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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部分

暗黑大宋-第227部分

小说: 暗黑大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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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员外笞得特别狠,痛一下罢了,关健他这一回损失太惨。

他的婆娘关心地替他擦伤口。

曾员外躺在床上骂她:“我怎么娶了你这个不省事的妇人。”

妇人将毛巾一扔,也不满了:“怪我,你们几个人不也整天嘀嘀咕咕!没有你们几人多嘴,那能给那杀星抓住把柄。”

其他几个乡绅脸色立即变得不大好看。

“徐大娘子,你就少说几句吧,曾兄,你看,我们现在怎么办?”彭员外道。

“还能怎么办?一万石粟,五千石麦,八千匹绢,八千贯钱,我这要买多少良田哪!哎哟哟,”曾员外想要爬起,牵动伤势,又痛得叫起来,主要他心在滴血。

特别是这些兵痞们,他家没那么多粮食,于是拖着他,象拖狗一样,一家一家子凑,凑了十几家,才将粮食凑齐。不但他,其他几户人家也好不到哪儿去,这下好了,整个泾阳所有大户人家的贮粮,转眼之间被榨得一干二净。

但争来争去,还不就是多争一些良田,能争多少,一千亩,还是两千亩,就算两千亩,值多少钱,能值一万贯钱吗?

他痛得在叫,其他几人脸也皱得象苦瓜。

这时门房进来说道:“大员外,赵员外到。”

“赵员外,恐怕就是他那个儿子出的馊主意,将他轰走。”曾员外的妻子徐氏说道。

“你就给我省省事吧,让他进来。”

一会儿赵度的父亲走了进来。

其他人一起挂起脸,不与他打招呼。

赵员外心中同样也冷笑,你们一个个不识大势,不要说二十岁的陕西营田使,就说大春天的杀了六个人,一点事都没有,这样的人,也是你们得罪起的!

但同在泾阳县,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自己也得做一个样子,况且他前来可有要事的。

赵员外先将礼物放在地上,关切地问道:“曾老弟伤势如何?”

“你还不是看到了吗?”

“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小王八蛋,我们要进京城告御状。”

“不妥。”

“干嘛,你儿子抱上人家大腿啦。”

“曾老弟,彭老弟,你们说这话可就没良心了,我儿子在县里面做着书吏,那个小评事非得将我儿子喊去,我儿子能不去,难道也要挨打啊?”

“这就是杀星哪。”

“且不管杀星,实际他也是随一个人学的。”

“那个,是那个张载吗?听说他是一个温厚的君子,怎么教出这样的学生。”

“这个还真与张载无关,张载也确实是一个君子。”

“那是跟谁学的?”

“一个死人。”

“胡说八道。”

“真跟一个死人学的,”赵员外便将程勘在延州的做法说了一说,又道:“丁部领的妻子万氏也打官司打到了京城,最后呢,此事不了了之。然后程公大肆报得,丁家没了,牛家也没了。那两户也是延州的豪强,家产不比你们的少。”

告吧,告赢了,大家未必就能捞到好处,说不定渠工也成了烂尾工程。告输了,那么就等着王巨更疯狂地报复吧。

这才是真相。

大家一起缄默了。

彭员外忽然问道:“赵兄,你是那个小子派来的吧?”

第三二三章吃柿子

“彭老弟,你说这话可冤枉我了,虽然我家产不及诸位,我家也略有薄产,与你们一样,有七顷地,但在田册上只录了两百余亩,一是降等户,二是隐税务。你们有损产,难道我没有损失?”

“你怕什么,不是有一个有出息的儿子!”

“彭老弟,你怎么说话净冤枉人哪,好,我只说几句,马上就走,现在说第一句,那小评事虽然手段狠,但可曾拿过贪过,可曾徇地私?”

赵员外这才问到点子上。

为什么王巨让大伙头痛,就是这个不贪不拿,那怕家中有事,都不收任何人的礼,听说在华池县,自己还掏腰包替国家垫付了一些钱帛,并且让外父也垫了一些钱帛。

所以在这上面抓不到任何把柄,要么就在渠工上纠缠,但渠工上自己真沾到理了?

这个油盐不进,才让大家难受。

所以看样子也不可能因为赵度而走后门。

彭员外这才色霁:“那么赵兄前来,我相信不是真探望曾员外吧。”

说完扭了扭身体,他们打得轻一点,可是同样后面被抽破了,依然会痛。

“说实话,度儿被那小评事喊过去帮忙,我真夹在中间难受了,因此将度儿喊回家中责问,谁知道度儿一番话却让我茅塞顿开。”

“什么话让你茅塞顿开?”

“诸位,你们想一想,郑白渠为什么只能灌穿我们这几个县?”

“赵员外,你不是废话吗,再往北,全是山,如何修渠哪。”曾员外气呼呼道。

他这个说法也不大对,不错,整个陕西就关中这一块多是平原地区,西到郿县,东到潼关,南到秦岭,北到华原北部,就这片不大的区域,成为了华夏文明重要的摇蓝地之一。

然而这块比较平坦的地区同样也分高低,比如南白渠地势就比较低,取水容易,太白渠地势就比较高,取水难。还有北洛水的下游地区,同样多是平坦区域,因为地势高,尽管王巨第三阶段走的是郑渠路线这条高水位,也就是原来郑国渠的那道渠址,但无法将水送到北洛水,也就是三分二的郑国渠实际彻底失去效益了。

这次修过后,宋朝还能精力再修哪?

到了后世,可能科技更发达,但没有了足够的水源,如何去修?这意味着真正的郑国渠丧失了最后一次恢复原有面貌的机会。

这个,几个员外们就不大清楚了,但也能这样说,王巨虽然走了一段高水位,可能不能再往北再高?都是山了,怎么修哪。

“是不是都在泾水之北?”

“你就不要卖关子了,直接说吧。”曾员外道。这都是废话,往西那是咸阳地区,往南那是长安地区,能修,但属于郑白渠吗?

“这一修就是近四万顷耕地,并且多是一等良田,得养活多少人,十几万户吧。”

“那来的十几万户?”

“若是朝廷派来四万军户呢?岂不是十几万户?最少十万户吧。”

“这个就不要再提了,”几人一起反感地说。

实际他们圈田还有一个内在原因,那就是佃农,这一修,家家户户分了足够的耕地,马上他们连佃农都会头痛,谁还愿意替他们耕地?就算有官员胡来,有的百姓带地入佃,那所得也会有限。

四万多顷的地,想想就头大了。

“你们只看到了地的收入,没有看到其他的收入,几县那一县城离泾水渭水最近?一旦十万户人家家户户手中有良田,意味就有了收成,有了收成就会有余钱,况且那些军户朝廷每年还会继续发十几贯的薪酬,就算一户一年买十几贯物事,那也是一百多万贯的交易。况且郑白渠一旦修成,将会成为前线主要供粮地点,那会带来多少交易?赚了这个钱,那胜过了多少租子?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反正我在码头边买了十来亩地,以后打算修邸店。”

“哎呀,这才是头等大事,”曾员外一起子从床上爬起来,又痛得趴下:“婆娘,快看看家中还有多少钱。”

“曾老弟,且不急,这是我说的第一件事,我再说第二件事,所以呢,郑白渠成,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

这个所以呢一出,几人又狐疑地看着他。

“大家不要看我,如果是王评事让我来的,我也不会将这个好处对你们说了。”

这一说,几人又重新释疑。

实际这个好处,王巨也想过,但考虑到没有那么多钱帛去经营回拢,若是占地,这又是一个地价被严重低估的年代。

不但地价,就是房价也是如此。

许多士大夫对京城的房价叫苦不迭。

是贵,一栋象样的房屋就得千贯钱以上,但是不是真贵呢?

最少作为王巨,包括九百五十年后的人,是没资格说的,比如吕端那个豪宅,亭台楼阁,那么大面积,首都的核心地区,价几何,五千贯!可能现在得值一万多贯了。那也不过几百万人民币。放在后世,在中南海附近若有这样一栋房屋,那得多少钱哪,十亿也拿不下来!

它的价值不在地上,甚至都不在房屋上,而在经营的好处。

如果在上面拨一点钱帛等明年的回报,可能也会有回报,但那样,又会招来更多的批评,因此王巨果断放弃了。

当然,这几人肯定不知道王巨想法。

赵员外继续说道:“诸位,我是好心前来,若是诸位还有什么想法,那我就走了。”

“别走,赵哥,咱们相信,你继续往下说吧。”

“我们现在来硬的,那个王评事吃硬的吗?你们想一想,再硬能硬过西夏十万大军?”

只一句,就将几人问住。

“那我们为什么不换一个手段,与他协商,今年圈占的地我们不要了,想办法追回更多的隐田。”

“这个怎么追哪?田册上是一回事,实际又是另一回事,有的隐得多,有的隐得少。并且查都不大好查。”

“我们协商一下,主动配合,尽量追回一部分,是吧。”

“我不同意,”卢员外道。

“卢老弟不同意,我也没办法,反正我是打算这么办了,正好我儿在他手下做事,容易沟通,时间过得很快的,现在夏天,秋天一眨眼就到了。你们非要碰得头破血流,我不会这么做。你们再想一想,将若大的朝廷官员逼得出城住茅草棚,传到京城里,当真官家还会替你们说话?我不管你们同不同意,以后就不要怪我儿替他做事了。”赵员外说完,离开了曾家。

…………

“这才是手段,”侯可服了。

王巨也是自得,微微一笑。确实,这才是手段。

才下来时,他也未考虑到会这个冲突,一心想着修渠的技术与钱帛。但发现了,只好做出选择。若是站在豪强立场,只能以规劝为主,相互做一步退让,那么矛盾不会激化到这一步。若是站在朝廷平民百姓立场,就是王巨现在选择的做法,矛盾必然激化。

有三大群体,百姓是支持的,军士是支持的。

王巨越强硬,军士越有信心,越不会担心官绅勾结,将良田占去。

剩下一个群体,乡绅,也就是各个大大小小的地主。

但就是乡绅内部也不是一块铁板,几乎每户人家都有隐田,一个多少问题,也不能过份怦击,侵占国有财产,在那一个朝代,很少以为是丑事。

处理不好,这些人就能抱成了团,即便自己用暴力手段解决了泾阳豪强,但能不能解决这几个县所有豪强?

然而隐的多的与隐的少的,心态就不一样,势力强的与势力弱的,心态又不一样,性格软的与性格硬的,心态也不一样。

王巨感到是一个突破口,一直没有找到契机。

赵度来了,委婉地提出央请,俺家也有隐田,可俺家是好人哥,从没有闹过事,能不能从轻发落,不指望几百亩隐田最后全部能拿到手,只要拿回来一大半,那就满足了。

这个央请,实际就是大部分乡绅的心态。如果能拿出大半隐田,因为都得到了灌溉,包括原来的旱田也变成了良田,实际利益并没有受损,再加上许多人胆子小,势力弱,也就满意了。

这部分乡绅分化出去,剩下的不过是一些刺头,仅是对付刺头,那还不容易?

于是让赵度回家,转达了这些话。

一是利业商业分化与转移矛盾,二就是进劝大家最好端正心态,三呢顺便看看这几户人家有什么动态。实际效果不错,即便这几户人家中,也有人动了心,城中动心的人家更多,有的人甚至直接推举赵员外做代表,与王巨谈判协商。

“侯知县,还不能掉以轻心。”

“那是,”侯可呷了一口茶,但还是笔容满面,不管怎么说,这样一来,秋后的麻烦会减少了一半,他压力也松了许多:“此茶倒也怪异。”

“味道如何?”

“香倒是香了,但怎么说呢……”

“不要小看了它,是我托大舅兄在杭州买来最好的明前茶尖,然后派人翻炒后,托运过来的。”

王巨也呷了口茶说道。

可能宋朝出现了炒茶,但很少,反正王巨没有看到,所看到的茶都是茶饼。茶饼盛行,同样也有时代的原因,那就是运输问题。炒茶虽香,对密封性要求严格,保管时间也不能太久,而且易碎,运输不易。茶饼虽制作麻烦,可是保管时间更长,对密封性要求也不强,运输方便。当然,不来到宋朝是发现不了这个问题的。所以到了明清,还有茶饼在流通。

现在喝的茶,可能算是上等的绿茶吧,可能也不算是绿茶,而是白茶。何谓白茶,就是在加工过程中不炒不揉,晒干或用文火烘干,叶片上保留了白茸毛,因此泡出来汤色比较浅。大约自己没有说清楚,李贞买来茶尖后,不敢大力翻炒之故。

到后面的茶种类更多了,绿茶,红茶,乌龙茶,白茶,黄茶,黑茶,大多数在宋朝几乎都看不到。

“做事当如饮此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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