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电子书 > 古代宫廷电子书 > [红楼]黛玉重生 >

第166部分

[红楼]黛玉重生-第166部分

小说: [红楼]黛玉重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云涯终于开口,却是冷笑:“孤有的是时间与你耗着,你不妨一个个慢慢杀,待你杀完了,孤再派人下水劫船,抓活的。”

弓手一滞,笑意褪去,森寒无比:“看来,太子是打定了主意、赶尽杀绝。”

云涯与之对视,一字一顿道:“所以,趁你还没死,告诉孤,贾敬在哪儿。”

“哈哈哈……”忽然又换为张狂的大笑,“首领不在此处,待我死之后,太子尽管去寻!”可就怕,太子没那个命了!

何致再也按捺不住,小声却急促无比:“太子,可让人下水夺船!”

云涯却斩钉截铁:“不可下水。”

……为何?

何致还没问出来,便听水底传来一阵轰轰声,好似藏着盘旋的漩涡,这是——“船底的阀门被打开了!”

这是河水倒灌入船的声音。

伴着轰隆之声越重,船上的哭叫越发惨烈。死亡逼近之感如此恐怖,几欲将人逼疯。

何致觉得自己不能理解:“难道他们想把自己淹死在河里?”眼看被精卫司围堵,毫无出路,便干脆求死?

云涯却低头:“没那么简单,你看水面。”

已被鲜血浸透的水面之上缓缓浮起了一层浑浊透明的东西,反着光,带着刺鼻的味道。

“是火油!”

“都退开!”云涯厉声下令,渡桥木栈与水相连,都会着火!

伴着禁卫飞速地向后涌退,伴着尖利如划破长空的惨叫,一道火星已从暗军船上落入水中,触碰到火油的一瞬间,红光炫目,灼热熏天。

一片火海,竟立于水面之上。天地不仁,无德无信义,竟连水火都乱了伦常。

云涯已经安全退到了高处,再看河道,一片火光漫天。暗军劫持的这艘船上大概也泼了火油,包裹着烧成了一团火球,连绵不断的惨叫、一道道黑影带着满身的火焰跌入水中,嘶啦嘶啦的声音里,不断传来皮肉焦灼的恶臭味道,几欲让人作呕。

火星四溅之间,船舷、栈板、栈栏……船上的,船下的,都在不断剥落,缓缓沉入闷得密不透风、封死了血腥味道的河水之中,却有不少或粘稠或干硬的黑色焦灼物,飘在水面上,与散落的肢体皮骨,继续受着烈火的煎熬。

暮色渐浓,夜色渐深,熊熊大火映得漆夜更沉、杀孽更甚。

云涯立在高处,脊背处是寒风,面对的却是灼热,人世多苦,冷暖无常。

何致问道:“太子要等到何时?”

“等火油烧完。”

“太子早知会他们会纵火?”

“并不确定,所以,孤也带了炸药。”

何致:“……”

云涯道:“无论是孤,还是贾敬,谁动手都是一样的。”

“太子应该尽早离开……”无论这个渡口里曾有什么,暗军、叛军、刺客还是无辜之人,经此一场烈火,余下的只剩烧成灰烬状的罪孽。

也可说是浮尘,扬起满城的阴霾,一如云下之翳。

云涯却摇头,眼中映的尽是悦动的火苗:“瞒不住的,孤也没打算隐瞒任何人。”就算将整个精卫司杀干净了,也堵不住全天下的悠悠之口。

况且,自己的杀孽,自己来担着。就如黛玉所说,人世多坎坷,将自己承受不住的加注于别人身上,只会错上加错,只会徒增罪孽。

“可是,太子您……”何致觉得,太子如今处境不妙,君子莫再立危墙之下——可是,看清云涯早已是一片决然之意,劝阻的话绕在了舌头尖又退了回去,只叹道,“太子竟又以身犯险。”

“有所求而已。”

何致又道:“人世多苦。”

“求仁得仁,以戈止武。”云涯看向自己的掌心,掌中之纹映着火光,越发地脉络清晰,缓缓握住,却不知能否真正握住总是戏弄人的命运。

云涯曾与何致说过,不到“最后一刻”,他不会冒险。如今,正是最后一刻。

如今,正是“最后一刻”。老师从南疆归来,带来了确切消息——十年前的惊险重演,暗军再次勾连了外族。虽暂且没看出影响,可想当年,云华太子身死,南疆海疆战火纷飞。

那般情境,决不能重演。

说的是冠冕堂皇或者道貌岸然,云涯却又觉得讽刺,其实他并不在意究竟谁才是那个或那些国贼,也不在意到底有没有漏网之鱼。正如弓手所说,他早已决定“赶尽杀绝”,等着南疆的消息,不过是给自己一个理由罢了。

这是唯一一次,将被云翳捅得千疮百孔的朝廷彻底翻看清楚的机会。贾敬造的是太子无德的势,云涯顺势借势,甚至千方百计地自污,只为调出这些能得势或能借势、能真正影响朝廷的“暗军精锐”。

贾敬逼得他这个太子四面楚歌,他又如何不是在逼着贾敬。东宫之位摇摇欲坠,恰是云涯给予贾敬的时机,逼他投入更多的暗军,以相祭。

所以,即使知道这些人命是贾敬双手奉上的,云涯也一概笑纳。

……

暗夜之下,贾敬眼中厉光尽显:“这次,皇上就是不想废太子,也由不得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人命是贾敬送的,局是贾敬布的。云涯如果不入局,贾敬要么继续滥杀无辜,要么抓住机会载着满船的官眷跑路,二十年后又是新一批的恐|怖|分子,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贾敬:太子竟然这么乖,把自己给折腾废了。

何致:……【刚跟了个新上司,上司就要倒台了~

林霁风:……【刚被未来上司并着准妹夫卖了~

甄老爷子:……【乖徒儿大靠山有这么靠不住?

考虑到以上几只的身份,贾道长,你难道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么?

 第192章 □□者古得天道者无道避世者仆承罪者绝缘(上)

渡口的大火一直烧到后半夜;不是因为火油终于耗尽,而是裂空响雷惊电;落下了瓢泼大雨。

云涯终于要离开,上马车前,却又吩咐:“留些人,将水中骸骨收敛一番。”

精卫司领命;顶着刺骨的冷雨跳入河中;捞起满河零落的残骸,大都被烧成了一团黏糊糊的焦黑物,根本分不出来谁是谁。

马车轮轧在漫着雨水的道路之上,时不时溅起一道浑浊的水花。骤雨淋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就连坐在车里的,虽不潮湿;也是满身的寒气。

车窗上镶的的是水琉璃,云涯隔着窗静看一片空茫的水雾。何致则护在一旁,手按在刀上,时刻蓄势待发。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因为贾敬依旧不知所踪,更因为太子沾染了太多的杀孽,不知会招来怎样的仇家。

“何致。”云涯忽然点名,听得何致回一句“臣在”,摇了摇头,指点着,“你回宫后,速写一道请罪的奏疏,赶在朝会之前呈给父皇。”

“奏疏?”

云涯继续:“《墨子公输》有言,‘无罪而攻之,不可谓仁。知而不争,不可谓忠。争而不得,不可谓强。义不杀少而杀众,不可谓知类’。孤非刑杀人,是为不义;你作为孤的近臣,无法劝阻,是为不忠。你就照这般写。”

“臣……”何致咬牙,却坚定,“臣写不出此等颠倒黑白的东西!”

“怎么,怕被人说你见风使舵、还是‘背主’?”云涯失笑,“是孤让你背主的,你怕什么?再说,由你来开这个头也好,省的他们去写,还不知道将孤骂成什么样子。”

何致依旧沉默不已。

云涯不由摇头:“你是寿安伯府唯一的成年男丁,若你受孤连累获罪,谁来奉养你的婶娘、照顾你的妹妹?”

再次坚持:“臣不写。”

云涯觉得挺好笑:“孤怎么不知道,你是此等忠义死节之士?”要真是这种脑子拎不清楚的,他也不会如此“重用”。

“非忠臣节义……”何致顿了顿,握了握拳方道,“太子对阵贾敬、格杀暗军,实则为替何家报仇。臣无颜自诩忠义,却、不可不孝。”

云涯意有所指:“忠孝难两全。”

何致低头,越发觉得难堪。

云涯又叹了一声:“就跟孤一样,仁义难两全。”

马车里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只听“噗通噗通”的雨水击打之声。咯吱咯吱,车轮又绕了一个弯,云涯向外看了看,推开车厢门,叫来个侍卫:“马车走得慢,你先回宫报信。对了,定远侯世子林参议也在宫中,你记得将孤今日所做悉数告知于他。”

侍卫领命而去,云涯回过头,对上何致复杂的表情,不由笑了笑:“孤既已不义,不能再无信。也是提前知会一声,林参议是林氏族长,若想悔婚之类,必须由他出面。”

悔婚?莫不是,太子竟连林县主也……“安顿好了”?

何致终于忍不住问道:“太子您何必如此!您并未非刑杀人,杀人的是暗军,大逆不道的是威武伯,您则是去诛逆!”

“说是去诛逆,有何人证物证?”云涯笑问,“人质并着暗军一起被烧成了残渣,别说首犯贾敬根本不在,孤未抓得一个活口,只带出满河的冤魂。”说是平叛诛逆,拿什么来服众?

“精卫司诸人皆亲眼所见!”

“没错。”云涯颔首,“他们也看得分明,是孤将叛贼围堵在渡口,逼得他们走投无路,又完全视人质于无物、不肯退让一步,才逼得叛贼玉石俱焚。”

何致无言。

“可你想当时——那些人,本就是抱着必死之心引孤入套。就算孤命精卫司推开予他们让路,他们也会学西宁王来一句‘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灌上火油*,孤同样要落个怯懦贻误、致死人质的名头。满河的血债,还得算在孤的头上。”

满船的官眷皆被活活烧死,逝者怨气森重,留于活人心中的怨怼与憎恨同样会燃起熊熊大火。就跟之前贾敬滥杀平民时一样,阴暗的怨恨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云涯就恰恰堵在这个出口处。

尤记得,东宫经历多次疾风骤雨,早已摇摇欲坠;

也别忘了,送的官眷上贼船的那些个“苦主”,有不少已在云朔的御书房前跪了整整一天。

此次云涯的非刑杀人,足以成为压垮东宫的最后一桩“罪孽”。

何致也明白,所以才不愿写那背主的“请罪奏疏”,东宫风雨飘摇,他怎能再雪上加霜?

云涯却忽然露出一丝了然的轻笑,看着窗外一片苍茫的水雾,眼底却是一片清明:“当年,云华太子也曾豁出性命与云翳等人周旋,虽惜败,但其坚韧淡然,孤始终敬佩不已。”

何致听说过那位前太子,其实,身在暗军,他了解的不少。譬如云华太子性情乖张,譬如太子与太子妃恩爱非常生死与共,又譬如……太皇太后曾想襄助云华太子夺位,只可惜,那位已经看得太淡太轻,不知算不算反入了另一种歧途。

“孤敬佩二伯为人,因为孤自认做不到那般——无欲无求。”

何致彻底愣住,忽然觉得一阵寒意。或是暗中的事儿做的太多以至于有些神经质,何致竟然有倏忽间觉得,在向来清高孤傲的太子身上,露出稍稍的一些、大概该称之为野心的东西。

谋局未定,胜负未分。云涯静对着窗外雨帘,心中嘲讽冷然:自认比不得光风霁月的云华太子,因为无论是江山,还是其他,他都从未想过去放弃。

……

雨夜,长公主府,灯火通明。

早被围堵的林睿夫妇,还有“做客”的镇国公,皆是一夜不眠。

林睿再次与镇国公道:“太子只身前往官渡,叛军手中握有人质,若他们以人质要挟太子,太子只怕难以全身而退。”

镇国公蓝老爷子打了个哈欠,摇摇头:“这点儿担当,太子还是有的。”

林睿皱眉……只有“这点儿”么?

柔兰公主并不打扰男人谈事情,与秦可卿一同留在隔壁套间之中,隔着模糊的窗纸看着。

柔兰公主不知如何说,秦可卿垂着眼眸,更是沉默。

柔兰公主忽然问:“我曾听皇兄说起过,以前,皇祖母曾想让你与镇国公幼子定下婚约。”

“是有这么回事。”秦可卿抬起眼眸,眨了眨,带了丝狡黠之意,“别让他知道,省的他发疯……姑姑。”

叫的是姑姑,不是婶婶,这算是他们云家人之间的秘密。

太皇太后确实曾想将云双雁嫁入镇国公府,那时同样是东宫摇摇欲坠,还是皇太后的萧氏想借镇国公之力保住她父王。可他父王却拒绝了,笑说:”强抢民男太不厚道了,孤做不来!”又啧啧两声,“不是孤嫌弃,镇国公夫妻都不算漂亮,生的儿子也……孤的闺女可是个小美人胚子,要是生不出个漂亮外孙,孤不得憋屈死!”

能救你命,却还被你嫌弃,镇国公真该呸你一脸,再坚持做一二十年的纯臣。

身为云家人,早已知晓自身缠绕的数不清的层叠障孽。居天下至高之位,享世间至极之饷,便要承地府无底业报。

素手挽丝丝落发,又抚上了脸颊侧狰狞的疤痕。秦可卿细细摩挲着,不由与柔兰公主苦笑:“姑姑,父王救他一时,娶我,他却得赔上一世。”

尤记得,在南疆时,早知父王是个被贬斥的太子,早知全家朝不保夕,却还能没心没肺地与父王母妃游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3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