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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翻龙劫-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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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业的心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戳得千疮百孔了。他的父皇母后死了,他已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他的惠娘也死了,他连一个说得上话的人也没有了。往日的点点滴滴,如今却成了允业心中永远的伤痛,铺天盖地地向他袭来。
昨日里还是活生生的人,如今却与他阴阳相隔,允业竟不能去想了。他似乎还没有认清这个现实,接受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他和他的父亲母亲,他的惠娘,再也见不上面了。
允业还清楚记得昨日托信时的惠娘,连那细微的表情他都记得一清二楚,惠娘还说自己不撞南墙不回头,如今想来,真是懊悔。他本该与惠娘多说两句的,更不该让惠娘操心,允业的肠子都悔断了,却不能将时光倒回。
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怎么说没就没了。允业还是没有想明白。
这不可能,允业摇着头,不能接受。
这不可能!
付子扬看着这样的允业,并没有心软;正好相反,他的心里愈发得冷静了。
他一字一句地要叫允业去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你现在已不是什么太子,而是一个落荒而逃的朝廷要犯!”
允业好似失了魂魄,连说话都没有了气力。
“屹之,派人杀我……?”
声音低低的,却还是叫付子扬听到了。
“是!”
子扬一声厉喝。
允业直起了身子,颤颤巍巍地像悬崖边走去。他的泪水疯狂地涌出来,遮住了他的视线。他觉着自己的体力在渐渐流逝,站也站不稳了。
天色已暗,允业借着火光,向前方望去。
他看到了眼前的悬崖,那是一处深不见底的深渊。白茫茫的雾气笼罩了崖下的河水,却不浓重。
允业向前走了几步,没有一丝胆怯。有些石子从他的脚下裂开了,翻滚下去,落入了无底的深渊。
付子扬察觉到了异常,他一把上前拉住允业——他一定要留住这个先帝唯一留下的儿子,这路皇家仅存的血脉。
“郑……屹……之……”
允业没有力气挣开,只是口中默默地念着。
远处的火光愈发明显了,红艳艳地,竟一直照到了淮南山上。
怀袖居被照亮了,可却失去了往日里的模样。这火光,衬得怀袖居是这样得阴霾恐怖,叫人胆寒。
地上的雪也被照亮了,映着允业的泪。
允业已哭得没有了力气,他的心痛得要碎裂了,满腔的恨意从他的七窍窜了出来,叫他恨不得亲手将这怀袖居付之一炬。
突然间,他猛地朝着这百尺高的山崖下愤恨地高声呐喊,那喊声震耳欲聋,满是悲愤。
回音顺着淮南山的山谷传来,鸟儿也被这呐喊声吓得飞了起来。
这样的情景,这样的悲鸣,真是乱世中苍茫的一景,动人魂魄。
元兴十九年庚申辛酉日,郑屹之祭天登基,冉恒国国姓更改。正式改年号为建初。后有史官将此事攥入国史,称之元兴之难。





思念

自宫变那日至今,已过了三日。
正殿的摆设已回复了往日的模样,可却空荡荡的,没有人声。
殿内只有三人——何训之、郑屹之,还有另外一人,那便是何训之的侄子,何树忠。
“废物。”
何训之一声怒喝,是冲着何树忠去的。
此次允业脱逃,郑屹之便是派了这个何树忠去捉拿允业。
这是一个不得利的差事,郑屹之却故意安排何树忠去执行,为的就是用他的侄子去约束何训之。
朝中皆知这叔侄俩的关系,那是不一般的交情。何树忠能有今天,全是依托了何训之;而何训之能保住手里那点小小的兵权,也全是靠了何树忠,两人是互相利用,互相依靠的。
如今何训之怒斥何树忠,显然是做给郑屹之看,施个苦肉计罢了。
郑屹之在一旁眯着眼睛,不动声色地看着两人怎么去演这出戏。
“太尉大人息怒!”何树忠看似异常惊慌。
郑屹之暗自觉得觉得可笑——这个何树忠还真能演,这样慌慌张张的,倒像是真的了。
何训之往身旁瞥去,他已察觉了郑屹之的不屑。
他的心里打起了鼓——若是真捉拿到那个朱允业,这事情倒也就罢了;要是捉拿不到,他还真不知这事情该如何收场。
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何树忠。
“夺位事成至今已过了三日,这么一个大活人你们竟然还没有找到!”何训之提高了音调,眼里竟有几分货真价实的怒意,“你不要以为你是我的侄子我就不敢办你!”
屹之依旧无动于衷。
何训之的心更急了,他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向何树忠喝道,
“就算我不办你!皇上也会要你人头落地!”
郑屹之的眼睛终于睁开了,何训之稍稍松了口气。
何树忠听到这句却真心是慌了,连忙跪下,磕了几个响头。
“皇上恕罪!属下……属下已经尽力去找了……可京城那么大……”
“还狡辩!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速速去找!”
“是!”
何树忠连连应着。
郑屹之缓缓地叹了口气,眼里全是不屑。
“不用呵斥他们。何树忠,你先下去吧!”
何训之终于安下了心。今天这一劫,算是逃过了。
“还不快走!”何训之给何树忠使了个眼色。
何树忠看见了,便马上匆匆退下去了。
何树忠既已下去,屹之也不愿再看这出大戏了,他向着身旁的何训之看去,那眼神里透着戾气。
“何太尉!”屹之的语气里满是威仪。
“臣在。”
屹之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杯热茶饮下。殿里只剩他们两人了,屹之竟全然不顾自己的礼仪,抬起手,用袖口将自己嘴边的茶渍抹去。
“什么时候竟要您代劳,教导这何树忠了?”
屹之阴笑着,露出了森白的牙齿,似是一条狼露出了利爪。
何训之听到了这句,有些不知所措。方才自己却是有些越了界限,可也不至于这样惹恼了皇帝。
屹之大笑起来,他看到了何训之那紧蹙的双眉。何训之越是难堪,他郑屹之的心里就越是高兴。他无时不刻不想捉弄一下这个老东西,这也是在发泄他的怨气。
他已命令生擒允业,可何训之却紧紧相逼,三番四次地劝郑屹之动杀心,这叫郑屹之有些骑虎难下。
既然你何训之这样与我过不去,那我郑屹之也不让你过得舒心。
屹之的眼睛动也不动地盯着何训之,嘴角却微微勾起。
“您既是我的老师,我自然要敬您几分,但您也不要失了分寸,在外人面前过了度。”屹之已察觉了何训之脸上的异色,这叫他更起劲了,“知情的人暂且不说,叫不知情的人看了,倒以为你何训之才是我的主上了。”
何训之极力地克制着自己,他的心里已有怒气。
“微臣知罪。”
何训之迎合着屹之,不动声色。
屹之笑了,他笑眼前这个老狐狸,如今只能在自己眼皮底下当缩头乌龟,这恰巧满足了自己的报复心。
“知罪便好。我深知老师是我的左膀右臂。这次顺利登基,功劳自然少不了你的。”
屹之行着例行的君臣之礼,叫何训之发不出脾气。
何训之已察觉了屹之的刁难,他思索着说辞,不愿就这么落了下风。
他却是能忍耐,可那却不全是忍气吞声的,他也有脾气,那是牢牢藏在心底的。
他知道屹之的软肋,那便是朱允业,那人一日不除,便一日牵动着郑屹之的心。屹之的心却是果决,可他竟一直对朱允业有所犹豫。每当自己提及这事,这郑屹之便一定言辞闪烁,百般回避。
“微臣有一句话不得不说。”
何训之隐隐笑着,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
屹之已猜到了何训之的心思。他没有作声,却也并没有打断他。
何训之看出了屹之的犹豫,他又向前迈了几步,双手抱拳,摆出一副忠义的表情, “付子扬和朱允业双双逃窜在外,对陛下您如今的地位可是莫大的威胁,陛下一定要快刀斩乱麻,尽早将两人缉拿斩首。”
屹之的脸微微抽动了一下。
他看着眼前的何训之,那是一张故作忠义的嘴脸,却分明只是要自己难堪。
“这些话还用你来说?”郑屹之低声怒喝了一句。
“微臣只是……担心陛下惦念儿女私情……下不了手。”
话音刚落,郑屹之已大笑起来。
何训之被郑屹之笑懵了,方才心中的那丝得意也不见了踪影。
郑屹之依旧大笑着,竟像是要喘不过气了。
“何训之啊何训之,你也敢教我抛情弃义!当日若不是你纠缠皇后,放不下往日情分,又怎么会被人废了一只眼睛呢!”郑屹之冷笑着,轻蔑地看着何训之,“要不是你如今日日夜夜都要面对这切肤之痛,我看是你还沉溺在□中,醒不过来吧!”
何训之被人提及了自己往日的丑事,心中满是戾气。他的丑事并非人人皆知,而是一个宫中最隐蔽的秘密。可郑屹之如今却故意旧事重提,这分明是要煞煞自己的锐气。
何训之没有示弱,依旧保持着原来的神情。他眼睛上的黑布遮住了他的情绪,那是对郑屹之浓浓的恨意。
“陛下既然知晓微臣的这些丑事,那自然是懂得情爱误事的道理的。”
见到何训之仍然这样冷静,屹之心头的快意也消磨了大半,他深吸了一口气,仰身躺在龙椅上。
“放心吧,自我取下我父亲头颅的那一刻,便知道,已经无法回头了,”屹之忽然觉得有些疲累,“你下去吧。”
何训之领了命,便下去了。
正殿的大门合上了,只剩了屹之一人在这殿内。他想到了以前自己居住的永昌王府,那里没有这么宽阔,却还有些人气。
他本是最喜爱清静的,可如今他却在这清静里觉出了孤独的滋味。是什么变化了?屹之的心隐隐作痛。
思念的情绪在这静谧里悄悄蔓延,竟将这殿内的陈设都增加上了几分死寂。屹之又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他不是口渴,而是实在无聊。
他瞅着那杯中水还未平静的波纹,还有那茶水上方飘散的热气。此时此刻,他的心就如这杯热茶,实在不能平静。
忽然间,他的心猛然抽动了一下,他一把抓起这装满水的瓷杯,往地上砸去。
看着一地的狼藉,屹之的心里竟觉得千头万绪,他有一身的力气将这杯子砸得粉碎,却没有能耐将这满地的碎片粘起。
如今他与允业的关系,正如这碎裂的茶杯,支离破碎。
允业现在何方?是生是死?
生亦如何;死亦如何,他的心里,定只空余对他的恨意。
允业,我们终究还是落到这步田地啊!
屹之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良久,沉沉地睡去。




决绝

三日之前。
付子扬与允业还留在怀袖居。
伤痛还在撕扯着允业的心。他失魂落魄地坐着,脑里全是宫内血流成河的场景。
他的父皇是如何死去的?母后死时又怀着怎样的不甘心?他想到他的父亲母亲失掉威仪,任郑屹之摆布、宰割,他心中的悲苦更浓了。他的父皇母后,本是这等尊贵的身份,可如今却不得不命丧黄泉,变成了权力斗争下的牺牲品
刀刃之下,谁敢不从,即使贵为天子,也不能例外。
他又想到了惠娘,一生行善,最终却落下个这样的结局,这叫允业的心简直要撕裂了。允业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去想惠娘,怕又叫泪水迷了眼睛。
如若郑屹之恨他的父母,大可不必牵连最无辜的惠娘啊!惠娘这样柔弱,又怎会威胁到郑屹之的地位?!屹之这样赶尽杀绝,怎不把自己的性命也一起取了,让他与他们一起赴了黄泉呢?!
允业的心有多痛,就有多恨,如今他已不得不独自面对这切肤之痛。逝者已矣,受煎熬的却是他这样的生者。他恨自己的无能,更憎恨自己的天真。
允业的脸上渐渐浮现了杀意。
事情决不能就这样终结!他一定要报了这深仇大恨!
付子扬看到了允业的脸,那是一张布满煞气的面孔,双眼里全是恨意。
他走近允业,把手搭在了允业的肩头,关切地问道,“殿下接下来作何打算?”
允业猛得抬起头来,一下子甩开了付子扬的手,怒视着付子扬。
“不要唤我殿下!我早已不是太子了!”
这样的凶神恶煞,倒好像亡他家族的人是付子扬了。
付子扬没有生气,反而心生出许多同情。允业还是个孩子,定不能独自承受这一切。如今自己已是他唯一的至亲。允业不对自己发脾气,还能对谁发泄呢?
付子扬温和地劝慰着允业,话语里满是疼惜。
“殿下,现今虽然时势已变,”付子扬露出坚定的神情,“可在我心中,您还是我的殿下。”
允业听到这话,心里愣了一下。他看着眼前的付子扬,这个日日夜夜包容他的老师,心中陡然生出一丝庆幸。
允业已失去了一切,却还有他的付老师作陪,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温情竟瞬间将仇恨淹没了,允业的泪又涌了出来。
“我不清醒,老师您也不清醒了么!”
这话语里虽然有着怒意,却又带了丝恳切,激烈地敲打着付子扬的心。
他知道允业的心思,那是在叫自己给允业一些生的勇气。
付子扬没有立刻站起,只是看着允业,他的胸膛正起伏着。
允业的心突然一紧,那是愧疚的痛。他看着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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