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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爱是一只不祥的鸟 作者:王水-第2部分

小说: 爱是一只不祥的鸟 作者:王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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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跟上来,脸上重新露出开心的笑。于是我们在古城,踩着千年的青石板路,走地进一个个工艺品小店,走马观花地瞧着,并津津乐道。在丽日阳光下,我们如孩子般玩耍。 
          
    那天,郑风的几个师兄约我们一起在古城逛古玩店,大家各买了副墨镜——香格里拉那边太阳辐射很厉害,墨镜可以保护眼睛;中午大家集中到一个普米族师兄家吃了顿地道的丽江菜,然后便分两队出发去香格里拉:一队经由维西,一队走横断山脉。纪老板走横断山脉,我和郑风搭他的车。 
     
    过若干山脉的几个平缓起伏之后,越野车渐渐驶入横断山脉的高山峻岭间。蓝天白云就在车前晃动,汽车在峭峻的山腰或山顶大幅度地转弯或起伏,不时会有种冲向云天之外的感觉。窗外是千米高的悬崖,金沙江像一条细细的白色线条,搭在山涧下。随着汽车在山腰盘旋,太阳不时出现在当空,闪着耀眼的光。山顶上偶尔滑下大大小小的石头落在汽车的前方或后方,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一手握住郑风的手,一手抓住车中的把手,不时为山势和路况的绝美或险峻惊呼,尖叫。在经过三江并流的地方时,下车自由活动一会儿,又嘻嘻哈哈地照了几张相,才又启程。 
          
    纪老板是个和蔼又健谈的人,一路上讲了许多风趣的当地少数民族的生活习俗。在知道我刚刚去过西双版纳和石林后,他问我有没有摸石林的那块“肺石”。    
       
    我笑道:“别提了,摸了啊,唉!都怪郑风——她先授意我,那块石头是块神石,摸过的人会记忆一辈子。我也没多想,就认定那一定是块给人带来福气的石头,于是抱着那块石头摸了又摸,吻了又吻。等我玩累了,她才告诉我,那石头又叫‘狼心狗肺石’,?摸了?就是狼心狗肺!” 
          
    郑风吃吃笑,说:“就算你不摸,也是狼心狗肺嘛!”     
    “小郑怎么和你朋友说话啊?”纪老板打断,又扭头对我说,“小郑还是孩子心理,她当导游时,总要骗着所有的游客都把‘肺石’摸一遍,最后再把人家嘲笑一番。” 
          
    纪老板看郑风时的眼神有喜悦、赞许、溺爱,还有一抹掩饰不住的暧昧——没错,是暧昧——我心里不禁悄悄动了一下。再看郑风一脸单纯和灿然,又感觉自己多事,想得太多了。 
          
    我忽又想起另一件事,觉得又可气又可笑,便向纪总告状:“纪总,您这么卓有业绩的企业家,应该对员工严加管教,不能太放任自流了啊,郑风都有点儿不像话了!” 
          
    “哦?她还干什么坏事了?”纪总好奇地问。     
    “她啊,把坏事干绝了!那天去‘黑石林’玩,她告诉我,‘黑石林’是当地土语,标准名字是‘乃谷石林’,我把当天的游览感受写成了随笔,寄给了北京一家报社的旅游版,编辑倒是及时,第三天就登出来了……”说到这儿,我红一脸,捣了郑风一拳。 
          
    纪总点头称赞:“嗯,小萧不愧是才女,不愧这么年轻就是副处级啊,多么有文采!小郑以后你得多向你这个朋友学习,小郑你就写不了东西,上次你给我写的那个工作分析……” 
          
    “嘿嘿,纪总,这可是你说的,我可真向小萧同志学习啦,”郑风强忍住笑,说,“萧凌可是小色女人,写的是‘奶鼓石林’——‘牛奶’的‘奶’,‘鼓囊囊’的‘鼓’,‘奶鼓’哈哈哈!” 
          
    “明明是你这么告诉我的!”我气得打了郑风一下,嗔道,“你当时还说‘乃谷’是当地彝族的土语,?译成汉语是‘黑色’的意思。你还说彝族崇尚黑色,而石林这么美,当然要起个最尊贵的名字。我当时逐字问你哪个‘乃’,哪个‘谷’,你故意说了个错的误导我!” 
          
    郑风笑道?:“嘿嘿,萧凌也够大胆的啊,这么艳情的地名写进文章中,那编辑想来也是个色鬼,登出这么及时,想必他专门喜欢这类色情的地名……”     
    纪总才反应过来,和司机一起大笑。     
    越野车像甲壳虫一样在山巅开动,车外是白顶的雪山,车内是我们的说笑声。     
    认识郑风以来,她时而霸道、阴冷、固执,时而又幽默、风趣、狡黠,这几天在她的上司们面前,又表现得沉稳、安静,她集巫师与弱女于一身,集善良与邪恶于一体,身上集中了几种复杂甚至完全对立的人格,时刻不停地转换着。我在她身边,时而感觉灼烫,时而又彻骨寒冷。就像横断山脉立体的气候,从山下到山上,一天里就要变换几个不同的季节。 
          
    天渐渐地黑了,暮色中,逐渐没有了白天那种直冲云霄的刺激,只有山阴处一片片在夜色中发白的冰雪不时从车旁晃过。     
    到达香格里拉时是晚上。时间太晚,我们没有去活佛行辕拜见。把行李放进预订的酒店后,然后在街上找了家饭店,吃完饭已是子夜十二点 。   
    “见到活佛,我怎么称呼他?”酒店门口是?小的木梯,大约五六级,我晃动着往上走,问跟在后面的郑风。     
    “仁波切。‘仁波切’是对活佛的敬称。”郑风说。     
    哦,我们就要见到神奇的“仁波切”了。     
    
    2、梦幻香格里拉     
    由于时差问题,香格里?的早晨从北京时间九点钟开始。     
    九点钟,我们起床,得知活佛有事,几天内没有时间见我们,这几天内大家自由安排时间。那几个师兄们都各自有事,比如拜访当地的政府官员或者去寺庙念经,等等。纪老板安排郑风给活佛的弟子们购置了一些东西物品,又做了些公司业务方面的事,余下的时间,郑风都陪我看风景。 
          
    我终于站在了传说中的香格里拉的街头。书上这么形容香格里拉:“远离都市喧嚣,空气清新,炊烟袅袅,欢歌笑语,骏马奔驰,哈达狂舞,经幡飘扬,美酒醉人,奶茶飘香……”这是一个位于滇藏川相交处的县城,原名叫中甸,是茶马古道必经之地,当地居民绝大多数是藏人,其次是彝族。县城不大,街道不多,行人和车辆更少。路边的饭店多是外地人来开的,比如东北人开的饺子店,山东人开的包子铺,更多的是四川人开的川菜馆。只有极少数的人讲藏语,大多说普通话或云南话,中甸本地的汉语方言比昆明话更贴近北方汉语,很容易听懂。 
          
    那天天气有些阴,不时飘过几朵轻盈的雪花,也许是凝露的雾,反正湿漉漉的。地面上还有薄薄的雪或者霜。远处的雪山和乌云浑然一色。楼前街道上是零星驶过的汽车和不断行走着的紫色面孔的藏族妇女。不远处便是街心,走在街上,藏区的气息扑面而来,抬头可以看到远方的雪山,和雪山腰部隐隐的青松,挂了经幡的白塔,在青松间若隐若现。 
          
    城外是苍茫的山,云蒸霞蔚,雾气缭绕,令人想起大理的乌云笼罩的苍山。街道的一端,有一匹奔马的雕塑,大概就像内地某些城市广场上有匹牛或者狮子的雕塑,代表一个城市的精神或灵魂。腾飞的骏马下面的牌子上用汉藏双语写着“香格里拉”,雕塑旁边有一辆自行车,车主可能在附近的小店买东西。郑风给拍了几张相。然后她带我在县城内闲逛。 
          
    街上的建筑,和内地已有明显的不同。几乎所有的建筑,无论是正式的建筑,还是普通的院墙,都画着精美的莲花或其它与佛教相关的图案,艳丽而不妖冶,神秘而不恐怖。连县委、县政府的办公大楼,都建得雕梁画栋,从外面看,很像内地的喇嘛庙。 
          
    路边小店的商品,多是藏服、藏饰、藏药、藏刀,还有冬虫夏草之类的珍贵药材,满大街都是,不知是真是假。我对什么都好奇,东摸摸,西看看,突然一团乱棉絮状的东西出现在面前柜橱中,像是放久了发乌的大团棉花。“这是什么?”我问。郑风说:“告诉你,怕你会失望了——这是传说中的雪莲花。”我吐吐舌头。郑风不屑道:“有些电视或电影上,把雪莲花演成洁白的像莲花一样的漂亮花朵,有的甚至变成黄色、粉色或者红色,那些导演不是色狼就是傻逼!” 
          
    香格里?县民贸大楼是全县最好的购物中心,从外面看藏味十足,但里面的商品,和内地的超市大同小异,在里面买了几节相机用的电池和几包零食。我们走出来时,天放晴了。 
          
    马路上有个小姑娘,七八岁的样子,黝黑的小脸儿,健康的肤色,忽闪的大眼,长得很好看,身着黑底蓝花的藏装,帽子上有一圈红,还有一圈白。我举起相机,想给她拍张像,孩子却面无表情,似乎还有往旁边躲藏的迹象。没等我抢拍,又来几个衣着有些脏乱的藏族青年妇女拦住我,哇啦哇啦地说着话。郑风说:“你给她们钱,她们才同意拍照。” 
          
    我笑着摇头,把手中刚打开口的食品递给小姑娘,得到了拍张照片的权力。小姑娘笑着准许我照相。照完后,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她用生硬的汉语说:“张三。” 
          
    等她们转身走了,我拿着相机抢拍她们的背影。郑风又笑我傻,她说,现在的藏民也滑头了,不过,狡猾的藏民多是康区的,他们离汉族太近,学坏了。      
      
    一抬头突见刚才领走小姑娘的藏族青年女人猛地蹲在大街上。她累了?还是刚才给她们的食品变质,吃病了?好像这么片刻工夫,即使是食品变质,也不会有这么快的反应吧? 
          
    扭头看郑风,她一脸的怪笑。“你猜那个女人在干什么?”她问我。     
    “不知道啊。”我说。     
    “一会儿她走了,你就明白了。”     
    那女子很快就走了,我们走近她刚才待过的地方,水泥地面上有片水斑。     
    “现在明白了?”郑风作个鬼脸。     
    我想了一想,看那水斑的形状,又冒着热气儿,突然也笑起来,说:“这么逗啊!”     
    “是啊,不过,现在许多藏人已?习惯进厕所方便了,但是有些从牧区来的人还是喜欢‘随心所欲’,好在他们也不穿内裤。我认识许多藏民,他们上厕所从来不冲厕,袜子也不洗,许多社会上层人的袜子都能站起来??” 
          
    “哈哈……”我笑个不停,为藏胞的天性率直和生活洒脱。     
    举起相机,把这个银白色的城市,不断以片断的方式定格在相机中,也定格在日后的回忆中。     
    路边有一湾清泉。清凉的地下水,汩汩地冒着,缓缓地流成一条清澈的小溪,一直伸向城外雪山的方向。     
    郑风?着我跑过去,她蹲下来,用中指蘸了水,弹天,指地,然后再蘸一下,点在我的额前。“这是祝福喽!”她说,热辣辣的眼光看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吃饭去,前面有个酸辣鱼,大理风味的,走,去吃!”     
    那是白族人开的饭店,服务员都是一身风花雪月打扮的漂亮女孩儿。郑风给我要了份酸辣鱼,她常年吃素,于是给自己要了个素炒饵块。饭店客人少,两个菜同时端上来。 
          
    我举起筷子刚要吃,“别动!”她盯着桌上某一处,对我说。     
    我吓一跳,仔细一看,原来桌上跑着一只蚂蚁,她把它轻轻地拂下去,对我说:“怕你压伤了它。呵呵,你现在可以开吃了。”     
    好善良的人!我笑,正要吃,突然感觉腿脚之间有个毛茸茸、软绵绵的家伙在轻轻移动。原来,一只不知从哪里跑来的大灰猫跳到桌子下,碰到我的腿,我吓得一哆嗦。我从小怕猫。关于怕猫,要追溯到上小学时。有一年,我在姑姑家玩,在她的邻居家无意中看到一本《大千世界》之类的书,有篇文章说,猫是古代外星人的后裔,是外星人留在地球上的间谍,所以猫们异常乖巧、阴险、狡诈。读那篇文章时是黄昏时分,我一个人回到姑姑家,刚进大门,从门后蹿出一只大花猫,我当时就吓晕了,头碰在铁门的门拴上,把额头碰了个洞,流了许多血,额头发际处也从此留下一道深深的疤。我从那时候起就落下怕猫的毛病。 
          
    郑风顺着我惊恐的眼光看下去,眼中出现恐惧,但更多的是爱怜:“你看看,多可怜的猫,它只有一只耳朵。”     
    我这才注意到,那只浅绿色眼睛的灰猫,只有一只耳朵,另一只耳朵齐根断掉。心里又是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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