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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时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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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电视播放了照片裁判的结果。一幅黑白的静止画面现实,卡兹拉·海赛克以一个鼻尖的优势胜出。
  拓实高声欢呼,旁边的客人则一脚踢翻了桌子。
  三十分钟后,拓实和时生已来到知名的牛肉火锅店里吃起涮牛肉了。
  “啊,我真服你了,猜得真准。我看你那么自信,以为你有什么依据才押的。知道真赢了的时候,我激动得直起鸡皮疙瘩。”
  拓实大笑着,将扎啤倒进喉咙。啤酒真爽口,他们点的牛肉也是最高级的。虽说卡兹拉·海赛克最有人气,可仍有四点三赔一的赔率。十万元变成了四十三万元,稍稍奢侈一点也无妨。
  “我不是说过万无一失吗?”时生将牛肉送进嘴里,嚼得津津有味。
  “喂,现在可以透个底了吧,你怎么知道它肯定会赢?”
  “我说了,很难解释清楚,估计说了你也不信。”
  “你不说别人怎么相信呢?难道你能未卜先知?”
  拓实想开个玩笑,不了时生倒沉思起来。
  “是啊。这么说比较好理解。”
  “喂,当真?”
  “你看,你还是不信。”
  “也不是。你的确猜中了,不由得我不信。”拓实扫视一圈,确认周围没人偷听,又小声道:“要真是这样,我们不就发财了?只管押能赢的马不就行了?”
  时生苦笑道:“非常抱歉。当代的赛马,我只知道今天这一轮。”
  “别那么吝啬,再预测一两轮。弄好了就成亿万富翁了!”
  时生停下手中的筷子,长叹一声,瞪着拓实。“我这么说可能有些不合时宜,可我真的无法再预测了,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拓实轻轻咂了咂嘴,将筷子伸到锅里。
  “不过,”时生又展颜一笑,“未来的事情,也可以给你预测一二。”
  “不赚钱的事不说也罢。”
  “是非常赚钱的。比如,你与某人约好见面,但眼看要迟到,或者去不了了,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想办法联系呗。”
  “怎么联系?”
  “给约好见面的咖啡店之类的地方打电话啊。”
  “要是约定的地点没有电话呢?”
  “这个,”他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只好事后再道歉了。”
  “是吧?可再过二十年,就不用为这种事发愁了。因为几乎没人都带着电话呢,很小,可以放在口袋里,在路上也能拨打。”
  “这是小孩子的科学幻想吧?”拓实嘲笑道,“破坏了你的美梦,我很抱歉,可这种事还早着呢!你知道吗?再过三年,就要有不投币也能打的公用电话了。只要有一张月票般的薄卡片,就能打上五百、一千元的电话。这样,公用电话将快速增多,人们何必要带着电话走路呢?”
  “电话卡……打公用电话的卡片的确会热一阵子,但随着手机的普及,它就会慢慢被淘汰,公用电话也会越来越少。人们都将用手机进行交流。手机会增添许多功能,电话线本身也将高速化、复杂化,形成一个完备的网络社会。这是千真万确的,希望你好好记着。”
  “我对科幻没兴趣。”拓实轻轻挥了挥手,又要了一杯扎啤。
  出了火锅店,拓实对时生说:“你先回去,我得去几个地方。”
  “去哪里?”
  “这里那里的,债欠了不少,我想趁此机会了结一些。”
  “哦,”时生点点头,“这样好。我回去等你。”
  拓实举起一只手。见时生走远,他也动身了。不一会儿,他就开始蹦跳,还用鼻子哼着歌。
  看到一个电话亭,他钻了进去,哼着歌塞入硬币,按下号码。这号码他记得很清楚。
  铃声响过几下后,“喂?”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慵懒的声音。
  “由加利吗?是我,拓实。”
  “啊,什么事?”
  “别爱理不理的,今天你陪我有好处啊。”
  “别逗了。想叫我出去,先还钱。”
  “还呀,不就那么一点吗?再把别的妞也叫上。好久没去‘周末狂热’了。”
  “神经病!今天是周日啊。”
  “管他呢,总有一家迪厅开着吧?今天我请客,大家热闹热闹。”
  “你怎么了?”
  “来了你就知道,不来后悔一辈子。要感谢今天日本德比赛上的幸运之神——卡兹拉·海赛克啊。”
  “押对了?”
  “闭着眼押了十万,中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欢呼声。
  三个小时后,拓实开始尽情狂舞。他们硬让一家歇业的酒吧开门迎客,叫来一伙只要能白喝酒就不要命的狐朋狗友,即兴大跳迪斯科。廉价的音响放着英国比吉斯乐队的歌曲,威士忌和啤酒的瓶塞纷纷被拔出。这些家伙卖力地给拓实打着拍子,他更飘飘然了。有人为了让气氛更加热烈,竟脱光了衣服。
  时生打开店门走进来时,场内正值最高潮。拓实站在桌子上,正装模作样地模仿着约翰·屈伏塔。
  “喂,时生,亏你找得到这里。”拓实从桌子上跳下,“各位,他就是我刚才提到的小弟。”
  场内响起一片欢呼声。
  “好棒哦,也给我预测下嘛。”一个女孩媚声道。
  “那怎么行?他是我专用的。”拓实搂住时生的肩膀,又对他笑道:“对吧?”
  时生却没笑,面无表情地看着拓实。“你在干什么?”
  “没、没什么呀,稍稍庆祝一下——”
  时生甩开了拓实的胳膊。
  “眼下是干这种事的时候吗?我可不是为了你这个菜告诉你哪匹马会赢。”
  “话是不错,可赚了那么多,稍稍花掉点又何必大惊小怪呢!”
  时生板起脸,挥起右拳砸向拓实的脸。尽管拓实喝醉了,拳的速度也并非快到躲闪不及的程度。然而,拓实却没躲,拳头命中了他的鼻子。
  他的一个朋友站起身,一把揪住时生的衣领。
  “小子,你要干吗。”
  “别动,不关你们的事。”拓实捂着脸站起来,与时生四目相对。时生露出悲哀的神情,看着他。
  拓实环视一周,说:“不好意思,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大家回去吧。”
  这伙人的表情都像中了邪一样,疑惑不解地看着拓实和时生,出了店门。其中有一人嘀咕道:“拓实被人打,还真稀罕哪。”
  拓实看了一眼捂着脸的手,手上有血。可不知为什么,他并不生气,甚至还有些惭愧。
  “对不起。”时生说。
  “没什么。”拓实摇了摇头,“不知怎的没躲开,好像觉得不应该躲开似的。”
  他用身旁的餐巾纸擦了擦鼻子。纸立刻被染红了。
  “走吧,拓实。”时生说道,“不是要去找女朋友吗?然后,还要去生下你的人。”
  拓实攥着沾血的餐巾纸,点了点头。“是啊,上路吧。”
  时生微微一笑,露出一点虎牙。
  
  
  14
  
  第二天晚上,拓实决定和时生一起去锦系町的紫罗兰。拓实提议,如今有钱了,可以坐出租车过去,但被时生否决了。
  “有什么不行?比两个人的电车费也多不了多少。”
  “这种做派不好,虽说有了些资金,可也不一定够啊,根本不知道找到千鹤要费多大功夫。”
  “知道了。真麻烦!”拓实倒也不好反驳。
  两人乘电车到浅草桥,换乘总武线。时生上车后也不坐下,专心望着窗外。
  “看什么呢?这么一本正经。”
  “没什么,看看街景。”
  “没什么特别的景色吧?”
  电车一过隅田川,就见各种大大小小的建筑物鳞次栉比,空隙间则填着许多民居,毫无统一感,给人杂乱的印象。
  “你为什么住在浅草呢?”时生问道。
  “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换了很多工作,逛了很多地方,最后就来到了浅草。”
  “你挺喜欢那儿?”
  “是啊,觉得不错。”拓实擦了一下人中,“那里的人都很有意思。”
  “人情敦厚?”时生笑了。
  “你也太单纯了,以为平民区就人情敦厚?要我说,没有哪儿比那里更要小心提防的了,那里的人个个居心叵测,平时都深藏不露,偶尔做些手脚,互相算计着过日子。就是这种小市民,得过且过,谁上当受骗了只能怨自己,人人都抱着这样的心态生活。”拓实歪了歪脑袋,“不过,说不定这就是真正的人情。想到即便被这人耍了也无可奈何,倒反而心里踏实。把别人都想得太好,也算不得人情。”
  “真是个好地方,”时生又将视线转向窗外,“叫人有些羡慕!”
  “这有什么可羡慕?我总有一天要住进高档住宅区,世田谷或田园调布,一掷千金,盖一座豪宅。”
  “那就是你的梦想吧。”
  “不止这些,还有更远大的呢,比如,买下土地房屋,然后租出去大把大把赚钱,你不觉得很爽吗?开着进口高级车到处兜风,再让身材火辣的外国美女陪着。”
  时生频频注视着拓实:“你也野心勃勃啊,嗯,也难怪,就是那么个时代。”
  “你这是什么话?”
  “啊,没什么。你就不想脚踏实地地挣钱吗?”
  “如今的世道,脚踏实地就得受穷。虚张声势也好,故弄玄虚也好,押中大冷门就能赢。”
  “可人生不仅仅是金钱啊。”
  “瞎说什么?说到底就是金钱。现在的日本不是从战后的谷底重新站起来了吗?听说外国佬说咱们日本人是住在兔子窝里的工蜂,那只不过是嘴硬,对那些家伙,只要用成捆的钱抽他们耳光就行了。”
  时生不知为何垂下了头,然后又转向窗口,开口道:“日本的确会凭着这股干劲赚全世界的钱,至少还有十年经济繁荣的时间,人们开始斗富,铺张浪费。那都是枉然,能留下些什么呢?”
  “这不正求之不得吗?”
  时生摇摇头。“梦总是突然醒的,就像泡沫一般,越吹越大,最后啪地破灭,什么也没有,除了空虚。没有脚踏实地建立起来的东西,就无法形成精神和物质上的支撑。要到那时,日本人才会明白。”
  “你在胡说什么?”
  “我们失去的东西呀。从现在起再过十多年,谁都将失去重要的东西,包括你刚才说的人情。”
  “别说得像真的一样,哪会有这种事!日本今后将不断地强大起来。能赶上这潮流的就是赢家。”
  拓实紧握拳头在面前晃了晃。时生小声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到达锦系町时,霓虹灯都已亮起,紫罗兰的门上也挂着“营业中“的牌子。他们推开门走了进去。或许是时间还早,只有一个客人坐在吧台旁。妈妈桑坐在那人身边。螳螂脸调酒师对拓实他们露出客气的笑脸,可马上又板了起来。
  “啊,是你们呀。”妈妈桑也显得无精打采。
  “上次多谢了。”
  “又来干吗?不是说过了吗?千鹤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妈妈桑这么一说,身旁的客人露出意外的表情看着拓实他们,那是个三十出头、面部轮廓分明的男子。
  “这两位是……”
  “说是千鹤的朋友,正在找她呢。”
  “哦。”那人露出颇感兴趣的眼神。
  “你是谁?”拓实问道。
  那人诡笑道:“问别人的名字前,应该先自报家门。”
  “那就算了吧。”拓实又转向妈妈桑,“你对那些人说我的事了?”
  “你说谁呀?”
  “少装蒜!星期六,我们走后来的那两个。他们也是来打听千鹤的吧?然后,你就把我的情况告诉了他们,不是吗?”
  妈妈桑撇了撇嘴,叹了口气。“不行吗?我想你们都在找千鹤,说说也没什么关系。我这么热心,你该感谢我才是。”
  拓实哼了一声,回头对时生说:“你听见了吧?她到翻脸了。”
  “没别的事就回去吧,要不也像这位客人一样,喝上一杯。来到营业的酒吧问东问西的,至少也得喝一杯吧。”
  “有意思。喝就喝,你要是以为我们没钱,就大错特错了。”
  “喂,拓实,”时生在后面拉了拉想摆阔的拓实,“别上她的当。”
  “话都说了,还能收回吗?”拓实甩开他的手,瞪了调酒师一眼,“喂,干脆拿高档的来吧。”
  “嚄,嚄!”螳螂脸调酒师睁大了眼睛,“高档的也有很多种,你要哪种?”
  “这个……”拓实一时语塞,紧接着又道:“拿破仑,要拿破仑。”
  “哦,哪一种?”
  “拿破仑就是拿破仑呗!莫非这里没有这种高档酒?”拓实话一出口,调酒师就嘿嘿笑了起来,妈妈桑也忍俊不禁。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
  时生从背后对他耳语道:“拿破仑是一种白兰地的牌子,不是酒的名称。”
  “呃,是吗?”
  “当然。连酒都不懂的小混混还充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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