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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流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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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没有人看得懂参数。”明都咬牙。
  “哦,那从什么时候起知道我很重要。”
  “很早,”明都忽然大笑,他毕竟是行伍出身,虽然从政了多年,骨子里仍有军人豪气在:“否则你以为我们是靠什么破出那个密码?”
  祁剑也笑,笑得极淡而清冷。
  
  “最后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有办法保住旗舰,知道我会放他走,这并不是一个常规的战术。”
  “我不知道。”
  “哦?”
  “我只知道要逼死你,你不会活着输,而他不会看着你死。”
  “就这么简单?”祁剑大笑,那笑声传到空旷大厅的角落里,嗡声不绝。
  “本来就是这么简单。”
  
  “你问完了吗?我也有一个问题。”明都灰绿色的眼珠里有精光乍现:“他一定办法训练别人开恩奇都,为什么他要自己上?”
  “你想不通吗?”祁剑笑得森冷,那笑容却不知是在嘲笑谁:“我本来也有点想不通,但现在明白了。因为他比我更聪明,不需要过好几年才能看穿一个阴谋。我知道他不想活着被当成武器,他一定也知道我不想活着被当成|人质,我们总有一个要死去,剩下的那个才可以自由。”
  明都脸上一僵。
  
  “再见了!”祁剑一步一步的后退,用光笔在明都身上写下‘徐绍均’三个字,明都大惊失色,用变了调的声音嘶吼:“祁剑,你要做什么,你答应过的……”
  “对不起,有些话不一定会成真,有时候我们身不由已。”
  祁剑转过身去,将负痛的嘶叫抛在身后。很快的这个人就会被切割成碎片,然后混在生活垃圾里面进入焚烧炉,等所有的碳都变成二氧化碳,所有的氢都烧成水,剩下的灰质就被打压成块抛弃在宇宙中,或者他的头和脚不会被包进同一块里,不过无所谓,反正人死了也没有灵魂。
  
  “你不会赢的!”在铁门关上的瞬间,祁剑听到里面含血的一声诅咒,忽而微笑起来,在这暗色的空间里,像血池中盛开的莲花。
  没关系,我当然不会赢,我很早就输了,在很久很久以前。
 4.
  
  在很久很久以前,关塔那惯例在每年的暑假把学员们组织到阿拉斯加的针叶林区去做郊游。名为郊游,毕竟是军事名校,总还是带着一点野外生存的影子,只是那一年去的时候由于前期准备的疏忽一部分人的全球定位器出了些故障,于是一群学员散开之后很快的就和总部失去了联系。
  祁剑刚好,也是这群学员中的一个。
  只是失去全球定位而已,他还记得集合点的经纬度,在针叶林区还有无数种方法可以分辨东西南北,他身上有十分称手的武器,在这样的野外并不会令他惊慌。
  
  然而他听到在这寂静的森林里传出低低的哭声,如果说在关塔那只有一个人会在这种情况下哭出来,那就是徐绍均。祁剑有点无奈,但还是掉转了方向。
  在密林里声音不会传得太远,他走了不多久就看到绍均抱着膝坐在一颗松树底下,下午的阳光从枝叶间漏下来,形成均匀的圆斑落到他身上。
  “不要哭了,我在这里。”祁剑微微皱起眉。
  
  “surprise!”绍均忽然抬起头,笑容灿烂的如同落在他身上的阳光。
  祁剑平静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判断了一下方向,然后说:“走吧。”
  “啊,你一早就知道哦!”绍均失望的垮下脸。
  “不知道。”
  “那你不气我耍你吗?”
  “还好,我觉得你装哭比较辛苦。”
  “你……”徐绍均哭笑不得:“有没有人说过你说话很绝。”
  “没有,只有人说过我说话字少。”
  祁剑从来不开玩笑,或者说他懒得开玩笑,可有时候实话反而会有更奇异的笑果,所以徐绍均一路都笑不停。
  
  这种行军一般都要通宵的,林区的夜晚湿气重,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雾气蔽日遮天,夜,黑得十分彻底。
  “你会怕吗?”绍均在旁边小声的说。
  “不会。”祁剑只是埋头在走。
  “会迷路耶。”
  “不会。”即使没有太阳,即使看不到星座,也可以靠树枝的疏密程度来判断方向,更何况他已经看过这一区的地形图。
  “哦……”
  
  他们顺着一条溪顺流而下,终于从密林中穿出来走到山脚一个开阔的地方。
  “哎,你看,有房子耶。”绍均很惊喜的窜过去。
  看起来像是上个世纪的守林员留下的木屋,用巨大的整只原木建造的,所以虽然外表已经被风吹日晒的不成样子,但结构仍是坚固的。
  “我们今天晚上就在这里睡一觉吧,好不好?”绍均的眼睛发亮,有满满的祈求:“反正我们的定位仪也坏了,他们都不知道我们怎么走的。”
  “嗯!”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吗?或者更早一点,他变得不会拒绝来自绍均的要求,然后慢慢的成了习惯。
  
  在野外能有个遮挡的地方已经很难得,更何况是一张床,无论它生得如何简陋都是舒适的,祁剑很快就听到绍均熟睡后均匀的呼吸声,月光从残破的窗子里漫进来,他睁开眼就可以看到窗外的那一角天幕,有明润的月亮和星子,淡淡的银辉将夜空染成黛色。
  
  当太阳还未投下它第一缕晨曦,林鸟离巢时的喧嚣已经把他吵醒,而绍均不知何时已经起床,专心致志的在研究着手上的全球定位仪。
  “看来,我们要分开走了。”绍均有些无奈的一挑眉。
  “哦?”
  “搜救队离开我们已经只有五公里了。”
  “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已经把它修好了啊,不过它现在只能接收,并不会传出讯号,所以他们并不知道我们在哪里。”
  
  “那绕开就好了。”
  “啊?”绍均惊讶抬起头。
  “绕开他们,不要让他们找到。”
  绍均展颜而笑,笑容柔和而满足:“这样不太好。”
  “哦?”
  “如果在应该的时间内找不到的话,就会出动卫星,卫星图会曝露我们的行踪。”绍均扁一扁嘴,将所有的物品收进背包里:“好吧,我向北走,你向南,我会同他们先会合,再告诉他们我在路上发现有另一个人走过的痕迹,然后,我们就可以来找你了。”
  “这么麻烦?”祁剑皱起眉。
  “没有办法,这世界有太多规则,有时候我们身不由已。”绍均拍一拍他的肩,明朗笑容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那个,我将来要做总督。”背上背包一起出门的时候,祁剑忽然极认真的对绍均说出这样一句话。
  “哈!好大的志向!为什么?”
  “因为假如我足够强,假如我当了总督,你就可以只做你想做的事。”祁剑是一个话不太多的人,而且他从来都不会开玩笑,于是他说过的每一个字都像誓言。
  
  绍均愣了很久,像是没有听懂,然后低下头,眼神渐渐变得柔和。
  “我前几天看书看到三句话,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强极必辱。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每一次当徐绍均开始认真说话的时候,声音总是会变得很柔软,他从来都是一个很悲观的,所以总是快乐的笑着,因为知道悲伤不起。
  祁剑很认真的想了一下,无奈脑中一片茫然,于是又很老实的回答他:不知道。
  “你放心,我不会鄙视你的,因为连我也不知道!”绍均微笑起来,那笑容模糊在晨光里,有淡淡的暖煦。
  
  5.
  
  国会议长的失踪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大事,专案组很快就被派进了提帝亚,可是当然的没有找到一丝线索。他的提帝亚怎么可能出卖主人,他和他的提帝亚。
  这桩无头公案到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祁剑则因为监管不力的罪名被降一级,然而无所谓,他的军衔本来就已经太高,做一名舰队队长,少将都已经足够。
  苏彦仁做为明都的贴身秘书也是专案组的成员之一,不过几年的光景,他已经成熟许多,又或者他从来都是精明的,只是浮华外露。
  
  “你要继续吗?”在某个无人注意的时刻他小声的问。
  “继续什么?”祁剑的眼睛透彻的可怕。
  苏彦仁了然一笑:“我其实一直都很喜欢你们呢,你们两个,都很喜欢,好可惜。”
  可惜什么,而又继续什么?
  还有什么可以继续?
  报复吗?有什么意义?死去的人不会再回来,而每个人都不过是站在自己的立场做自己觉得正确的事。
  
  唯一无可忍受的是时间,漫长得像一种折磨,当初答应的时候没有想过是这样艰难的一项任务,只是习惯性的答应了,然后习惯性的遵守承诺。莫菲斯,你还真是该死的遥远,连光都要走过56个漫长的年头才能到达。
  完美而精密的生活,像时间一样的精确,祁剑已经成为帝国军人的典范,只是没有人知道他心中的哀悼,哀悼曾经已经死去的,以及将要死去的。
  然而再漫长的光阴也会走到尽头,虽然事隔经年,但那毕竟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一次胜利,各个点的探测器都已经安排就序,国会大厦前竖起了高大的倒记时钟,人类像迎接一场庆典一样迎接着这道流光的降临,那道终结了一场旷世大战的胜利之光。
  
  建在月球上的观测台里各界名流云集,政要,军官,还有帝国经济的支柱们,苏彦仁热络在这样的人群中穿梭往来,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每个人都有自己习惯的生活,谁谓荼苦,其甘如荠。
  如果要让他像那块铁板那样过日子,说不定早就疯掉。
  但是今天,他怎么没有出现?苏彦仁不动声色的站在高处,他从宴会名单里看到了祁剑的名字,虽然看到的时候小吃了一惊,后来想想倒也正常,那是徐绍均焚身而成的光,他怎么会不第一时间赶来迎接。
  可是现在,人呢?
  
  “长官,时间快到了。”
  苏彦仁醒过神来,又堆上满脸的笑容:“女士们,先生们,万众期待的时刻就要到来了,再几分钟,那道光,会落到我们每个人的眼睛里……”
  彦仁一面说着,眼睛不自觉转向了另一边,在半球形的透明防护罩以外的一幢高高的塔楼,再过几分钟,第一束光芒会落到塔楼顶上的胜利之剑上,然后无尽的弧光礼花会同时在月表燃起,形成在地球上也可以清楚看到的图案,这是苏彦仁精心安排的最高潮。
  
  各色的光芒在塔楼上流动不定,塔楼顶端的防护罩缓缓的的打开,人群中已经有人开始欢呼……
  ……
  ……
  但,
  苏彦仁忽然张口结舌,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出什么事了?”
  “他是谁?”
  台下已经乱成一团。
  
  那九层的高台上,那柄剑的旁边,站了一道同样挺直的身影,铅灰色。
  “长官?怎么办?”
  彦仁的眼睛渐渐润湿,他的脸总是带着三分笑意,如今却是真的笑容:“随他去,我们这些人里,原本也只有他可以站在那里。”
  礼花如约的燃起,满天是蓝色与黄|色的弧光,映在每个人的眼里,将黑色割得支离破碎。
  苏彦仁安静的从人前消失,泪流满面。
  “祁剑,一直都想要问你一个开不了口的问题,为什么,你会愿意活着?现在,终于知道答案了。”
  原来你不过是等着想见他最后一面.
  
  尾声
  
  祁剑一直都是一个很单纯的人,一开始是单纯的想要变强,后来遇到了绍均之后这个目标依然没有改变,只是理由更充分了:为了让绍均可以随心所欲。
  于是更坚定。
  只可惜那是一个太难去保护的人,最尖锐的剑,需要怎样的剑鞘才能让他可以安然,祁剑一路冲杀,战斗了太久,胜利成为存在的意义,却渐渐模糊了最初的誓言。
  
  站在漆黑的半球形空间,抚摸着那柄所谓的胜利之剑,再等一下,当防护罩打开,冰冷的宇宙就要与他亲密接触,绝对零度,真空。
  然而他却一点也没有觉得害怕,反而有一丝丝的紧张与期待。
  
  在很久很久以前,阿拉斯加星空下的木屋里,他也曾同样的紧张过,口干舌燥。
  那是他生平唯一一次失眠,月光如水,他听到窗外猫头鹰扑翅的声音,还有细碎的虫鸣,他最喜欢的绍均就睡在他的身边,呼吸深沉。
  他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睡不着,直到数清了那方残窗里露出的所有星辰,他看到绍均侧向着他而睡,手掌仰放着,于是轻轻的伸出手去,用手指触着他的指尖,忽然就觉得疲惫,安然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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