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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以色侍君-第57部分

小说: 以色侍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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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筠把手中的灯盏放在方桌上,上前连呼带唤,青语才自梦中醒来,迷迷糊糊对着灯,看主子站在面前,唬了一跳,忙翻身起来,道:“主子这大半夜的有事吗?”

秋筠过去掩好门,又用木头顶了,青语尚有点迷糊,瞧着主子举动,大惑不解,犹自愣愣的坐着。

待秋筠坐下,原原本本说了方才的事,青语惊得目瞪口呆,脸色煞白,半天说不出话来。

秋筠道:“我寻思你平日从没睡得这么死,今个是为什么?”

青语也自纳闷,突然想起道:“我昨晚吃了大奶奶送来的汤圆,就觉得头昏昏的,难道是?……”说到这,惊得掩住嘴,自己吓到了,下话没敢说出来。

秋筠却镇定地道:“这事一定会弄明白的”。

说着,忽然想起,道:“恍惚听那人说是什么尹……”。

秋筠回忆着,方才紧张一时脑筋有点乱,“对了,尹大爷”。

“大奶奶的哥哥”,青语脱口说出。

青语趿拉鞋,就要往外走,气咻咻地道:“我去告诉夫人,拿那贼人”。

才迈出两步,被秋筠喊住,道:“你且回来”。

青语疑惑地走回,道:“难不成就这样算了?”

秋筠扯了她衣袖,示意她坐下,方道:“蒙那厮羞辱,我何尝不恨?要想说,方才吴家的带人过来我就说了,何必等到这时”。

叹息声,道:“一来,这事传扬出去满身是口也说不清,二来,令莫大哥和莫伯母难做,事情没说破,还有层关隘,若说破了,大家撕破脸,让莫大哥怎么自处,毕竟夫妻,尤其莫大哥现是一方父母官,官声要紧”。

秋筠一时说了这许多话,停了停,匀了口气,青语听得傻了。

怔怔地问:“就让这贼人逍遥自在,姑娘白白受了委屈”。

昏黄暗淡飘忽的烛火,摇曳晃动的光影,映着秋筠的面孔忽明忽暗,秋筠声儿清晰传来,“这尹家大爷从此要用一只耳朵听声音”。

青语这才解了恨地说:“恶有恶报”。

此刻,秋筠却比她想得深,二门晚间上锁,尹大爷是怎么进来的,另那有问题的汤圆,想到这,眼睛望向桌子上那碗里还剩下的几个汤圆。

在说莫大奶奶,整晚心神不宁,惦记着大哥得没得手,看丈夫早已睡去,不敢弄出动静,只焦灼地平躺着,竖着耳朵听前院的动静,脑中乱乱的,总也不能安睡。

三更天,恍惚迷糊中,似前院有些微动静,惊得坐起,看看窗外,夜色暗沉,又仔细听听,又没什么声音,这才躺下,一手按住胸口,这人啊!不能做亏心事,一但做了,夜晚觉睡得都不踏实。

总算等到天明,莫大奶奶轻轻爬下床,怕惊醒丈夫,蹑手蹑脚出去。

下人们都早起,一切如常,莫大奶奶没听见有什么事发生,心才放到肚子里,想来哥哥已制服夏秋筠,暗自嘴一撇,心道:看着清纯模样,原来不过如此,也禁不得空房。

又佩服大哥对付女人果有一手,也非全无用处。

在说尹大爷,自秋筠房中逃出来,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捂住耳朵,从原路虚掩的角门到前院,回到他住的西厢客房。

关上门,疼得冷汗淋漓,几度要昏死过去,咬着牙,强撑着,点上灯盏。

半夜三更的也无处找大夫,借着微弱的烛火,一看手上殷红一片,客居,什么也没有,一眼瞥见案几上一博古香炉,上前抓了把香灰,散在受伤的耳朵上,疼得呲牙咧嘴,慢慢止了血。

又找了件旧布褂子,扯成条,缠到脑袋上,清理干净血迹,躺下,浑身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湿漉漉的,脑袋不敢挨枕,一挨枕,钻心地疼,无法入睡,焦灼地等着天明。

莫大奶奶大清早心实不安,就赶过前院,找她大哥问问清楚,敲门进屋,见她大哥躲闪着身子,暗自纳闷,悄声说:“那事成了?”

尹大爷垂着头,怨恨不已,沮丧地道:“成什么,谁知那是个烈性子,不但不肯,你看我”,说着,把偏着头转过来,此刻他已取下包头的破布,怕白日府中人看出来。

莫大奶奶一看他左侧脸边上空空的,吓了一跳,岔了声道:“这是怎么弄的,好好的怎么就……?”。

尹大爷愤然道:“都是那女人,拿了把刀子,一点不含糊,举刀就朝我刺来,幸亏我躲得机灵,否则,命都没了”。

莫大奶奶听说,傻眼了,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料到夏秋筠会来这一手。

突然,倒吸口凉气,尹大爷要是被认出来,那难保丈夫不知道,到那时,别看平时丈夫好性,不太跟她一般见识,可这等大事,就由不得他震怒,或许就此把自己休了也未可知

想到这,惊问道:“她看清你了吗?”心里祷告天黑夏秋筠没认出来。

尹大爷道:“好像没有”。

莫大奶奶才松口气,尹大爷又懊丧地说:“可我报了自己是尹家大爷”。

莫大奶奶顿时跌坐在椅子里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说到底还是兄妹,好半天,莫大奶奶醒过神来,道:“你这耳朵还是快找个大夫看看,趁着天早,没什么人,赶紧出府。

尹大爷耷拉着头,粗声道:“等府门开了,我就出去”。

秋筠这里,待天亮了,和青语二人把屋子沾了血迹的地方擦干净,被子染了那人伤口的血,也拆了,重新换上干净的被面。

青语开了房门,看院子里无人,回身正要端着盆子去井沿上打水洗了,不妨喜鹊从外进来,差点撞了个满怀。

喜鹊诧异道:“青语姐,这么早起洗什么?早起井水凉得扎手”。

朝青语端着的盆子里望一眼,被面上有一块血迹,青语忙用手遮了,喜鹊眼尖,还是看到,问:“姑娘来癸水了,弄脏了,我说吗,你大清早洗”。

青语也就含糊过去,这事没声张,就压下了。

莫大奶奶回内宅,特意过上房听听秋筠东间的动静,还好,夏秋筠并未吵嚷开。

又转念,她是不是耍什么花招,或直接给丈夫下话,又急着走回房,莫秋生已穿衣起来,丫鬟服侍着正用饭,看她进来,诧异道:“这么早,你去那了?”

莫大奶奶看丈夫神情好似什么都不知,略略放了点心,道:“去厨房看今个预备客人的餐饭,怕一时下人们想不到”。

莫秋生喝了最后一口粥,把空碗放在桌上,起身出去了,走到门口,回头道:“你大哥既然来了,就让他多住两天在走”。

莫大奶奶听他提起大哥,初时紧张得心提到嗓子眼,待听他说完,一颗心才落回腔子里。

轻轻吁了口气,脸上僵硬的表情和缓下来,莫秋生看了她一眼,觉得她今个有点奇怪,也没说什么,就径自出去了。

莫大奶奶这厢坐下,想着对策,丈夫走了,她心才稍宽,夏秋筠那不知是什么情况。

端着碗迟迟不动筷子,小丫鬟在旁,看着大奶奶今个心神不宁,像有什么心事,直把筷子往汤里蘸,似乎心不在焉。

莫大奶奶突然站起身,吓了丫鬟一跳,问:“奶奶要什么?”

莫大奶奶也没理会,出门往前院上房去了。


83 妒妇

莫大奶奶进门时;莫夫人才吃了饭,收拾整齐,莫夫人自老爷死后,心境淡泊,吃斋念佛;不理家事。

莫大奶奶给婆母请了安;道:“母亲昨儿歇得可好?”

莫夫人沾了下铜盆里的清水;抿了下鬓角;道:“昨儿;不知为何听得东间一声尖叫;我让吴家的带人过去,说是你筠妹妹睡梦中喊的”。

莫大奶奶怔怔地听着,不知婆母要说什么;虽婆母的声儿像平素一样没一丝起伏,然婆母一贯的波澜不惊,不等于什么事都没有,正紧张得心都快跳出胸膛。

又听婆母说:“今儿早我又找了喜鹊这丫头来问,却是你筠妹妹,你可记得初八那日”。

莫大奶奶木然地点点头,莫夫人道:“你筠妹妹那日回的晚,敢是遇到刺客,惊吓了,夜里才做噩梦,我正寻思着找人破解一下”。

莫大奶奶一直眼睛直直的,此刻听说,眼珠子才动了下,莫夫人察觉出她今儿有点不对劲,也没多想,问:“是不是昨儿累了,你回房睡一觉吧,秋生也出去了,家里没什么事”。

莫大奶奶拖着沉重的步子出来,这一惊非小,只觉腿不太听使唤,看秋筠住的东间还没有动静,就像个死刑犯人等着判决,时时惊恐包围着。

步履沉重走回房,坐在窗前发呆,想哥哥这时怕早已走了,暗自祷告别遇见人,回娘家可怎么交代,二老爹娘若见了,不定怎么伤心,又暗恨秋筠心狠,下手如此歹毒。

在说秋筠,就等年一过完,同莫秋生说回家的事,收拾了,不等开春提早就走。

接下来几日,秋筠有意躲避莫大奶奶,莫大奶奶心里有鬼,也不过这屋来。

秋筠偶一日去莫夫人房中出来,正巧遇见莫大奶奶上来,像没事的行礼,只表情淡淡的,莫大奶奶也看出她不屑与她说话,就默默地进去了。

晌午头,尹二奶奶却来了,家人领去莫大奶奶房中,撵了下人出去,大白天的掩了门。

尹二奶奶走回来,颇神秘还有点幸灾乐祸地小声道:“姑娘还不知道吧,大哥的一只耳朵没了,这两天在家也没出去,我临回庐州时,还躺在炕上直叫,请大夫看了,说伤处化脓,另只耳朵也不保,生生的愁死了爹娘,这往后,能不能听到声还不好说,这眼瞅着成了废人,连门都出不去了”。

莫大奶奶听了,万箭穿心,恨不得杀了那夏秋筠给哥哥报仇。

自此,更恨上秋筠。

残冬,秋筠住的屋子靠东头,东次间的山墙有点泛白,秋筠用指尖摸了摸,湿漉漉的一层白霜,看炭块快用完了,对青语说:“你去上房领一篓子银碳,生两盆火烤烤,散散潮气”。

青语不大工夫回转,秋筠正垂眸看书,眼皮也没撩道:“腿这么快,我这书一页还没看完”。

见青语不出声,抬眸一看,青语脸阴阴的,道:“没领来?”

青语愤愤道:“管家赵福说没有,市面现紧俏,就这东西金贵,可我才看大奶奶的杏儿抱了上尖一篓从那出去,狗奴才看人下菜”。

秋筠合上书,也没见生气,道:“他一个下人没有主子的话,焉敢如此?”

青语更加有气,道:“这是不让姑娘住下去”。

秋筠道:“总是要走的,也不是一辈子住这里,气什么?”

走去靠西墙柜子里翻出一两银子,递给青语道:“你去集市上看看,买些碳回来,没的去找她要惹气”。

青语接了银子才要走,秋筠又加了一句:“顺便买点吃的回来”。

话音才落,喜鹊由外进来,接口道:“这两日饭菜难以下咽,我们夏家猪狗都不吃”。

秋筠忍不桩噗’乐了,喜鹊也觉出说的不对劲,一想自个才吃了,也自笑了,拍拍头,道:“这顺嘴就说了”。

青语也笑着走了。

二日,正好莫秋生衙门里没事,回的早,娘仨在屋里闲聊,秋筠趁势道:“我来了有些日子,惦记家中父母,想回去”。

莫秋生正喝一口茶,差点就呛了,连连干咳起来,脸都涨红了,却摆手道:“筠妹尽管住着,家里我捎信去了,说夏伯伯和伯母都好,待天暖了也预备着过来,你就不用惦记来回跑了”。

夏秋筠一下愣住了,父母亲要来,这事有点棘手。

莫夫人也道:“筠娘,你父母来了,说不定一看这庐州水土好,就决定不走了呢,到时你在这寻个夫婿,成个家,闲来无事时常还能过来,陪陪你莫伯母”。

秋筠暗自叫苦,一时无话。

听着莫夫人又说:“我娘家你贞嫂子就是二柱媳妇,说她那里有个人,样貌学问极好,年貌相当,我托她问问,回头给我回话,你这老不嫁人,你娘也惦记着,你嫁了,她就安心了,你娘年纪也不轻了,该享清福了”。

秋筠听得都傻了,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莫伯母私下里为她觅夫婿,而且父母还要来,这莫府看样子还要待下去,这可怎么好,一时无计。

秋筠留待莫府不走的话,不知怎么传到莫大奶奶耳中,莫大奶奶更加变本加厉。

秋筠经常三餐不济,又不敢说,怕莫夫人和莫秋生难过,只一味忍着。

过了没几天,却出了大事。

这日,莫大奶奶正坐在房中生闷气,本想着与丈夫久没在一处,昨晚趁着他高兴,亲热一番,看丈夫这没动静,自个就厚着脸皮,几次暗示,可丈夫像不解风情,莫大奶奶稍有动作,丈夫就远避书房去了,令莫大奶奶颜面尽失,恼羞成怒。

她知道丈夫心里装着那狐媚子,心实不甘,坐不住,走去上房。

才过了穿堂,就见天井中,对面站着二人,正说着什么。

莫大奶奶一惊非小,观丈夫板着脸,没有笑容,不似平日见了秋筠那狐狸精兴奋劲,就紧走几步,到跟前,笑着道:“老爷今个没去衙门”。

莫秋生也没笑模样,淡声道:“正要出门,和筠妹有事要说”。

莫大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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