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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春抄-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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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罢了,不说了,越说越傻。

等那绪睡去,谛听离开屋子,身体费力地抵住门,急喘气,后背早已汗湿衣衫。肩上落花坠地,轻轻飘飘。

坠地同时,谛听瞬间黑发散落垂下,身型轮廓淡化,长发依旧随疯长,泼墨样肆意挥洒,而人形却越来越淡,最后终于呈现兽形。

四肢着地的那刻,谛听仍控制不住痛楚,全身微微发颤。

“谛听很疼吗?”树后面探出个光溜溜的小光头。大师兄说再修人身非常不容易,可以说苦不堪言。

“不许告诉那绪。”谛听凶完那嗔后,“时辰将到,我走了。告诉你大师兄,虽然狱水生效,但那绪还需静养,不便劳心劳神,最好把人送与世隔绝的地方静养些日子。”说完,他纵身一跃,跃过屋顶再一跃,跃上云端,随后,跃得老远老远,成了个小黑点,最后黑点都无影无踪。

悄悄回地府,谛听别进自己的地盘,一头扎进榻座里,兜头便睡。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门外有了动静,谛听惊醒难道盗狱水被发现了?

他起身,贴耳于门。

外头的鬼差行色匆匆,一边走一边心里开骂:居然有人不怕死,劫持了地藏王世间的金身。

太不怕死了。

谛听摇头,正欲睡他的回笼觉,却听得地藏王拍门,唤他:“谛听,陪我去次九华山吧。”

千里九华山,古木参天,葱葱茏茏。

铁鼎烧香,香雾霏微,不同凡境。

这时,有人手举冲锋枪,对着天空扫射。

火光打在空中,雁鹤一路哭飞,坏了许多僧侣诵经的心情。

旋即,那人收枪,冲进殿堂,直奔最高处莲花座上的金身。

风很大。

这样的天气,很适合打劫。

于是乎,最高山峰上,最高的庙宇正殿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你,你们听着……现在,现在打劫!”

来者,高守也。

高大人,此次前来,准备同地藏王好好谈谈,其目的明确,要稳操左券,解放谛听。

为了这次谈话,高大人准备了很久。

开始,他请僧侣道士做法,让地藏王随便托个梦什么的,可惜失败了;尔后,他积极学习地府地理知识,掌握地狱十八层的各自级别与属性,然后发现他连地狱之门在哪里都不甚了解。不过,知识倒是没有白学,一次偶然机会,让他发现地藏王原来在凡间还有个月身金体,这个发现让高大人醍醐灌顶,他决定剑走偏锋,以质易质!

他拿出了影卫的看家本事,勘察地形,观察何时监寺僧人最少,金身一般哪个时辰向众人开放,开放几个时辰。

做足了功课后,高守盘膝阖目,平静地思考着自己劫持方案里的遗漏点。

第一,自从他鸟人那里摔涯后,产生一点后遗症,让他有那么一点点恐高。而他一次次上山勘察,相当于一次次地磨炼,相信这个问题不大。

第二,武器。他有武功,可惜在神佛的眼里算个鸟,普通的刀剑棍棒估计根本压不住场。于是,他想到了莫涯当年留下黑乎乎带黑管的玩意。对了,莫涯介绍过,那叫做枪。

高守见识过这玩意儿的威力,速度贼快,所以指不定能恐吓到那么佛家子弟。

安排完了一切,高大人来了!

因为劫持成功,所以谈判开始。

寺内多的是高僧,他们将高守困囿在最高处,轰轰烈烈诵唱禅意的深奥。

高大人死死咬紧牙关,不住摇头:“道理我说不过你们,我也不需要看透什么红尘孽缘;我就是来打劫的,我就是要用金身换谛听,其他怪道理,我不听!”喘了口气,高守从怀里取出一瓶二锅头,瓶口朝着金身微微倾斜,“你们再多说一句屁话,我就亵……亵渎他!我向专业亵渎人士请教过,我真的会亵渎的!”

寺庙顷刻安静了,谁都没有注意,寺外上已然空霞光万道。

地藏王在云端扶额:“谛听,你下去劝劝吧。”

话音掷地,谛听却没有动。

下头,高守依旧激动地唾沫飞溅,发神经:“告诉你们,我相当喜欢谛听,我希望他也能喜欢我。如果时间允许,我们可以相亲相爱,肯定能!然而,是你们的地藏王,他落井下石,横刀夺爱,他不是人,呸!他本来就不是人……”

地藏王猛揉眉心:“你下去吧。”

谛听侧头:“没有下文了吗?”

地藏王剜了谛听一眼,掌心向上,白光乍现,一卷卷宗呈现:“契约左券是吧,我还你便是。”

依旧兽形的谛听闷头笑起,叼住卷宗,缓缓降下,缓缓化成人身。

僧侣左右分开时,高守正义干云天,傻不愣登地干吼:“告诉地藏王,我死也等谛听回来!”

“高大人,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如此煽情?”殿门前,有人一步步走近,每走近一步,偌大座中规中矩的殿堂,一点一点鲜活起来,一点一点,就活似一副陈旧泛黄的白描,点上了最绚丽的彩。

美中不足的是,这一步一步,还是很疼啊;然而,谛听心情万分舒畅。

最后,近在咫尺,他停下,与一手拿着黑管凶器,一手拿着二锅头的那位仁兄遥遥相对。

殿前这场孽业,又狭路相逢。

“我叫谛听,是只神兽。我如今化人形不易,如果突然熬不住现了真身,希望别吓到你。”谛听施施然作揖。

懵了半晌,高守擤擤鼻涕道:“我叫高守,师承横山,会点武功,发育正常,关键是我真的是举的!”

作者有话要说:一般我们的逻辑,傻人是会有傻福的。

高举人,你够傻么?

第三十一章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莫涯发现自己正跪在一个泥潭边缘,人匍匐着,舌头挑满泥浆,在椴会大腿不知描画着什么。

并没有抬头,他只是略顿,右手垂在泥潭,沉默集聚气力。

“才八十一个‘日’字,怎么你就停了。”岸上椴会似乎很享受。

莫涯这才发现自己用舌头在人家身上蜿蜒描画的是个“日”字,一路细细密密,居然已经描了八十一个。

于是他弯腰,在泥潭又挑了些泥浆。

很奇怪的泥浆,色泽微微发红,倒是一点也不臭,只是涩口。

挑着这一口泥浆,他扶住椴会右腿,婆娑上去,在他胯骨描了两个几乎重叠的日字。

泥浆水分蒸发,似乎无数张细小的嘴,在吸吮皮肤。

椴会低声呻吟,伸出右手,揪住了莫涯头发。

莫涯于是移身过去,在他那东西上面用舌尖轻轻也描了一个极小的日字。

“八十四!”椴会吸气,长笑,欲望昂扬。

莫涯低着头,往上,又一连叠描了九个。

椴会的呼吸声渐重,身体后仰,手指深深□莫涯头发。

迷乱,但不意味着他已经丧失防备,这还不是最佳时机。

这一切莫涯明白,但他已经没有办法继续。

张开嘴,咬断他的命根,然后趁痛扼住他的咽喉,将他摁进泥潭。

心里默念着每一个动作的要领,他用舌尖挑着仅剩的泥浆,在椴会铃口轻描了最后一个日字。

椴会一个激颤,身体绷紧,头后仰,视线完全离开莫涯。

是时候了。

莫涯屏住呼吸,努力保持气息流畅,张开了牙齿。

“如果你下决心要做一件事,又要让人不能察觉,最最起码不应该屏住呼吸,怎么,这点难道我没有教过你?”

须臾,椴会的声音在跟前响起。

右手握住攀我,几乎不费什么力气,椴会就一把将他拎起,继而翻覆,右膝盖落下重力,恶狠狠砸中他胸骨后,将他压在了身下。

莫涯不说话,虽说没有气力反抗,但有气力屏住气息,不呼痛呻吟。

“每次太岁意识离开,你意识苏醒的时候,也是你控制力最差的时候。杀我?你现在连一块石头也举不起!要学会忍耐,等待时机,难道我没有教过你!”

第二次,椴会高高举起膝盖,砸上他胸骨。

所有需要,哪怕再小只是一碗米饭,都要乞求;而所有错误,哪怕再小只是子弹射偏了几毫米,都要惩罚。

这才是自己和他相处的方式。

二十年,一概如此。

而在这之中,自己居然爱过他,不止一次在他睡着时发怔,感慨自己是这么严重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

就为了这个,他也要忍住,懊燥的一口血,他就应该被这一口血堵住胸口,生生憋死。

“我教过你要变强,唯一的图腾就是要变强。可为什么,你却变得这么愚蠢软弱?”

过得一会,椴会又上来,侧看他脸,声线渐渐温柔。

莫涯死咬住牙,不做声。

这个人的喜怒无常,他也早已经习惯。

“知道刚才你在做什么吗?”一旦温柔,椴会的声音就像极品巧克力,丝缎一样馥郁香滑:“你在求我日你。为了求我,答应我用你的舌头在我身上画一百个日字。现在还差几个,不过没关系,我喜欢你,喜欢一个人就不应该斤斤计较。”

“刚才你在怎么想?计划里面,有没有这么一步?”

过一刻,他又将莫涯拎起,将他头颅按进泥潭,双腿压低,跪成一个人字。

“还差我六个。”椴会感慨着,拿手指沾泥浆,在他后庭入口很缓慢也画了一个日字:“不如我来送你。”

“怎样?求我日你。”拉起攀我,椴会将奄奄一息的莫涯从泥潭中拉起:“求我,就像以前一样。”

莫涯依旧死咬住唇。

椴会冷笑,将他再一次按进泥潭,手指又沾泥浆,探进他穴口去,弯起手指,居然在内壁也写了个日字。

“求我,我就喂你。和我交欢,你就会变强。”写完之后,他又将莫涯拉起。

涌着血沫的鲜血开始顺着胸膛上行,不可遏止。

莫涯不说话。

“很好。”椴会吁口气,放他入潭,指头找到他极乐点:“那这样吧,你若不求我,我就让太岁……,去杀了谁呢?哦对,那个小胖和尚,先奸后杀,就像你弟弟一样,如何?”

莫涯挣扎,就在他的挣扎之中,椴会的手指开始摩挲他的极乐点,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激烈,写着那个淫荡不堪的日字。

“数到十。十,九,八,七……”每数一次,那个日字就画得更深,摧折着莫涯的欲望和灵魂:“我本来并不那么丧心病狂,但你不要逼我实现我说过的话。”

“三。”

倒数的最后,莫涯被拉起。

“二。”

“一。”

“日我。”

终于,莫涯低语,声音是这等性感美妙。

椴会展颜,将攀我握紧,拉莫涯头颅到自己耳侧,道:“是不是所有变态都会这么说: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日我。”

“我要你求我。”

“求你日我。”

莫涯开口,字正腔圆,随即咬紧了牙。

涌到喉口的鲜血这时漫了上来,不止渗透他的牙关,更加涌上他的鼻腔,从鼻口泛着血沫,一簇簇坠入了泥潭。

“尔等何人?敢在这里苟且!”

一个时辰后,事情都已经完毕,在泥潭边卧了半晌,椴会这才听到期待已久的这声厉喝。

“駮王杯雪。”椴会抬起手指,吹一口那上面风干的泥尘:“幸会。”

“我问你们是谁?!”

“我们就是我们。怎么,这地方我们来不得?我们来了就是苟且。那你们駮族呢?上百只禽兽在这里野合,算是什么,雪月还是风花?”

言犹未落,他就已经被上百只雪月风花的駮们包围。

大约是动了真怒,杯雪前腿高扬,立直,化出了人形。

银甲长枪白发三丈,駮王杯雪,一直是枚很帅的战将。

“若论风姿,你算是六界排得上号的。”椴会歪头,仍是那个懒散的姿势,“但你,也就仅仅有点风姿而已,他们叫你战神,真是污糟了战神这两个字。”

说完他就伸出手,去拍了拍浑身都是泥污的莫涯。

此刻的莫涯全身乌黑,浸满了泥浆,是绝对没有半点风姿,但一张开眼,琥珀金色的双眸却是妖异潋滟。

“駮族的人,居然也配称战神。”他站起身来,冲椴会摊开右掌,甚至不去看身周怒发冲冠的駮们一眼:“大约因为他们嗓门大,打架不需要擂鼓。”

椴会低头,笑了那么一笑,从腰间拔出剑来,递到他掌心。

“三千年……,连你的剑也钝了。”抚着剑莫涯低语,余光扫了一下杯雪,旋即足尖点地,飞身将剑架上了他银枪。

“不服气是吗?那亮你的枪!”

在人家地盘,兵器火光对擦的一瞬,他道,旋即又意识到了这句话里的歧义,于是毫无声息勾起了淫荡的唇角。

魔物太岁,在消失几乎三千年后,终于又赤身裸体浑身沾满泥浆,用这样一种姿态重临人间。

约莫一个半时辰之后,战斗结束。

駮王重创,被自家长枪钉穿腹部,活生生架在泥地上。

百余只駮族,也大多骨肉分离,死的死伤的伤,能余口气的,不足二十。

而这之后的莫涯,因为力竭正单剑支地,粗重喘息着。

和人打斗时,身上每一根线条都会紧绷,无论多么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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