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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部分

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2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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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简单的区别,中间还有更复杂的工艺,夹江竹纸从沤到蒸捣操四个阶段,一共是七十二道工艺,富春竹纸还有人尿发酵法的制浆技艺与dàng帘打浪法的抄制技艺。
许多工艺郑朗不知道,但记得一部分,于是广邀工匠,不但杭州本身有许多造纸的作坊,越州更是自唐朝时造纸圣地之一。这两处有许多造纸名家,用官府的名义将他们召集过来,当然,研发成功了,他们自己也有许多好处。竹纸的廉价,众所皆知,一旦工艺改进,只要略略有一些实用xìng,也会产生巨大的经济价值。
郑朗如何知道这些工艺的,他们不清楚,也许是格物的本领,既然能变出蔗糖,大约会成功,将信将疑地被征召来,坐在一起商议。结果两百多名工匠与作坊主,想出了最少有八百种方法。
郑朗看了看,否决一半,还有一半,他也不能做出判断,只好让大家一一研试。今年是不行了,但得到准确方法后,明年两州就会产生巨大的效益,受益最多是杭州西边数县,竹子多,连司马光也兴致勃勃的参与进来。
什么是政绩,百姓过上好日子,政通人和,又能为朝廷创造财富,那就是最大的政绩。
许多种方法失败了。
但已经成功研制出来五六种,有工艺简单的,仅十几道,有工艺复杂的,有三十多道,不过制出来的竹纸都能实用了,其中有一种竹纸工艺简单,成本低廉,质量也可观。还有一种竹纸从韧xìng到光滑度,不亚于一些藤纸,并且白洁喜人,书写流利,唯独不美的,造价偏高一些。但也无妨,再怎么比,它也比藤纸造价低,而且选材广泛。从唐朝至今,许多地方因为大量制造藤纸,已让古藤几乎到了枯竭的地步,凭借这一点,也比藤纸更有意义。
从兜里将竹纸拿出来,说道:“富兄,用竹写一写,看看如何?”
不能看光鲜,要看下不下墨,更不能涔墨,否则依然不美。
富弼用笔随意写了几行字,问:“造价几何?”
郑朗说了造价。
富弼惊喜地说:“它来得太及时了。”
竹纸作用不仅是给杭州带来的经济价值,使杭州无数人家过上好日子。一旦纸价便宜下来,会使更多的人用得起纸,连书本也会便宜,那么会有更多的人读得起书,后面的价值更大。
又道:“递到朝廷吧。”
远方的金子银子未到,有了这个竹纸,也是一个大大的政绩。正好冲上一冲,抵消某些人的弹劾。
“还用你说吗?”
……
朝廷正是多事之秋,先是王曾卒,后是蔡齐卒。但另一个名臣韩琦渐渐脱颖而出,上书曰,祖宗以来,躬决万条,凡于赏罚任使,必与两制大臣外朝公议,或有内中批旨,皆出宸衷。自太后垂帘之日,始有假托皇亲,因缘女谒,或于内中下表,或但口为奏求,是致侥幸日滋,赏罚倒置。唐之斜封,今之内降,蠹坏纲纪,为害至深。乞特降诏谕,今后除诸宫宅皇族有己分事方许内中奏陈,自馀戚里家及文武臣僚或有奏请事,并令进状,更不许内中奏陈,犯者重贬,则圣政无sī,朝规有叙矣。
于是赵祯下诏禁皇族以及诸命fù、女冠、尼等非时入宫内。
有积极意义的,不过消极意义就是政权进一步向士大夫转移。
接下来一件事就能看出来。
有时郑朗怀疑这些人是不是商议好了的,开封府推官苏绅疏言,王德用宅枕乾冈,貌类艺祖。王德用状貌雄奇,黑脸,象赵匡胤,懂的。
郑朗看到这份邸报后,哭笑不得,王德用是少年英雄,不否认,就凭借他抢亲这一举动,哪里象赵匡胤?连赵匡胤一根手指头也比不上!可这人是一个地道的武将,盘居东府,文臣难受不难受?
接着孔道辅又说,德用得士心,不宜久典机密。于是王德用罢为武宁节度使。
皇族命fù不能进宫,武将最后一个大佬也倒下来,文臣终于一统江湖。
接着诏李若谷、任中师、韩琦与三司详定减省浮费。
这是好事,节流终是主流,是家为国一个样,大手大脚的,赚再多的钱也不够花。但是怎么节的,能看到韩琦的聪明之处,进言道,今yù减省浮费,莫如自宫掖始。请令三司取入内内shì省并御药院、内东门司先朝及今来赐予支费之目,比附酌中,皆从减省,无名者一切罢之。
从宫中节吧,本来皇宫开支不大,还要节之。
再次诏从之。
韩琦不但进了这两谏,几乎每月要上疏一封,以至这两年中相关的宋朝史书中,有五分之一的篇幅,都是记录他的进谏奏文。可与范仲淹不同,他每份进谏进得恰当好处,十有**被恩准执行。
这一节,一片鸡犬不宁。
就在此时,江钧第一份弹劾书奏献到朝廷。
中书几个大佬面面相觑,什么白蛇,什么临江寺,老子化胡,他们没有看到过本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伤风化,将奏折交给了赵祯。
赵祯也不好判断,随着邸报,做了一个批注,让郑朗将那三个戏本子呈上来。
这是开始。
接下来,诸多弹劾书奏象雪花一样飘到京城。
多是两浙官员,也有江淮官员,弹劾郑朗无事生非,让石介查大亭户,查大亭户也可以,但石介是什么人?一介痴书生,在下面查得乌烟瘴气,民声鼎沸,怨气冲天。差一点写再查下去,下面的百姓会造反起义。不行,即便要查,得换一个人。
很明智,掰不倒郑朗,先将石介弄走。不然盐政合一,事情会很麻烦。
接着是江钧的上书,不能撒谎,但能换一种说法。儿子来到杭州,脾气不好,用茶水泼了小婢,不算很过份,让韩绛揪住打了几十杖,作为惩罚,足够了。郑朗再次将我儿子拖到画舫前,挟着妓子一边寻欢作乐,一边让人毒打自己儿子以作助兴。
赵祯有些mí糊,郑朗会是这种人?
继续往下看,奏折上又写道,郑朗不仅如此,明知道杭州吏治**,不作阻止,自己与张从革不知,让几名小吏请到船上宴会,他却派着几名学生暗中监视,并且知道这几名小吏怀揣钱柜的存据也不提醒。席间几名小吏将他们请到另一艘船上,丢下一个锦盒离开。接着郑朗几个学生冲上船来,强行搜索,打开锦盒,对我们载赃。臣指天盟誓,以臣的列祖列宗盟誓,臣从没有打开那个锦盒。
赵祯不由地揉脑袋,派人将叶清臣喊来。
将这些奏折递到叶清臣手中。
叶清臣看了看,道:“江衙内的事,臣还在杭州城中,江衙内行为固然恶劣,郑知府做得略重了一些。”
很公道的评价。
“江钧所奏是真?”
“怕不是,唱的戏本子,我也看过,风化说过了,郑知府也与臣提及他的用意。”
“什么用意?”
“寺院侵田。”
“寺院侵田与戏本有何联系?”
“寺院也在侵田,对此郑知府不想过问,但许多寺院侵占了湖泽溪河,妨碍水利,不但杭州,明州、湖州与苏州皆有,包括淀山湖等湖泽。富弼用地换地。”
“那不就解决了吗?”
“有部分寺院做出退让,但有的寺院刻意挟制,要求过份,居然要以一换五换十。大约郑知府来杭州时就考虑到这一点,编了几出本子,讥讽佛教,打压他们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然后再想办法。”
“原来如此,”赵祯点了一下头,这一来有伤风化的罪名洗脱了。
叶清臣继续说道:“至于石介,臣也听闻了一些,他在江淮处没有什么作为,但到了杭州,恐怕郑知府相助了,有些人害怕,然而陛下此案不可深揭,否则,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会牵连到无数亭户、船夫、走卒、衙前、官吏,会达数千人之巨。”
只要沾上,若是没有旨书特敕,这些人必死无疑。
此时赵祯也不是昔日吴下陈méng,叶清臣这一说,赵祯心中明白了,中间对错,两位转运使过失多些,具体的叶清臣也离开杭州不知道了,可郑朗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将事态扩大化。
于是写了一封诏书,让郑朗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上奏朝廷。不好说,写秘奏,朕为你开特例。在诏书中又说了另一件事,不管什么原因,他让几个学生带人搜查两位转运使,是越权行为,若是真事,必须惩处,让郑朗也解释一遍。
怎么惩处没有说,大约拿掉一两个职位,可那个郑朗在乎吗?
但朝廷中还有一些大臣有异议的。
有的直接进谏,将石介召回,别折腾了,西北随时有可能会发起战争,后方要安稳。
正好郑朗的奏折也到了京城。
也没有说其他,献了竹纸,又说了盐的事,一切麻烦是sī盐造成的,所以从江淮到两浙有许多官员上书弹劾,是因为这一举,妨碍他们收取sī盐带来的好处。
朝廷若默视sī盐,臣也同意石介回京,并且立即写州令,鼓励百姓全部走sīsī盐,以便让更多的人得到好处,对朝廷感恩戴德。
书奏是先到中书,几个宰相看了后脸上神情全部丰富多彩,什么样的表情也有。
再者,不纵容sī盐,但为了大局,尽量将事态缩小,那么请下诏准许我与石介共同议大亭户的事宜,仅是大亭户,无他。
不要再搞了,针对的仅是大亭户。
赵祯看了奏折后,很不悦地对群臣说道:“为什么几百个为非作歹的大亭户,居然不能动!朕想不明白。”
这一句说出来,几乎下了一个定论,那一个大臣敢作声?
但是江钧的加急奏折也到了京城,两浙罢盐!!。


 第三百零三章 杀鸡(中)

第三百零三章杀鸡中
雨下得密集,白茫茫的从天而降,无休无止,黑夜转眼间怪异地被雨水淋淡墨汁,变得明亮。
两人打着油布雨伞,来到吴山下的吴宅,扣着铁门。咣咣的响声,在夜雨声中有些凄厉,吴家的门房将门打开,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忧烦你对你们家大郎通禀一声,梁都监有请他抵府一叙。”
“雨下得大……”
“休得罗嗦。”
房走进去禀报。
吴畦南在客厅与他的家人说话,他是盐仓的主薄,又不是坚定的倒郑石派,事情闹得大,这几天神情一直很恍惚。听到门房的禀报,看了看门外,大雨倾盆,打在瓦愣,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宛若玉盆儿一件件碎了,又宛若千军万马裹着铁蹄而来。
吴畦南喃喃道:“这么晚了,雨下得大,喊我有什么事?”
“小的也不知,”门房道。
“你当然不知……”吴畦南站了起来,穿起官服,又看了看娇妻,两个幼小的儿子,与长女,最后对长女说道:“杭州一触即发,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有好下场,你在家中最大,又明晓事理,两个弟弟你要照顾好……”
“爹爹。”
“就这样,”吴畦南摇了摇脑袋,叹息一声,幽幽的叹息声仿佛从黄泉地狱传来,然后披起蓑笠,冒着一把大雨冲出去。
到了门口,两人说道:“有请。”
“请。”
雨更密,连成了一道道无休无止的珠帘,三人行过,靴子踩在地面,地面的积水不时溅起一些碎浪,水墨色的浪花又迅即倒覆下去,跟随着雨水流向远方。
前面就是一个岔路口,一条是闹市,一条从吴山的石径直插而过,后者更近,其中一人道:“请吴主薄从这里走。”
“雨天路滑。”
四字说出,两人同时停下,看了看四周,四周除了一片黑漆漆的树木,茫茫的雨声外,再无一人,刚刚说话的人突然问道:“梁都监明天要罢市,问吴主薄怎么想?”
“罢市啊?”吴畦南再次喃喃道。
“是,罢市!”
“过了!”吴畦南道。
罢盐,已经是宋朝立国以来从未有过之事,时季又不同。
如今海盐是煮盐,煮盐一要浓度高的盐泥,二要枯萎的草木,所以出盐季节乃是冬天,也是私盐最猖獗的时季。五月份草木葳蕤,黄梅天雨天又多,乃是出盐最淡的季节,朝廷可以忍受。就是不能忍受,罢盐乃是各盐场盐监的职责,一旦罢市,自杭州起,数个盐仓发动,吴畦南也相信他们有这个能力,但老百姓买不到食用盐,会掀起多大的风波?
“吴主薄,你不同意?”
“恕难从命。”吴畦南说完,看了看西方,西方住着千家万户,虽是一片茫茫的大雨,有许多人家点亮了油灯,点点亮光生生的破开雨幕,象星星在闪烁,哪里有一点星光,就是他的家,惨然一笑,道:“你们想要动手,就在这里动手,我不会喊叫,但请梁都监看在同僚一场的份,请善待我的家人。”
“我们一定会转告。”一人沉声道,说着,将伞柄一抽,伞柄居然变成一把犀利的细剑,在一片雨幕中,细剑闪着妖异的光芒。
“好精巧的设制,”吴畦南失神的盯着它看。
“好大的胆量。”
“胆不大,我也不想死,但这几天盘算着,你们必定会杀我,虽留恋世间,不能两全,只好死,请动手。”吴畦南闭了眼睛。
“对不住了!”说着,细剑刺向吴畦南的胸口。
忽然两声弦响,两支冷箭迅速射来。
……
燃的是巨烛。
郑朗不会吝啬地用油灯,在此他态度与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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