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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玉漏无声阶已凉-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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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柳临波禁不住留下了两行清泪。
月光冷冷地照入殿中,在她心上划上深浅不一的伤口。





33

33、第三十二章 。。。 
 
 
新婚的皇后按理说是要拜见太后、太妃的。
先皇自孝纯皇后过世后便再没立过后,太后不用拜见,那么便挨着太妃了。
柳临波第一个要见的便是当日最受先皇宠爱的柳太妃。然而一行人来到柳园,却被柳太妃的几个管事嬷嬷给拦住了。
“皇后娘娘,您还是回去吧,柳太妃这几日身子一直不适,您这金贵之体要是进来,恐怕染了一身晦气,倒叫奴才们不好向皇上交待了。”
柳临波虽见这两个嬷嬷神色怪异,话又说得刺耳,然而面上表情却是一点没变,仍旧是谦谦有礼的答道:“这柳太妃也算是本宫的姨母,哪有外甥女新婚却不拜见姨母的道理?”
那两个管事嬷嬷脸色变了变,暗想难道这柳太妃临行前竟没有给这位皇后娘娘安顿安顿?现今若皇后娘娘听了劝就离开了,倒也还好;这若硬是要进去,那可就糟了!
交换了个眼神,其中一个年级略大些的又开口:“道理是这个道理没错。可,这柳太妃不见客,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也没有办法呀。”
“是吗?”柳临波却冷冷一笑:“这可真是笑话了,想来姨母听闻本宫求见,也不会不见的罢。”说着突然一挥衣袖,大声呵斥道:“恐怕是你们这些做奴才的怠慢了姨母,惹出祸事!莫非现今姨母的病情已经无法收拾,你们这群奴才这才拦着本宫?”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两位嬷嬷被这么一吓,立时双膝着地,“奴才不敢啊!只是——”话到嘴边,两人却又犹豫起来到底应不应该将实情说与皇后听。
“只是什么?”
那个年纪稍轻些的见实在瞒不过,这才起身凑近柳临波耳边小声道:“其实,其实太妃娘娘根本就不在里面!”
“什么?!”柳临波脸上显出震惊的样子。
想着皇后娘娘应该是自己人,这两位嬷嬷索性低声将柳太妃不在宫中之事向柳临波全部招了出来。
“此事有几人知道?”
“除了我俩,就只有太妃娘娘贴身喜儿丫鬟知道——如今她正冒充娘娘躺在榻上呢。”
柳临波听过后,点了点头。又像是不大放心地又嘱咐道:“原来你们竟是一片诚心,都怪我,差点坏了姨母的大事。”说着转身招来身后不远处站着的几名宫女,“这几人都是本宫心腹之人。现今本宫突然又不进去,反倒惹皇上怀疑。不如找个名目让本宫进去,倒安生些。”
那两个嬷嬷想了想,觉得皇后说得也有道理,便安下了心:“全凭娘娘吩咐。”
柳临波面上这才又挂上了先前的笑容,声音也大了起来:“既然这样,那本宫倒也不好打扰姨母休息了。不如由本宫的人将这些补身子的药材悄悄搬进去放好了,心里也算安稳些。”
“皇后娘娘说的是,奴才这就给您带路。”

然而两位嬷嬷不过刚进了内室,脖子上就横上一道冰冷的光。
“娘娘,这,这是——”两位嬷嬷立刻慌了神,喊叫了起来。
内帐中一个朦胧身影听闻外间异响,也惊慌起来:“外面何人,竟敢擅闯柳园?”
这声音显然并不具威慑性,柳临波身后的另两个婢女已上前揭开了帘帐,将榻上之人拉了下来。去了帘帐的遮盖,喜儿的脸赫然露在了外面。
“大胆奴婢,谁准你以下犯上,欺瞒包庇?!”
听到内室里一片混乱,柳园内那些不知情的宫女们纷纷聚了过来,躲在门口探头探脑。
“你竟敢假扮太妃娘娘,到底有何阴谋,还不从实招来?”
喜儿不知所措的抬头看了看那两位嬷嬷。然而她两人却被匕首抵着喉管,不敢轻易出声。喜儿被这阵仗吓坏了,慌乱答道:“奴才什么,什么也不知道。是太妃娘娘要奴才扮成她的样子,装病躺在床上。”
“那太妃娘娘人呢?”
“奴才,奴才也不知道——”喜儿惊吓的不敢抬头,“太妃娘娘只说让奴才一直呆着不要露了馅。”
“后宫妃子擅自离宫本就是重罪,你们这些做奴才的非但不劝阻,反而还包庇袒护,犯下这等欺君之罪!”柳临波说完拍了拍手,门外便竟来了几个内务府的太监,为首的正是内侍总管元宝,“此事便移交你们内务府办理了。”
“是,皇后娘娘放心。”元宝向柳临波耳边低语了几句,这才领了那两个嬷嬷同喜儿一并退下了。

柳宓擅离皇宫的事才揭开,第二日上朝时,她的行踪便被朔方的州府已密函形式传到了李湛的手中。信中还附上一张纸,注明乃是北罗首领慕容晟的亲笔书信。
李湛看完,脸上不见任何表情,只是将那张纸递给了身边站着的元宝:“念!”
“是。”元宝接过信纸念道。
“晟考虑再三,益觉此事重大,非同一般。晟与柳氏虽有血亲之缘,却无血亲之情。因此此番柳相托付,晟只就事论事,凡事从北罗利益出发,不夹私情。
因此,这出兵一事,还请柳相断了念头。
……
一来盟约在前,北罗擅自毁约并非义举;二来起兵一事关系国家民生,晟亦不愿见北罗生灵涂炭。
……
恕谅。”
“柳相,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李湛双手瞧着椅背,语气缓慢,听不出怒意。
柳伯宗早在听到开头几个字时便已冷汗涔涔。这件事明明办得很是隐秘,他不解为何这么快便会被李湛所知晓。除非李湛从一开始就盯上了自己——可是这又怎么可能?若是李湛一早就盯上自己,又怎么会以迎娶临波为皇后来拉拢自己?
柳伯宗心内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决定赌一把。
他迅速跪了下来:“老臣不知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臣绝无背叛之心啊!”
“是吗?将柳宓带上来!”
柳伯宗一怔,而柳宓已被侍卫们押上狠狠推到了地上。
“昨日皇后前去拜见柳太妃,却不意发现柳园中并无太妃踪迹。皇后念想朕同柳太妃有母子之情,便立刻将此事上报于内务府。没想到,今日朔方便传报,言及抓获一名可疑女子——却发现原来柳相你早就与柳太妃密谋叛国!” 李湛闭上双眼,半晌,像是经历过很痛苦的挣扎后才睁开眼睛,“朕一直敬你为国丈,却没想到你竟会如此欺君犯上,通敌卖国!还有柳宓,先皇在世时对你尚加荣宠,没想到你去却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见李湛已有杀己之心,柳伯宗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想他柳伯宗一辈子苦心积虑,却栽在李湛手中,心中着实有些不甘。只恨自己直到此刻才发现一直以来自己都低估了李湛。现在自己总算看清他心底的恨意,可一切都晚了——也罢也罢,算是一命换一命罢。
柳伯宗对着李湛一叩首:“任凭处置。”





34

34、第三十三章 。。。 
 
 
已过子时,龙玄宫书房中,灯盏仍透亮。
屋中,李湛端坐椅上。面前,庄雨,容然皆立。
“……依臣看,慕容晟来信并不一定属实。北罗向来狡猾多变,且对白蓬山以南肖想已久。虽说信上言及不会进犯,又有谁知道这是不是他们散布的迷魂阵呢?”庄雨顿了顿,又道,“更何况臣收到密报,言及近日北罗大量招兵买马。若北罗趁我朝新皇刚立,国内尚不安稳的时机开战,恐怕情势严峻。” 
“我也同意。”容然点头,“白蓬山以南尽是良田,而北罗多草地,粮棉缺乏。若此役成功,他们国力便可大增。”
“慕容晟的确不可小瞧——”李湛低眉,眸光渐深,“若战情传来,朝中势必有人以此为借口,请求议和。”
容然深知皇上不愿对北罗退让半步,心中也在思考能在短时内备齐粮马军饷的方法。
一时之间,室内气氛倒显得颇为凝重。
“此事先暗暗通知兵部准备起来,以防万一。”良久,李湛缓缓开口。
“是。”

没想到此事竟一语成谶。
不过半月左右,边防便传来战报,说北罗军已在两国边境八里台处开火。
李湛急派李澹和顾璟言分任左右大将军,率兵支八里台边防。
此事来得急促,朝中大臣皆无所准备。
“这群该死的北罗人,竟敢犯我玄泽。臣以为应当竭力拼杀,将那帮杂种赶出玄泽!”说话的事左前大司马曹彬,曾跟随镇国大将军顾行之一起征战沙场,是个老将了。
“可是,听说此军来势甚猛,万一……”也有不少人很是担心。长期以来的安逸,使大多数朝臣听闻战报后,多少有些害怕。
“臣以为现今国库空虚,若是长期耗战,非但折损兵马,危及边境百姓生活;而且还会使北罗军队趁机打入中原内部,危及我天朝安定。”户部侍郎罗世杰也是主张议和,此时当然赶紧站出来劝阻道。
“罗侍郎就对我玄泽的军队那么没有信心吗?”李湛反问,唇角勾起,似笑非笑。
“这——”李湛的神色倒叫罗世杰有些心慌。自从恩师柳伯宗倒台后,自己也只能暂且夹着尾巴做人。现在皇上摆明了就是在朝中趁机扫荡柳氏同党,自己可不能做了靶子,“当然还是要由陛下做出最明智的决策,臣不过是一些愚见而已。”
可他方才那番言论,却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惹得许多朝臣更是担心。
不多时,便有很多人站在了罗世杰的一边,同意暂缓兵事,先行议和,再做打算。
正当朝臣议论纷纷时,右相秦林拱手道:“臣以为现今若是与北罗轻易议和,我玄泽不但威仪尽损,还会长了他们的气焰。这样一来,不但边境民不聊生,一片涂炭;中原内部也是各自人心惶惶,只怕到时候会滋生很多事端。”
秦林一脸义正言辞,倒使许多怀着私心的人垂首羞愧。
“好,朕也认同秦相的观点——传朕旨意,严守不怠!”

快军行进八里台不过十天,可这里已然生灵涂炭,大部分土地被北罗占领,只有靠近南边的少块地方依然有一些残兵顽强镇守。
马上,李澹看了看这一方荒凉,只淡淡下令道:“先在此扎营驻地。”
是日夜里,顾璟言来到李澹帐中。
“为何还不做打算?”顾璟言在帐中等了一个下午,却不见李澹有丝毫行动,不觉有些急躁。
“恩,我已派暗探前往北罗营地,待报回来后再议。”
顾璟言闻言,有些微怒:“暗探?为什么这样的大事我竟然不知道?”
李澹轻轻抿了口茶,语调冷漠:“这里我才是统帅。”
“是吗?那在下就不打扰了,统帅!”顾璟言狠狠瞪了李澹一眼,甩袖离帐。
李澹望了望顾璟言背影,皱起眉头。

回帐后,顾璟言想起李澹刚才言语,心中不由怒火中烧:兵贵神速,正应奇袭北罗之际,李澹却兀自按兵不动,亏得他还亲自请战!
思索半日,顾璟言索性起身出账。
八里台的冬天不比京都,冰刀子在帐帘上挂成厚厚一条,凛冽寒风吹过刺人肌骨。黑夜静谧,阒阒无声,唯北方天空几点明星,零星遥遥闪烁。未着盔甲,此时顾璟言倒真觉有些受寒不住。

好在两日后,暗探回报:北罗已经做好准备,明日将全力进攻。
李澹这才召见了顾璟言,一同商议军事。
“我认为,北罗军队必定从战线西部进攻。”
“广陵王这是在说笑吗?”李澹开口,“西部地形过于平坦,目标暴露明显,恐怕不会被选择吧?”
“西部地形虽然平坦,但北罗兵队擅长平地作战,骑兵更是一绝;反观东部,地形陡峭,易守难攻,绝对不是进攻战线的上上之选。”
“也许他们就是想来个出其不意?”李澹反问。
“不可能——”顾璟言耐着性子解释,“依我对慕容晟的了解,他绝对不打没把握的仗。”
“好一个了解?不如我们就来赌一赌,看谁的判断才是正确。”
顾璟言神色一凛,“军营中又岂是玩笑之地,还望三思。”
李澹不言,直身回账。顾璟言心中却早已有了定夺。

隔日一早,不过寅时,就有人入顾璟言帐中禀报:“五王爷已率兵前往东边绿水,吩咐下官传话,请广陵王带兵独去西线。”
顾璟言闻言神色无异,挥手让来者下去,穿戴好便上将台点兵。
不出他所料,李澹不仅率先离开前往东线,还带走了大批人马,留守不过十万军。
顾璟言忍住心中怒气,挑选了一些骑射技艺好的兵组成骑兵队,作冲锋。又选了些年轻体壮的跟随自己,向西线进军。

这场战役极为艰难。北罗军队三十万,精兵良弓,进攻猛烈。
顾璟言见状倒不惊慌,吩咐骑兵固守,以盾为墙阻挡北罗攻势。然后自己带着一支分队先行作战。
长期边战的经验让他积累了一套特殊的对付骑兵的方法——专攻马腿。马匹一倒,骑兵优势不再,前方攻势初露曙光。
但北罗步兵以善打为名,很快补兵上来,倒也没让顾璟言占去多大优势。更何况北罗兵力较强,战时一长,顾璟言的十万人马顿时有些吃不消。
“报告将军,前方死伤已达一万人。”一个骑兵负伤下马禀报,“我骑兵队大部□受重伤,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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