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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原谅你和你的无名指-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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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心里明明已经不再在乎了,可为什么中间隔着的那四年,隔着那样远的距离,如今脱口而出的话还是带着不可控制的微微颤抖。

他掐断电话沉默了半晌,方才微微斜倚着身子微微地向亦绾倾过来替她解开扣环,他的呼吸那样真切地喷在她的脖颈处,带着点红酒淡淡的香气和甘冽的烟草气息,那样近,近到咫尺的距离,却似乎隔着天涯那么远。他不属于她,她亦不会属于他,彼此靠近,只会越陷越深。她觉得好痒,脑袋里却是一片混沌,恍恍惚惚中她的手摩挲到车门把手,那一刻她只想清醒地推开,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放纵自己继续去沉沦。

然而当他的手紧紧地握住她的那只手的时候,她却仿佛浑身都失了力气再也无法推开。他的吻带着彼此试探的无法抗拒的纠缠和羁绊,车子里暖气咝咝地吹着,车窗外是如玫瑰紫丝绒般的深邃夜空,车厢里皮革的膻气混杂着亦绾清香的洗发水的味道和他身上幽幽的味道,在这样空旷无垠的夜里激烈地纠缠着,包裹着,深陷着,像要发了疯一般拼命地融进彼此的血液里再生生地撕裂开来,血肉模糊,肝肠寸断。

亦绾抬起头来仰望着头顶上的星空,像那夜山岗上无数翩然起飞的萤火虫,他笑着对她许下年少的承诺,他说,“亦绾,我要给你捉一百只萤火虫。”他给她捉了九十九只,后来天空下起了大雨,他们躲进破庙里,她给他讲小和尚的故事,他背着她跌跌撞撞地背着她下山,后来,他跑遍整个山头只为实现当初的诺言,曾经的一切都像浮华掠影一般从眼前纷繁飘落,她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手心里却是空落落地什么也抓不住。

亦绾忽然狠狠地将姚丞昊一把推开,他的眼神里滑过片刻的犹疑和失落,但也只是转瞬即逝,他第一次在亦绾面前有些手足无措地说道,“亦绾,对不起,只是我……”

她的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了出来,他伸手过来替她揩拭的时候却被她狠狠拍开,从此以后以为不再纠葛的彼此最终还是以这样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草草收场。

她没有再去看他的脸,而是推开车门,跌跌撞撞地在没有路灯的楼道口拾阶而上。车子开动的引擎声在身后咆哮着渐渐远去,她扶着楼梯的手忽地骤然缩紧,长长的指甲在木质楼梯上“刮喇”一声划下一道狭长凛冽的裂痕。

从楼梯口落满灰尘的玻璃窗外依然可以看见如玫瑰紫丝绒般的璀璨星空,只是夜早已静得如同舞台上的一出滑稽黯淡的哑剧,唯有亦绾的高跟鞋“哐当哐当”的声音在粗砺的水泥砌成的灰褐色台阶上空荡地来回跳动着。

当亦绾踉跄着跨上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从手提袋里拿出的那枚钥匙却忽然从指尖滑落,冰凉的触感,她下意识地蹲□子的时候,才发现门缝里有一丝昏黄的灯光透了出来,掉了半边红漆的木门“哗啦”一下就从里面打了开来。

 第42章 你的深情是我亏欠不起的人情

家明半侧着身子倚在门框上;卧室里昏黄的灯光疏疏落落地倾在卧室门前一截粗砺的水泥地上,像一道暗淡蜷曲的鬼影子;而他的脸却始终都埋在影影绰绰的暗影里;看不真切。

亦绾攥住那枚钥匙的手骤然缩紧;两寸长的尖细的指甲深深地陷入血肉之中却觉不出丝毫的疼痛,仿佛整颗心都在那疯狂纠缠的那一刻簌簌颤抖着。

也许楼下的那一幕他早已经洞察;也许他不过是担心她的安危而私自配了一把她房间里的钥匙;可是亦绾已经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做任何寡淡无味的猜测,她只是觉得今夜的自己好累,累得仿佛想要抬起眼皮去看一看他的脸都不过是一场徒劳无功的死命挣扎。

家明不动声色地从门框边斜放地一溜鞋架子上拿起一双洗得有些发白的棉质拖鞋放在亦绾的跟前,半蹲着身子,虽然眉头有些微微蹙起;却异常温柔地说道;“亦绾,我很担心你。”

他的声音始终是低沉悦耳,虽然带着一丝微不可闻的嗔怪,但亦绾的心却蓦地狠狠地抽动了一下,她知道在她没有回来的这一段时间,他一定是发了疯一般地给她打了无数通电话,可是那该死的手机却在紧要关头连一格电也不肯给她剩下。

亦绾轻轻地咬了咬嘴唇,而阮家明却早已经手脚利落地将亦绾脚上的高跟下脱了下来周周正正地摆放在了鞋架子的最底层。他总是能够细致周全地打点好一切,而一向大大咧咧的亦绾丢三落四不说,甚至有时候一手拿着钱包,一手拿着垃圾下楼,结果犯迷糊地竟然把钱包给扔垃圾桶里去了。

而家明却总是那个可以给人一种安稳依赖的妥帖的感觉,亦绾坐在床边的时候,他轻轻地替她揉着有些发肿的脚背,仿佛一个丈夫对最深爱的妻子的一种最深切地心疼。

也许只有在深夜的时候,人的心才是最脆弱的,如果这辈子可以,哪怕再艰难,她也不愿轻易放开他的手。可是一辈子又是那样长,她真恨不得一夜之间可以和家明白了头,那么此生就再也不会为旁的世事的纷扰而分开。

亦绾忽然就红了眼眶,在家明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她背转过身去将眼泪轻轻地拭去。她想起车子里的那个激烈缠绵的吻,有那么一刻,她是恨自己的懦弱的吧,可是一切的一切都已经于事无补。当家明的温润的指尖攀附上她的脚踝的时候,亦绾忽然像个受伤的小兽一般惶恐地向后缩了一缩。

家明的手蓦地空落落地停在半空中,像暗夜里的一只抖落了银粉的蝴蝶。

她曾经那样珍爱地捧在手心里,生怕一松手,就再也找不到彼此的温度。可是如今,她却没有勇气再去乞求这样一份温柔似井的爱。家明待她的好她统统都记得,可是今夜,她却无力承受,他的深情是她这辈子也亏欠不起的人情。

书桌上的闹钟滴答滴答地敲打着身后紫幽幽一片的黑夜,窗外凛冽的寒风将整扇稀疏镶嵌的绿色的玻璃窗子打得“哐当哐当”作响,墨绿色的窗帘的一角被丝溜溜蹿进来的风掀得老高,那是曾经她从大学宿舍逃荒似地搬过来的时候,家明替她亲手挂上的。

风愈发大了,带着怒吼的号子,窗帘子上的铜钩发出铮铮的响声,家明的侧脸剪影随着明灭的灯光摇曳在微微泛灰的粉墙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亦绾的心一沉,从她的方向望过去,可以看见家明微微弯曲的脊背后面那露在白色拖鞋外面的一截脚后跟,在橙黄色的光晕下勾勒出一条很美的弧线,带着点成熟男子稳重的气息。

他沉默了良久,方才从半蹲着身子的姿势里扬起脸,微笑着问道,“饿了吗?”

他知道亦绾每次一应酬就顾不上吃饭,平时上班忙的时候就只靠桶装方便面来温饱肚子,所以在来的路上他特意去超市买了几桶鸡蛋面条和一袋速冻饺子。

虽然一览无余的出租屋子非常简陋,但家明还是把自己的那栋复式公寓楼里的东西能搬来的几乎都搬来的,把原本空荡荡的屋子给塞得满满的。

亦绾轻轻地摇了摇头,她只是觉得整个身子都乏得很,家明揿灭了吊顶上的白炽灯,只在床头的书桌上点了一盏橘黄色的小台灯。

他知道亦绾怕黑,所以那盏灯就一直那么亮着,亮在她将醒未醒的睡梦里。

亦绾那天晚上睡得不好,半梦半醒中只记得自己在胡乱地蹬着被子,而家明却不厌其烦地替她重新掖好被子。

单人床本来就只够亦绾一个人睡,家明几乎只在床边挂了一个边,她蜷缩在他的怀里。她看到他那被滚烫的烟头灼伤的中指和脚边掉落的一截烟灰,忽然幻化成一道坟堆里蜷曲的鬼影子。

仿佛在睡梦中大哭了一场,第二天早上起来看见梳妆镜子里的自己眼睛肿肿的才知道自己果真是折腾了一夜。

亦绾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噩梦连连,她忽然想到昨天晚上的手机一夜都处于关机状态,她给手机充上电后就心急如焚地往家里拨了一个电话,电话响了好久之后才听到妹妹亦萱在那边哽咽着沙哑的声音说道,“姐,爸出事了。”

亦绾、的心忽然咕咚一下坠入了万丈悬崖,她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在寸寸崩塌,一点一点,万箭攒心。

曾经最害怕的事终究还是残忍地血淋淋地撕裂开来丝毫不缺摆在了自己的面前,可是前天晚上打

电话回家的时候,爸爸分明还好好的。然而妹妹毕竟还小,虽然心里无比害怕但还是努力克制着喷薄而出的悲伤轻声地说道,“亦萱,告诉姐姐,爸怎么会突然出事?”

亦萱在电话那端早已哭成了泪人,也许是因为害怕,所以亦绾几乎花光力气才从妹妹颤抖的声音里听到,“是奶奶,还有二叔……”

亦绾顿时气得整个人都战栗起来,老巫婆打小折磨她折磨地还不够,为什么还要得寸进尺地伤害亦绾最至亲的亲人?

电话还没来得及挂上眼泪早已滚滚地流了下来,好烫,烫得整颗心都跟着沸腾起来。

爸爸因为受到严重的刺激而突发血管爆裂,等亦绾赶到医院的时候,爸爸睁大的瞳孔里忽然有了一种安详的深情,他紧紧地攥住亦绾的手,嘴里却只是不停地喊着“囡囡,囡囡……”,他的呼吸已经极其微弱,即使带着呼吸机也几乎喘不过气来,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离开这个人世。

亦绾忽然感到心慌,眼泪早已凝固在脸上干涸成一条珠灰色的血痕。

爸爸最终还是走了,这种生怕一松手就再也要不到的感觉,这种生离死别的残忍,比一把世上最尖锐的刀子插在心坎处还要撕心裂肺。

当白色布单缓缓盖上的那一瞬间,亦绾忽然发了疯一般紧紧地扑在爸爸的身上,像心里有什么东西被掏空了一般,什么也填不满,没有东西能填得满,有风穿过来,她觉得硬生生地疼。

曾经在她很小的时候,村上有人家为寿终正寝的老人办丧事,爸爸将她架在脖子上去吃酒席,她天真地问爸爸,“爸爸,爸爸,死是什么,是他们觉得这个地方玩腻了去另一个更好玩的地方去玩吗?”

爸爸踮起脚尖在一棵高大的石榴树上摘下一朵石榴花递到一直跃跃欲试的大女儿手里,温柔地微笑道,“等我们囡囡长大了,自然就知道了。小兔崽子,还不给我快快长大。”

可是,如今她真的长大,曾经的那个高大威武的父亲却突然离她而去,如今她真真切切得看清了死亡的面目,却宁愿只是相信

父亲只是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他还会回来,还会给当年小小的她摘下一朵一朵火红的头顶上的石榴花。

父亲在火葬场火化的那天,母亲因为三天三夜没吃没喝而突然晕厥,亦绾在舅舅的帮助下撑起了整个葬礼。

而自始至终,那个曾经把亦绾父亲生下来的那个女人却不曾露一次面,从村里人的流言蜚语中亦绾听出了些许端倪,她应该是没脸再站在亦绾的面前耀武扬威。

父亲出殡的那天,父亲生前的所有东西都在那场为死者超度亡灵的大火里付之一炬,而亦绾口袋里唯一的遗物亦绾却舍不得丢掉,那是父亲曾和她共通守护的小秘密,她记得父亲一直都在她身边,一直都在,不曾走远。

后来亦绾辞了b市的工作,回到a市照顾身体愈见憔悴虚弱的母亲。

自从父亲去世以后,母亲整个人都仿佛被抽了魂魄一般,陪自己走了大半辈子的人突然就这么离开了,她将父亲的遗像从墙上摘下来擦了一遍又一遍,那打磨的玻璃框镜在一滴一滴的眼泪里洇干又潮湿。

亦绾很心疼母亲再这样下去也会支撑不住,她已经失去了此生最爱的父亲,这辈子她再也不想失去什么。很多个夜里,亦绾都陪着母亲寸步不离。

那一段时间母亲大部分时候都是沉默寡言的,亦绾只能从只言片语里听出父亲病危的那天晚上家里有过一场激烈的争吵,事出老巫婆的那个被家里人宠坏了的亦绾二叔家的败家子萧亦帆。

萧亦帆打小就是一肚子的馊主意,仗着老巫婆重男轻女思想的作祟,经常就肆无忌惮地欺负到亦绾和亦萱的头上。

虽然说萧亦帆那臭小子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但毕竟比亦绾小,个头也比亦绾矮了大半截。那时候的亦绾也是个有仇必报的防卫过当的小刺猬,况且有二狗子帮自己撑腰,趁亦帆的护身符老巫婆不在的时候,赶紧把这小不点给海揍一顿,等他顶着个猪头去告状的时候,亦绾早已经溜之大吉了。

但多数情况下逃之夭夭的亦绾还是会被老爸那几句“兔崽子”给逼回了原形,从小到大,亦绾最怕的就是老爸一生气就会气急败坏地脱下脚上沾满泥土的解放鞋劈头盖脸地朝亦绾扔过来,她明明知道父亲是有分寸,否则每次哪有那么幸运地扔偏了,可是不争气的自己就是不服气奶奶对待二叔以及对待自己家的那种态度。

而萧亦帆逃课出去打游戏捣台球和街头巷尾的小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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