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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部分

one·一个 文章合集_韩寒-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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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过写点文章,类似临床小经验、小知识的。目前在急诊室工作才八年,还需要积累经验,以后写成一本小册子,零售价0元。哪个大夫要就免费赠送,谁愿意拿回家,随便复印没有版权。这才是我真正想做的事情。



 



我想明白这些后,我们的主任犯愁了。急诊室难得有个老资格的、能说会道的女博士,竟然不参与课题申请,不向领导要实验经费了。领导急了,把我派到美国接受资本主义再教育,但他们失策了。



 



我高高兴兴地去,特别高兴地回来。回来后在我们科做报告,说在美国大半年,发现资本主义的医疗气息真是好,医生能只干临床,不搞实验。当然,他们也会资助搞既实验也干临床的人,但完全是两个体系。



 



另外,我想说说什么叫成功。



 



中国人很少认为家庭幸福就是成功。我刚到华盛顿,因为跟我们医院跟当地某所医院是共建单位,领导给我一笔公款,说拉拢关系。于是我对美国人说:“诶,我请你们吃饭啊!今天下班以后咱们去pub!”没人跟我去。



 



一开始我想,是不是种族歧视,看不起黄种人?最后一个华裔对我说:“于莺啊,你不要请他们吃饭了,没用的。他们回家要陪老婆,陪孩子,陪情人,你不要请他们,浪费钱,正常上班就可以。等他们来中国,我们科请他们吃北京烤鸭,去吃bbq,他们会欣然接受。”



 



由此,我知道什么叫入乡随俗。



 



在华盛顿,我住在一个华人家里,非常痛苦,没地方练英语。有一天,外面下着鹅毛大雪,我趴在窗台前,装文艺青年玩自拍,看见周围邻居都出来铲雪了。有推土机,有扫把,有铲子……特别热闹。



 



见他们聊得火热,我心痒痒,马上到地下室拿了一把铲子冲过去。



 



我铲着雪,和大家混熟了,隔壁是一对空巢老人,孩子都在异地。老两口在搭一座露台,用了整整一个夏天,到冬天还没完工。



 



路口也有一家,人特别好,草坪修得分外整齐,种着一株株美丽的月季,每回我经过,都要小陶醉一下。按照我的思维惯式,这家八成非富即贵,要不就是律师,或是中产阶级,像搞it之类的。



 



有天中午我翘班回家,发现他家门口停了一辆黄色的校车。原来男主人是校车司机,太太是家庭妇女,带着两个孩子过着非常开心的生活。这情景看得我眼直热。因为他们的房子有雪白的栏杆,翠绿的草坪,完全符合我小资心性的每一个生活细节。



 



从美国回来后我就开始想:是不是对自己要求太高了?于是就更加降低了要求。果然幸福指数直线上升,我每天都笑呵呵的。



 



现在病人看到我都说:“大夫,你看上去真喜兴。”我能不喜兴吗?我可算白富美啊。为什么?因为当医生多年,又在急诊室呆了八年,见惯了生死离别。有次更悲摧,值一天班送走四个患者,护士给我一个绰号,叫“白三夜一”。后来每当病人去世,家属嚎啕大哭,我看上去似乎都很冷血,没太多感触。年轻时当大夫,在手上去世一两个病人时紧张、想哭的心情早没了。



 



然而,我也会为一些小事感动。



 



去年来了一对年轻夫妻,女的持续发烧,原因不明,临床高度怀疑是淋巴瘤,做了淋巴件活检,她的淋巴瘤病理类型难以诊断。一个淋巴件活检,需要做普通的常规染色、免疫组化和基因重排。整个程序下来三周过去,结果是反应性增生,这等于没有。再做淋巴件活检,前后共三次,他们在医院呆了两个半月。女的已经绝望,每天躺在床上哭,男的依旧平静,一如既往地哄她开心。



 



每天,只要见她稍微不发烧,她丈夫就推她到外面溜达,还拿着一只不锈钢饭盆,满大街地去买他买得起的食物,变着花样给妻子吃。我上班特别早,因此每天清晨看到他端着饭盆,哼着小曲外出。看到我,他腼腆地笑了一声,说:“于大夫早。”



 



最后一次病理,我们送了两家医院,有一家染色出来了,是一个t细胞淋巴瘤,血液科让她住院打化疗。我最后一次见她是在急诊室,他拉着妻子的手在溜达,小伙子对我腼腆地笑了一下,女的也露出难得的笑容。



 



那一刻,我鼻子都酸了。这样的爱情太难得了。



 



我为那些在困难和贫穷中还能坚守的爱情喝彩。



 



我爱看一部美剧,叫“doctor house”。编剧能把每个离奇的故事编得靠谱。里面的医学桥段都是不可信的,所有的诊断治疗在真正的医生看来,就是一级谋杀,但通过生动的剧情,刻画了一个house医生——他瘸腿、嗜酒如命、嗑药……却有着与众不同的善良和一颗细腻的内心。每回解决一则疑难病例,他会走到外面,让天上飘着的雪花落在脸上,背景音乐响起,医生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当患者病情缓解,家属和病人相拥,喜极而泣,医生从病房门口走过,回头看了一下,嘴角轻轻一个坏笑,走了。



 



真正感动我的就是这种片段。



 



生活无处不现真善美,只需一双发现的眼睛。



 



现在领导要求我停微博,党办每天监控我的微博,我的政治待遇就跟政治犯一样,特别开心。昨天上西门拿包裹,是一位不认识的粉丝寄来的手工饼干。我一路哼着小曲,端着饼干,党办主任看到了,我说:“嗨,你好!”他瞪着眼不理我。不理就不理,无所谓,仁至义尽就行。



 



像我这般没脸没皮,心胸开阔,自我能力调节超强,不在乎外界眼光的人,在一个恶劣的、生存压力大的、优胜劣汰强烈的社会下,还是一个杰出的代表呢!



 



希望读者们听完我的唠叨,也能活出真我,别管那么多,以及别人的眼光。



 



胖一点怎么啦?adele在唱《live at royal albert hall》时,穿的衣服远比我胖。每个人活出自我,社会就五彩斑斓。



 



 



 



 



于莺,@急诊科女超人于莺,医生,专栏作家,原北京协和医院急诊室医师。


、。



VOL。260 我朋友小朱的婚事

。t|xt。小。说天+堂

作者不k拉



 



(《找个老婆真困难》系列1)



我是李小墨



我的朋友小朱曾经说过:生活就像一块大蛋糕,我们每个人都会在这块蛋糕上切下属于自己的一块,只是不管怎么去分,蛋糕永远是那么大,所以如果有人拿到了大块的,那一定会有人拿的是小块的。同样的道理,爱情也是这样,有些男人像花一样招蜂引蝶,被一堆女孩子围着爱着,而有些人呢,便只能打光棍,就像你李小墨一样。



很多男人在成了剩男之后,都会做些反思,分析一下自己被剩下的原因,不过大部分男人最后分析出的结果往往是觉得自己条件不错,人品不错,长得不丑,之所以被剩下是因为那帮女人没品味,瞎了眼。



可是我不一样,我很清楚自己被剩下的原因,那是因为我有一份让人忌讳的工作。



我在殡仪馆工作,主要职责是负责遗体的运送。我们职业收入和稳定性并不比其他事业单位和公务员差。只是我们的工作没有他们那么体面,是一个挺让人不能接受的职业,正因为如此,亲戚朋友也托过不少人给我介绍对象,可是绝大部分人都是一听职业就没有下文了。



造成我婚姻不顺利的这份工作,严格意义上说并不是我无奈的选择。



我和我的死党小朱,都是殡葬系统的子女,他的母亲和我的父亲在同一个单位上班,他母亲负责遗体的美容,而我父亲则负责焚化。



初中毕业的时候,我和小朱的学习成绩都还算不错,但那一年,殡葬系统在我们县里开办一个毕业定向分配到殡仪馆工作的委培中专,父母们考虑了再三,还是决定让我们不要上高中了。虽然这个行业不算体面,但是他们觉得如果继续让我们读下去,就算读了大学出来,工作还是不好找。我们家里也没有背景,我爸倒是见到不少大官员,但是都是死的,想在社会上找个工作,就是送钱也找不到门路。不如踏实地找个福利待遇好的工作实惠。



中专毕业后,我和小朱都如愿进了县里的殡仪馆工作,能给我们选择的工种只有两个,恰好是单位里最好的工作殡葬物品销售和最差的工作遗体搬运。



单位的领导犹豫了半天,最终决定让小朱从事殡葬物品销售。虽然没有分配到好工作让我有些郁闷,幸好好工作落到到好友小朱的手中,肥水也没有流到外人的田地里。而且抛开其他因素不说,实际上小朱更适合这个工作,单纯从长相上我就先天不足,我块头很大,体型偏胖、脸蛋也圆圆的,看起来很喜庆,分配工作的时候就有领导质疑我这个形象很有问题,去参与销售,打动不了死者家属。而小朱有先天优势,他的眉毛是八字眉,看起来就是苦歪歪的,有时候一句话都不用说,往那里一站,家属就已经哭得死去活来了。事实证明领导的决策也是对的,小朱后来成了单位的红人,他去年一年光卖骨灰盒呀墓地呀就卖了好几千万,那些东西的成本其实也就是几十万。用领导的话说,小朱为单位的创收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在婚姻的道路上,我从一开始便走得不畅通,与我见过面的女人不少,但99%的只有一面之缘,我总结过,与我相亲的那些女人对我的第一印象大部分是勉强可以接受的,但当我介绍完自己职业的时候,情势便会急转直下,在一分钟之前还落落大方的她们,会立即变出很受伤害的样子,我一说话,她们便可怜巴巴地缩在椅子上,仿佛我随时随地可能会变身,然后伸出长舌头把她们当茶点。



单位里一些已婚的中年同事,会和我们探讨婚姻问题。他们经常会边晒晒自己幸福的婚姻,边语重心长地关心我们最新的进展。



虽然我也认为他们此举主要是出于对年青人的爱护,但每当我一五一十地说出自己又怎么怎么被甩掉了后,他们开心的样子,让人疑惑他们的初衷。



在婚姻的道路上,小朱的局面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只是小朱比我深沉,他从来不和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分享自己的感情经历。



小朱有段时间也认认真真地谈了一个女朋友。不过两人的关系只维持了半年了,女朋友还是被人横刀夺爱了。



小朱失恋的那个晚上,我一直陪着他,小朱喝醉了对着我哭道:什么玩意呀,不就比我有钱比我帅点吗?有我人品好吗?



我叹了二十多年以来最长的一口气,因为,人品这种东西永远只是婚恋生活中挂在嘴边上的一种指标,它的地位相当于考试附加题,是在满足了相貌、经济条件、家庭背景等等诸多条件才出来走个过场的项目。



小朱用这么虚无的东西去比拼别人的硬件条件,胜负自然只是不言自明了。



小朱喝多后,在大街上乱走,我只好跟在他的后面。小朱郁闷地在街上大叫:“等我发达了,我一定要娶一个再包养一个!”。



小朱的话,引得好些路人对他侧目,其中有一位大妈用一种近乎愤怒与悲壮的眼神死盯着小朱看了半天。



我不知道是不是小朱的言论引起了大妈对往事的回忆,但小朱的性格我是了解的,他那些不道德的言论,完全只是励志的口号,绝对不是打算真正实施的。



我后来听到单位里黄大姐的爆料,她说单位里面有些人在私下里打赌,内容就是我和小朱谁会先走入婚姻的殿堂。因为据说五个参与到这项不健康活动中的人,有三个下注了我们在十年内找不到老婆这一选项。



然而让这些瞧不起人的家伙汗颜的事情最终发生了,因为小朱的春天就要到来了。



“殡仪之花”阿娟



说起小朱的老婆阿娟,必须从我们单位一把手朱总说起,朱总这人是退伍的军人出身,之前当的是炮兵,因为常年在噪声中工作,所以耳朵不是很好使,大家不知道有没有和这种耳背的人接触过,其实这种耳背的人,除了听不清楚以外,还有一个特色就是嗓门大,因为他们自己听不清楚就总觉得别人也听不清楚,觉得不喊得大一些声音,对不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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