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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法官和他的刽子手-第64部分

小说: 法官和他的刽子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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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找到另一个凶手,这人只能是贝诺,所以他吓得要命,他挥霍了那个假莫
尼卡·施泰曼的两千多万瑞士法郎,温特向真莫尼卡·施泰曼说明了真相,
定婚的事破裂了,贝诺给毁了,就在戏剧大饭店枪杀了温特。就是这么回事,
这是您的委托人现在需要的,也是您将来需要的说法。”

斯迪西…劳埃平举杯对着台灯的灯光。从小城的方向传来汽车的喇叭声,
响了几分钟,那些车灯都停着不动,估计那些汽车给卡住了。
斯迪西…劳埃平笑了:“这场本世纪最妙的复审官司,偏偏要落到一个像

您这样的初出茅庐的小伙子手里。”
“我没有接到打复审官司的委托,”我说。
“您接受了那项委托就是引到这条路上去的。”
“是柯勒杀死了温特,”我确认说。
斯迪西…劳埃平感到惊讶。“那又怎样呢?”他说,“您当时在场吗?”
屋子后有条黑影从楼梯上下来,一拐一拐地朝我们走来。走近了我才看

出来这是一个神父,他手里提着一只黑手提包。他在离斯迪西…劳埃平约三米
远的地方站住了,咳嗽一声,玻璃墙又升起来了,那些花岗岩雕刻的神像的
影子投射在又封闭起来了的屋子里。年迈的神父,满脸皱纹,脚是畸形的。

“您的夫人已经做了临终涂油礼,”他说。
“行,”斯迪西…劳埃平说。
“我将为她祈祷,”神父保证说。
“为谁?”斯迪西…劳埃平问。
“为您的夫人,”神父明确地说。
“那是您的职业,”斯迪西…劳埃平无所谓地说道,也不朝他看。神父喃

喃地说了句话,向门口走去,管家妇在门口给他开门(我也是她给开门进来
的)。
“我的妻子快要死了,”斯迪西…劳埃平附带地说了一句,把他杯中的酒

干掉了。
“在这情况下。。”我结结巴巴地说着,站起身来。
“我的上帝,施佩特,您真是拘谨得过分,”斯迪西…劳埃平说,“您就

重新坐下来吧!”
我坐了下来,他又给自己斟酒。玻璃墙沉到地下去了,探照灯熄了,我

们又是坐在户外了。
斯迪西…劳埃平眼睛发直。
“我的妻子真了不起,她让我免掉守在她身边看她死去的痛苦,”他带

着无所谓的声调说道,“反正神父已经去过了,现在医生和一个护士在陪她。
我的妻子,施佩特,不仅爱玩爱得要命,富得要命,信天主教信得要命,而
且也漂亮得要命。我们这瑞士德语很滑稽吧。她欺骗我欺骗了一辈子。现在
陪她的这个医生曾是她最后的一个情夫,可是我理解她。像我这样一个丈夫,


对女人来说是毒药。”

他暗自笑起来了,随后又转换了话题。

他说,我是个傻子,因为我认为柯勒博士有罪。他,斯迪西…劳埃平也这
样认为。虽然所有的证人的证词互相矛盾,虽然作案的凶器一直没有找到,
虽然缺少动机,但不管怎样,我们还是认为他有罪。为什么呢?因为这桩凶
杀案是在宾客满堂的餐厅里发生的。在场的人,虽然现在说出来的话互相矛
盾,但都看到了一些情况。我们不是绝对了解,但我们是绝对相信的。这情
况在法庭调查时就已经叫他感到惊奇。当时既没有问手枪的下落,也没有听
取证人的证词,仿佛法官对警察局长的陈述已经感到满足了似的。警察局长
固然在案件发生时坐在现场附近,但他并没有提到他是否直接看见凶杀情
况。另外,那个辩护律师是个饭桶,而耶麦林却处在最佳竞技状态。我们花
费很大力气硬要把我们以为柯勒有罪看成是我们知道柯勒有罪。我们知道的
程度实际上赶不上我们以为的程度。一个能干的律师仅仅从这个矛盾出发就
能打赢官司使被告获释。不过我们还要给我们的好耶麦林一个机会去寻找动
机。柯勒把这项有利可图的委托塞给了我,是因为我一点也不会打台球。我
得出的结论是——他听得很仔细——柯勒杀人是为了进行观察,进行谋杀是
为了研究社会的法律,他之所以没有说出自己的动机,只是因为他即使说了
法庭也不会相信。亲爱的朋友,他说,他对此只能说,这样一种动机太富有
文学味了,像是作家虚构出来的。虽然他也相信像柯勒这样的人做出行动一
定是有一个特别的动机的,但这动机是什么呢?

斯迪西…劳埃平在考虑。

“您得出了错误的结论。”他接着说,“因为您一点也不会打台球。柯
勒打的是a la bande。”

“a la bande,”我回忆起来了,“柯勒曾经说过这个词,在戏剧大饭
店打台球的时候说的。他说,a la bande,必须用这样的方式打贝诺。”

“他是怎样打的?”斯迪西…劳埃平问。

“我弄不太清楚,”我在回忆,“柯勒把球往桌子边缘打,球从那儿弹
回来击中了贝诺的球。”

斯迪西…劳埃平给自己斟酒。

“柯勒开枪打死了温特,就是为了干掉贝诺。”

“那为什么呢?”我无法理解,问道。

“施佩特,您也太天真了,”斯迪西…劳埃平感到奇怪地说,“莫尼卡·施
泰曼不是已经给您提示了吗?柯勒领导着她的公司,主持着业务。到了监狱
里他还在领导。他并非只是编编篮子。莫尼卡·施泰曼用得着柯勒,柯勒用
得着莫尼卡·施泰曼。吕德维茨是摆摆样子的。但究竟谁是主人,谁是仆从
呢?柯勒女儿说的话有些也是对的。这是一次为人效劳的谋杀。为什么不是
呢?也是一种勒索。莫尼卡·施泰曼拥有万贯家财,两千万法郎是她的两千
万法郎,柯勒一定是顺从了莫尼卡·施泰曼的愿望,通过杀死温特来干掉贝
诺。也许她根本不用把这愿望说出来,也许他只是猜出了这个愿望。”

“这是一个比现实情况更荒唐的论点,”我说,“莫尼卡·施泰曼爱贝
诺,因为达芙纳爱他,并离开了莫尼卡,所以莫尼卡也就不再支持贝诺了。”

“我的论点比现实情况更现实,它通常是叫人难以相信的,”他回答说。

“没有人会接受您的论点,”我说。

“没有人会接受真实情况,”他回答说,“法官不会,陪审官不会,甚


至连耶麦林也不会。它站得太高,司法够不着。如果进行复审诉讼,司法当
局理解得了的唯一论点是:贝诺是凶手。只有他有明显的动机,尽管他是无
辜的。”

“尽管他是无辜的?”我问。

“您不喜欢这句话?”他说道,“说他无辜,也是一个论点。他是唯一
有可能把手枪藏起来的人。老弟,您去打这场复审官司吧,过几年您就成了
像我一样的大律师了。”

电话铃声响了。他拿起听筒,又放了下来。
“我的妻子死了,”他说。
“向您表示我的哀悼,”我结结巴巴地说。
“不值一提,”他说。
他又要斟酒,可是酒瓶已经空了。我站起来,为他斟酒,并把我的酒瓶

放在他的空瓶旁边。
“我还要开车,”我说。
“我明白,”他说道,“跑车也花了不少钱吧。”
我没有再坐下来。“我不想接受复审诉讼,斯迪西…劳埃平先生,柯勒的

这项委托我也不想再承担了,我要销毁调查报告。”我声明说。
他把他的杯子朝着台灯照。
“预付酬金有多少?”他问。
“一万五千,还有一万是开支的费用。”
从楼梯上走下来一个带了手提包的男人,显然是医生,他犹豫着,考虑

着要不要走到我们这边来,后来管家妇来了,把他请了出去。
“您用分期付款的方式来偿还这笔钱,那很费劲呢,”斯迪西…劳埃平说,

“您一共花了多少钱?”
“三万加上开支的费用,”我回答说。
“我给您四万,您把您调查来的材料移交给我。”
我犹豫不决。
“您要进行复审诉讼?”
他一直还在打量他那只斟着红葡萄酒的杯子。“这是我的事。您到底卖

不卖给我?”
“我大概非卖不可了,”我回答说。
他把酒一饮而尽。“您不是非卖不可,您是想卖。”随后他又重新斟满

酒,又把酒杯举到灯光前去。
“斯迪西…劳埃平,”我说,觉得自己是和他平等的,“要是打起官司来,
我会当贝诺的律师的。”
我走了。我走到一块大石头的影子下时,他还在说:“您并没有在场,

这点您要记住,施佩特,您不在场,我也不在场。”
接着他干了杯,又睡着了。
伊萨克·柯勒博士打电报通知我说,他很快就要从新加坡回来了,他还

把他所坐的飞机在这里降落的具体时间也对我说了:后天22 点15 分。届时
我一定要把他打死,然后我再自杀。这样,我用于写完这份报告的时间,只
有两夜了。也许是因为我以为他不会再回来的缘故吧,我见了他的这封电报
真是大吃一惊。我承认,我喝醉了。我今天到霍克酒吧喝了酒。最近这段时
间,我一直在这家酒吧里,坐在那很长的桌子旁,跟那些和我一样的醉汉混


在一起。如今我靠吉赛勒和其他一些姑娘生活。勒基死了以后,这些姑娘才
被人送到这里来,她们并非来自新堡,而是来自日内瓦和伯尔尼。而这里却
有许多姑娘搬到日内瓦或者伯尔尼去了,她们真是作了一次大换班。我与此
毫不相干。我现在合法的事一点也干不起来,不合法的事也只有一桩要干:
等待后天22 点15 分。勒基的位置已被兰花诺尔蒂取代了。据说这位诺尔蒂
是从索洛图恩来的,在法兰克福发了迹,人很有派头。他手下的那些姑娘现
在胸前都戴着兰花,警察气坏了,然而戴兰花是不能禁止的。有一次,有个
巴塞尔的女司法工作者,她参加电视台举办的妇女选举权问题讨论会后,深
更半夜回家。她胸前戴着一朵兰花,半夜1 点钟走在美景楼附近的街上,被
警察拘捕了,她身上没有带身份证。这事闹得满城风雨,警察局长出来辟谣,
结果弄巧成拙,警察以及他们的局长都因此而丢了丑。兰花诺尔蒂不受任何
限制,如今他还请来了律师维歇吞。维歇吞是我们最有声望的律师之一。他
出于为社会服务的动机,愿意站出来维护那些女人的权利(她们毕竟是缴税
的呀),并且主张开设按摩沙龙。兰花诺尔蒂对我暗示说,因为我“生活作
风”有问题,对他那个行业已经不适合了,但他也不会抛弃我,他欠了勒基
的情分,他已经同他的全体工作人员(他就是这样说的)谈好,让我暂时留
在霍克酒吧间里。警察局长也不来找我的麻烦了,似乎没人对勒基和侯爵是
怎么死的感兴趣,连尚未得到澄清的达芙纳的死也被人遗忘了。这样,我虽
然不是妓女把头,也是一个靠妓女养活的人。在霍克酒吧间里喝酒的客人向
我要了一些妓女的住址,我把地址告诉他们,并没有向他们要钱,他们(大
多是岁数大些的先生)于是替我付了威士忌酒钱,他们这样大方,也是理所
当然的,因而我喝得醉醺醺的,把字写得歪歪斜斜,匆匆忙忙。坦白地说,
我看到了柯勒的电报,就先出去狂饮了一顿,不知怎么才回到镜子巷家里的,
二十小时后,我又坐在我的写字桌旁了。好在我家里还有一瓶华尔克牌威士
忌。我感到惊讶的是我现在竟回忆起一件事,我在霍克酒吧间喝酒的时候,
曾有一个从图恩来的牙科医生找我,我曾叫他去找摩纳哥酒吧间的吉赛勒—
—我是从摩纳哥酒吧间回来的,并不是从霍克酒吧间来的,刚才我是怎么写
的呢?我写这份报告写得太匆忙,匆忙得无法再回过头去念一遍,也使我不
可能写上更多的啰唆话。那瓶酒是我赚来的。吉赛勒并不喜欢牙科医生,这
位医生的有些事情也实在做得叫吉赛勒讨厌,甚至叫她感到可怕。他喝酒喝
到第二瓶时,突然把假牙从嘴里拿出来,他先拿出上面的牙托,接着又拿下
面的,这副假牙都是他自己做出来的。他让我们看那智齿上面镌刻着的他自
己名字的缩写字母。他把上下两个牙托拿在一只手里,敲得咯咯作响,企图
去夹吉赛勒的乳房。坐在我邻桌上的辛德曼见到这番情景,笑得眼泪都掉到
肚皮上了。辛德曼正跟新近从奥尔登来的——不是从奥尔登来的,而是从索
洛图恩来的,说不定还是从奥尔登来的——玛丽莲坐在一起。牙科医生的假
牙掉到桌子底下——不是掉到我们的桌子底下,而是掉到辛德曼的桌子底下
——牙科医生趴在地上找他的假牙,这时不但没有人帮他忙,反而有人故意
把假牙踢到旁边的桌子下面。这时,辛德曼笑得更加厉害了。最后还是吉赛
勒帮助牙科医生找到了他的假牙。大家笑了好长时间,时间自然很晚了,我
就是这样才得到那瓶酒的。我对辛德曼很反感,不仅仅由于他那种怪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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