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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重生在女官之路上-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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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究是信了她的,避免了上一世的悲惨。。。她抱了抱周弘的肩膀:“陛下已经起了将我许给你的心思。”

“你应了她?”

“没,我想她只是想试探我。”

周弘鼻腔里轻轻“嗯”一声,放开了她:“阳平年后成婚,我自是在她之前,今年将定。。。。。。”他话里又留半截没说。

湘君也明白他的意思,他是阳平兄长,定然要成了婚才能允阳平成婚,这些日子正是挑选王妃的时候,女帝已经看重了她来牵制周弘,只是时机不一定成熟,她得再装一段时日,只是这话如果由一个男人全说出来,将显得可怜又狭隘,她面子上也难看。

她没有再答他的话,守着周弘入睡,看他迷糊过去,也准备走,方一起身就被周弘捏上小臂。

周弘眼不带睁,将她的手放在唇边点了点,湘君蜷了蜷手指:“你没睡?”

“睡了。”他翘起薄薄唇,松开了她。

她心头一阵酥麻,将手指悄悄收了起来:“那我走了。”也不待他答,转身而去,门外夏花映得她脸上笑意满满。。。。。。

☆、第74章 又献计策

八月末,女帝开始大肆清剿周氏余党,博州刺史、琅邪王周敦博州起兵,女帝正愁没个名正言顺的由头收拾周家,此事一出,正好派左金吾大将军孟承泽征讨。

朝堂大军来势汹汹,而博州军队却粮少兵,不出时日便被逼得退无可退,博州刺史与琅邪王皆自尽于博州。

朝中余党被雷霆手段震慑,纷纷效仿周弘,移交手中权力,御史大夫一行人全部被贬于各州。

女帝真正做到了如日中天,将周氏天下变为她孟氏天下,改国号为商。

追溯古籍,商先于周,女帝夺天下之后更显示出自己作为一个胜者的狂傲与野心,泱泱大周就这样埋没在野心之下。

御史大夫府门口,几辆马车停顿,家仆们正来来回回搬东西进马车里。

一匹骏马从远处踏来,停在御史大夫王正的门口,周湘君翻身下马,不进王府,牵着马踱步到了大道树下负手而立。

王正出门,忙碌吩咐之间瞧见了湘君,连忙朝湘君拱手:“周舍人,何事劳烦你亲自跑一趟?”

湘君也谦和拱了拱手:“听说您被贬往并州为刺史,我理当来探,且你的女儿原本与我有些情谊,我有几句话想和她说,劳烦了。”

“快请屋中坐。”王正抬手迎湘君。

湘君摆了摆手:“不必,我在这儿说几句就是。”

王正忙吩咐身侧仆人前去请大小姐出来,自己则与湘君说笑一阵,感慨人生无常。

片刻后,一竹青锦裙朝她行来,湘君稍稍眯了眯眼,将来人打量了一遍,反挽髻,翠玉坠,五幅蝶飞裙,略显隆重,不过这样的搭配却并不扎眼,反而很是美丽。

子青与她靠近,也打量着湘君,她着官袍,挽着男儿髻,与她服侍她的时候并没有多大差别,唯一的差别是耳边卡的桂花,馥郁出令人嫉妒的香气。

子青嗤嗤一笑,蛾眉微扬:“不知长姐来找我作甚?”

她唤周湘君长姐,不过是要提醒周湘君败在了她手下这个事,不过湘君并无波澜,只淡淡一笑:“我是来提醒你,并州虽苦,但你为官家小姐也吃不了多少苦,你。。。省着些你那些本事。”

子青拥有两世记忆,有太多的“预知”优势,她必须告诫子青,不能让子青借着这点儿优势肆无忌惮!

“怎么?你还要杀了我不成?我可记得你就像守戒的菩萨一样心善。”她极力讽刺湘君。

湘君垂了垂眸,轻轻朝她一凑近,声音压得极低:“杀了你喂野狗又如何?”

周湘君暴烈也好隐忍也好,总是一股正气盈然,可这番话冰凉入骨,如同一条毒蛇攀上子青的身躯,她轻轻一个寒颤,周湘君变了。。。。。。

湘君没空理会她的胆寒,跳上马同王正朗声道别,便打马而去。

子青望去绝尘而去的背影,捏了捏拳,又是冰冰凉凉一个笑:“纵使你变了,也斗不过我。”

女帝稳固朝堂之后,又想得好名声,孟氏一族多人私下求见,全是让女帝颁布诏令,修养民生一类。

蓬莱殿中伏世韩在一侧燃了香在镂空飞凤熏炉里,随着香气晕染,女帝舒适地闭上眼,伏世韩轻声告退。

湘君轻轻诵经,既不能搅扰女帝也不能没声儿,因而全心全意地控制着这头。

女帝忽然叹了句:“这些日子朕精神头似乎不好。”

湘君笑道:“陛下说笑,您要是精神头不好,那臣岂不是巴蜀瓦瓮里的腌菜?”

她是个很机灵的人,一旦摸对了对方路数,说起话来总是讨喜,女帝听得咯咯直笑,睁眼打趣她:“你这些日子是嘴里灌了蜜。”

湘君也跟着咯咯直笑,女帝又歇下笑意:“你这嘴里灌了蜜,倒不如替朕想个法子,这些时日朕遭人诟病,着实烦闷。”

女帝像是撒娇起来,湘君这些日子也见惯了女帝的这些招数,女帝从不吝啬她该有的强横和该有的柔弱,像是一把软剑,可攻可守。

她沉思了一会儿,也知道女帝是要个好名声,既然要个好名声倒不如真做些好事:“既然已施恩德,百姓必然已感念陛下仁德。不过国以文治,以武守,既要人心服,就从心入手,扩建太学和学堂,扶持有才之士,扬女帝神威,既施恩泽,又赢得英名,何乐而不为?”

她话里有几分隐晦,可女帝心头明白,这话的意思是让她布施恩泽,给那些有才之士更多机会,又趁此机会大肆宣扬自己的功德,所谓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这些人必然都心服。

女帝沉默了一会儿:“拟召!”

湘君放下经书,入小案,提笔书诏。。。。。。

诏书一出,举国轰动,众多学子纷纷赶往京都求学,不仅女帝的名声传了出去,周湘君的名声也在京都传开来,倒将她往日的那些不堪洗刷个干干净净。

各大学堂扩建之后,夫子、学士也大有增加,女帝有意请山东大儒傅绪方来主持太学,可傅绪方为人孤傲,早看不上女帝窃国,不受女帝诏,以一身血肉之躯硬赌女帝敢不敢杀他。

可女帝对于这种人却最不敢下手,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好名声,若是杀了傅绪方,名声将会一朝崩塌,于是派了几位儒臣前去劝说,无一例外被骂了回来。

女帝被这个老酸儒给气得发慌,可也不好在朝臣面前发作,只好每日多燃几盏凝神香安神。

自湘君替女帝出了主意后,女帝有将她安在阁内,每日跟着女帝闻安神香,她存了八百年的瞌睡也被调了出来,奈何不敢在这阁内放肆,只好想方设法“偷睡”,于是练就了一身睁眼打瞌睡的本事。

这日她正拿着书呆滞,时不时手指动一动翻一页,目光又继续呆滞。

“陛下,清河王求见。”

湘君一听周弘来了,那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女帝已经召人入内。

周弘高冠巍巍,身着紫袍,衬得那张脸越发病白,因病后身体瘦削不少,整个人的英武气势削减,承出一股儒家文雅秀美来。

湘君自是知道他的病其实一点儿也不轻,不过他素来是个硬抗的人,她也没多说过他虚弱了。

女帝一看他就心疼招手,母子二人方走在榻上,周弘便抽着帕子捂嘴咳嗽。

女帝给他顺了半晌的气,怜爱道:“怎么跑这儿来了?你身子不好,就先养着,朕还盼着你能做朕的骠骑大将军。”

周弘无声笑了笑,病白之下,一派清秀:“儿这些时日闲得慌,正逢太学增设学士位,就想入太学做个夫子。但我无文臣功绩,不好求入太学,又听说阿娘想请傅绪方来太学,就想亲自去将傅绪方请来,立个功,好入太学。”

女帝自是欢喜有人主动请缨去请傅绪方,可周弘。。。。。。。“你身子还没养好,跑去请他做什么?”

周弘又笑了笑,不知扯到了哪根筋儿,又抽着咳嗽起来,惹得女帝和湘君不住给他顺气。

女帝怜他可怜,摆了摆手:“罢了,朕应你,不过。。。你可不能就这般去,带个人也好。”

湘君一旁听着,只想着周弘确实该带几个护卫去,如今他这身子骨依旧是不敢大动的,谁知女帝一句:“你素来喜欢朕身旁这个舍人,她又是个可心的,朕让她随行如何?”

湘君是懵了,她的志向是:天天呆在女帝身旁,天天拟召,从一介小卒子成为当朝权臣。

可现在这一句话就把她扔出去这般久,这可不一定是个好事儿。。。。。。

周弘转头看了湘君一眼,沉吟片刻又笑了起来:“求之不得。”

“说胡话!什么求之不得!”女帝一阵训,越发显得疼惜与关怀来。

周弘听着女帝训,也不还口,顶多偶尔笑一笑。

待周弘走后,女帝方散了笑意,面上挂上几分郁气,摇头喃喃:“他怎么伤成这样?”

湘君将这话收进耳朵里,暗叹女帝还真是有几分舍不得周弘的,只是权欲亲情抉择之时,她选了权罢了。

女帝敛了神情,又看着周湘君:“这次让你去,你可知道该做什么?”

湘君叩首:“臣知。”

女帝派她在周弘身边儿做“耳朵”的事儿也不少,女帝始终是畏惧着自己的这个儿子,尽管周弘已经身受重伤交出兵权,可女帝的疑心尚存。

女帝欣慰点了点头,又抬起湘君的下巴,将她一阵细细打量:“英英,你是朕的锦囊,别令朕失望。”

湘君惶恐升起,急慌慌又叩首:“臣不敢。”

女帝哈哈一笑,蜷上榻:“朕有多久没见伏世韩了?”

湘君:“三日。”

女帝道:“朕身子不爽,让他来。”

“是。。。”

湘君起身吩咐了几个婢女去请伏世韩,自己一路回了侧殿,坐在垫子上觉得自己额角发紧,抬手轻轻揉着。

王月娥过来替她揉额角:“这些人侍候陛下,独你是最累的。”

心倦比身躯更费神,不过她不能和王月娥抱怨,只笑眯眯捉了王月娥的手:“你这样贤惠,我若是个男儿就娶你了。”

王月娥脸上一僵,推了她一把:“你少来伤人。”

湘君方才念起王月娥早被陆乘风玷污,暗怪自己刚才口无遮拦,连忙去道歉哄求,王月娥才好受一点儿,只是又掉起了泪珠子:“我这样谁敢要?”

湘君最看不惯女人说自己没人要,连忙来哄:“谁说你没人要?他不稀罕你,你也甭稀罕他。”

“真的?”王月娥一腮泪珠子荡漾,满是希冀望着她。

湘君煞有介事点了点头:“真!”

王月娥这才露出满意来,湘君则是高兴自己终于堵住这个开闸洪水了。。。。。。。

“周舍人。”

“嗯?”

“你是好人,我也喜欢你这样的人。”

“。。。。。。。”

☆、第75章 蜜月之行

马车从清河王府出发,湘君才爬起来就听人来报周弘来了,湘君忙不迭收拾好去正堂。

正堂之中周弘正在与周仕诚说话,因着生病,不能吃茶抵药性,干脆连茶也不吃,摆出病恹恹的模样。

湘君来时,周弘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惜月:“你带了侍婢?”

湘君从惜月手里接过包袱:“没。”

周弘点了点头,有些许放心,领着湘君朝外去。

一行人出了大门,只见一辆大马车立在门口,有几个侍卫正在给马理鬃毛。

周仕诚命人赶马车出来,周弘道了声:“不必了,只有我与她两个人,我也没带侍婢,她照顾我,与我同乘即可。”说着就请湘君蹬马车。

一时间几人都有犹豫,这大周虽说是男女大防不严,可这孤男寡女同乘一辆马车还是要越少越好,可周弘偏就没有避让这一点。

湘君喉咙里一干:“我还是乘侯府马车吧。”

周弘扫了湘君一眼,有几缕寒光飘来又飘走,湘君是偏了偏头避开去。

“不必了,你照顾我,这几日我老是咳嗽,离不了人,阿娘也说让你照顾着我些。”

湘君。。。。

柳姨娘极会看眼色,拉了周仕诚一把,周仕诚摸不着头脑地看了柳姨娘一眼,柳姨娘朝周弘支了支下巴,周仕诚方悟了:“湘君啊,既是陛下吩咐的,那你就去吧。”

湘君本也不是个忸怩的人,心定了就更不忸怩,这头周仕诚他们能看过眼了,她也不推辞,爬上了大马车。

这一入马车,始觉奢华,车中宽至四人平躺而不拥挤,但没有可坐之处,光溜溜的板儿上铺上褥子,褥子上又布上消暑的芙蓉簟,进入的角落里放着两格木箱子,最里面的角落里也放了一叠木箱。

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将鞋露在外面先坐在芙蓉簟上。

周弘同人道别后也上马车来,看她靠着箱子傻坐着就笑了笑:“我受不得颠簸,就将这车内拆了,换做褥子加竹簟。”

他不说她也能猜到的。。。。。。

周弘又打开近前的木箱子,将靴脱了放进去,顺手又来脱她的,她自己又偷偷摸摸高兴了一下,任他脱了鞋子,爬进车中跪坐着。

周弘揭开帘子取过一壶水净了手又抽出一格箱子取出帕子擦了擦手才躺在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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