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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太平令(武则天之女)-第32部分

小说: 太平令(武则天之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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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令月和崔湜都微微觉得室内太静了,李令月身为地位高的主人,正要说话的时候,外边有了走动声。

“母亲!”未变声的脆声。

——是崇敏。

他年岁稍长了些,崔湜看着觉得大概是十岁出头的样子。

近两年来,武崇敏的那身子如柳条般快速的抽长,显得瘦精了些,下巴都有些略尖,但脸颊上的红肉和皮肤的白嫩,仍然能看出营养极好,是个健康的少年。

从跨过门槛,进屋后,武崇敏视线就下意识地溜了一圈,掠过崔湜,嘴唇牵起微笑,脸上一本正经的,他对着李令月恭谨地行了一礼,站在一边,眼睛只看过崔湜一次,便目不斜视,派头很足。

今日,估计又是一次拜师。

其实,他的师傅们,就剩下讲经博士没请来了。昨日和前日的算学和绘画、琴师等等夫子们,都都一一见过礼。

武崇敏略微有些偏科,极喜欢附庸风雅,算学他不感兴趣,可是李令月逼迫他学这个,还另外教了不少奇怪的符号,弄得他头疼。这样也就罢了,毕竟他认为所有人都不如母亲的算学好,那些算学符号,可谓是惊天动地,他年纪小,不代表他不识货。

可,为什么如今还另外找府内的账房先生,教他算学,学过那个符号和那个什么的“算学公式”、“定律”什么的之后,这些普通人的术数算法和称呼,把他弄得极为混乱!

李令月也不是故意为难她自己的儿子,她只是想要崇敏把算学里的称呼。和她教的现代数学里的符号,对应一下罢了。

反而诗赋作文什么的,她满不在乎,可惜崇敏反而倒喜这个。

崔湜从太平公主的儿子开口说话时,就已注意到了。他看他半晌,视线挪回到李令月的身上。

李令月让武崇敏拜了师傅,略感欣慰,毕竟儿子平安养到这么大,真是不容易,物质和侍候的人不缺,主要是操心。

尤其——

看着崇敏的那张肖似其父的六七分的脸蛋,她心里总是有淡淡的负疚感,想遗忘,眼前却有个她心爱的并一手养大的“证据”摆在那里,她心情经常矛盾得纠结又压抑。

若不是这样,她也不会这么清晰地记得贺兰敏之的模样,反而在崇敏的刺激下,在醉方楼第一次亲眼看见崔湜的时候,居然失态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又看向崔湜,仔细地看他。

片刻后,李令月忍不住失望,也说不出为什么有这种失望的心情。

这人不是贺兰敏之,她不是早就断定了么。

看面貌的年龄,就能判断出,难道还得看身上的伤痕么?

李令月忽然就想起,她刺过贺兰敏之的那一道,和他中过的那一箭。伤痕一定很深,很深……一定会留下疤痕。

蹙起眉,李令月略微摇头,连忙又收敛心思。

怎么可能呢?

她怎么还抱有期望呢,贺兰敏之早死了!他早死了!那么大的山洪水,他胸口的箭,扎进得那么深……

贺兰敏之怎么可能逃过劫难呢!

武崇敏拜师之后,和崔湜在屋内略微对答了几句话,声音都很小,他们都看出李令月有些晃神儿。

崔湜心里略微失望,太平公主果然对他不太重视。

也是,他现今只是一个小小的士子,虽然被她一下子提升到了五品的学士,可是这一切都是给予的,并不是靠他自己争取来的。

心里略微感到不舒服,可是崔湜又明白想青云直上,又必须和权贵往来,甚至巴结奉承,清贵那是给不想做大官或者权贵之家的子弟预备的。

他周身字眼里,别看规矩像是好的,和自家品德不好的老父相比,他只是披着一层伪善的道德皮毛,得了众人的夸赞,实际暗处,他为了某些目的和欲望,高尚的品德和原则,他并不打算遵守。

现今,他只是名声还好!

否则,像太平公主这等人家,邀请他之前,必定考察过他的风评,而不仅仅是注重才学。

崔湜看了看到他胸腹高的孩子,只觉得这个叫做武崇敏的孩子,可真面善。他心中一跳!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想让太平扒开崔湜的衣裳!!!
嘿嘿
35、第三十五章 暗流湍急 。。。
局势越来越暗潮汹涌,可是外臣基本看不懂。

谁也不能想到六十多岁的太后娘娘,居然野心堪比天地?

如此巨大!妄想称帝!

——并且还正在努力地实施!

可是,李令月脑袋却很清晰。历史再不好,也知道武则天是有当皇帝的野心的,并且很成功,从种种迹象来看,这样一分析,事态此时已然发展到了极致,她清楚地知道武则天今年年底前必然称帝。

而最近,武攸暨入宫的时间越来越频,她却好久没被召宣,不管是如今的皇上四哥,还是如今的太后武则天,他们好像都不想让她参与某些事情中,李令月也乐得如此,也明白她敏感的身份。

她既是李唐皇族,同时又是和武则天同样性别的爱女,两派都拿捏不准她的态度,并且还不想伤害她,倒是武攸暨的身份,只能支持武则天,毕竟他姓“武”!

气氛诡谲,自然会忙碌起来,驸马回府的时间越来越短。

李令月是不在意的,顶多命令厨房加菜,或者让侍女关照一下他的起居,只是武攸暨对待儿子崇敏还算好,两人的“父子”关系不说亲密,却不是很生硬。

亏得所有贵族家庭,也不是父子都异常亲密,很大部分的关系都很疏离,类似武攸暨和武崇敏如此的,还算是不错的。

一直以来,李令月喜欢抚摸崇敏的头顶,这样孩子会有一种被亲情关爱的幸福感,她尽力想弥补一些东西……

今年加开的恩科,是武则天亲自敲定的。并且,此事的过程,决策人物,朝廷内外也都清楚,来到洛阳参加恩科的士子,只要走到茶寮或者就聊坐上一段时间,自然就会清楚地知道,此次中举之后,他们到底应该感谢谁!

李令月敬佩武则天忙中记着顾得招人才,恐怕科举的仍然大多是地实寒微的士子,这种人背后没有势力,又急于出头,自然愿意为上位者所用,好被提拔,从而青云直上,例如崔湜。

虽然崔湜是博陵崔家的人,但是他是不受重视的旁支,父亲也不争气,家境又不殷实,这种读书人,反而为了权势,极可能低头,并且还有一定的才华,太脓包,武则天也不一定愿意用。

从崔湜入了公主府内,就证明了李令月看法的正确性,包括其他的几个她找来的其他刚被授予博士头衔的夫子。

李令月最为看重的当然是崔湜,他的身份利用得好,既能交好世家大族,又不过于显得倚重他们,毕竟崔湜原本就不是受重视的崔家嫡脉子弟。

其他的几个博士,李令月找的都是寒门子弟,寒门并不是无钱,他们只是无权,生活的精致享受他们不缺,缺的是出人头地,和青史留名的机遇。

崔湜在公主府中教了武崇敏几日后,又被李令月唤道了书房。

他神色显得很坦荡,自信满满,李令月哂笑,从这几日抽查和亲自考校崇敏来看,崔湜教学风趣,不死板,并且他擅长诗赋,引得武崇敏背书作文得更勤了。

李令月还算满意,崔湜也对这个工作感到很轻松,科举的时间虽然渐近,没剩了几天功夫,但他在公主府中也有很多时间自己温书,并且,崔湜对自身是有自信的。何况,现在又有另一条直入青云的道路呢。

虽然是搭着太平公主的梯子。

垂下眼眸,睫毛浓密,崔湜眸色让人看不清。

“马上到了应试的时间……”李令月也不是不通情理,但是她还是想问问崔湜的意向,虽然崔湜即使中了进士,这个官职只要她不开口抹掉,他还得在她的公主府上教书,只不过科举过后,更加名正言顺,档案也必然由她的举荐,变成应试科举的。

武则天重视人才,也喜爱人才从她极力发展的科举中,遴选出来,李玲玉算是看明白了,朝中实干的人员,进士出身的人,逐渐地多了起来。

崔湜明白李令月烦恼些什么,他微笑道:“回公主,崔湜胸有成竹,再说即使不中,现今不也是极好的。”这话倒有些逢迎了。

虽然知道仅仅是说着好听,未必是真心的,听着倒也顺耳,李令月忧虑褪去,崔湜是这种人就好。她只不过担心,他是那种非要考得名次的,如果是如此,一月之后的科考中,他要是没中,兴许还会埋怨起她来,这可不美。

她府中也不想留些对她不满的人,尤其是崇敏的身边。

李令月虽觉得崔湜这个人,看似功利心重了些,倒也能理解,这个时代这是唯一出头,取得大成就,留名青史的独门大道。

其他的活计不是名声不显,就是被人看作下贱,累及子孙并入贱籍。

崔湜言语中的小心与逢迎,让李令月无趣,略感叹息,她说:“陪我出去走走吧。”

也不等崔湜是否觉得妥当,李令月唤了凝露,让她离得她们远远的,步出书房,在园中闲逛。

四周望去,远处可偶见侍卫和仆从,李令月眉头一直是略微紧蹙的,她心绪烦乱,随着武则天的动作紧锣密鼓,她有种恍若梦中的不真实感。

可她又确确实实地知道那是真的。

若是心境静寂,她也就不会如此了。可是,人总是随着环境改变,不仅如此,事到临头,心中又多了些期盼和奢望。

她总想追求点什么。

从前是平和的家庭,或许隐隐地期待爱情的美好,可是这些她都没得到。

现在的安静,是建立在她闭门不出,和武则天的保护与冷落下。

将来,女皇母亲的一句话,就会扰得她不安定。

这是注定了的事实。

“崔湜……”

她顿足,头颅微微侧后。

侧后方配合她慢行的崔湜,眼中的眸子黑漆,盯看着前边的太平公主的侧颊,那上边有抹淡淡的轻愁。

崔湜不解她的愁绪。

“公主。”声音沉低。

公主既唤,他便应和。

其实,太平公主的家庭,他这几日观思后,只觉得和睦美满,她与驸马性情低调,府内也没有别的小妾或者庶出子女。

武驸马性情大家都夸极!

而她的儿子武崇敏,也聪明贵重,性情平和,将来不像能成纨绔子弟,好好培养也是个人才。

崔湜内心哂笑了一下自己,这些又与他有何关系呢?

他,仅是公主府中的幕僚而已。

崔湜抬头,望着李令月,只觉得二十多岁的她,有本应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成熟风韵,稳重大方,贵气逼人,两靥中还携有丝丝郁愁,更显得她刚柔并济的天家风范。

驸马他不仅在公主府门前看到过,武攸暨么,除了长相清隽,性情平和,真的配不上太平……公主,他能看出李令月心里埋藏着一种莫名的东西,只是压抑着,也只有再碰见他现在学生武崇敏的时候,这个时候的她,整个人显得才平静些,可是也往往是这个时候,她的眼神是深沉的,并带着痛恸之色。

崔湜心中一窒!

他觉得他想得太多了些。

有些人,注定了命运。

可望不可得!

太平……公主,就是他仰攀不上的。

武攸暨,虽然不如他出色,他自己会做人,有诗才,有机智,也有又不甘心,可是武驸马,他姓“武”,这注定了他身份的稳固。

崔湜不傻,现今朝堂上有权利的,都是武家的人,或者门人。

只有初出茅庐的榆木脑袋,才会相信朝廷现今真的讲究什么唯才是举。

也许,以后会罢。

崔湜冷笑。

对于当今武太后的手段和权利欲,他真的不知该怎么评判,该说些什么。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想做官,必须在这个女人的天下。

李令月此时只是想随便走走,想说些什么,便说什么。

她已经好久没和外人说过话了。

人,果然是群居动物。

也不嫌弃凉寒,李令月走到花园中的假山碧潭边,找了临近湖水,她常坐的一块巨石坐下,并示意崔湜坐在相聚不远的另一块青石上。

崔湜本想站着,可是他们距离很近,公主既然已经入座,他个子高高,站着也不合适,遂轻折了一下眉心,静静地坐下。

石头边上,常备有一些饵料,都是喂食碧潭中的锦鲤的。

鲜艳的彩色,一跳一跳,跃出水面。

鱼儿,尚且力求一争。何况人乎?

李令月看着看着,忽然悟了,心情倒也畅快了些。

脸上淤塞的郁色淡去,人生不过百年,总不能一晃神儿,就这么庸碌的度过了吧,只是——

李令月有软肋。

她担忧失败以后,她的崇敏……崇敏若是因她获罪呢。

可是仔细一想,只是争……之后,若是尘埃落定,她也会固执,只要保全自己不死,离开洛阳长安,隐居深山不出,别人又奈何。

这仅仅是最不好的境况,即使她在家,也未必安稳。

想太宗之子女,被判谋反的那几个……又真是百分之百有不臣之心吗?

李令月不傻,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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