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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兄弟 by 静静行走-第9部分

小说: 兄弟 by 静静行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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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听到敲门声,铭远蹭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打开门,看见的却是秋锋的笑脸。秋锋狐疑地望着他的脸,问道:“你没事吧?怎么脸白成这个样子?”铭远费力地笑了笑:“没事啊。”秋峰还是有些怀疑,问:“真没事?”铭远有气无力地道:“你烦不烦,说没事就没事,不过是昨晚多喝了几杯酒。”秋峰笑道:“哈,原来是这样啊。还能喝吗?我可是专程来找你喝酒的,在家里才呆了一天,差点没把我闷死。”铭远道:“你饶了我吧,我听见酒字头都会痛。” 

      一天、两天、三天……一周过去了,铭远始终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志飞。志飞一走之后,再也没有传来任何音讯。一个月过去了,志飞仍旧没来过,也没打来电话。铭远终于无法忍受内心的煎熬,在一个周末的下午,给志飞打了电话,约他到一个公园见面。 

      到达约定的小树林子,已是黄昏时分,公园里几乎没人了。铭远踩着满地枯叶,找到条长椅坐下来,心中七上八下。四周很安静,铭远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在砰砰乱跳。 

      志飞来了,没说话,坐到了铭远身边。铭远第一次看到志飞如此沉静,第一次发现沉静时的志飞,竟如此山清水秀。铭远动了动嘴,却吐不出一句话来。一阵夜风拂过,林子里树叶沙沙作响,铭远终于鼓起勇气,问:“你冷吗?”志飞笑了笑:“你找我来,不见得就是要对我说这句话吧?”铭远艰难地道:“志飞,我不晓得该怎么说……我想……我想我太混蛋了,志飞,对不起。”志飞嘴角浮出一丝嘲讽的笑意,说:“你不用说对不起,如果我不配合,你啥也做不成。”铭远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这么说,你……你?”志飞脸上嘲讽的意味更浓了,说道:“是的,我和你、和铭心都是一样的人。”铭远喃喃道:“我太傻了,凭你的条件,你的人缘,却从来没有过女朋友,我早该想到的。”志飞的声音透着深深的落寞,“不是你傻,而是你眼里、心里只有你弟弟,你们根本不会注意到我的。其实我早就怀疑,你们不只是简单的兄弟。而我,始终是一头孤独的野兽。”志飞的话让铭远感到辛酸,他伸手搭在志飞的肩上,志飞却果断地拉开了他的手,声音也变得有力起来,“铭远,我不否认我喜欢你,喜欢了好些年了。”铭远想插话,却让志飞打断了,“也许是因为喜欢你,也许是因为自己孤独太久,所以那天晚上你叫着铭心的名字,我却顺从了你。我不晓得你能不能喜欢我,但假如我们能走到一起,我要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不奢望让你忘了铭心,但是我绝不能做他的替代品。”铭远低声道:“志飞,我很惭愧……”志飞说:“你不用感到有负担,我说了,那天晚上的事,是我自愿的。以后如何,我不需要你现在就给我答案,你现在也根本没法给我答案。以后是做朋友还是做别的,你可以慢慢去想,在想清楚之前,我们不要再见面了,能答应我吗?” 

      铭远闷声道:“好吧,我听你的。”志飞拉起他的手说:“走吧,该回去了。” 
      登上公共汽车前,志飞匆匆对铭远说:“回去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记住那天晚上你答应过我的。”铭远用力握了握志飞的手,点了点头。 
      车开了,志飞在车窗上留给铭远一个笑容,笑得与平日不太一样。
      接下来的日子,铭远心中不时感到焦躁。你爱志飞吗?每想到这个问题,他都会使劲摇头:不,你爱的是铭心。然而他没有察觉到,志飞这个名字,已经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他的意识里了。 

      秋锋察觉到了铭远的变化。尽管铭远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但他的精力似乎已经又回到书本上了,课余时,他开始忙着去找家教,这些天甚至忙着到校学生处去走动了。秋峰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使铭远的心情潮起潮落,但是朋友的积极转变,还是让他打心眼里高兴。 

      铭远的转变,一半是因为对志飞的承诺,一半是的确重新意识到了自己肩上的责任。而这些天到学生处走动,则是因为校学生会要增补一名委员。铭远希望自己有所作为,为日后毕业分配留在省城打好基础。 

      前些日子,校学生会一个家伙到酒店鬼混,给人抓住了,被学校开除了学籍,所以才会有此次补选。铭远凭着出色的学习成绩和校运动会上闯出的知名度,入选的呼声颇高。但他自己清楚,光靠这些还不够。于是那些日子,他时常抽空去学生处窜门,帮着老师们做些杂务。学校办晚会,开大型讲座时,他更是跑前忙后,做了不少事。老师们就说“铭远这小伙子不错,热情、肯干事,组织能力也不错,这次改选,一定有你的位置。”铭远心里有点得意,脸上却未表现出来,嘴上还谦虚道:“我还差得远呢,还请老师们多多指教。” 

      然而选举结果下来后,铭远却落选了。当天晚上,秋锋请他去喝了酒。铭远一直阴沉着脸。秋锋便笑道:“这种破玩意儿,又没得油水好捞,有啥子好争的?送给我都不要。”铭远讥讽道:“少爷,我不象你有老爸罩着,你不要的东西,对我却重要得很,你晓得不?”秋锋骂道:“龟儿子,怎么连我也骂了。其实你这次失败,是给人暗算了。你晓得不,那几个选上的,都跑过老师家,你还想凭你那点名气,就捞个干部当当吗?你啊,还是太天真了。”铭远点点头,道:“我相信你说的,其实事先就有人跟我提过这事了。不是我幼稚,而是我没能力去给老师送礼。这狗日的世道,太他妈不公平了。”秋锋嗤地笑了一声,说:“公平?世上从来就没有过这种东西,你居然还想得到,你还敢说自己不幼稚?”铭远擦了眼泪,神色平静,说:“就算我幼稚,但过了今天,我不会再幼稚了。我晓得有人在看我笑话,在幸灾乐祸。但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笑不出来。我想得到的东西,我一定要得到。” 

      第二天,擦干了眼泪的铭远,带着平静的神情,出现在人们面前,仿佛没有经历过任何的挫折,遭受过任何的不平。别人还在议论着他的失意,他走过来,似乎没听见什么,跟大家谈笑风生,让议论的人满脸尴尬。秋锋冷眼旁观,对这小子既佩服,又有些凛然。 

      尽管白天能够以沉稳的面目出现在人们面前,但是当夜色袭来时,铭远却始终无法摆脱心中困扰。如何处置与志飞的关系,成了心中一个大疙瘩,并且越缠越乱,越绕越大。有时他对自己说,不管那么多了,明天就去见志飞,但马上又转念一想,见了志飞,你跟他说什么呢?你答应过他,没想清楚答案之前,不去见他的。而往往在这些念头纠缠不清的时候,铭心的面容又会浮现出来,让他心中乱上加乱。 

      转眼期末又临近了,同学们又开始临时抱起了佛脚,铭远成绩好,这时也不敢掉以轻心,大部分时间都泡在了图书馆或教室里自修。这样一来,心中反倒稍稍平静了一些。 

      这天晚上刚到图书馆不久,秋锋便匆匆来找他,对他说:“总算把你找到了。”铭远问:“找我干吗?”秋风说:“刚刚你那个同学志飞打电话来,说他病了,让你过去。”铭远急忙问道:“啥子病?重不重?”秋锋说:“不晓得,他没说,不过听他声音,好象有气无力的。”铭远起身就往外跑,扔给秋锋一句话:“帮我把书本收拾好带回去。” 

      在路上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到了志飞的学校,铭远几乎是一路飞奔冲进了志飞的寝室。房间里没开灯,也没有一点儿声响,估计大家都去自习了。铭远摸到志飞床前,发现志飞睡着了,摸摸他的额头,烫得很厉害。 

      志飞动了动,问:“铭远,是你吗?”铭远说:“是我,你咋了?”志飞有气无力地说:“没事,只是感冒了。”铭远着急道:“烫得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医院?”志飞咳嗽了几声,说:“我以为躺下来,捂一身汗就会好了。以前都是这样的,可是这次躺了三天,却更难受了。”铭远抱怨道:“什么?你都病三天了?咋不早告诉我?你这帮同学也真是的,你都病成这样了,也不送你去医院。”志飞说:“你别怪人家,大家都在忙着复习,我不想太麻烦人,再说我怕去医院要打针,我已经托同学买药来吃过了。”铭远拉起软绵绵的志飞,说:“不行,马上跟我去医院。” 

      扶着志飞刚走出宿舍楼,志飞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铭远扶稳他,说:“你看你,都这样了,还说自己没事。来,让我背你走。”志飞咳着说:“喀喀喀……不用了,我自己能走。我怪沉的,再说,给人看见也不好。”铭远不由分说把志飞拉到背上,背了就走。志飞果然不轻,走了不远,铭远就浑身发热,额头上见了汗。志飞看他背得辛苦,说:“你放我下来吧,扶着我走慢点就行了。”铭远只管闷着头走,没接他的茬。突然,几滴温热的东西落在了自己脖子上,铭远知道,那是志飞的眼泪。 

      到了医院,一个胖乎乎的女大夫给志飞看了病,说是重感冒,责怪铭远:“你是他哥哥吧?咋不早点送来?你瞧瞧他咳的,我告诉你,再拖,拖成了慢性支气管炎,有你们哭的时候。”铭远陪着笑脸,说:“我这弟弟胆子小,最怕进医院要打针,所以死活不肯来。”女大夫嚷道:“这么大的人了,还怕打针?现在这样子,再怕也得打!”铭远回头冲志飞苦笑,志飞嘴动了动,好象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已深了,时间随着输液瓶里的药水,一点一滴逝去。铭远靠在长凳上,把志飞紧紧搂在怀里,用自己的外套盖住他,生怕把他冻坏了。怀里的志飞呼吸浊重,但是已经熟睡了。铭远低头望着志飞苍白的脸,这张脸比过去明显瘦多了。志飞的眼角孕着一颗泪珠,“志飞,你在做梦吗?你梦见了什么?为何会在梦中流泪?”铭远轻轻为志飞擦去眼泪,心中一酸,自己的眼泪却“吧嗒”掉在了志飞脸上。 

      期末考结束了,铭远在学校多留了几天,等志飞放假一起回家。铭远本来不想回去,但是志飞要回家,劝铭远同行,铭远便答应了。 
      志飞考完试,来到铭远学校时,夜色已苍茫,两人只能第二天再走。吃过晚饭,闲谈了一会儿,铭远关了灯,说早点睡吧,明天一早还得去坐车。志飞在铭远对面床上坐了一会,却没躺下。铭远支起身子,问他:“咋还不睡?想啥子呢?”志飞没回答,反而下了床,来到铭远床边,捧住铭远的头,深深地吻在了铭远嘴上,一股灼热的欲望,从志飞的舌尖传过来,呼地点燃了铭远全身,铭远用力把志飞紧紧搂进了自己怀里…… 

      “我还没给你答案,你怎么等不急了?” 
      “你已经给我答案了。” 
      “哦?我咋不记得了,啥时候的事?” 
      “在医院里,你的眼泪落在我脸上的时候。” 
      “那是答案吗?” 
      “是,我相信那是答案,你会为我流泪,我想你心中已经有我的位置了。” 
      (九) 
      仅过了半年,铭远再次回到家乡,已深感家乡变了模样。村里比过去冷清多了,以往铭远一回到家,小七、黑子、山娃等人总要来家里玩,听他讲大城市里的稀奇事。如今这些人都跑到广州、深圳打工去了,临近年关还没回来。过去听自己摆龙门阵时,为了大城市里的一点芝麻小事,都会大惊小怪的一帮小子,如今居然去了那种灯红酒绿的地方,这在几年前,实在是做梦也难以想象的事。 

      整个村子,如今已很难找到几个青壮年,留在家乡的不是老人,便是小小顽童,这偏远的山乡,仿佛遭受了灾荒或是战火的洗劫。少了小伙子们高声大气的喧哗,少了妹子们响亮的笑声,少了悠扬婉转的山歌,山了吵吵闹闹的赌局,即便在白天,山村也沉寂得让人不安。那些静卧在山坳里、小河边、竹丛里的茅屋,在铭远眼里变得更破旧、更低矮了,而凛冽的落山风,让人感觉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好在还有志飞在身边,这让铭远感觉温暖了一些。 

      志飞在铭远家住了3天了,好几次说要回家,铭远一再挽留,而志飞也恋恋不舍,所以一拖再拖。但是今天下午,志飞必须回去了,因为再过两天就是除夕,家里还等着他回家过年。铭远知道无法再留他,午饭后陪着志飞出了家门。 

      去志飞家要走近10里山路,不算远也不算近。走了一会儿,志飞说:“你回去吧。”铭远说:“再送你一段。”又走了好一阵,两人翻上一道高高的山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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