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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腹黑小皇"叔" 作者:乱鸦-第14部分

小说: 腹黑小皇"叔" 作者:乱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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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便是被气得不轻。
建帝仍旧皱眉:“这混小子,太不像话了!邪儿莫怕,皇兄给你做主,明日便让你那皇侄负荆请罪。宣王既然受伤了,还是命太医来瞧一瞧吧,莫落下了病根,也正好,近日燕北军与羽林骑的事务,就交给太子和老四吧,你也趁此机会好生休养一番。邪儿,宣王也算为了你遭了这趟罪,你且陪着宣王去请太医瞧瞧吧。”


025 护你一生

长安宫,这是宣王十四岁封王之前在宫中的居住之处,如今倒是未易新主,秦燕归虽极少去那,但这些年偶然在宫中留宿,仍会住在长安宫中。
无邪一路跟在他身后,便越发觉得四周荒凉起来,堂堂宣王幼年时于宫中所居之处,竟与冷宫无异,看来传言果真不假,秦燕归生母身份卑微,不似秦川也不似秦沧秦容,他没有声名显赫的外家为其庇佑,只有一个卑微而怯懦无能的母亲,甚至连生母的妃位都是在其死后好些年,因她的儿子十四岁封王而追封的。
这样一个一无所有的秦燕归,却有本事小小年纪十四岁便被封王……无邪的目光深深地凝着前方那道独自一人徐徐而行的凉薄的背影,他的衣摆随着行走的动作而微微撩动,周遭时明时暗,碎光落在他身上,似初雪微融,在他身上笼罩下一层捉摸不透的神秘感……无邪笑了笑,她才不信像他这样的人会真的无欲无求,任建帝对他生出忌惮削他权力亦毫不在乎,他只是,根本没放在眼里罢了,就像一个大人,在看着一个无知小孩不痛不痒的恶作剧一般。
“你在想什么?”秦燕归忽然停了下来,立在原地静静等着已经落在后面很远一段距离的小家伙,他的嘴角隐有弧度,微眯着眼,极有耐心地站在那等着她,没有催促。
无邪被问得一愣,脸上的神情微微有些发僵,才知自己方才想得太认真,不经意间便放慢了脚步,慢慢地便被落下了一大截,对上秦燕归那似笑非笑却又静如止水,有如深渊一般的瞳眸,无邪皱了皱眉:“我跟不上。”
经无邪这么一提醒,秦燕归方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忘了那个小家伙还是个孩子,人小腿短,难免跟得吃力了些。
“原来如此。”秦燕归点了点头,淡薄清冷的面容上含了似有若无的笑,他受伤的右手仍旧垂在身侧,宽大的雪白衣袖也轻柔的垂着,随着风吹而轻摆,像是也要化成了无踪无迹的风。
此时无邪已经板着小脸走到了他的身旁,他身上那淡淡的檀香味便立即钻入了鼻息之中,秦燕归回了身,目光早已从加快脚步追上自己的无邪身上挪开,左手却已十分自然地牵起了无邪的小手,考虑到无邪的人小腿短,他刻意放缓了脚步,一大一小并立而行。
这微凉的大手很舒服,尽管手上有旧年落下的几处厚茧,无邪心里一动,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地抬起头朝牵她的人看去,秦燕归没再理会她,只余下轮廓深邃而清冷的侧脸线条,伴随着嘴角的那道似真亦幻的弧度,莫测到了骨子里。
到了长安宫,宫殿虽位处冷宫,但宣王毕竟身份不凡,仍是常年有宫人打扫侍候,他们见宣王牵着秦无邪入殿,立即纷纷停下手里洒扫的活欲行礼,却被秦燕归淡淡挥退了。
入了殿,秦燕归便松开了无邪的手,他对自己的宫殿很熟悉,甚至连那些瓶瓶罐罐的药物杂物都知道在哪,无邪呆呆地看着留她在原地自行找出了固定伤口用的竹板与药箱的秦燕归,眨了眨眼睛,连忙追问:“不让人宣太医来吗?”
“他们来了也无用。”秦燕归淡淡答道,没有回过头来看无邪一眼,旁若无人地就在无邪面前宽衣褪袍。
“你怎么……”无邪的脑袋一呆,眼睁睁地看着秦燕归在自己面前宽衣解袍,她的小脸刷地一红,几乎要立即窘迫地避开目光去,可转念又一想,此刻自己是靖王世子,在秦燕归眼里充其量就是个小男孩,也难怪秦燕归根本当她不存在,自己的反应若是太大,岂不是不合情理?
顿了顿,一向冷静自持的无邪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坐立不安,可还是硬着头皮站在那不动,眼睛也不躲闪一下,直到秦燕归在她面前宽了外袍,为自己用木板和药酒固定处理过了受伤的右手,又随意为自己换了一件外袍,全程都未让任何一个下人侍候,皆自己亲历亲为,做完了这些,好似才想起自己这殿中还有一人,侧过身来,见无邪僵硬地维持着进来时就杵在那的动作,秦燕归微顿了顿,然后嘴角蓦地勾起了一道似嘲非嘲的笑意:“你一路随我来,有话要说?”
见眼前的人已经换了一身衣衫,右手用木板固定着,用一根长玉带绕过脖子挂在胸前,可饶是如此,他的表情还是那样从容自在,不显半分狼狈。
无邪面色一窘,有些恼,自己被当作空气晾在那那么久,岂能不恼?
秦燕归也不急,就站在那等着她说话,无邪虽气恼,可最后也只好当作闷气自己憋着,正色道:“你因为我,把燕北军和羽林骑给丢了,你不生气吗?”
秦燕归似乎早有所料无邪想要说的无非就是这些,他悠然坐下,单手在自己面前翻出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气恼又如何,不气恼又如何?”
“那往后……”无邪咬了咬牙,但凡和她扯上关系的人,定是会遭到建帝猜忌,凭秦燕归的心思,对此自然心中有数,想了想,无邪还是问出了口:“你是不是后悔了答应我的事了?我会给你惹麻烦……”
也许没有她,以秦燕归的城府与心智,他日储君之位落在他手上也未不可说,隐忍多年,得以建帝赏识,这定是一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
秦燕归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那站在那低着头,一会皱眉,一会板着小脸的小家伙,忽地笑了:“既然应允了你,许你无邪,便会护你一生。”
护你一生……
无邪微怔,可又听得那危险而又莫测的男子继续说道:“得到这样的答案,你可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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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险==还以为今天会断更。还好赶回来码字更新了 ̄松了一口气

026 聪明的人

从长安宫出来,容兮不在,便由着先前那唤作碧水的宫女牵着无邪的小手为她引着路,一路上仍不忘细心地与无邪介绍宫里的情景:“世子,长安宫与其它宫殿间隔了这片林子,现在看着虽荒了些,但到了冬天,梅花就开了,很是好看,这片梅林,都是宣王从前在宫里时种的。咱们现在要去承庆殿,中间还隔着三宫十二殿,从那个方向过去就是太子殿下住的东宫……”
“这片林子长得极好。”无邪乖乖任碧水牵着,在碧水喋喋不休之时,慢悠悠地插了一句。
碧水对无邪极为恭敬,见无邪对那片梅林有兴致,忙回道:“那是自然的,宣王小时候很是喜爱那片林子,有时一待便是一整天,那林子皆是宣王亲自照料。后来宣王不在宫里了,宫里管事的也不敢懈怠,比往年长势更好了呢。”
“种些花花草草好啊,总比养了一只小狼崽,冷不防还要被狼崽长的牙给咬伤了,花花草草就不咬人。”
小孩子说什么话都不奇怪,总是想一出是一出,说不准世子就曾被自己养的小宠物给咬伤了呢,碧水笑道:“可不是嘛,养只猫儿还难保不被抓伤一次两次呢,狼崽长大了得多凶啊,可不敢养,还是种些花花草草好,就像宣王一样,修身养性,梅性清傲,花如其人,真真的风华无限。不过奴婢觉得,宣王性情极好,说不准连猫儿狗儿狼崽子都不舍得咬宣王这样的主人呢。”
“是啊,都不咬呢。”
碧水一愣,无邪粉嫩的唇已隐隐向上弯起,那声音还是那样清脆童稚,可怎么听到人的耳朵里,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她嘴角含着笑,漆黑的瞳仁缓缓地向外溢出了一抹令人胆战心惊的幽芒,碧水忍不住连眨了好几下自己的眼睛,再次定睛一看,刚才的必是幻觉,只余下一张粉雕玉琢而又傲慢无邪的玉人儿罢了。
……
长安宫外,梅林仍枯巴巴的,显得荒凉而突兀,白袍磊落,修长的身形有些随意地站在其中,如绸墨发松松垮垮地束于脑后,他的一只横着手吊在胸前,神情从容,穿林的风时而卷起墨发与白袍的纠缠,这略显荒凉的梅林忽然间多了一种高洁旷远的诗意墨画,可若再走近一些,才恍然发觉,那画中的人形容俊美,却冷漠得遥不可及,伴随着丝丝莫测的淡薄气息。
一道黑影落下,立于阴影中,那身形虽高挑,但纤细得很,黑色短打劲装,显然是暗卫身份,开口时,是略显低沉的女子的声音:“主子。”
秦燕归侧目看了眼那从不言笑的冰冷女子,缓声道:“哦,寒衣,你来了。”
那唤作寒衣的黑衣女子沉声道:“是我,主子。”
“那孩子回去了?”秦燕归问得漫不经心,嘴角淡淡一掀。
“是。”
“你去吧,保护好她。”
“是。”寒衣的话很少,可顿了顿,犹豫了一瞬,仍是开了口:“主子为何不与她一同回府?”
回府后,必是还有那孩子忙的……那孩子还那样小,可应付得来?主子既已许诺了那孩子,此时分明只要主子愿意陪她回靖王府,就能解决那些麻烦。
秦燕归仍是那只浮在唇角而未达眼底的浅笑,衣摆轻轻撩动,夹杂了几许泥土的芬芳:“你太小看她了,寒衣。”
那孩子骨子里虽清高傲慢,却远比他想象中要聪明些,骄傲容易,会示弱却不易,那孩子深谙此道,这可算是他反倒被那小鬼给小看了?
“你看起来还有话要说,寒衣。”秦燕归微垂眉眼,左手一株枯梅枝,细细把玩着,心无旁骛。
寒衣站在阴影下,低下头,道:“主子,秦无邪所持那青铜鹰头……是否需属下派人彻查?”
“不必了,由她去吧。”秦燕归抬头看了寒衣一眼,幽黑的瞳孔彷如一个漩涡般深不见底,嘴角缓缓勾起:“没有底牌,这孩子恐怕不能安心。”
寒衣一顿,她虽冷言寡语,但那恭敬的态度,显然是对秦燕归十分敬服:“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主子的眼睛。”
是啊,这世间有什么事是能逃过他秦燕归的眼睛的呢,区区鹰头青铜,或许他对一切早已了如指掌。
似乎是看穿了寒衣的想法,秦燕归不以为然道:“我并不知道。”
寒衣一愣,清冷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情绪波动,是惊讶,这怎可能,这世上还有他看不透的事?
秦燕归轻叹:“你以为我是无所不能的?”
寒衣怔然,默了半晌,终是什么也没说,心中却是一声暗叹,非无所不能,胜似无所不能……即便是那上位者最不能容忍的未知危险,他也丝毫不急,或许真的并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而是丝毫没有任何事情能令他畏惧与忧心罢了……
“去吧,往后你的职责只余保护好她。”秦燕归起了身,兀自迈步,不快不慢,悠然离去。


027 他的考验

距离靖王世子回京已有二个多月,从初秋到深秋,京城里对靖王府的关心从未少过,无邪一度成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不以为然的人有之,幸灾乐祸的有之,怜惜叹息的也有之。
听说靖王世子回京时,那可算是颇为戏剧的经历,竟在回京的路上被山贼给掳去了,经历了九死一生,所幸被宣王与沧四爷所救,皇上将世子召进了宫,好生慰问了一番,并金口玉言,将世子托予宣王秦燕归教导,就算世子再孤苦伶仃,那也是身份特殊的靖王府嫡脉,皇上的小兄弟,皇子们的小皇叔,再加之有宣王的庇护,更是无人敢欺“他”年幼孤寡。
无人敢欺她年幼孤寡吗……
无邪的两只小手捧着茶杯,杯沿才刚触到自己的嘴唇,她喝茶的动作便忽然停止了,双眸微眯,一道凛冽的寒光迅速一扫而过,嘴角微扬,那微带了讽意的弧度,倒是越发地像秦燕归了。
“世子,可是烫了?”刚刚侍候无邪用完食物,容兮亲自为无邪泡了茶清口,见无邪用了一半便停了下来,容兮不禁询问道。
无邪却笑了笑,摇了摇头,沉静的小脸浮上了层笑意:“容兮姐姐,你试试这杯茶吧。”
容兮似乎听明白了无邪话中的意思,神色微变,无邪神情淡淡的,没有太多表情,漆黑的眼睛却无半分对容兮的怀疑,只是诚挚含笑地看着她,补充了一句:“用银针,仔细些。”
听了无邪的话,容兮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无邪坐在桌子前,面无表情地看着站在对面的容兮正给桌上的那杯茶试毒,直到银亮的针身在取出后微微变了颜色,容兮方才停止了试毒的动作,将银针放下,垂下双手,神情凝重,有些自责:“世子……”
秦无邪却无半分意外,小脸上早有所料般扬唇一笑,双眸却微微地眯了起来,意味深长:“王府不大干净呢……”
这也怨不得容兮,所幸容兮素来是个谨慎的人,即便是在自己的府上,无邪所有吃食用物,容兮总要先检查过一番,只是这杯茶,乃容兮亲手所泡,难免疏忽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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