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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明年给你送花来-第8部分

小说: 明年给你送花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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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芝子感喟,“他是好人,不知这世上有阶级身分成见。”
  经天笑,“我怎么也不觉得?”
  “你们叔侄相似,叫人钦佩,势利的人一听见我的出身,立刻退避三舍。”
  “有这种事?”
  芝子温柔地看着他,“有,人人都想拣便宜,不想吃亏,谁看得起孤女。”
  “你的气质比他们都好。”申经天语气由衷。
  芝子听了很高兴,忽然之间疲乏全消。
  回到申宅,她轻轻上楼,有人问候她。
  “今夜成功吗?”
  芝子连忙坐到电脑荧幕前回答:“非常热闹,见到老先生,我侥幸坐在经天父母身边。”
  “觉得他们怎样?”
  “很客气。”
  “是,也很隔膜,我从未见过他们哭,也没看过他们大笑。”
  芝子想一想,“有修养的人大抵是这样控制情绪。”
  申元东在荧幕上画了许多笑脸。
  芝子忽然说:“经天倒是毫不掩饰,七情上面,是个性情中人。”
  “所以不受家人欢迎。”
  芝子问,“你见过父母没有?”
  “明早上他们家去。”
  “今晚为什么不见你?”
  “我不喜热闹,有聚必有散,散会时那样惆怅,不如不聚。”
  芝子明白他的心情。
  谈话中止,芝子沐浴休息。
  第二天,芝子正在写功课,女佣同她说:“元东说,申太太请你去喝下午茶。”
  芝子吓一跳,连忙走到地库去敲门,问个究竟。
  她在门外问:“你回来了?”
  “是,经天也在,不知怎地,说起你,老太太想见见你。”
  她低声说:“我没有心理准备。”
  申元东沉默,过一刻才说:“那么,叫经天推说不舒服。”
  “经天也去吗?”
  “是女宾茶会。”
  芝子踌躇,“仍然可以只笑不答吗?”
  “任何场合都适用。”
  她听得出他极想她去,为什么?
  “那我只得勉为其难了。”
  他说:“老人其实也很孤寂。”这是理由吗?
  “经天说他们朋友极多。”
  元东又笑,他说:“老人都喜欢漂亮温婉的女孩子。”
  女佣走近,“咦,你在这里。”她手里捧着一套衣裙。
  芝子一看,是淡灰紫色山东丝小翻领蝴蝶袖衬衫配圆裙,好看到不得了,芝子一见就喜欢。
  “你穿这套衣服去喝茶吧。”
  另外配银色平跟鞋及小手袋,她换上新装出门。
  司机阿路称赞:“真漂亮。”
  芝子问:“老先生他们几时走?”
  “明天中午。”
  芝子松口气,什么时候她变得同申经天一样了,听见长辈来,拉下脸,闻说长辈走,笑嘻嘻。
  一日不走,一日叫她出去陪饭陪茶,真吃不消。
  下午茶设在玫瑰园,老太太穿淡紫色纱裙,戴宽边帽子,端坐不动,像皇太后似的。
  别的不说,玫瑰园像仙境,叫人心旷神怡。一班年轻女子围□老人说笑逗她开心。
  芝子过去招呼过,退在一旁喝茶。
  有人向她传话:“申太太在图画室等你。”
  芝子猜想那是经天的母亲,只得放下茶杯站起来走进室内。
  她不知图画室在哪里,正抬头找,听到有人叫她:“芝子,这里。”
  申太太伸手招她。
  芝子笑容满脸走过去。
  申太太在日光下打量芝子,赞道:“牙齿长得真好,一看就知道自小由家长督促着勤刷牙,又时时去看牙医,并且箍得整齐。”
  芝子不出声,自觉这时笑容可能傻气。
  “经天说你念社会系。”
  呵对,自小在社会大学攻读,是名高材生。
  “可是同马来西亚华家有点亲戚关系?”
  芝子真不知怎样回答才好。
  “我与经天的父亲都很喜欢你,这是我们送给你的见面礼,你别客气。”
  申太太拿出一只扁平盒子,芝子有点高兴,可是最新型号的手提电脑?正好派用场。
  盒盖打开,却是一串淡粉红色珍珠,颗颗眼核大,晶莹可爱,但是对芝子来说,一点用处也没有,她不禁失望。
  申太太替芝子戴上珍珠,“几时同你爸妈见个面。”
  芝子用身体语言道谢。
  申太太忽然鼻尖发红,“芝子,拜托你管管经天。”
  啊,一个母亲始终是一个母亲。
  芝子忽然忘记不说不错的原则,轻轻安慰:“经天很好,伯母你请放心。”
  申太太紧紧握住芝子的手,“去,同姊妹们聊聊天。”
  芝子只得过去坐在那班娇纵的小姐当中。
  她们正在取笑一个人。
  “是经坤那个读护士的女友,缠住经坤。这女子很奇怪,出外像英女皇一样,不带钱包,从不付钱,什么都由经坤支付,经坤不付,我们付,总而言之,她从来不掏腰包。”
  她们笑作一团。
  芝子恻然,这就是高攀者的下场吧。
  忽然之间,项子上的珍珠似冰块一样,叫她哆嗦。
  有人发现了,“咦,这串珠子真好看。”
  “是婶婶送你的吗?婶婶等了三年,才叫珠宝店找到颗颗相似的南洋珠,原来是你的礼物。”
  大家立即对芝子另眼相看。
  芝子一味笑,脸颊麻痹。
  真是苦差。
  回到家里,她把珠子除下,放进丝绒盒子,还给申元东。
  “给你的,收下好了。”
  “无功不受禄,况且,首饰于我无用。”
  “什么才叫有用?”
  “学问、智慧、友谊及安定生活。”
  申元东说:“说得很好。”
  芝子说:“经天的姊妹们十分聪敏伶俐。”
  元东答:“可惜都不务正业。”
  “经天说得好,为了一点点薪水,整日被困,多划不来。”
  “这样的歪理你也相信。”
  芝子双手抱在胸前,笑起来。
  罗拔臣医生带着看护来到,诧异地说:“你俩时时隔着一扇门说话,却是为什么,面对面说不是更好?”
  芝子不出声,含笑走开。

   
 


  
 
 
  
 

五 
 
  罗拔臣医生笑着对申元东说:“这位保母小姐真是可爱。”
  申元东说:“她与我侄儿正好一对。”
  “是吗?”医生讶异,“不过她与你讲话的时候,情深款款,像是喜欢你。”
  申元东大吃一惊,“不,不。”
  眼睛看向看护,希望求证,看护笑着点头,附和医生,申元东愣住。
  他急急分辩:“她完全没有见过我。”
  医生说:“坐好别动,接受注射。”
  申元东颓然:“你误会了。”
  医生看着他:“你自己也不知道吧。”
  “我知道自己已经病入膏肓。”
  “不。”罗拔臣医生说:“你也非常喜欢保母小姐。”
  申元东呆住,他缓缓低下头。
  医生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检查过后,与他讨论一些重要问题。
  “你这个情况,进医院轮候叫我比较放心。”
  申元东冷笑:“在护理病房一住好几个月,几个同病相怜的病人天天无所事事下棋读报,互相诉苦,等亲友来访,不,我已表明不愿过那样的生活。”
  医生说:“我不会勉强你。”
  申元东不出声,他仰卧在梳化上看牢天花板出神。
  医生告辞。
  他顺手取过案头一只米奇老鼠闹钟,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闹钟小姐,在她出现之前,生活刻板了无生机,无论他怎样努力做一个普通人,他都不是一个普通人。
  情绪最低落的时候,元东也想过放弃,他听腻了一句话:“真是医学上的奇迹”,像一个古怪畸人,随时可以到马戏团演出。
  幸亏有一份工作,叫他稍为分心,渐渐体力不足,看情况下学期已不能续约。
  每一晚,他都不知会否在睡梦中悄悄离去,完全有心理准备,一切要说的话都放在最当眼的地方。
  电话铃响了。
  “吃了药没有?”
  申元东答:“医生刚走。”
  “怎么说?”
  “谁高兴覆述他的话。”他笑,“听经天说,这次人人对他另眼相看。”
  芝子轻轻说:“这个大孩子,不愁没有好女伴。”
  第二天一早,芝子便听到大孩子欢呼:“走了,走了,他们今午全体会走。”
  芝子啼笑皆非,“那么,你几时出发到南极?”
  “呵,我决定留下来陪你。”
  芝子温和地说:“经天,我在申宅打工,一点没有其他意思。”
  他佯装大吃一惊:“昨天我们还是一对。”
  芝子说:“我要到学校去一趟,不与你说笑了。”
  女佣叫住她,与她商量菜式,芝子在厨房逗留了一会儿。
  女佣对她说:“我辞工了。”
  芝子意外,又不便置评。
  “申家对我极好,可是这间屋子真闷,新工作是照顾一个婴儿,一定忙得透不过气来,但是我喜欢小孩,有趣、可爱,叫人忘忧。”
  芝子黯然,她说得对。
  “我已通知管家,替工很快会来报到。”
  芝子点点头出门去。
  她自车房取出脚踏车,自申宅驶出去,拐一个弯,就被一辆车子截住。
  芝子警惕地退后。
  “不要怕,是我。”
  一个女子下车来,原来是新曼琦。
  芝子更加预防,一言不发,留意她动静。
  “可以借个地方说话吗?”
  芝子大力摇头,表示不想与她对答,“我有事,对不起,先走一步。”
  她飞快驶走脚踏车。
  半途回头一看,见新曼琦没有追上来,才放下一半心。她最怕纠缠不休的人,世上一切事,有就有,没有算数,不用苦苦哀求。
  芝子叹口气,到了校门,才觉得安全。
  可是,新曼琦又迎上来。
  噫,这女子像幽灵一样。
  芝子停下脚步,看着她。
  新曼琦说:“到图书馆说句话好吗?”
  图书馆不是说话的地方,可是芝子维持缄默。
  “你放心,我明天就要走了,我得到一笔钱,足够做点小生意,我会回到原居地,从头开始。”新曼琦说。
  芝子点点头,表示代她高兴。
  “我来见你,是向你道谢,照周律师说,申元东听了你劝告,才愿这样大方。”
  芝子连忙摇手。
  新曼琦说:“你不居功,很是难得,我的确曾是申元东的未婚妻。开头的时候,像你一样,我申请做他的护理员,那年,他第一次接受心脏移植手术,正在康复中。”
  芝子在图书馆坐下来。
  桌子上刻着“学而时习之”。
  “我也来过这间申氏图书馆。”
  芝子仍然不出声。
  新曼琦看着她,“奇怪,你像哑巴一样。”
  芝子不介意她嘲笑。
  “他并没有像预期那样痊愈,是我不好,我不甘寂寞,我另外有朋友,对他不忠,他知道了,同我分手。”
  芝子悄悄看邻座格言,原来是一句“人不知而不愠”。
  新曼琦絮絮说下去:“我来告诉你一句:申元东疑心很重,你要小心。”
  芝子站起来,打算结束谈话。
  新曼琦说:“现在你得宠,你不会明白。”
  芝子忽然轻轻说:“我只是申宅其中一名员工。”
  新曼琦错愕,难道,她真的误会了?
  她终于转头离去,把这里的故事告一段落,临走丢下一句:“有办法,谁会到申家讨钱。”
  背影仍然窈窕,不愁没有新的开始。
  芝子喃喃说:“再见珍重。”
  这时,有人说:“我猜到你会在这里。”
  她一转头,见是申经天,不禁受他乐观感染。
  “来,我带你看飞行表演。”
  “不,我得回去了。”
  “‘不’小姐,”申经天笑说:“哪里还有事呢?长辈们已赴飞机场,管家工人随行,你放心好了。”
  芝子从未看过飞机演习,于是点点头。
  申经天把她载到空地,只见人头涌涌,玩具小贩与茶水档林立,像小型嘉年华会一样。
  申经天先买了啤酒及热狗,又租了两张帆布椅,把一顶宽边草帽递给芝子。
  这时,军用直升机已开始表演花式,观众喝彩,场面热闹。
  螺旋桨轧轧声叫,芝子掩住双耳。
  她在想:司机阿路负责接送,女佣今日辞职,厨子例假,她又在这里看热闹,申元东一人在家?
  芝子忽然不安。
  她掏出警报器查看,安然无恙,但是心中忐忑的感觉有增无减。
  芝子同申经天说:“我要回去看一看。”
  申经天为天空中排成品字形飞过的喷射机着迷,掏出车匙交给她,“你用我的车子吧。”
  “谢谢。”
  他不忘说一句:“留不住你的心,也留不住你的人。”
  芝子笑着摇摇他的手,他无奈地笑。
  芝子驶着他的跑车回申宅,屋子里果然一个人也没有。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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