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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部分

梦在大唐爱-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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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俗上,原本该用花轿,出于顾及车程,故才以马车代劳。因讲求“图必有意,意必吉祥”,是以花车才装饰一新,然为免太过招人眼,且待出了宫,驶离长安城之前,花车将做以改动,暂时撤掉罩于外的罗缎等琐碎物,变为一辆再普通不过的马车继续上路,以免途中横生变故。

“尔等护送英蓉安平抵达安北,看顾其与孙郎子奉旨成婚,待回宫之日,本宫自有重赏。”江采苹正色交代向跟于花车两侧的十余名大内侍卫,这些人均是高力士挑选出来专司此趟出行之人,一看便知是练家子,想必在宫中也称得上是高手。

毕竟,眼前这桩喜事是以显皇恩之事,中间不容许有任何闪失差池,否则,不止是后果不堪设想,更无人担待得起。

好在李隆基暗中早另有布置,三日前便已下了道密旨,命孙运星夜兼程单骑起程,从安北一路迎亲向长安城而来,路线亦已标明告之,估计顶多一日半,最迟不过明日午时即可在路上与英蓉相见。除此之外,慎重起见,江采苹又向李隆基举荐,遣李扬同时带领大理寺的几名吏卒,秘密从中督护,有备无患。

英蓉含泪拜别江采苹,乘车出宫去,高力士、云儿、月儿一并将其送出凌霄门之后,这才各行其是,高力士赶回南熏殿恭候李隆基退朝,以便及时作禀,云儿与月儿则徒步走回阁。早在前一日,英蓉便已去掖庭宫跟王美人当面道过别,好歹也曾主奴一场,当时王美人紧绷着脸未发一言。显而易见,王美人千算万算,想是也未曾料及,冬衣一事非但未能栽赃陷害到江采苹身上,反而叫江采苹白白捡了个大人情。

梅阁上下为了英蓉的事儿接连忙活了三日,今日总算可歇口气,云儿、月儿前脚刚返阁,皇甫淑仪、董芳仪后脚便紧跟上门来。

江采苹正欲上榻小憩片刻,听见阁内动静,便又撩起珠帘步出来相迎。云儿奉上茶,与彩儿、月儿侍立于侧,但听皇甫淑仪含笑道:“嫔妾生怕来早,不成想反却迟来一步。”

董芳仪示下身后婢子擎于手的金茶器一具,挑眉道:“说来怨嫔妾,在芳仪宫多耽搁了,本想着陛下下了早朝,合着才送英蓉离宫,相请淑仪替嫔妾决意下,拿何做贺礼才好。挑来挑去,不想错过了良辰。”

眸光一带而过皇甫淑仪身边的婢子捧于双手的全副鞍辔文马二十匹,江采苹浅勾了勾唇际,霁颜启唇:“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有心便好。这几日,二位姊未少为英蓉费心,吾代为心领便是。”

近日净一心忙于英蓉出嫁,夜里李隆基不是摆驾芳仪宫,便多移驾淑仪宫,皇甫淑仪、董芳仪可谓分尽恩宠,在英蓉一事上,二人确实也出了不小的力,念于此,江采苹全未介怀。至于其它宫苑里的妃嫔,期间只有高才人、阎才人相伴来过梅阁,虚礼了一番之余,无意间说提起事发当日的事,只道那一日两人不巧约定,为信成公主、昌乐公主及驸马孤独明、窦锷求神问卜斋戒求子,故而事隔一日才听闻袍中诗一事。

对此江采苹当时只但笑未语,一笑置之,高才人、阎才人之言,听似是无巧不成书,明眼人皆看得明懂,其实是在唯恐避之不及而已,只是心照不宣罢了。事已成定局,又何必赘述。之所以登门道贺,实则也是走一趟虚礼。换言之,虚情假意也罢,真情实意也罢,全都无关紧要,来者是客,又是冲着英蓉而来,以礼相待便可。

至于武贤仪、常才人、杜美人、郑才人,由始至终均未露面。不过,今刻贤仪宫却有分热闹,一大早,常才人便邀了杜美人、郑才人一块儿至贤仪宫,这会儿已然坐了小半个时辰之久。

“先时嫔妾远远瞅着,英蓉那贱婢已是出宫去,可要在半路下手,了结了那贱婢的贱命!”搁下持于手的茶水,常才人恨恨地咬牙切齿道,看向上座的武贤仪,“嫔妾着是咽不下这口气!”

武贤仪眼风微扫,斜睨常才人,冷哼一声:“小不忍则乱大谋,本宫听闻,陛下早派人多加护送,眼下这节骨眼上动手,岂不自招祸事?”

常才人悻悻地绞了下手中丝帕:“如此一来,岂不便宜了那贱婢!嫔妾实在看不过眼去,梅阁的那位,威望日盛!”

白眼相向着常才人,武贤仪嗤笑道:“本宫怎地瞧着,伱是见不得芳仪宫的那位小人得志!”

“嫔妾……”面对武贤仪呵质,常才人一时楞是有些哑口,“嫔妾自是为贤仪抱不平!前刻嫔妾看见,皇甫淑仪与董芳仪又一起去梅阁了!这俩狐媚子,近几日迷得陛下晕头转向……”

武贤仪细眉高挑,呵断常才人:“不甘心,便多花些心思讨圣欢!”斥毕,睇眄一侧默不作声的杜美人、郑才人,眸底划过丝丝狠戾,“伱二人,可想出甚么法子,一举扳倒江梅妃?”

郑才人与杜美人面面相觑一眼,移下坐榻:“现下江梅妃如日中天,只怕不可操之过急。”

睖目郑才人,武贤仪眉心隐有怒气:“听伱言下之意,岂不是要本宫继续坐等下去?几时是个头!”

正所谓“一代新人胜旧人”,当初费尽思量除了武惠妃,谁又曾料及,竟又来了一个江采苹,熟难料,倘使有朝一日费尽心机除掉了时下的江采苹,它日是否又有另一个女人取而代之,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天不遂人愿,照此捱下去,终难盼有出头之日,思来怎不令人悲从中来,愤懑难平。(未完待续)

正文 第268章 喜上加喜

看着武贤仪满脸怒容,怒瞪虎目,一时间常才人、郑才人俱哑然在座,好半晌不敢吱声。

反倒是一直未吭声的杜美人,不疾不徐移下坐榻,泰然自若道:“武贤仪莫恼。以嫔妾愚见,时下一动不如一静。”

武贤仪眼风一扫,直直落定向杜美人那张皎如一池秋水般波澜不惊的玉面,眸梢隐过一抹恨意。有道是,十七的不找十八的,宫中的女人一贯最忌怕容颜衰老,尤其难以容忍被人比下去。

“今个日头打西边升了,杜美人竟肯站出来为本宫出谋划策!”目不斜视瞋谑着杜美人,武贤仪端持过茶杯,“哒哒”撇了几下浮在水面上的茶末,言外之意,不言而明。

常才人嗤笑声,拿丝帕掩唇浅抿了口茶水,心知肚明武贤仪是在嗔怪杜美人日前在梅阁未替其于御前说情一事,今日反而在此滥充好人当马后炮,岂不是在拿热脸贴冷屁股——自讨无趣。

反观杜美人,却面无惶色,只就地垂首缉手道:“当日在梅阁,陛下显是已对武贤仪起了疑,倘使嫔妾一味从旁多舌,无异于火上浇油,反易惹得龙颜越发震怒,让人觉得吾等串通一气,意在蓄谋嫁祸梅阁。嫔妾实非是为一己之身谋虑,当时说多错多,不如不说为宜,但请武贤仪宽谅。”

见武贤仪未应言,常才人讥哂道:“唉,将心比心,人心隔肚皮,这年头,胆小怕事儿的人,反却满腹苦水。只望不是临阵退缩,心存观望才好。”

郑才人看眼武贤仪,面带微笑道:“杜美人适才所言。想来也不无在理。眼下梅阁气盛,左右又有淑仪宫、芳仪宫鼎力相助,嫔妾道句不中听的,若非月前下手早,焉知婉仪宫今下会袖手旁观,坐视不理?现下相机而行。倒也不失为是上策。”

轻蔑的斜睨郑才人,常才人极尽骄矜之色冷笑了声:“呦。郑才人何时与杜美人这般心有灵犀了?”

常才人冷嘲热讽在侧,杜美人、郑才人全未显异色,如此定力,不由令人高看一步。俚语云,“时隔三日,当刮目相看”,较之常才人的猴急性子,郑才人、杜美人二人看似倒为可造之材。

“本宫差人叫你等来,可不是看窝里反的!”稍敛神思。武贤仪环睇常才人、杜美人、郑才人,面色微变。

闻武贤仪变色之言,常才人悻悻地搁下茶杯,貌似未会意武贤仪言外之意。啐道:“嫔妾本无意于与人争执,奈何有人像墙头草,两边倒!”

“放肆!”常才人这一摆架势,武贤仪登时沉下脸颜,手中的茶水应声墩于茶案之上,溅了一茶几,“不与本宫齐心合力对外也便作罢,一个劲儿在本宫眼皮子底下勾心斗角!可还把本宫放在眼里?”

这下,不止是常才人吓得一哆嗦,侍奉在殿中的一干宫婢更是胆颤心惊的跪了一地。贤仪宫倏然宁谧的直让人感觉阴森可怖。

“还不捡下去。换壶新茶来!”一收袖襟,武贤仪怒斥向身旁的婢子。一旁的婢子赶忙埋首拾了茶盏恭退下。见状,殿中更无人敢多加妄言,甚至连大气儿也不敢喘下。

白眼坐立不安的常才人,武贤仪怒气微敛,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以常才人和稀泥的本事,新平公主自幼受圣贤,正因常才人平日嘴太碎,以致连累新平公主也渐渐失了圣欢,否则,何愁母凭子贵?又岂会至今仍是个正四品的才人。

郑才人倒是个极能忍的人,可惜恒王李瑱并不得圣心,为人处事过于迂腐,行事不知变通,其实,又何止李瑱,自己的两个皇子李璿、李惨谎缒昙溆惺偻趵铊Q褂谕飞希裣掠质芷塾诨侍永钣欤湎鸵侨找骨奘衬寻玻司筒钣撬汲杉玻怀上氤2湃司够剐说闷鹣行母2湃恕⒍琶廊私暇⒍闭婀几毫似湔庑┠昀炊猿2湃说姆龀帧

当年杜美人、常才人本是同一批选入宫的采女,比郑才人、高才人、阎才人等人进宫皆晚上三年多,当初若不是看常才人善择木而栖,武贤仪才懒得与之交好,不过今时看来,路遥知马力,会来事儿者未可知即为可用之人,反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势必长留不得身边。然而,有些事常才人知之甚多,为免狗急跳墙反咬人一口,眼下圈着点为妙,凡是凡事绝不可急于一时。

心思电转的工夫,武贤仪幽幽长叹息了声:“不见青丝红颜老,白发已稠恨未消,本宫静思己过这几日,着是心绪不宁……”

窥眸武贤仪,常才人细声嗫嚅道:“可不是怎地?即便吾等收手,只怕梅阁那边也不肯善罢甘休,放吾等一马。嫔、嫔妾觉着,当及早合计下为宜,嫔妾虽胸无点墨,鞍前马后,必为武贤仪马首是瞻。”

凝目常才人,武贤仪目光一柔,挑眉缓声道:“本宫近日烦郁得很,但愿圣心回宥,早日宽宥日前之事。”径自揉一揉额际,才环目杜美人、郑才人,带分乏倦之气,续道,“且听杜美人的,暂且隐忍以行,待过些日子再行筹谋亦不为迟。”

“嫔妾先行告退。”杜美人适时请辞,郑才人随之站起身来,于后朝武贤仪行了礼。

武贤仪含笑点下头,示意身边的宫婢相送:“也罢,这会儿时辰已近晌午,本宫不多留你等,以免招人异议。”

目注杜美人、郑才人一前一后先走一步离去,常才人欲言又止杵在原地,终是未忍住心中腹诽,步上前进谗言道:“嫔妾瞧着,杜美人与郑才人似有二心一般,指不准有何不可告人的勾当,贤仪多留心为上。”

瞟目心直口快的常才人,武贤仪不以为意的轻笑一声:“在这宫中,谁人无私心?”

常才人面上一白,紧声唯诺道:“嫔妾对贤仪,从未抱有异心,苍天可鉴!”面有难色的顿了顿。方又低声下气道,“方才嫔妾并无它意,只是唯恐有人表里不一,从中坏了贤仪的大事而已。”

这时,婢子重新奉上茶来,武贤仪抬手命侍候在殿里的宫婢都退下。转身倒了杯茶水:“谁人对本宫是何等用心,本宫心中自有数。后。宫妃嫔中。当面一套背地一套者多了去了,本宫早已习以为常。”听似不咸不淡的说着,随手把才斟满的一杯茶水递向正趋步于己身后的常才人。

“嫔妾不敢。”常才人受宠若惊似的垂下首,楞是未敢接下那杯茶水。

武贤仪细眉高挑:“本宫赏你茶吃,只管吃便是。你跟了本宫十余年之久,本宫自是信得过你,不过,时为用人之际,切不可再与杜美人、郑才人针锋相对。出言奚落。本宫何尝不知,杜美人、郑才人意有所图,然为谋大计,不得不宽忍待之。少时回去。大可让人暗中留查,犯不上当面撕破脸。”

撺掇于耳武贤仪的淳淳教诲,常才人才貌似如醍醐灌顶:“嫔妾受教。回头嫔妾立马安排下人,密切留意杜美人、郑才人那边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即刻来告知贤仪查悉。”

见常才人这才毕恭毕敬地双手接过茶水,一副如获至宝的样子捧在掌中,武贤仪启唇交代道:“此事尚不急,当务之急是你得空多带新平公主常去南熏殿多走动,切莫皇恩不复再。被她人取而代之。占尽先机。届时莫怪本宫事先未提点你便可。”

素日常才人行事总有些招摇,且偏于急功近利。武贤仪有此一说,实则是为安抚常才人的躁动与吃味,倘若真放手让常才人去密查杜美人、郑才人动向,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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