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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中国兄弟连-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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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的孩子呢?”秦玲打破沉默,她问许文。    
    “孩子和他妈妈一起牺牲的。当时,我爱人刚生完孩子,没有来得及随部队转移,被敌人包围了。她面对敌人的刺刀,拉响了手榴弹,她和孩子与敌人同归于尽。”许文语气十分平静地说了这段话。秦玲眼睛里闪着泪花。    
    “你们这些革命的老前辈,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革命嘛,哪有不付出代价的?”    
    “许部长,您现在还是一个人?”    
    “一个人,无牵无挂。”许文的声音仍然是平静的。    
    远远的地平线上出现一队骑兵,缓缓地向小村走来。小赵手遮阳光仔细看了一会:“小张,你仔细看看,远处是不是有一队骑兵?”    
    小张看了一会:“没错,是骑兵!”    
    “我眼神不好,你看清楚没有?是我们的骑兵吗?”    
    “是我们骑兵连来了!”小张跑到伙房,“老刘,快烧开水,骑兵连来了。”    
    “有开水,快取桶去!”    
    骑兵连在村头下马,几个警卫员有的挑着开水,有的提着篮子里的碗,我和警卫员抬着桌子。何千急急忙忙地从挎包里掏出一个纸包,向村头跑,秦玲问:“拿的什么?”    
    “从家带来的水果糖,少了点儿。”    
    秦玲一听,笑了:“给骑兵连送几块糖?这也是一片心意。”    
    “同志们辛苦了,喝碗水。”一碗一碗的水递到骑兵战士手中。何千双手捧糖,他看战士们互相推让,不好意思地说:“糖少人多。”    
    骑兵连的一位年轻干部走到许文、袁中近前敬礼:“骑兵连连长穆文庆,带骑兵连前来报到!”许文、袁中和穆文庆握手,穆文庆向许文报告:“主力连队都在外面,一时调不回来。这个连队是新组建的,人员不齐,只是两个排,两个排里除几个班长是老兵外,都是新兵。火力、武器也没有配备齐。”    
    许文回身对小黄说:“把卡宾枪给我。”小黄不解地把枪递给许文:“你们比我更需要它。”许文把枪递给穆文庆。    
    “啊!许部长……”这支卡宾枪小黄一直爱不释手,他急切地说:“不能给人,这是张司令员——”他的话被许文严厉的目光制止了。    
    “首长,枪您留着吧,说不定有用得着的时候。”从穆文庆的眼神里透出贪婪的目光。    
    


第二章   永远的惭愧:干部团蒙难永远的惭愧:干部团蒙难(5)

    9    
    晨光微熹。干部团在骑兵连的护送下启程了。    
    戈壁滩、沙丘被晨雾笼盖着。戈壁滩上的几束失去生命力的、干枯的骆驼刺还在被北风摧残着。寒冷的北风卷着沙土扑在人的脸上,人们呼出的团团的白气,凝结在眉毛上。    
    秦玲、何千和我坐在大车上。何千突然发现躺在两个麻包间、蒙着大衣的小羊倌,他问秦玲:“这孩子怎么也来了?”    
    “小声点,老刘让我保密呢!”    
    “咳!”何千叹了口气说,“这能保住密吗?”    
    我说:“怎么保不住密?到地方不能把他再送回来吧?”正说着,许文和袁中骑马走过来,问炊事员老刘:“你把小羊倌带来啦?”    
    袁中看老刘笑笑没有回答,说:“你是老同志了嘛,怎么一点组织纪律观念都没有?你不知道这是破坏群众纪律吗?”    
    许文:“你赶快送回去!”    
    秦玲同情孩子,她解释:“许部长,孩子看咱们要走,他悄悄地上了车,老刘才……”    
    “还是让他回去。”    
    大车停了,小羊倌下了车,站在路边望着大车上的人。大车上的人像是他的亲人,他的亲人们走啦,他哭了。老刘看孩子站在路边望着他们哭,他激动地拉住许文的马:“许部长,这孩子没爹没娘,没有一个亲人。天冷了,孩子到羊圈抱着羊睡觉;天热了,就躺在哪家院里,蚊子叮虫子咬……”老刘擦了把泪:“孩子给各家放羊就是轮流在各家吃饭,遇上好心人家,吃上顿饱饭,遇上差的人家,也就是喝碗米汤。他还不到7岁呀……”老刘哭了。    
    大车吱吱扭扭地走着,孩子站在路边,流泪的小眼睛凝视着大车,他的身影越来越小了。我跳下车对许部长说:“许部长,咱们救救那孩子吧!”许文心里很矛盾,小小的生命,不是让狼吃了就是冻死、饿死。他看看袁中,袁中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没有说。的确,带上这孩子怎么办?把他收养在哪里?他在矛盾中看到老刘、秦玲、何千一直在望着那小小的身影。    
    “爷爷……” 孩子哭着,喊着,追赶大车。    
    我看许文部长一阵酸楚,他是同情还是感到有责任把孩子抚养大,他调转马头跑到孩子跟前下马,蹲在孩子面前,双手扶着孩子的肩问:“孩子,你愿意跟我们走吗?”孩子“哇”地一声哭了,双手紧紧搂住许文的脖子。秦玲看到许文把孩子抱在怀里,随着孩子的哭声,她激动地流下泪来。    
    何千推推眼镜,激动地说:“老刘,你快看!”老刘见许文牵着马,拉着孩子走过来,他跑过去把孩子抱上大车,盖上大衣。    
    许文:“秦医生,到地方找几件衣服给孩子换上。”    
    “好。”秦玲激动的心情还没有平静下来,她擦着腮边的泪连连点头。    
    老刘用他粗糙的手擦了擦孩子脸上的泪水。    
    许文和袁中并马走着,他说:“老袁,刚才我还批评老刘破坏纪律呢,其实,是我破坏纪律。”    
    “破坏纪律的不是你一个,还有我。”    
    秦玲问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孩子看了看她说:“叫小羊倌。”她又问:“你没有名字?”孩子摇摇头。秦玲酸楚地沉默了一会:“老刘,咱们给孩子起个名字,不能老叫小羊倌呀。”    
    “对对,是该起个名字。”    
    “何干事,你是咱们的大知识分子,你给起个名字吧。”    
    何千推推眼镜,想了想:“叫解放?”他又想了想:“叫新生吧。因为是共产党解放军救了他。”    
    “解放、新生,我看都不像个名字。”秦玲想了想,“我看叫晓牧吧,晓是小的谐音,牧是放牧的牧,有纪念意义。”    
    “好。”何千鼓着掌说,“老刘,这名字起得好,既有意义又不俗。”    
    “对,就叫这个……晓牧。”    
    秦玲对孩子说:“你叫老刘爷爷,你叫何干事叔叔,你叫我什么?”她看孩子摇摇头:“你叫我姑姑,叫苏庆岩什么?”    
    老刘说:“叫哥哥。”    
    “别瞎说了,怎么叫我哥哥呢?”    
    “你14岁,不叫哥哥叫什么?”    
    “那也不能叫哥哥,叫小叔。”    
    孩子点点头。    
    大车在茫茫的戈壁滩上走着,残雪点缀着戈壁滩的生机。何千推推眼镜对秦玲说:“你给我们唱个歌吧?”    
    “我唱一首在蒙山刚学会的歌。”    
    “好。”    
    秦玲酝酿了一下情绪。她的声音随着旋律起飞了,飞向那茫茫的草原,飞向那满目荒凉的戈壁滩,在蓝天白云下回荡。    
    假如你真的爱我,    
    请你先爱这萨拉日娜河;    
    弯弯河水,从这流过,    
    日日夜夜滋润我心窝。    
    等待那春天风暖日和,    
    那时候我们再去拥抱生活。     
    假如你真的爱我,    
    请你先爱这雨裂深坡;    
    茫茫草原胸怀宽阔,    
    日日夜夜送我牧歌。    
    等待那夏日花满山坡,    
    那时候我们再去拥抱生活。    
    假如你真的爱我,    
    请你先爱这白云朵朵;    
    行行大雁蓝天飞过,    
    日日夜夜使我梦多。    
    等待那秋日传来牧歌,    
    那时候我们再去拥抱生活。    
            
    “好!”我鼓掌说:“秦医生,你为什么是医生?你应该到我们文工团去唱歌。”    
    丁瑞山副主任骑马过来问:“刚才是秦医生唱的歌吧?好!再给我们唱一遍?”    
    “让小苏唱,他也会唱。”    
    “我没有秦医生唱得好,还让秦医生唱吧。”    
    “你们俩合唱。”我扯着嗓子随着秦医生唱开了,虽然声音洪亮,但没有秦医生单独唱的那种韵味。    
    黄昏中的小村,骑兵连和干部团的车马来到小村。村里衣不遮体的孩子们站在门里,冻得吸溜着鼻子,恐惧地窥视我们这群陌生人。其中一个女孩子抱着一个又黑又脏的玻璃瓶子,玻璃瓶口上拴着红布条。我想,这是这群孩子们惟一的玩具。    
    在没有街形的村街上,骑兵连的向导站在街上,向许文、袁中、丁瑞山介绍情况:“东面离这3里路还有个村,比这个村还小,住不下这么多人。”    
    “根据敌情,西面、北面、南面没有敌人。问题不大,关键是东面。”    
    丁瑞山问向导:“东面的敌人离我们这里多远?”    
    “80多里。”    
    许文:“这样吧,骑兵连住到东面那个小村去。”         
    穆文庆:“行。”    
    许文问袁中、丁瑞山:“你们的意见如何?这个村住不下咱们这么多人。”      
    丁瑞山看看袁中说:“就这样吧,你们骑兵连要加强对东边的警戒,一有情况赶快过来。”    
    穆文庆:“首长,您放心吧。”    
    丁瑞山:“我们这里有个警卫班,还有几个警卫员。有情况你们一定及时赶到,不能松懈,不能麻痹大意。”    
    “是。”穆文庆带骑兵连刚要走,丁瑞山把连长叫住:“把向导给我们留下。”    
    管理员过来:“咱们这么多人,全村各家都得住上。”丁瑞山没有等许文和袁平说话,他说:“不能住分散了,要集中住。”    
    


第二章   永远的惭愧:干部团蒙难永远的惭愧:干部团蒙难(6)

    管理员指着村头说:“就这三户还宽敞点,别的户住不了几个人。”    
    许文:“好好动员动员老乡,我们就住一夜,让他们挤挤。”    
    管理员为难地说:“许部长,您还没看呢,家家没有炕席,全家一床破棉絮。夫妻两个人一条裤子,谁出去谁穿。怎么和老乡挤着住?”    
    丁瑞山:“我们就集中在三户,好好和老乡说说,让三户老乡让让。我们铺草睡地铺,有情况好管理。”    
    “都挤在这三户?”    
    “对,挤在三户,有情况好管理。”    
    炊事员老刘,坐在灶前烧开水。小羊倌穿着老刘又肥又大的军上衣,蹲在老刘身边双手托着头,望着老刘。老刘用烧火棍从灶堂扒拉出来一个烧熟的红薯,用棍子敲敲红薯上的灰:“吃吧。”    
    小羊倌伸手去拿,烫得他又把红薯扔在地上。老刘拿起来放在孩子的衣袖上,孩子捧着红薯边吃边笑着望着老刘说:“爷爷,好吃。”老刘笑眯眯地看着孩子:“到屋里吃去。”孩子捧着红薯跑到里屋。    
    秦玲抱着改好的军装进来问老刘:“咱们的小羊倌呢?”    
    “在屋里。”    
    秦玲进屋看孩子吃得满脸黑:“看你吃的,成了黑包公了。”她拿手绢擦了擦孩子的脸:“把红薯放下,试试衣服合适不合适。”孩子穿上一身军装,秦玲反复地看了看:“合适。”孩子从来没有穿过这么好、这么完整的衣服,他不敢相信这衣服是给他的。他看看军装看看秦玲问:“姑姑,衣服是给我的吗?”    
    “是给你的,不给你给谁?”    
    孩子不敢相信地瞪着大眼睛问:“是给我穿的?”    
    “是给你穿的。”孩子高兴地扑在秦玲的怀里。秦玲抬头看见我进来,问:“你看合适吗?”    
    “合适。”我把军帽给孩子戴上,看了看:“好,我画张画。”孩子穿上军装高兴地站在我面前,几笔勾画出小战士的形象。秦玲看着画本上的小羊倌笑了:“好,神态、形象,这哪是小羊倌?这是解放军小战士。”    
    我从老刘住的房子出来,登在土墙上往远处一看:沙丘起伏,残阳西照,给沙丘抹上了一笔橙红,起伏的沙丘,在灰暗的天空衬托中犹如一幅巨大的油画。我被它吸引住了,拿起笔正要画,丁瑞山副主任走过来问我:“小苏,你住在哪?”    
    “我住在沙沟里老大爷家。”    
    “你怎么住那啦?管理员知道吗?”    
    “知道,就在村头沙沟里面。”我看丁副主任皱着眉头,急忙解释说:“我想给老大爷画张画,老大爷比较有特点,穿着光板皮袄,满脸皱纹,戴着——”    
    “不行,你一个人怎么住到那里去呢?”    
    “老大爷就他一个人,我画完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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