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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三国缭乱-第54部分

小说: 三国缭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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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不见,张臣话语的慵懒中竟然又多了那样的薄凉之感。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张臣的眼中有一种陌生的感觉,寒气入骨。

浅浅吸了一口气,夹杂着面前他的气息,子凝才开口道:“赤壁一战,你在何处?”

“……”张臣不语,眼神却更为冰凉。

“当日救下我的白衣银面人,就是你。”肯定的语气,没有丝毫犹豫。

“若我否认呢?”他忽然开口。

子凝冷笑:“呵,你也没必要同我撒谎,你到底是谁也与我无关。只是当日南郡一争,是你坐收了渔翁之利;以刘姓的旌旗蒙骗了我军,你的居心,是在可疑。”

张臣面无表情,对子凝所言亦是无动于衷。

淡淡开口,话语中伴着一丝慵懒:“你很聪明,可惜你永远看不到本质。与其这样活着,倒不如早日离开东吴。”

“离开东吴?”子凝反问,诧异的表情,子凝愣是惊了一下。

他的话让子凝的背后一凛,一股寒意从衣袖股入,深入骨髓,麻木全身……

这是自己从来都没有思量过的问题,东吴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那里有父亲的味道,有娘亲身上的清香,还有大哥战场厮杀的英气。

张臣独立在子凝身旁,子凝觉得自己的世界和他相隔好远,他有与日月星辰相媲美的角色容颜,也有与伯言相比肩的将相之才,而自己,就连他是谁也不知道……

张臣没有多语,拂袖离开,带起一阵薄凉的风,肆虐在子凝的发际。

看着张臣远去的背影,子凝停留在原地久久难以举步。

“走远了,还看?”戏虐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子凝的耳根一热。回头,子凝对上了伯言清明的双眼,心中一阵柔和平静,方才对张臣话语的悸动也烟消云散。

呵,无论世间人有多么难以猜透,无论他们如何深藏不露,他,永远在自己身边,并且清明如斯。

“是啊,走远了呢,都看不到了。”子凝嘟了一下嘴,佯装嗔怪陆逊。

“何不追上去?”伯言一笑,好看的嘴角虽是戏虐意味十足,却仍旧让子凝心依。

子凝一回身,伸出臂膀圈住陆逊的脖颈,小声道:“臣远是虎穴,你还把我往他那里推,你安的是什么心?”

陆逊被子凝的动作惊了一惊,随即平复笑道:“他是虎穴,你怎知我不是狼窝?”

陆逊嘴角一勾,邪佞地伸出长臂勾住子凝的腰肢,子凝身子一紧,有些慌乱无措。

陆逊看到子凝无措的样子似乎很满意,接而将身子向子凝靠近了些,他的脸庞顿时放大,子凝的手心已渗出了汗水。眼神也有些恍然。

“现在知道,我安的是什么心了吗?”陆逊将脸庞贴到了子你个的耳边,故意笑道。

子凝靠在陆逊的耳边,心中知道他是在戏弄自己,就算他如今是剑指千军的名将,三国内无人不知晓,就算他更名易姓,已不是当初的诸葛均,但是在子凝眼中,他一切都没变,他的嘲弄和戏虐,是自己独占的……

子凝靠在他的肩上,任由他揽着自己的腰,笑道:“呵,那你可知我安的什么心?”

“哦?”陆逊反问,语中含笑。

还没等陆逊反映,子凝便一口咬下陆逊的耳垂,一点都没有留情!

“啊!”陆逊惊呼,终于放开揽着子凝腰肢的双臂。捂住耳朵,瞪着眼前偷笑的子凝。

“这就是我安的心,怎样?”子凝看到陆逊痛苦的样子,笑得更加欢了。

就在子凝得意忘形之时,身子忽然被他的长臂一览,一下子扑向陆逊,还没等到子凝站稳脚跟,陆逊一个不深不浅的吻落在了子凝的唇上,子凝一惊,想要推开,他却吻得越深……

陆逊的吻越来越深,子凝渐渐放松了身子,任由他揽着自己。

正当子凝的思绪都开始涣离的时候,身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稚嫩声音:“三叔,凝姐姐,你们在干嘛?”

子凝一惊,一不小心咬下了诸葛均的唇,诸葛均“咝”地一声放开子凝,伸手摸了一下沾着血丝的唇。

子凝了愣愣地看着恪儿,但见他一脸无辜地看着两人,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尽是好奇。

“诸葛恪,你来做什么?!”深吻被打断,陆逊一阵恼怒,怒视恪儿。

恪儿吓了一跳,忙躲到子凝身边,道:“三叔坏,都不来看恪儿!”

子凝一笑,看到陆逊窘迫的样子和恪儿的无辜神情,她道:“是啊,恪儿,三叔好坏,在外边从来都没提起过恪儿,也没有想到过恪儿!你看,现在三叔回来看大家,都没有给你买好吃的!你说,该怎么办?”

子凝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想要看陆逊窘迫的样子。

“打三叔!”没想到恪儿竟会冒出这么一句来,话音刚落,恪儿就跑上去开始捶打陆逊。

可哪知陆逊又回归到了诸葛均的本性,一点都不让人,恪儿刚捶打他,就被他一把拽起,任由恪儿在那边叫喊。

“恪儿,你想吃什么,三叔买。”陆逊一脸的不怀好意,对悬在半空中的恪儿道,眼神却始终在子凝这边。

子凝心中想,又要玩什么花样,这样看着自己做什么?

“糖人!”恪儿清脆地喊了一声,脸上尽是喜悦的神情。

糖人?!子凝一惊!恍然大悟陆逊这样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是什么用意了,他就是在循循善诱恪儿,让恪儿说出糖人来吓自己!

当初在隆中的噩梦到现在都还久久在怀,对于糖人的印象就是被子里那一坨坨的恶心玩意儿。

陆逊将恪儿放下,扔给他几锭银子,笑道:“去把街市上的糖人都买下来,你凝姐姐爱吃。”

“好!”恪儿声音难耐喜悦,“凝姐姐,我买回来就拿来给你!”

还没等子凝反驳,恪儿就已经跑得老远了。

“诸葛均,你又欺我!”子凝挥拳向陆逊打去,却被他一把握住,笑道:“我可不是什么诸葛均,你要是让旁人听见了,传到主公的耳朵里,我的项上人头可就不保了。”

子凝扑哧一笑,望着陆逊那清明的双眸,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面上虽然是喜笑颜开,心中却隐隐地一疼。

呵,是啊,他已经不是昔日的不羁男子,即使回到了隆中,即使他的言语中还是依旧尽含嘲讽,如今的他,已经是剑指千军的大将,浑身散发的,是天生将才的英气。

不过,这样的他,更让子凝倾心……

“想什么这么出神?”陆逊笑着抚了一下子凝的肩。

子凝抬眸,笑道:“伯言,天下可有后悔药?”话语真切,含笑的眼中有着一丝泪光。

“嗯?”陆逊不解,有些忍俊不禁。

“后悔药。我……。后悔了。”子凝凝眸陆逊的双目,眼中的晶莹在月色下显得冰凉美丽。

“后悔什么?”陆逊看着子凝眼中的晶莹,伸手抚上她的眼角,疼惜地替她擦拭眼角渗下的泪水。

子凝抓住陆逊替她擦拭泪水的手腕,浅浅吸了一口气,道:“当初在在隆中,也是在这个地方,你说,你喜欢了我……。我却说这一点都不好笑……如今,我后悔了,可以吗?”

陆逊的手腕被子凝紧紧地拽住,他看到了子凝眼中的真诚与伤心,忽然将子凝一把拥入怀中,轻轻抚上子凝的发际,道:“傻瓜,你还记得!”话语中有一丝隐忍的心痛。

子凝靠在诸葛均的胸膛前,将侧脸贴在他的衣衫上,享受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这种气息,是无论身份如何更替都改变不了的。

“那句话,还作数吗?”子凝将双臂紧紧得环绕在陆逊的腰际,轻轻开口。

“不作数。”陆逊淡淡开口。

子凝吃惊地离开陆逊的怀抱,抬眸看着陆逊,满脸的不解和困惑。为何不作数?难道他已经……

陆逊嘴角一勾,道:“我爱上了你,凝儿。”这才作数。

子凝的心弦似乎被牵了一下,在他还是诸葛均时,已经习惯了他的直呼姓名;在东吴时,习惯了他作为臣子的尊称,如今,他叫自己凝儿……心中被一种莫名的情愫牵绊了一下。

还记得那时,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也曾经这样叫过自己……

然而子凝清楚地明白,同样的称呼,在不同人的口中说出,以为是不一样的……

孔明是暗含城府地引自己深入,而他,却是出自真心。

“伯言,我们不要再分开了,好吗?”子凝拦住陆逊,话语中有些娇嗔,眼中却是有泪水。10sp9。

他们的分离太多了,隆重初见,他们各自傲慢,各持偏见;江湖路上,他舍身救她,她却无情伤害;东吴浮沉,他们上下有别,何以相依?

说一句不分开,似乎道尽了平生事,此生,再无遗憾。

陆逊苦涩一笑,道:“若我死于沙场,切莫多憾。”

他是思虑了多久才将这句话说出口,死于沙场,不错,乱世之中,谁又能做到生死相依?

子凝捂上了陆逊的唇,不让他再说下去,心中骤然一疼。

“别胡说。”子凝嘴上虽是安慰,自己的心中却是比伯言更为忐忑。

明日的事,谁能够说了算,况且是这样的乱世,是容不得每个人的私心蔓延的,这,是一个群雄逐鹿的时代,谁能主宰沉浮,谁便是活到最后的人,没有一个人能轻易说:“我能和我爱的人永远相依。”

“若我r后出征,你一定要学会自保。”陆逊眼中满是担忧,他的担忧是没错的,的确,如若没有他在子凝的身边,子凝难以自保。

“嗯。”子凝颔首,眼中的清泪滑下,她踮起脚尖,吻上陆逊的薄唇。

忽然这一刻,好想吻他……

陆逊回应了子凝的浅吻,让她陷得更深。他将子凝横抱而起,走入近处的诸葛府内。

屋内,一如当日的布置,没有丝毫的变动。

陆逊将子凝请放在床上,俯身,凝眸子凝。他看到子凝眼中的娇羞。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陆逊故作狡黠得一笑。

子凝习惯了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自然明白他狡黠中投射出的那一股真情。

她伸出手臂,勾住陆逊的脖子,笑道:“若我不悔,会怎样?”

陆逊浅笑,敛起方才那丝狡黠,轻解子凝的衣衫……

红烛摇曳,和风玉暖。洞房之内,妆容已残。

良宵美景,星辰已暗。与君同度,何惧何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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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这一章节,我们的伯言终于把子凝吃干抹尽了,哈哈哈~~~)

 第八十八章 惟愿世间纷扰事,都随流水祭落花。

宴席已经散去,司马府内一片安静。

水镜先生正襟而坐,对面,是面色冷淡的张臣。

张臣的性格便是那如此,他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而改变,即使对面现在坐着的是如父一般的恩师,他的神色依旧淡漠,没有丝毫的变化。

水镜先生一直等待着张臣开口,他知道张臣从小寡言,也不会刻意与人接触,只是没有想到,几年不见,他的沉默更胜于从前。

“臣远。”水镜先生终于开口,“你可知为师为何会叫你来?”

张臣抬眸,绝美的眼神没有一丝的变动。他绝世的容颜和他的为人一样让人困惑与沉迷。

“弟子不知。”张臣应了一声,声音却是依旧淡漠,仿佛这现在坐在他面前的不是他的恩师,这一切也与自己无关一般。

“不知?”水镜先生眼中忽然掠过一丝的困惑,张臣这个徒儿,早在三年前自己就曾经预言过,他日后不是大福即是大祸。以今日的情形来看,他似乎是后者……

水镜先生见张臣没有要回应的意思,便轻叹一口气,接着道:“臣远,当年你落难,你的父亲为你更名易姓,我记得用的应该是‘承受’的‘承’吧?”

张臣颔首,依旧不语,他的眼中仍然没有一丝牵动。

“承受的承,意为承受住世间所有的仇恨,承受世人所难以承受的一切。”水镜先生担忧地看着张臣,不急不缓的说道,“可是弱冠之后,你却用了‘臣服’的‘臣’,若我没有猜错,你是放眼天下,望天下都臣服于你的脚下,为师说的可对?“

张臣的眼中终于掠过了诧异,但也只是那么一刹那就转瞬即逝。如他一般的男子,不会将自己的弱点暴露给任何人,即使他面对的是他最信任或是最爱的人。

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

“看来老师都知道了。”张臣只是淡淡一句,忽然拿起了桌上的一盏茶,兀自品了起来。

水镜先生诧异于张臣的这一举动,但随即正声道:“呵,华容道上橙衣女子阻截曹操,与关于势均力敌;南郡一争首挂旌旗,与赵云兵刃相见,这天下还有谁不知?”

“……”张臣一如既往的沉默。

“臣远,当初你义父送你来为师这,是为了磨一磨你的戾气本想让你韬光养晦,如今你却……”

“够了!”水镜先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张臣兀地起身,茶盏落地,茶水四溅。

水镜先生显然是大吃了一惊!

这还是昔日那个安静沉默的孩子吗?水镜先生看着眼前张臣修长挺拔,却有一丝落寞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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