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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部分

奋斗在新明朝-第4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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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今天李登高公然这样撕破脸,当着群臣的面大骂李佑出身卑劣和不配担当重任,当真是前所未有,不由得使人惊愕。不过并没有人帮腔,就是李佑的仇家也没有趁机出来胡乱撕咬的。
李登高与李佑有梁子,众人都是知道的,在去年天子南巡时,李佑言辞犀利曾将李登高羞辱到跳水自尽,这仇说小真是不小。
之后李佑做官越来越强势,而李登高一直比较低调,仿佛吸取了教训,知道在官场上该隐忍时就隐忍。却不想此时李编修又跳了出来,难道是看着李佑步步青云,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了?
李编修毕竟还是太不成熟了,而且心胸过于狭窄,被嫉妒之火蒙蔽了心窍,这才昏头昏脑的做这惊人之语。他这种行为,和泼妇骂街没甚区别啊,有些话是不该说的,众人分析完毕后感慨道。
然后众人继续好奇的等待,不知道李佑面对此等局面,又将如何应对?无论如何,出身和功名确实是他的短处,与李登高在这方面纠缠起来,他自己的脸面也不好挂得住。
看着李佑紧咬牙关、面色铁青的模样,彭阁老等人不禁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李佑号称朝堂上辩论无敌,那也都是要讲规则的,遇到眼下李登高这根本不讲理的、被嫉妒冲昏头的失心疯,看他能怎么办。


第六集 名震京师 第631章 来之不易
此时李登高暗暗有点后悔,也感到自己冲动了,他本意没想如此攻击李佑,谁知情绪上头、话到嘴边控制不住就变成了这样。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
文华殿大学士袁阁老与李登高的关系不错,也有过一起伴驾南巡的经历,也有拉拢李登高这个翰林后辈的打算,所以对李登高还算熟悉。他已经看出,李编修是想学李佑那种言辞犀利、直言进谏的风格,但画虎不成反类犬。
李佑往往要想方设法占住理和道德高地,然后才会肆意汪洋的火力全开,而不是搞纯粹的、赤裸裸的人身攻击,所以才能服人。歪理也是理,不服也得服。
而李登高这次火候和手段差的太远,真的错了!袁阁老判定道,不过心头又冒出莫名其妙的快意。
他也早想那样破口大骂李佑了,不过碍于体面敢想不敢为,今天有人主动出面大骂,站在旁边听起来还是挺爽快的。死道友不死贫道啊,李登高若能冲上去扯着李佑厮打,纠缠到满地翻滚,那才更好看。
想到这里,袁阁老发现这是个推波助澜的好机会。若这样揭短式的骂李佑,固然有机会将李佑拖进浑水里,但自己也会得不偿失,所以要他亲自去骂,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此时有人一时想不开,突然杀出来代劳了,倒是可以火中取栗、借力用力、渔翁得利,反正又不是他不爱惜羽毛,而且顺便还能拉一把李登高。
毕竟这李登高是最年轻的翰林,很有前途,栽几次跟头不算什么,过上一段时间,他今天事情就会渐渐淡化了。故而李登高这个人还是值得投资的,此时更不亚于雪中送炭的效果。
心里百转千回,瞬间计议已定,袁阁老瞥了一眼李佑。发现平素反应机敏的李佑仿佛真被气到了,仍旧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神容僵硬,狠狠瞪着李登高。
趁着这个功夫,今天本打算一言不发的袁阁老出列,貌似公正的对天子奏道:“李登高所言李佑出身卑劣虽是直言不讳,但此时进奏仍是不妥。想必也是年轻气盛一时愤激,故而有所失言,陛下兼听即可,不必计较于心。”
殿中群臣闻言皆知,袁阁老这是要出面打太平拳了。既说李登高直言不讳,又说他进奏不妥,看着矛盾,其实别有含意。
却说李佑的神情从最初的愤怒中渐渐缓和下来,想明白后,这也没什么可气的。只要自己立足朝廷,难免会有这等不开眼的跳梁小丑,没有人如此说才是奇怪。
他向前走了一步,虽然是小小的一步,却也是万众瞩目的一步,向天子奏道:“臣自蒙受天恩鱼跃龙门,未敢有一日懈怠。今次遭此弹劾,按道理本该免冠自请察处。但仍有不明之处,恳请陛下准许臣向李编修和袁阁老当面询问清楚。”
众人皆以为李佑肯定先要卖悲情,把自己的功劳苦劳历数一遍博取同情,没想到才说了一句鱼跃龙门就转开话头。不知他想问李登高和袁阁老什么?
“可!”景和天子点头准了。本来这李登高潜力无限,也是朝廷意欲长期培养的对象,但他今日所为让天子也颇为反感。
李佑得了圣谕,便转身向李登高,面色冰冷的盯了片刻,却先向袁阁老开口:“袁阁老方才之意,可以视为回护李编修么?”
“谈不上回护,只是生有几分惜才之心而已,不愿其因为直言而受陛下责难。”袁阁老很客气的答道。只要李佑所有不满,他很愿意对李登高的不妥当失言进行讨论,劝李登高去道歉也未尝不可。
李佑又问李登高:“方才李编修弹劾我曰:不可托付主持公论之重任。这是指的文宣院么?”
李登高被李佑气势逼得不自在,等听到李佑的问题,却想不透李佑问这话是什么意思?答案不是很显然的么,哪里有不清不楚之处?出于谨慎,只答了一个字:“是。”
李佑轻轻冷笑几声,再次转过身,对天子奏道:“此前,陛下并没有下诏任命臣为文宣院院使,朝中也没有人推举臣。那么李编修凭何认为臣将出任文宣院?凭何弹劾臣不可担任文宣院院使?在臣看来,这就是以捏造论事!”
李登高彻底完蛋了!听到这里,几个最聪明的人已经猜测到李佑如何反击了。果然不愧是李大人,一下子就绕开不利,敏锐的抓住了对手破绽!这比自我辩白更巧妙!
虽然大家潜意识里都认为大局已定,李佑已经扫清了障碍,将出任五品文宣院院使,很可能天子准了李佑请建文宣院的奏疏后,直接提出让李佑担任院使。但问题是,天子还没有正式开口。根据一个没影的事,对别人进行恶劣的人身攻击,这算什么?
袁阁老以小人之心度小人之腹,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大变。十分骇然的立刻退回班位,不再出头。而李登高这个当事人,尚还在糊涂中,没有反应过来。
李佑语气更加重了几分,继续奏道:“李编修身为翰林,自当潜心学问,以备顾问。然而他却无心于此,只顾捕风捉影,凭空捏造虚言妄语诽谤他人,实属欲投机取巧、邀名幸进!”
“臣绝无此意!”李登高有些慌张,为自己辩解道。
李佑侧头对李登高厉声道:“朝政国事,陛下心中自有裁断。你却窥伺圣意,揣测君心,更可笑的是在朝堂上大模大样将你的臆想当做实据!
难道你的私心有所猜度,陛下就必然照你所想行事么?敢问你意欲何为?就是要挟圣上,遂你一己之私罢!”
李佑的连环言辞反击一浪高过一浪,一波比一波猛烈,一句比一句凶险,从捏造诽谤一步步的到了窥伺圣意,然后又成了要挟圣上,冲击地李登高面无人色、站立不稳。
上一个被李佑攻击为要挟圣上的人,是白侍郎和段知恩那伙,李登高和白侍郎走的也很近,岂能不明白内情?
看在群臣眼中只能暗暗叹息,却没人出来帮腔,某种程度上他这是咎由自取,谁要去帮腔,只怕立刻就被拖下水成为“妄自揣测君心并要挟圣上”的同党。
再说这满朝战斗力第一的某人实在不是浪得虚名,吃饱撑着为了别人的事情与他对垒。
趁着李登高被震住没有举动时,李佑以一锤定音的语气,再次向天子奏道:“此等心机的人物,岂可留于清翰之地、视为储相之选?臣奏请罢去李登高翰林编修之职,另择他用,不然朝廷不平、庙堂不靖!”
天子性子弱,但不代表不聪明,他看得出来,这下李佑和李登高两人中只能安抚一个了。真要袒护李登高,那么被李登高大骂出身人品的李佑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挂冠而去。
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几眼,还是李佑分量更重一点,李登高比起来实在不堪其用。天子便谕示道:“准李佑所奏。众卿可有所议。”
天子这道谕示,是分两段的,前半段是准奏,让李登高离开翰林院。但调转不是罢官,李登高总要有个去处,所以后半段谕示的意思是让群臣议论哪个衙门能收留李登高。
李登高感觉天要塌了。人人皆知非翰林不入内阁,翰林院是清流里的清流,精英里的精英。以翰林出身,熬上十来年成为三四品的比比皆是,在翰林院积攒资历和被赶出翰林院,仕途上绝对是天壤之别。他做梦也想不到,他抨击李佑没出身,反而自己却丢了最宝贵的翰林出身。
朝廷各衙门的堂官都在殿中,但没有一个出来表示愿意收留李登高的。明眼人都瞧得出来,李登高自视甚高、性子偏激,还敢乱喷人,又说不定已经心怀怨望,招来干什么?给自己找麻烦么?
要是李佑的话,倒是可以考虑招揽。虽然李佑也有点桀骜,但是个能做成事的人,请过来捞政绩也不错,而读书读出一身傲气的李登高就算了罢。
解决了李登高,李佑似笑非笑,眼角余光看到袁阁老想往后面躲,便刻薄的嘲弄道:“袁阁老不是惜才之人么,方才还在尽力回护李编修。既然是同党,不如让李编修去你手下做个中书舍人,反正都是七品。”
翰林院编修是七品,普通中书舍人也是七品,但前者是清流华选,后者是跑腿打杂的,地位差距天上地下。
在浅浅的哄笑声中,机关算计却沦为李登高同党的袁阁老充耳不闻,继续眼观鼻鼻观心,不言不语。再一次发誓,以后绝对不与李佑在朝堂上面对面争辩任何问题了。
天子打断了李佑的秋后算账,下诏道:“准李佑所奏建文宣院之疏,可以李佑出任文宣院院使,吏部以为如何?”这才算是正式开始程序,若李登高选择这个时机跳出来,就不会像刚才那样被动了。
赵天官出列答道:“陛下用人大善。”
李佑便上前谢恩,领下了这来之不易的正五品官职。随即又奏请道:“李登高若无去处,人才可惜,臣举荐李登高为文宣院院丞。”
在李佑的设计中,文宣院有五品院使、六品院判、七品院丞,让李登高担任院丞,品级上倒是正合适。
众人不禁替李登高倒吸一口凉气,新鲜出炉的李院使这是要把李登高往死里修理啊。那李登高去了文宣院,成为李佑的下属,还能有活路?


第六集 名震京师 第632章 开张琐事
文宣院新开后,工部在皇城东南角找了处院落,充当文宣院衙门所在地,和詹事府是邻居。对新鲜出炉的李院使而言,最大的好处自然便是离家距离近了,不必动辄赶十七八里路去国子监。现在只需从皇城西南角穿到东南角而已,所以他又恢复了乘轿。
真理报所属的监生主笔和工匠们都要从国子监转移到这里,以及那二十几万个铜活字。这些活字让石祭酒很是心疼了半天,不过看在李佑为监生找出一条新出路的份上,他就不向朝廷罗嗦了。
这期间还有一件喜事,朱放鹤终于升为正五品的礼部仪制司郎中了。一时间朱府也是贺客盈门、纷至沓来,李佑想请放鹤先生酒宴也排不上,最后朱放鹤抽出时间在家里开了一桌便宴,请李佑连夜上门饮酒,算是道贺。
此时天气渐暖,这桌便宴就摆在了后花园的亭中,天上朔月相照,暗夜里阵阵花香袭人,倒也幽静雅致。
李佑举起酒杯道:“恭贺先生高升!”
朱放鹤饮尽杯中酒,却苦笑说:“自景和二年中了探花,至今才是五品,只与你相当,你说这也很值得庆贺么?”
八年时间从七品做到五品,对于普通官员而言还算正常,甚至可以说不算慢,但对于科举三鼎甲而言,就不太正常了,特别是与某杂流出身的李姓官员想比较,实在免不了令人泄气。这还是因为受宗室身份的拖累,须知防宗室、防勋戚、防宦官可是文官的三防。
李佑谦虚道:“在下可是救了你朱家的祖陵,拿命换来的五品,不然如今还在扬州做知县。这等际遇,都是机缘巧合的天赐。哪里比得上放鹤先生做官沉稳扎实。”
“不用开解我,我早就想得明白了,既然受用了宗室身份的好处,那也就要承担宗室身份的坏处。不过你也别假惺惺的谦虚,我敢与你打赌,别看你没出身,可今后你必然还会比我升得快。”
李佑嘿嘿笑道:“如今能有五品朝官,已经是侥天之幸,焉敢得陇望蜀。”
“论救祖陵之功,你本来就该升两品,不过被朝廷压了一下所以才给你个正五品。”
“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朝廷也不可能二次追赏,论之无用。放鹤先生休要拿这个说笑。”
朱部郎放下酒杯,正色道:“你认为我是喝多了说笑么?别看你是杂流出身,有时反而是好事。朝廷上下其实对你没有提防心,都知道你再升也当不了侍郎、尚书、大学士,做官随时有可能做到头。
所以你有名正言顺的机会时,别人轻视之下不会拼命阻拦你,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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