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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中国兄弟连-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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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电走到羊圈,发现小羊倌紧紧依偎着羊在熟睡。老刘走进羊圈:“孩子,你怎么在这儿睡呀?”孩子没有醒,身子畏缩一团,显然是冷。老刘用手轻轻推推孩子,孩子翻了个身,紧紧地搂着羊。老刘鼻子一酸,他不能忍受,把孩子抱进屋里,放在炕上盖上大衣。孩子没有醒。我说:“这孩子太可怜了。”老刘坐在炕沿,望着熟睡的孩子,想起了自己的童年,他叹了口气对我说:“那时我比他大不了一二岁,有一天晚上,我听见妈妈和病在炕上的爸爸商量:‘不能让全子姐姐出去要饭,以后她怎么嫁人?还是把全子送到刘家去吧,换回几斗粮食。’我听见后哭着跑到妈妈跟前,央求妈妈,别让我上刘家去,我再也不说饿了。妈妈哭着把我搂在怀里。从此我再也不敢说饿字,饿了就趴在长凳子上。妈妈问我:‘你趴在凳子上干啥?’‘趴在凳子上就不饿了,妈妈你就不卖我了。’我的话撕碎了妈妈的心,她把我搂在怀里,眼泪流在我的脸上。”    
    我听了老刘这段回忆很感动。走时看老刘流着泪,望着熟睡的孩子,不知他望了多久……他对孩子的同情是和他的童年融会在一起了。    
    晨光照在小村的墙上。各家的羊都从羊圈里放出来,漫散在小村街上,“咩……咩”羊在寻找它的“主人”羊倌。    
    一个中年妇女问另一家妇女:“羊倌早上该在谁家吃饭?”    
    “在我家,不知咋的,他没来呀?”    
    中年妇女扯开嗓门,满街大喊:“羊倌……”    
    正在做早饭的老刘听到外面喊羊倌,他急忙进屋推醒孩子:“孩子,外面是叫你吧?”孩子翻身起来,眨眨眼看看老刘愣住了,心想咋在这睡觉?当他悟过来后,急忙跑出去。老刘追出去喊:“孩子,吃饭哪!”孩子没有回头,一直跑去……    
    


第二章   永远的惭愧:干部团蒙难永远的惭愧:干部团蒙难(3)

    7    
    既没有和尚又没有道士的破庙,殿堂里有一二个缺胳膊断腿的泥胎塑像和残缺不全的供桌,都堆放在布满蛛网的角落里。几个警卫员拿着扫把、脸盆、抹布,正在打扫殿堂。一个警卫员踩着另一警卫员的肩,正在把毯子挂在没有窗格的窗户上。丁瑞山指挥几个战士抬进两口大缸,对挂毯子的警卫员说:“挂毯子不行,把光线挡住了,换单子。”    
    警卫员扔下毯子,换上白布单子。丁瑞山仰着脖子指挥:“左边再高一点,高啦,低一点。”被踩着肩膀的警卫员咧着嘴喊:“快点,我受不了啦。”    
    丁瑞山说:“再坚持一会。”    
    庙院里架起两口大锅,把烧热的水倒在缸里。就这样,一个“浴室”落成了。    
    管理员拿着本子站在“浴室”门前宣布洗澡名单:“第一批洗澡的,许部长、袁主任、王厅长、邓副政委……”    
    “等等。”许文把管理员的话打断了,他问:“一次能洗多少人?”    
    “能洗十多个吧。”    
    “那就让警卫班的同志先洗,我们和警卫员第二批。”    
    “这……”    
    “就这样。”    
    警卫班进去洗澡了。警卫员有的在烧水,有的往缸里运水。警卫班洗完了,第二批人进了“浴室”。    
    为调节“浴室”的温度,里面生了一堆火,“浴室”里烟雾缭绕,雾气弥漫。十几个赤条条的身躯沉浸在欢声笑语中。多少紧张、多少尘埃、多少劳累、多少烦恼,都在这一刻消失了。他们相互揉搓着,用水冲洗着,说笑着。小小庙堂充满了生机。    
    警卫员小马给孟昭云部长搓背:“首长,你身上的泥可不少啊。”    
    “3个月没洗澡了,泥还少得了,不但有泥还有虱子。”    
    “你在蒙山没有洗澡?”    
    “天这么冷,我怕犯气管炎。”    
    丁瑞山:“是怕犯气管炎,还是怕妻管严?”    
    “谁像你,兰玉打喷嚏你吓得就一哆嗦。”    
    “造谣,造谣!”    
    首长们在一起说话都很幽默,不像我想象的整天很严肃地绷着脸。    
    小田把一盆水从袁中主任头上浇下来,袁中痛快地大叫:“啊,好舒服!”     
    丁瑞山一边搓着胳膊一边问身边的邓民:“你身上的几处伤疤是在哪儿负的伤?”    
    邓民指着伤疤说:“这是在腊子口,我们连负责阻击敌人,掩护部队渡江,临撤出战斗了让川军给了我一枪;这是在平型关,是鬼子歪把子机枪打的。”    
    丁瑞山:“你他娘的,就差解放战争了。”    
    “你别咒我好不好?”    
    丁瑞山笑笑:“咒一咒壮一壮。”丁瑞山指着自己身上的伤疤:“我这块是在长白山打游击负的伤,这两块是在日本鬼子‘五一’大扫荡时,一颗炮弹他娘的炸了个‘双胞胎’。”他拍着袁中看着许文说,“你们俩真走运,身上光溜溜的。子弹、炮弹他娘的也没有咬你们一口。”    
    “谁说的,我这是三八子弹咬的。”袁中指着许文,“他那肩膀上的伤疤,看起来也像是三八枪子弹咬的。”    
    “是的。”    
    我走过去看看丁瑞山副主任身上的“双胞胎”。听了首长们的谈话,深受教育,他们都是久经战争考验的老红军,老同志。他们身上的伤疤累累,是国民党、日本鬼子给他们留下的。他们乐观、幽默,对党的事业无限忠诚。我从内心敬重这几位首长,从他们身上我看到了革命战士的品德。    
    王瑞苦涩地笑了笑:“你们负的外伤,我不但负了外伤还负了‘内伤’。我是‘左’倾错误路线的受害者,是被押着走过草地的。”他指着陈玉坤专员说:“你的身上光溜溜的,子弹没有咬你一口。”    
    “我这是侥幸。”    
    丁瑞山:“看起来,咱们除老陈外,没有‘好人’哪。”丁瑞山问蹲在火堆旁的几个警卫员:“你们干什么呢?快穿衣服,好让秦医生洗澡!”    
    “我们在火葬虱子。”    
    洗完澡的人,一个个从庙里走出。丁瑞山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站在门口对警卫员小王、小黄说:“你们俩在外面站岗,让秦玲医生洗澡。你们俩要负责任,不要让哪个愣头青闯进去,听见没有?”    
    “听见啦。”    
    “把水换换。”    
    “是。”    
    我出来时看到秦玲抱着内衣,端着脸盆,脸盆里放着香皂、毛巾、梳子远远地走来。她没有戴军帽,没有系腰带,微风飘动她的黑发,那温柔、潇洒、女性的魅力全部展现出来。    
    我看坐在庙台石阶上站岗的小王和小黄,看到秦玲走过来,他们俩惊呆了。     
    小黄自语地:“哎呦,我的妈哎,真漂亮哪!”    
    小王:“是呀,平时怎么没有发现呢?”    
    “那是你眼神没集中。”    
    秦玲走到俩人近前,微微一笑:“里面还有人吗?”俩人急忙站起来,腼腆地:“没有人啦。丁瑞山副主任命令我们俩给秦医生站岗。”    
    “谢谢。”    
    我也看着秦医生太美了。站台阶上,我的目光一直把她送进“浴室”。       
    小黄突然笑了。小王问:“你笑啥?”小黄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没笑啥,我想找媳妇就找秦医生这样的,那让人看着多顺眼哪!”    
    在这简陋的“浴室”里,水顺着秦玲坦露的、曲线的身子自由、轻柔地流下来,又从她脚下淌去。她在“浴室”的角落里看到一个泥塑,很自然地转过身,外面小王和小黄的谈话,断断续续地飘了进来。    
    “得啦,就你们那个地方能有秦医生这么漂亮的姑娘?你做梦吧?”    
    “等打垮了蒋介石,全国解放了,我到大城市去找,到北平、上海去找。”    
    “那还差不多。”    
    小黄笑着说:“我要参军了,家里人都说我有出息,给我找了一个……”    
    小王急着问:“咋样?嘬嘴巴了没有?”    
    “别胡扯,刚见面就嘬嘴巴。”    
    “长得咋样?”    
    “咳!”小黄皱着眉头,“你说咋的,一看吓了我一跳。鼻子、眼睛、嘴,团结!”    
    “咋团结?”    
    “都长到一块了。”    
    秦玲听到外面警卫员说话,逗得她一边笑一边轻抚着丰满的胸脯,揉搓着白皙的、细腻的、富有弹性的皮肤。水,从她修长的腿流下来。    
    


第二章   永远的惭愧:干部团蒙难永远的惭愧:干部团蒙难(4)

    8    
    大风把夕阳刮下了地平线,牧放的羊群依次进了各家的羊圈。炊事员老刘从锅里端出一碗小米饭和一碗酸菜放在锅台上,他在等着小羊倌。等了好久不见小羊倌来,他把饭菜又放进锅里,走出院外在大风里张望。他的视线从沙丘一直寻到小街上,小街被风沙弥漫着,偶尔闪过几个警卫员的身影。    
    夕阳沉下了,夜色渐渐笼罩了小村,小村的轮廓渐渐地模糊了。老刘坐在门口,卷了支烟,烟头的光亮一闪一闪,映着老刘那张满面皱纹、饱经风霜的脸。他连续抽了几支烟,感到一阵寒冷。当他站起来的时候,突然看见小羊倌站在远处的大风里,缩着身子,两只眼睛含着泪,恐怖地望着他。老刘急忙过去把孩子拉到房里,握住孩子冰凉而抖动的手,他酸楚楚地问:“孩子,你吃饭没有?”    
    孩子“哇”地一声抱住老刘大哭。    
    老刘暖着孩子的双手:“别哭,咋的啦?”    
    孩子蠕动着嘴唇,流着泪眼仰望着老刘:“羊……丢了一只。爷爷,他们会打死我。”他又哭了。    
    “别哭,羊是谁家的?”孩子的手指了指。    
    “别害怕,进屋吃饭。”老刘把孩子领进屋里,给他端出饭菜。    
    许文、袁中和两个警卫员小黄小田,在炕上围着菜盆吃饭。许文夹了口菜,问:“不是今天改善伙食吗?怎么没见羊肉?”    
    小黄说:“没见宰羊啊。”    
    “可能菜金不够买只羊的。”许文扒拉口饭,“哎呦!”,从嘴吐出个沙粒。    
    “该!”袁中说,“我让你馋!”    
    老刘走进来说:“许部长、袁主任,我事先没有请示,自作主张,批评我吧。”    
    许文:“老刘,怎么了?”    
    “我对不起首长,对不起同志们……”    
    许文不知所云地看看袁中说:“老刘,怎么回事?”    
    袁中:“老刘,你痛快点!什么事这么严重?”    
    老刘心情沉重地说:“那孩子太可怜啦,没爹没妈,天冷在羊圈里抱着羊睡……”    
    许文问:“你说的是那放羊的孩子吧?”    
    “是,孩子丢了只羊,吓的不敢回来,那孩子要是被狼吃了咋办,我……”       
    许文:“你把买羊的钱赔给老乡啦?”他看老刘点点头:“同志们都知道吗?”外面的何千、秦玲和我:“我们都同意。”许文指着袁中,头转向窗外说:“要是不同意就是袁主任啊。”    
    “你别冤枉好人!”    
    何千、秦玲、警卫员,我们笑着走了。    
    刮了一夜的大风,小村子几乎被沙土埋没,小街道堆满了沙堆。干部团的全体人员起床后,清理街道,铲除沙堆。早饭后,我坐在门口拿着笔给小姑娘画像,小姑娘闪着好奇的眼睛站在我的面前。许文带着秦玲和警卫员小黄走进院落:“小苏在画画。”    
    我看见许文和秦玲,站起来把画本递给许文,许文接过画本翻了几页,他看看秦玲又看看画本说:“像,画得挺像!”    
    秦玲看了看画本说:“小苏,你这是什么时候画的我?”    
    “凭记忆和想象。”    
    许文翻着画本他突然停住了,他指着画本上的中年妇女问:“这是在哪儿画的?”我看看画本:“这是在行军路上画的。”    
    许文仔细端详了画本上的中年妇女:“太像啦!眼睛,神态……”    
    秦玲问:“您认识这位妇女?”    
    “不,不认识。我是说,太像我的爱人了。”    
    秦玲看看许文又看看画,疑惑地问:“您的爱人?”    
    “是的,她在1942年日本鬼子扫荡时牺牲了,算起来快5年了。”    
    我同情地把那张画像从画本上撕下来,递给许文:“您保存吧。”    
    “我……”许文接过画像,“谢谢你小苏。”他把画像放在上衣口袋里。秦玲带着沉痛的心情随着许文离开了院子,他们默默地、心情沉重地并肩走着……    
    “您的孩子呢?”秦玲打破沉默,她问许文。    
    “孩子和他妈妈一起牺牲的。当时,我爱人刚生完孩子,没有来得及随部队转移,被敌人包围了。她面对敌人的刺刀,拉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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