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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玉漏无声阶已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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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爷与小姐您真是心有灵犀——”嬷嬷兴匆匆地推门进来,献宝似的将一方盒子递给柳临波,“快瞧瞧,这么好看的簪子恰好配于小姐你当头饰啊!”
柳临波接过嬷嬷递来的盒子,打开一看,其中却是一簪镶了六颗颜色各异的珠玉的蝶形长簪。蝶翼上串了凤型金丝,落落垂下,煞是好看。
“小姐,快来,让嬷嬷我为你戴上看看。”说着嬷嬷将那簪子取出,小心地插入柳临波黑云般青丝之中,“看,多好看。”
柳临波也看向镜中——那女子朱唇微点,柳眉星眸,微施粉黛而愈显得清丽动人。而那垂下的金丝与蝶身上六粒珠玉相辉映,流动的光芒搭着青丝,好一个玲珑女子!
以后,她为妻,他为夫。而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他的身边,陪伴他,支持他。
柳临波凝眸暗思,握紧了手中锦盒。





31

31、第三十章 。。。 
 
 
日以寒冬,容然与哥哥安澜及顾璟言在别院中饮茶。热气蕴蕴,袅绕三人。容然说着近日里京都发生的大事和翰林院中的那些儒士们的趣事。而安澜和顾璟言只一旁含笑听着,气氛一时宁谧。
安澜看着妹妹尽力想要逗惹自己开心的样子,半是欣慰半是心酸。可叹自己受伤,不能出朝为官,才让容容替了自己入朝报太子救命之恩。轻抚着左面上冰冷的银质面具,安澜端起茶杯,掩盖自己黯然的眸光。
“元秸又送了信来。”夏珂从外门进入,打断了三人的谈话。
“我看看。”容然接过信一看,不由露出笑容。
原来信中元秸言及为何自己迟迟不回的原因——浀梵终于在他的说服下,将部族内的儿童都送入了即墨的官学之中。而元秸则因此滞留于浀梵帮助他们重新建起部族,倒成了亲善浀梵与玄泽的大使。
此外,元秸信中还提到了当初他们在浀梵碰到的那个名叫冬官的小朋友。他至今念念不忘夏珂当日对他所做的承诺,因此当元秸任务完成要回京都时,说什么也要跟着一起前来,否则便是哭闹。冬官妈实在忍受不了他这样,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出外见识一番,便答应了冬官,恳请元秸一定将他带到京都去。此时冬官在翰林院中元秸的住所中暂住,希望能容然能够尽快与自己见一面,届时元秸将亲自述职,并将冬官一并带来,待容然再做安排。
“元秸果然没让我看错!”容然激动地说道,像是想到什么,转身笑意盈盈地对向夏珂,“那位冬官小朋友也来了。哈哈,这回木头你的承诺注定是要兑现了。”
夏珂千年难变的木头面容此刻难得一见的出现了裂缝,恐怕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随口的承诺竟然真的需要自己去兑现。想象着以后自己身后随时都会跟着一个不大点的小孩子,他不由得面色发黑。
“是吗?”顾璟言本在一旁看热闹,眼看这情节愈发有趣了,也忍不住掺上一脚,“那我们现在便过去看看元秸他们吧。想必他一定有许多话要同你说呢。”然而这话说着,却是好笑地看向夏珂。
夏珂气闷,可惜他不善言辩,此刻只能恼怒地将头一偏,背转身去。
容然听了顾璟言的建议,竟觉得甚好,也笑道:“子介说的没错,我们这就走吧。”
说着那三人便穿戴好裘衣出门了。而安澜因受不得寒,冬日只能呆在别院中,因此没有跟他们一起去。

刚至元秸所处的侍读院所,容然便瞅见那门口蹦蹦跳跳的冬官。只见他小脸冻得通红,却兴奋异常地跑来跑去。看见容然他们过来更是激动,一溜小跑就窜到了容然身边。
“神仙哥哥你这么快就来了!”
“是啊。”容然笑笑扭了扭冬官通红的脸蛋,“不过以后可不能叫我神仙哥哥了。”
“那该叫你什么呢?”这问题显然难倒了小冬官。
“嗯,叫我少澜哥哥吧。”说着将身后夏珂推了前来,“这位是你的夏珂哥哥,今后就由他教你武功。”
“啊,我认得他!”冬官一脸欣喜,“他就是那个会飞的神仙哥哥!”
冬官高兴地拍了拍手:“太好了,太好了!冬官终于能学飞了!”
三人看着冬官童稚的脸,不由得也显现出这几日来难得的轻松愉快。

而正说着,元秸已经听到门外的吵闹声走了出来。
“少澜——啊,见过王爷。”元秸没想到广陵王竟也至此,一时有些惊讶。
“不用多礼了。”顾璟言笑道,“我不过是跟着凑凑热闹罢了。这外面天寒地冻的,我们进去说话吧,否则冻坏了身子——”说着,似有意无意的看向容然。
容然倒还没有发觉,倒是身后的夏珂面色又沉了下来。

“少澜。”将三人请进屋,元秸向容然递上一本名册,“这便是即墨入官学的全部学童名单。自浀梵部族同意之后,人数大增。”
“那你如何解决这一来一往路途遥远的问题?”容然问道。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元秸显得信心满满,“伍知府帮我在即墨境内招募了两个学识渊博且又自愿入浀梵部族讲授的先生。这样即墨内的学童分成两批授课,互不耽搁。”
容然点点头,又问:“那么你滞留浀梵帮忙建设一事进展的如何?”
元秸挠了挠头:“多亏得青妩姑娘的帮忙,重建的事情才能顺利完成。”
“怎么还有阻碍么?”容然不解。
“我知道,我知道!”一旁冬官举起手来,“都是金虎叔叔啦!我知道金虎叔叔一直喜欢姑姑,所以都还没有讨媳妇呢!他肯定是嫉妒元秸哥哥,才总是在哥哥帮忙的时候添乱子。”
冬官的话一出,元秸马上就红了脸辩解道:“也不是这样啦,主要是因为民俗不同。浀梵的很多习俗我都不大了解,这才添了许多麻烦。不过好在青妩姑娘总是耐心给我解答,这才好些。”
然而这么一来,原本还听得有些稀里糊涂的三人顿时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委。
“看来是少澜不应该写信催你早早回来的。”顾璟言从旁调笑道。
容然到底是个女子,不好意思这样说,然而脸上显而易见的笑意却出卖了她。
元秸被众人这么一闹,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了。憋了半晌才终于说道:“别,别提这个了。倒是冬官,他住在我这小小的侍读所里毕竟不大舒畅,也会引来其他侍读的不满。少澜你看——”
“冬官当然是随我一块儿了。”容然看了眼夏珂,“夏珂还要教他怎么飞的嘛。”
还没等夏珂应答,旁边的冬官倒先应了起来:“是的,是的。神仙哥哥要教我飞喽!”说着做出飞行的样子就在这屋子里飞跑了起来,只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就连平日寡言少笑的夏珂也抿起了嘴来。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容然等便告辞离去。临走前,容然言及新皇登基以及明日大婚之事,要元秸及翰林众侍读想一想庆贺文辞,今日申时之前便交给礼部,制成裱文宣告天下。
元秸刚听闻皇后竟是柳伯宗之女也有些诧异,不过随即又放下了心思,着手忙容然交待的事务去了。





32

32、第三十一章 。。。 
 
 
大婚的吉时定在巳时。
一大早,容然便穿好簇新的朝服,准备参加宫宴。然而推门出屋一看,却发现夏珂早就带着冬官在外晨练了。看那架势两人像是练了有一段时间了,冬官维持着扎马步的姿势,一张小脸皱的紧紧的。两只眼睛盯着夏珂打转,只希望能在他不留神的时候稍微偷一偷懒。然而夏珂偏偏不能遂了他的愿,一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只要冬官稍有一个放松,便不留情面的冷瞪过去。但是,这木头师傅的冷瞪却相当有效,每每看得冬官头皮发麻,不得不好好地练习。这么一来,他倒真是结结实实地扎了一个时辰的马步。
“你们起得真早。”容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襟是否系好,“今日中午不用给我留饭了。”
“知道了。”夏珂应着,脸色不知为何很是难看,“广陵王从方才就一直等在门口了。”
“什么?”容然一听便着了慌,埋怨起夏珂来,“那你不早点告诉我——他来什么事?”
“不知道。”夏珂脸色更冷了,回转头去就朝着冬官吼道,“别动来动去!”
容然见夏珂心情不佳,以为与冬官一个小孩子相处地不甚习惯,也就没管那么多,径直出门去了。

出门果然发现顾璟言已骑马候在门外。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来了。”容然见此,不好意思地向顾璟言道歉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怎么不进屋去?”
“夏珂没同你说吗?”顾璟言若有所思地看着屋内夏珂的背影,随即又笑道,“自然是来接你一同入宫参礼了。”
“还麻烦子介你专程跑这一趟。”容然知道顾璟言的王府与自己的住所并不顺路,因此心内对顾璟言的心意十分感谢。
“少澜你倒不必这么客气。”顾璟言说着伸手将容然拉上了马,“可惜我只有一匹马,还要委屈你挤一挤了。”
一路上顾璟言到一点也不着急,驾马悠悠在道上行着。日还未高,道上行人亦不多。
容然见顾璟言悠然自得的样子不禁有些心急:“子介,你这样慢恐要迟了。”
“哈哈——”然而顾璟言只是笑,并不答话。
容然没有办法,也只能坐在马背上干着急。
而身后顾璟言却显得心情很好的样子,一路上竟然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不像是去参加宫宴倒像是去郊游的。

他两人刚至皇宫坐定时,宫礼就开始了。
迎皇后的仪队从宫中整齐出发,然后在相府迎接皇后入喜轿。待喜轿被接至宫中后,典礼便正式开始。
起先是皇帝与皇后向天地及祖宗行礼以告天祭祖,然后两人再互行敬礼以示今后两人将互敬互爱,接着礼部宣读裱文以示庆贺,最后礼成,百官向皇后行大礼,表示对皇后身份的认可。
此礼一毕,皇后便随宫众入后宫,而皇上则留同百官一起举行宫宴庆贺。

皇帝的大婚自然是举国同庆的,就连囚在望思殿的李冽也免不了被送上一杯喜酒。
李冽被关在望思殿已有半年,虽说饮食并无半点亏待。但是毕竟周遭冷清,除了看守的哑巴太监每日按三餐送饭来,再无半个人影。因此当李冽眼前出现了一个端着喜酒喜菜的小太监时,心中倒还是颇有些激动,不由问道:“这是谁的喜酒?”
那个送喜酒的倒也好心,答的也详细:“皇上的呗。皇上迎娶了柳丞相的女儿为后,正在大办宴席呢。我们特奉皇命为三皇子您送上一杯喜酒。”
“父皇,父皇怎么会娶后?你分明是胡说!”李冽已隐约猜到些什么,只是他无法说服自己相信这小太监的话,声音不由有些放大。
那小太监知道李冽因在这望思殿中呆的时间过久,还不知这殿外发生的天翻地覆的变化,才说出这狂言狂语,便解释道:“我说的皇上乃是原先的太子,先皇早已在去年冬天里去了。”
李冽闻言,先是一愣,才又慌乱的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
那小太监对此倒是习以为常,也并不再理睬,放下饭菜酒壶,就拎着篮子又离开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骗我,你们都在骗我!怎么会是李湛?”李冽像是疯了一般将摆好的饭菜扫到了地上,又跨过翻到的矮几几步到那已经上锁的殿门前使劲敲打着,“李湛,你为什么要抢我的临波?你把临波还给我,临波!!!”
嘶吼着终于没了力气,李冽才一下跌坐了下来。只是口中仍呢喃着“这不可能”,“还我的临波”,“临波——”

柳临波被人搀扶着入了屋,坐在喜床上后,侍女们才都各自撤了下去,只留了几个陪嫁的嬷嬷和丫头在外殿候着。
这一坐便是由巳时一直坐到了深夜。
柳临波头一回觉得等待的时间是如此漫长,满眼的红色让她心中既幸福又不安,生怕这一刻不过是一场会醒的梦。
终于门“吱呀”一声打开,像是一阵宣判。柳临波双手不禁紧紧攥住了喜服,心“砰砰”直跳。
当一杯酒下肚,柳临波心中甜的就如同化不开的蜂蜜,脸上晕起的也不知是酒气还是羞意,霎时艳红。
一切都如自己梦想的那般——他轻轻地挑起了她头上的喜帕,她接过他递来的交杯酒。然后——
“朕累了,睡吧。”
然而李湛冷静的话语像一把尖锐锋利的冰刀,狠狠刺进了柳临波原本沸腾的胸膛。
接着便是窸窣脱衣的声音,侍女轻轻吹灭蜡烛的声音,还有最后一刻宫门关闭的声音。这一切,都好似梦境一般,罩在柳临波的头上。待到她回过神来,早已经躺在了喜床上。
身边是那个人,然而自他的那句话响起,事情便完全走了样。
这原来就是哥哥为什么反对的原因吗?她知道他不可能爱上她,但她以为至少他心中对她还是存着些许怜惜的。可原来她真的不过从头到尾就只是他利用的工具,就连一生最重要的婚事,都被他拿去当了迷惑柳伯宗的筹码。
黑暗中,柳临波禁不住留下了两行清泪。
月光冷冷地照入殿中,在她心上划上深浅不一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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