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电子书 > 浪漫言情电子书 > 法医娘子状元夫 >

第54部分

法医娘子状元夫-第54部分

小说: 法医娘子状元夫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先捏开他的嘴,迎面而来的就是一种难以消散的酒气伴随着腐烂的气味。

程都头道:“他出事的当晚,曾和人应酬过。”

明姝道:“难怪。但是口腔没有腐蚀迹象,初步推断不曾服过□□。”继续检查刀口,“颈部四、五颈椎之间有锐器伤,颈骨有碎裂痕迹,应该是刀刃撞击所致,伤口创壁光滑,创角上锐下钝,有中断、补刀痕迹,第二刀的伤口边缘模糊,应该是刀口撞击骨骼后卷刃所致。”

晏子钦想了想,认为程都头可能不明白,补充道:“创角上锐下钝说明锐器进入人体后有摆动动作,证明行凶者是蓄意谋杀,对吗?”

明姝比了个“很棒”的手势,偷笑一下,目光却不离开尸体。工作起来就要认真,这是她的准则。

“而中断、补刀的痕迹表明,凶手并不熟练,或是凶器不够锋利,而无论是哪种,都说明行凶者没什么经验,是个‘雏鸟’。”她补充道。

程都头一字不漏地记下,见晏夫人开始检查梁宽的头颅,又另起一行,准备记录。

可是,当明姝查看梁宽的伤口时,忽然愣住了。

“发现了什么?”晏子钦道,语气忐忑,似乎在期待明姝的答案。

明姝道:“两起命案的凶手可能不是同一个人——起码两起命案的手法相差很远。杀死李维庸的凶手明显是个初学者,可梁宽的伤口只能用利落来形容——刀刃准确地从颈椎第六、七节之间划过,骨骼没有一丝损坏,一刀毙命,极其锋利,伤口太干净了,怪不得现场的血液喷溅痕迹那么整洁。”

晏子钦挑眉道:“你好像很欣赏这个凶手?”

明姝摇头道:“很震惊倒是真的。能把杀戮做到极致,的确是一种令人讨厌的天赋。他和杀死李维庸的绝对不是同一个人,一个人的手法不可能在短短两天之内提高到这种地步。”

程都头道:“可是现场的血字骗不了人。我发誓,两处字迹一模一样,绝不会是两个人写的!”

晏子钦道:“无论如何,首先要查清薛汉良究竟是谁,两起命案行凶者不同,却都用薛汉良的名号,他绝对是破案的关键,准备好洗手用的烈酒白醋,一会儿要和梁家的下人谈谈,希望他们能诚实些,起码不要谎话连篇。”

和李家不同,梁家的管事还很年轻,不过三十岁上下,看起来敦厚老实,就是那种绝不会贪污主人一文钱的老实人,说起话来更是耿直。

“我知道薛汉良是谁。”

梁管家差点噎得晏子钦没话说,不知道梁宽究竟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天字第一号大老实人。

“这是家丑,夫人和几位少爷不让说,可是我梁大春从不说谎,只信杀人偿命,为了给梁爷偿命,我要说实话。”

看着梁大春方方正正的脸,晏子钦只能道:“那么,梁管事请说吧。”说完,敲敲桌子,示意程都头准备记录。

梁大春搓着手道:“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我爹还是梁爷身边的小厮。梁爷那时不做生意,是个读书很差的书生……”

三十年前,梁宽还是个落魄书生,却很有江湖气,同两个少年甚为投契,三人结拜为异姓兄弟,意图做一番事业。其中一个就是李维庸,当时还只是个浪荡儿,凭着一副好相貌,暗地里和许多大户人家的夫人有首尾,混些钱色,而另一人年龄最小,不过十八岁,却颇有家资,家中在汴梁郊外有些田产,只是一味想着做个少年场上的游侠儿,因不服寡母的管教,带了些钱财离家出走,这才遇到了梁宽和李维庸。

薛汉良以为自己真的结交了两位义薄云天的兄长,不仅拿出家资供养两人,更请他们到自己家中饮酒,鬼混了半年有余,薛汉良的母亲实在看不下去,几次训诫,却都被薛汉良无视,反而觉得母亲妨碍自己,将母亲送到别院。

又过了半年,梁宽和李维庸先后做起生意,他们为人精明,可薛汉良也渐明事理,醒悟过来自己是在填两个无底洞,想要痛改前非,对两人闭门不见,却惹恼了梁、李二人。

他们早已使惯了薛家的便宜银子,初时还觉得是贤弟的恩惠,后来渐渐麻痹,觉得是应该应分的,薛汉良还是不知人心险恶,出言讽刺梁、李二人是借着自己的力爬起来的,正所谓深恩几于仇,还不起的恩情就成了巨大的压力,人心也能扭曲成恩将仇报的狼心狗肺,两人恼羞成怒,带着一众绿林闯入薛家,杀了他满门,将薛家财产掠为己有,这就是他们半生富贵的最初来由。

梁大春抿了抿嘴,道:“我也只是听我爹说起,当初梁爷和李爷就是把薛汉良挂在房梁上,直接砍头的……”

“所以说,你认为是薛汉良的亲人时隔三十年前来报复?”晏子钦道。

梁大春道:“薛家人都死绝了,哪里还有后人。就算是天理报应,可梁爷待我的确不错,请大人一定查出凶手!”

☆、第69章

杜和哼着小曲儿在房里自斟自饮,如果杯中的不是清茶,而是烈酒,那才是再好不过。

可谁让他有任务在身,不能贪杯啊。

说起恩公派给他的任务,想想还有点激动,不过行动之前还要打点一身行头。

“你就打算穿成这样上街?”罗绮玉一边嗑瓜子,一边用关怀缺心眼青年的慈爱眼神注视着他,“一身夜行衣,现在外头风声紧,不怕被官府追杀?”

杜和扎紧了袖口,道:“又不是现在出门,晚上才走。”

罗绮玉道:“那你这么早换上这身做什么?”

杜和扯过架上的一件天青越罗长衫套在夜行衣外,起身就要出门,随口道:“我再去绮玉阁看看。”

罗绮玉抿抿嘴,极不情愿道:“还去找你那‘一条棍’?”

杜和道:“你又不帮我找,我只能自己去了。”

罗绮玉叹气道:“我发过誓,说不回去就不回去!”

自从上次被罗绮玉“劫持”,杜和的一条棍就落在了那里。后来绮玉阁历经查封、易手、重开,现已改名为环采楼,一条棍也下落不明,谁让杜和把精铁的武器刷上漆,伪装成一根破木棍子呢,估计是被人当做晾衣杆给扔了。

杜和已走出房门,声音自门外传来:“不要总在我房间里蹭瓜子,离开时锁好门!”

罗绮玉气鼓鼓地撑着下巴,把瓜子丢回小笸箩里,低咒了声小气,纤细的柳眉却渐渐蹙紧。

不知要不要告诉杜和,她大概知道那根破棍子的下落?

却说杜和在环采楼寻觅一番却一无所获,加之发现昔日里罗绮玉的卧房竟被一个浓妆艳抹的轻浮女人占据,心里更是不快。

难道罗绮玉就不轻浮吗?她可是一见面就嚷着要嫁给自己呢。可是杜和心里总是不由自主地偏向她,说句俗话,他觉得罗绮玉不是坏人,所以宁愿替她做过的所有事假想出合情合理的理由——帮丁谓窥探晏子钦的动向是她迫不得已吧,何况她也没获取任何有效情报,何况她甘愿在阴冷的地窖里和他共患难……

所以他一直隐瞒了她曾做过丁谓的细作,晏子钦是个心善的人,曲明姝是个心大的人,无论有意或是无意,或者干脆碍于他的情面,都没对罗绮玉说过一句重话。

杜和倚在墙角,看着车如流水马如龙,心中浮泛起迷惑。

碍于他的情面,可他和罗绮玉到底算什么关系?与其说是关系,不如说是罗绮玉意图“感化”他,让杜和习惯了她的存在继而接受她,小到每天过来蹭茶水点心瓜子,大到为他动手裁衣裁被,要知道,从小被当做花魁培养的罗绮玉从未学过这些普通人家女子的针线活。

起初,他还以为罗绮玉来蹭吃蹭喝是因为没钱,曾主动给她塞过银子,结果被她用看傻瓜的眼神特殊关照了。

长叹一口气,头无力地枕在墙上,一半面孔陷在阴影里,充满忧郁。

可惜他的忧郁气质没能持续三秒钟,一盆冰水突然从天而降,紧接着是楼上一个半老徐娘的怒吼:“小色鬼,天快黑了守在有夫之妇的门口,什么德行!”

杜和一脸怔忡,抬头看那横眉立目的女人狠狠关上窗,甩甩湿透了的衣服。路人纷纷大笑,有好心人解释一句:“这是我们这儿有名的疯婆子,本来是个无人问津的老□□,却总以为自己是将军夫人,十多年了誓不下楼,要等相公回来,你快走吧,一会儿疯婆子把你当成她相公可就惨了!”

杜和悻悻然离开,看天色不早,是时候去李宅了,可这浑身**的,又来不及过去换,只好寻了个角落,尽量把衣服拧干,匆忙赶赴李宅。

他虽不是溜门撬锁的行家,却胜在身子轻灵,手脚利落,爬上李家屋脊,好在是新月如钩,一路上借着夜色掩护,小心翼翼地摸到了管事李忠的房顶上。

李忠的房里黑漆漆的,想他应该不会这么早睡下,那么八成是人不在家,杜和趁机一个鹞子翻身翻进窗户,躺在房梁上屏息凝神等人回来。

晏子钦怀疑李忠和凶手勾结,故意毁坏证据,因此让杜和装凶手的同伙劫持李忠,倘若真是如他所料,李忠一定会说出不该说的话,倘若不是,这个人身上的谎言也太多了,诈一诈总归没损失。

夜这么静,还没到蝉声凄切的时节,杜和摸黑趴在房梁上险些睡着,恍惚觉得自己还在晋国公府不见天日的地窖里,李忠推门进屋的声音惊得他浑身一震,险些跌下房梁,扒着梁柱稳住了,可是一节衣带垂了下去,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李忠须发花白,已快六十岁的人了,眼睛还很锐利,可是耳朵已先于其他部分开始衰老。他常常感叹,当初跟着李维庸起家立业时,自己是何等的耳聪目明,可当别人问起详情,他又皱着眉摆手,似乎又不想再提起那段时光。

所以他没有发现梁上的不速之客,径直点燃油灯,坐在交椅上打起盹来。

四壁洞然,短暂的眼花后,杜和很快看清一切,只见李忠身后是一排书架和一张书案,案上摆着几本账册和一套老旧的文房四宝,左侧是一张素面无花的松木窄床,让人不禁感叹,李家做着珠宝生意,可掌握着家宅大权的管事却朴素至此,窄窄的床更暗示此人孑然一身,无妻无妾。

兴许是李维庸自己穷奢极欲,妻妾成群,待手下却过于刻薄,这才逼得李忠起了取而代之的杀心?

不过半炷香的功夫,李忠默然起身,缓缓走向面前的空白墙壁,轻轻一推,那墙壁竟是可推拉的暗门,看得杜和一阵兴奋,门后一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当他极力看清时却呆住了,门后根本不是什么密室暗阁,只有一张朴素的供桌,上面摆着几尊牌位,前面供着几炷清香,可惜从上往下看,上面的字都被牌位上繁复的雕花挡住了,杜和看不清李忠供奉的是谁。

究竟是谁的牌位,还要这么神神秘秘地藏起来?

只见李忠跪在供桌前,虔诚下拜,极痛苦地念念有词,似乎是在忏悔,刚刚拜倒,却猛地站起来,精亮的虎目向梁上望去。

“谁!”李忠说着,已抄起身旁的椅子向上掷去,正常人绝难想出这么一位花甲之年的老管事有这么干练的身手。

竟然是个练家子!杜和一惊,翻身跃下,想不通李忠是怎么发觉自己的。

原来是他垂下房梁的衣带半湿不干,滴下一滴水,正落在李忠面前,被他发觉了。

既然都跳下来了,干脆来硬的吧!还怕一个老头不成!

杜和二话没说就上,没想到被李忠打得节节败退。人老了,力气比不过晚辈,可李忠出手快准狠,杜和直到被逼进墙角还如同做梦一样——我怎么就被他一步步压制到无路可退的地步?

李忠的来历不简单,手法简单粗暴,招招朝着对手最脆弱的咽喉下招,是武学里最下三滥的匪类招数,但凡有些师承的都不屑此道,可真打起来,还未必是土匪的对手。幸亏李忠年纪大了,不知为何又下手迟疑,杜和又是个越挫越勇绝不犯怂的硬气人,这才得了机会,反截住李忠的手肘,来了个苍鹰折翼,扼住他的咽喉,李忠这下是插翅也难飞了。

杜和不敢掉以轻心,手上加力,快速地扫了一眼牌位,上面的字却是他想也想不到的。

薛公讳汉良之主位

薛公先室徐氏之主位

李忠为何要供奉薛汉良和他妻子的牌位?察觉到李忠在挣扎,杜和只好狠着心勒紧了这位足以做他祖父的老人。

“你是谁?想做什么?”李忠咬牙问道。

杜和本不想说话,想直接劫走李忠,可看过薛汉良的牌位后,他觉得有些微妙,压低嗓音道:“李维庸死后,你就不认识我了?”

李忠惊讶道:“你就是两个孩子中的一个!仇也报了,你该满意了,放过我吧,别忘了你们能活下来还多亏了我!”

两个孩子?杜和不解,也忘了伪装声音,道:“你那是赎罪。”

灰白的香烟在冰冷的牌位前冉冉升起,李忠忽然虚脱似的几欲大哭,喃喃道:“三十年了,我夜夜不能安枕,的确是赎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