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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汉雄-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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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轨见那个人形的怪物又坐进了马车,离体的魂魄这才归了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到了残破的楼板上。不料,这楼板已经被蛮牛晃碎。哪里经得住他这一坐,“哗啦”一声。楼板塌陷,窦轨直直的坠到了楼下。

“少爷……”

第五章明天跟我走

栾家坐落在洛阳的北城占地足有十亩,在洛阳从来就有南富北贵东贫西贱的说法。能在贵族林立的北城占据这么大一片土地,说明当日栾布在世之时栾家是何等的兴盛。

云啸带着自己这群桀骜不驯的手下纵横在洛阳的街市之间。没有军兵或者差役敢于阻拦,似乎刚才死去的同伴只是睡着了而已。没有摆开临潼侯的仪仗,那玩意刘启自打赏给自己一副,便扔在了库房里。根本没有使用过,如果用这玩意接待咸阳令他会被吓死。这回是去出征打仗,又不是去显摆自然也不会带那东西。

栾家的大门很是气派,除了没有象征爵位的铜钉之外。比较云家的大门要气派许多,门口一左一右两头一人多高的石狮子,跟他家一比云家的石狮子就好像是两条狮子狗。

栾家的大门紧闭,栾勇面有悲色云啸看得直摇头。

大家族的混账规矩,出了事就让家里的人出来顶缸。在那样危机的时刻,栾家都没有派出人手来援助栾勇。恐怕是已经放弃了栾家的这个子嗣,任由窦家杀剐存留。

栾勇上前拍打府门,门开了一条小缝。守门的老管家见到栾勇如见鬼魅,兔子一般的窜进了院里,边跑边喊形如疯子。

不一会儿,一个身形伟岸的男子走了出来。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颚下三缕长髯。身穿黑色织锦绣花绸缎长衫,脚踏一双带着鼻翼的麻布足履,上面用金线绣制的老虎栩栩如生。

看面貌像关公。看穿着像地主。

从哪个方面云啸都没有看出这个叫做栾雄的人有栾家家主的风范。自己纳栾玲的时候,他便没有出现只是派自己的长子栾旭应付了事。看来。在栾雄的眼里自己并不是一个有分量的人。

“大伯,这位是玲姐姐的官人。临潼侯。官拜征南大将军。”

栾勇向自己的大伯介绍这位姐夫大人。

“小婿拜见伯父大人。”

虽然看不惯眼前这个栾雄,但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

“哦,原来是贤婿。来来来,里边请。”

栾雄看见栾勇明显的一愣,不知道他是怎么从窦家人手里逃出来的,还带来这么多的军兵。不过一听栾勇介绍,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想必今天洛阳的大乱便是与自己这个便宜女婿有关系。栾玲未婚先孕给人家做妾,让栾家很是不喜。无奈生米煮成了熟饭,只有捏鼻子认了。对这位侯爷女婿自然是没什么好感。所以栾玲成婚之日栾雄才没有出席。只是派自己的长子栾旭算是给了云啸一个面子。

没有想到这个便宜女婿居然这么受朝廷的重用,如此的年轻便坐到了朝廷四征将军之一。看来当初的盘算差了,不知道现在补过是否来得及。

对于这个女婿的到来,栾家给予了极大的礼遇。各房的人都出来给云啸见礼,栾雄吩咐大排宴席迎接这位女婿的到访。

“贤婿,栾玲这孩子自幼父母双亡。你爷爷在世的时候难免娇惯了些,在你家你要多体谅,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你该管束便管束。”

“哦,玲儿在云家很好。现在正有着身孕。按照推算大概再过三个多月就该生了。”

“哦,到时候一定通知老夫。栾家必定备一份厚礼,用来恭贺小侯爷的降世。”

“多谢伯父。”

云啸耐着性子应付这个老家伙,在栾玲嘴里早就得知。因为栾玲父母死的早。栾玲在家里没少受长房的欺负。甚至这个栾雄差一点在十三岁时便将栾玲嫁出去。最后还是栾布心疼孙女给拦下,云啸想起这事儿便恨得牙根痒痒。若不是栾玲嫁给了自己,现在说不定已经被眼前这个家伙嫁给什么阿猫阿狗。

“老爷。太守大人来访。呃……”

管家看了一眼云啸,好像有什么不方便说。

“临潼侯乃是栾家的女婿。没什么好隐瞒的。说吧。”

“同来的还有窦家的老爷。”

栾雄听说窦仲与袁盎联诀来访,心下一颤但是看到云啸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心里又安定下来。这个女婿怎么说也是一位侯爷。任凭他窦家如何的权势滔天,也不可能一点面子也不给吧。

栾雄跟云啸说了一声便走出去迎接。

须更袁盎与一名矮胖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不用问矮胖的家伙便是窦仲。满脸的横丝肉一看就不似好人,以前见过一位满脸横丝肉的家伙。几个月前刚刚被腰斩于市,就是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家伙会怎样。

“老夫窦仲,乃是魏其侯兄长,当今太后的亲侄子。你便是那临潼侯?”

袁盎还没有说话,窦仲便自我介绍起来。并抬出了弟弟与姑母出来吓唬云啸。

靠当老子是厦大的,老子是北大的。

云啸顿时便怒了,拿着杯子道:“那又怎样?我想知道你是何官身,有何爵位?”

“呃……”

窦仲顿时噎住,他不是长子窦家的爵位他继承不得。再兼资质平庸,不堪大用。被窦太后所不喜,所以没有任何的官职在身。云啸这一问便使他噎住。

“哦,没有爵位。也不是官身。那么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敢与本侯如此说话。袁大人见到本侯尚且需要见礼,你一个白身见到本侯不见礼不参拜。居然还敢质问本侯,难道欺负本侯年少可欺?来人。”

“侯爷且慢。”

袁盎一看居然一进门便说掰了,那再这样搞下去还不出人命?窦仲乃是窦婴的亲哥哥,二人一母所生。真的让云啸在自己面前给砍了,以后如何向窦婴交代。

“窦翁,还不快给临潼侯见礼。”

袁盎站起身来,对着窦仲挤着眼睛说道。

窦仲梗着脖子,愣是装没看见的样子。他根本不相信云啸敢于对付自己。

袁盎双目一闭,哎。不作死就不会死啊,这个侯爷看着年轻可心狠手辣着呢。你家的二百余家将只剩下了不足二十个人,居然还敢这么倨傲。罢了,管不了就不管。免得把自己搭进去。

“来人,教教这位窦翁规矩。让他知道知道见到以为乡侯应该使用什么样的礼节。”

“诺”

“谁敢”

窦仲叫嚣着,跟随他进来的十几个家将便抽出兵刃围拢上来。

“啊”几声惨叫传来,冲在前边的几名家将的腿已经扎满了弩箭。后面的家将顿时停了下来。

苍熊走到窦仲的身后,一脚便踹向了窦仲的腿弯。这一脚已经留在偌大的情面,若是真用全力怕是一脚便踹断了腿。窦仲一个趔斜,虽然膝盖点地,却倔强的又站了起来。苍熊这就怒了,给脸不要啊这是。眼睛瞄向云啸,见云啸重重的将茶杯往案几上一墩。

心中顿时有数,用足了力气横着踹向窦仲的膝盖。

厅堂里面所有人都听见了骨头拗断的咔嚓声。窦仲在地上疼的连惨嚎带打滚,再也没有先前的硬气。

这下没得谈了,袁盎也没有办法。窦轨刚刚被摔断腿,这下可好窦仲的腿又被踹折。这爷俩可以弄一组合,瘸腿双雄。

窦仲进门还没有说两句话便被家将抬走,栾雄兴奋的挫着大手在一旁得意。刚刚已经询问过栾勇事情的经过。这才知道,今天的事情闹得有多大。

晚上的酒宴极其的盛大,栾家各房的长辈全都到齐。与其说是见姑爷,更像是在巴结云啸。喝了很多酒,但是寡淡的稠酒已经醉不倒云啸。喝惯了后世的二锅头,现在的云家蒸酒。对这种类似于啤酒的东西已经产生了抗体,无非是多上几次厕所而已。

喝多了自然便住在了栾家,栾家很大非常的大。有足够的房间安排下云啸一行,栾雄拨了很大的一处院落接待这位很牛的女婿。

灌了一肚子的稠酒,自然便要起夜。云啸不喜欢净桶那东西,在那里方便完了总是感觉屋子里的味道怪怪的。尤其是冬天,屋子里不通风的情况下。

推开了门,云啸吓了一跳。守夜的不但有苍家兄弟,居然还有栾勇。

“姐夫我想……”

“等会儿再说。”

云啸从栾勇的身边溜了过去,交过了水费痛快的打了一个冷颤。

“你又想啥。”

“姐夫,我想跟你出征。”

栾勇低着头,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哦,上了战场人头滚滚,箭如飞蝗残肢乱舞。你不怕?”

云啸玩味的盯着这个小舅子。

“怕,但是我更怕待在家里。大伯父刚刚将我找去,让我把一娘送回簪花楼,还说以后不许我管她的事情,也不许再与窦家争执。还说窦仲毕竟是太后的侄子,陛下的表弟。你今天这样折辱他,来日他必然报复于你。你这个侯爷坐不长的,栾家若是再和你保持关系必会祸延全家。要我们以后不再与玲姐姐联系,就当家里断了这份亲。”

云啸顿时无语,真是烂泥敷不上墙。看来随着栾布的死,栾家的气数已经尽了。自己今天尽了人事,以后便各听天命。

“收拾一下,睡个好觉明天跟我走。”

第六章布置

第二天一早,苍澜便带着云啸的信回了长安。毕竟这样大的事情还是要提前布置,在打断窦仲腿之前云啸已经有了腹案。

栾勇被云啸要到了自己的军中,理由是立些军功将来搏个出身。

跟随他一起走的还有跟着他去味中香酒楼闹事的那几名游侠和家丁。栾勇走了,他们在栾家和洛阳自然待不下去。还不如跟着栾勇真刀真枪的搏出身,这年月想出人头地上战场是最佳的捷径,就是风险有些高而已。

“给你一辆马车,派你心腹的人送一娘还有他老爹去我家,交给你姐姐照拂。军营里不准带女眷,这是规矩。我都不能例外何况是你。”

回到了大营,云啸立刻便给了栾勇一辆马车。

“谢谢姐夫。”

栾勇兴高采烈的跟着苍鹰出去,云啸摇了摇头。这还是一个孩子,希望在军阵上能历练出来。也莫使栾家后继无人。也算是当初自己坑了栾布做出的一些补偿。

快到中午的时候,袁盎来了。带来了五百顶草帽,还有几大车瓜果。没有答应云啸的宴席,放下东西逃跑似的便回了洛阳。他实在是不愿意与这个惹祸精待在一起,昨天一天袁盎便感觉自己的头发白了许多。跟这个祸害多待一天,袁盎觉得自己会少活一年。

太阳终于落山了,洛阳的芒砀山与云家庄子的骊山远远看去没有任何的不同。云啸吩咐休息了一天的军卒们开始拔营,趁着天黑夜凉多赶些路是正经的。虽说自己只是带着部曲,五百人的队伍刘启没有派监军。但是尽早的干掉项三秋。回到家里陪老婆孩子才算是正经事。

整天和这些杀才在一起烦都烦死了,刘成凑到了云啸的面前。一脸坏笑的问道:“你把陛下表弟的腿踹折了。就一点都不担心?”

“担心有个蛋用,还不如多做些布置。”

“就知道你小子猴精猴精的。有什么布置说出来。哥哥帮你参详参详。”

“滚出去带兵,还不知道你。你就是不想骑马,才躲到我这里来的。你不是想当将军的么,这骑马可是要下苦功的。当年兄弟从匈奴跑回来的时候什么鸟样你也看见了。若不是有那一劫,我的骑术也练不好。相信我,这东西很有用。至少骑术好逃跑会快些。”

“……”

未央宫。

颜纤参拜了王美人,她是打着参见后宫各位娘娘的旗号进的宫。知道栗妃与自家不睦,索性不理会直接来到了心语斋。云家的人从来都是爱恨分明,没有必要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站在那里挨骂还不能还嘴。颜纤还没有找抽的恶习。

“云侯对彘儿多方教导,又屡立战功这样的忙我帮了。”

“谢娘娘,娘娘的恩典云家自有厚报。”

“我弟弟那里通知了?”

“已经让管事去通知了,想必此时也应该知晓。”

“聪明人自然有聪明的法子,你是个有福的,嫁个好人家。你下去吧”

“诺”

亚马逊的蝴蝶扇一下翅膀,便会引起一场风暴。

云啸这只调皮的小蝴蝶又开始煽动翅膀,经过一系列的小动作。一场完美的风暴正在长安酝酿,而这场风暴的始作俑者却在洛阳通往淮南的官道上悠闲的行军。

窦仲与窦轨是被一前一后两辆马车载进长安的。

“老六。你三哥差一点就见不着你了。”

窦仲见到亲自迎出门的窦婴,刚被侍从抬出马车便在门口哭号了起来。窦轨扒着马车的车沿儿,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六叔。”两行泪水顺着那双三角眼便流淌了下来,可算是见到亲人了。做了多日的噩梦终于可以散去。在这个强大的六叔保护下,想必可以睡一个好觉。

“三哥,怎么伤的这副样子。”

窦婴一向与这个三哥交好。小时候被其他的叔伯兄弟欺负也多是这位三哥帮自己报仇。如见见到窦轨父子这副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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