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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