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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长河惊涛-第87部分

小说: 长河惊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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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着男声粗声粗气地骂骂咧咧。齐家剑客听到屋子里有人,弄不清楚状况,也不敢擅动。雪海还煞有介事地乒乒乓乓在阁楼折腾出许多声音,齐家剑客定是还以为驿馆里有留守的剑客……就这样,一直坚持到前辈出现,把我们带离那儿。”

    谢君和着实气愤道:“太过分了!”

二二一 辗转避居(三)() 
老翁摇头浅淡地笑道:“齐家眼线密布,早已准备好了对驿馆动手。这也是楚掌门成天往望江台去的原因。顾虑到望江台的压力,齐家必当三思而后行。可如今,驿馆早已不安全了。”

    “那家伙让剑客们回驿馆,就是怕齐家人背后捅刀子?”谢君和疑道。

    “不止如此!”悠长而苍老的声音从屋后传来,是刘思仁。他的身后,剑客们一个都不少。

    谢君和大大地愕然了。

    “他们都在这儿。”老翁神秘地一笑。

    雪海咯咯地笑得欢:“君和大哥,这有什么吃惊的?”

    “呃……”谢君和望着老翁道,“也是您把他们带到此处来的?”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驿馆此时已是不能住了。此处僻静,隔绝于江湖外,他们断然找不到。列位可以安心住下。远离是非之地,保全门派清净,亦是楚掌门所愿。毕竟,此刻再卷入与北岸的争执之中,于逐羽剑派不利。”老翁向刘思仁颔首行礼。

    刘思仁也回以谦和的笑容:“少主素来为他人心忧远胜过自己,越是险境,他便越是一往而不顾。真不知他如何保全自己!”

    一句话,激起了雪海的忧虑。“哥哥……”她无意识地唤着,欲言又止。愁眉不展,凝结在原本不知天高地厚的脸上。

    谢君和偏偏不靠谱地扬了个眉毛:“放心,这家伙敢出事儿,我这辈子都嘲笑死他!”

    雪海抓起地上的泥就往他身上扔:“你说得轻巧!”

    “就凭齐恒,还想整楚涛?”谢君和不服道。

    “无赖之人,必有无赖手段……”刘思仁长长叹息道。

    段诗雨也应和:“齐大少素来与楚掌门有仇,难保他不会……昨夜大战,也不知他怎样了……”气氛陡然间沉重起来。确实,谁能保证,虎落平阳,不被犬欺?还是好勇斗狠的犬。至于昨夜,更是没有任何消息,谁也不能妄断。

    谢君和便毫不客气地追问道:“你若有此能耐,为何不帮我们把楚涛那小子带回来?”

    “怕是楚掌门自己也不会愿意不清不楚地离开齐家吧……”老翁笑得漠然,“根源坏,则木本朽。此事若不除根,即便他回了南岸,后续的轩然大波也无法遏制。南北两岸迟早要有一场大争斗——这必是他所不愿见的。”

    众人听之有理,便不再多言。

    谢君和却更加疑惑地质问道:“可你又怎知,秦齐两家的探子不会找到此处?秦爷的夜枭,可是号称上天入地没有打探不到的消息!”矛盾的焦点一下子落在老翁的身份上。

    老翁继续“呵呵”地笑着,不痛不痒,不轻不重:“老夫在这重峦之外,围了千亩松竹林,排成迷魂阵,如今正枝繁叶茂。谁若不幸误入歧途,只怪他运气不佳。没三天三夜,饿个头晕眼花,决然出不去的。”

    千亩松竹?

    “如此,他们进不来,我们岂不也出不去?”雪海有些着急。

    “何必离开此地?莫非嫌老夫招待不周?”老翁道,“诸位放宽心,谷外有事,我必会告知大家。”

    谢君和更深地怀疑道:“千亩松竹,岂是你一人之力可短期完成?”

    老翁的眼中陡然漾着凌厉的光,微冷的笑里带着些许恐怖的味道:“二十年,借村夫之力,足矣……”

二二二 辗转避居(四)() 
二十年前,此人竟已着手在北岸建了如此隐逸之所?!并可不为人知?谢君和惊骇得后背一阵一阵凉意直涌。大家却都未曾多想,只对这位隐居的高士大为感激罢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谢君和终于忍不住怒视着他逼问。

    “苍茫湖海,一慵懒散人而已!”老翁笑扛起地上的锄头,扣上斗笠,活脱脱一幅农夫耕作的模样,悠悠然哼着山歌小曲儿往田埂上去了。只是那双白皙颀长得突兀的手,依旧刺目地恐怖着——无论如何,这绝不会是普通的农夫的手。

    谢君和怒气愈甚:“喂!”

    老翁却连听都没听见地走远了,一拂袖直接把谢君和扔在了冷风里。

    刘思仁却呵呵地笑道:“稍安勿躁,他既不愿言说,我们也便只有等待了。”这位好好先生是出了名的好脾气,逆来顺受,不紧不慢。从不见有半点怨怒。

    “可是……”雪海将忧伤起了个头,却又把问题留给了谢君和怅惘。

    可是,他们终究还不知道这场大战过后,楚涛的任何消息,甚至连生死都无从得知。

    等待,太过漫长。

    谢君和当然蠢蠢欲动,试图越过千亩松竹的防线,却发现那松涛竟比千军万马更难应付。四下茫茫,什么都看得见,又似什么都看不见。一旦深陷其中,便完全没有了方向,被困死在绿色的海洋里。风吹竹叶而过,沙沙然,如起伏的波涛。却无法预知波涛的背后,刀光剑影被演绎成了何种模样。终还是放弃了。

    竟日里,谢君和只能与剑客们清晨习武,当然也顺便着教楚雪海一招半式的剑术,单纯用来防身而已。午时农耕,午后散漫地翻着老翁屋里的各种典籍,枯坐等待着外面的消息。或是去松竹林的边缘探查巡视,期待着能有什么发现。除此,便是弥漫的酒气。

    “君和大哥!”满院子就听见雪海不满的叫唤,但是什么都不能止住谢君和豪饮的架势,因为除了喝酒,他无事可做。老翁倒是比刘思仁更憨厚——喝干了酒,再去抬来罢了。弄坏了他地里种下的草药,再去种下罢了。扯坏了他的藤架,再去搭好罢了。弄散了他的书籍,再去修复罢了。任谢君和多惹人厌地闯祸,老翁只是笑,绝不提让他离开之类的。

    许久,谢君和知道这样孩子气的对抗全然无效的,也不再闹腾了。

    终于在又一个黄昏降临的时候,天边飞来一羽白鸽,鸽书上一行娟秀小字道:谣言纷纷,人心大惑,问何时归?

    谢君和几乎要抓狂。

    居然是史薇兰的字迹印章。

    谣言四起,意料之中,猜想那蒋爷和唐耀此刻必然正在南岸煽风点火,动摇楚涛的地位。指不定秦家的血鬼夜枭早已混入了南岸,四处散布不利于楚涛的传言。先前一直是风若寒在管事,怎么突然从不过问江湖的史薇兰卷了进来?

    “老头!我说,你还打不打算让老子出去?”谢君和彻底火了,冲到田埂里就朝那布衣老翁挥过剑去。

二二三 辗转避居(五)() 
奇了,老翁手中木犁轻拨,竟将那残剑的锋刃推出老远,再具威胁的剑招都禁不住他木棍的撩拨。而他在外人看来只是依然弓着背专心致志犁着地,心无旁骛。

    谢君和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可难道就这么算了?

    “喂!你打什么主意?”

    老翁淡笑道:“吃我的菜,喝我的酒,毁我的物件,谢少侠还有何不乐意?”

    “你扣我们在此地,是何居心?养肥了当猪宰么?”三两句言语不和便出口伤人的毛病,谢君和这辈子都改不了。

    “少侠此言差矣!腿长在少侠自己身上,少侠若欲离开此地,老朽一没拿绳捆,二未以兵器要挟,三不曾派人阻拦。何扣之有?!”

    “你!外面那千亩松竹,不是挡路的是什么?”谢君和简直要被气疯了。他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才没有一剑撩上去。

    老翁突然眼中精光一闪道,唯恐天下不乱道:“雕虫小技,难道还能为难谢少侠?”

    “你等着!”黑袍一抖,谢君和悻悻然走了。

    走了,不是罢休了,因为雪海突然发现哪儿都找不见她的君和大哥。难道真的出离了这片世外桃源?连个招呼也不打!雪海着实有些失望。于是不到半个时辰,竹篱下翘着二郎腿的老翁身旁多了个死缠烂打的姑娘:“前辈,说嘛!君和大哥上哪儿了?”

    老者望着雪海天真的笑容,慈祥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同心者,情意切,殊途者,莫挽留。杀伐天定,聚散天命……”

    雪海茫然地望着他,躬身蜷于竹阶之侧,捧着头,不懂,不懂。

    老翁道:“你看见那穿林而去的鸽影了么?”

    雪海抬头望了望,又摇头:哪有什么鸽影?除了茫茫天空里低徊的云,就只有森森然如千军万马的林。

    “适才,一只鸽影向南,紧随其后,乃黑色鹏翼——”

    “可雪海怎么什么都没看见?”

    “鹏翼飞天,终是要扶摇直上,搏击长空。谢君和其人,志不短,才不贫。耿直勇急,面狠内善,绝非寻常之辈。迟早,他便是振翅的鹏翼。岂有松竹之林能遮挡鹏翼之志?以谢君和此人行走江湖的老辣,我这竹林终是形同虚设。”

    “君和大哥走了?他是如何走的?前辈不是要留住他么?怎就让他走了?”雪海更着急了,一下子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适才鸽影穿林而过,他必然循着鸽子飞行的路线找到了破解迷宫的道路。亦只有他能想到如此作为。”老翁不紧不慢地道。

    “可是……”雪海道,“会不会又有什么危险?”

    “哪有不凶险的江湖?其途杳杳,其心漫漫。然,其志弥坚,其行弥远。鸿鹄之志,本不当郁于山野,小姐又何必执念?”

    雪海的脸上一阵绯红,撒娇的声音立刻嚷道:“讨厌,人家只想知道他是不是安全,怪老头!罢了罢了,不问了啦!”

    “姻缘天意莫可违,好自为知——”老者拖长了声音离开了。

    雪海呆呆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依然什么都看不到,似乎总是这样,一任她追赶,谢君和总是在前面,渐行渐远,直到遥不可及。“想什么呢?”诗雨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却把她吓了一大跳。

    “……没。”雪海勉强笑了笑,收拾起自己碎了一地的心情,瞪着可爱的大眼睛道,“刘前辈准又在调制草药,我们去帮个忙吧!”

    不再多想了,毕竟多想也是无用。

二二五 孤松凌霜(一)() 
月静,浓霜。

    寒风催夜凉。

    “哗!”冰冷的水迎面泼来,灌进脖颈,一身锦衣也正湿哒哒地淌着水。一缕缕散乱的鬓发贴脸垂下,凝下一滴滴水珠,在风中微颤。窒息的冷让他迎风而咳。剧烈的咳声颤动着他的双肩,甚至让他几乎无法站稳。

    齐恒在一旁轻轻扬着嘴角,咧开不可一世的笑容。

    楚涛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平静。

    自醒来便如此。没有了白衣圣使——甚至没有一个人承认白衣圣使的存在,或是承认与江韶云的交战,秦家人消失得一个不见,就连逐羽剑派的剑客们也消失了。似乎只是自己做了个恍惚的梦。梦境与现实唯一的勾连就是心口强烈的钝痛——来自与江韶云欲置之死地的一击。

    对面抛掷过来一个利落的声音:“少主,这小子嘴太硬,死不吭气儿!”

    齐恒点头笑道:“无妨,我有的是耐性!”刀一样的目光从他身上掠过。挥挥手,于是更冰冷的水从楚涛的头顶浇下。数个大汉架着他的肩膀,不容他反抗或躲闪。

    但是,楚涛似乎根本没有躲闪的意思,结结实实地立定,任水淌过自己晦暗苍白的面容,犹如石雕。双目如炬,嘴角勾着冷冽与倔强。南岸人的风骨,丝毫不减。

    齐恒不免有些气短。

    他忘了自己面对的是楚涛,南岸武林的盟首。楚涛能够坐领一方,自然绝非表面的温和便足矣。

    楚涛挺立着,如一棵不愿折腰的松,大理石一般苍白的面容直视着齐恒,渐渐,竟有了沉着的笑。风轻云淡,潇洒自若,仿佛他才是胜利者。没错,既然齐恒挫不了他的锐气,谁说他不是得意的王者呢?

    谁也奈何不得他,身边大汉们的气焰也霎时折损了一半。

    “说,你来南岸到底为了什么!?”齐恒的厉声质问有些飘忽,着实缺乏力度。

    “你去问秦大少……”楚涛摆出一副懒得理会的神情对抗着。

    怒极的齐恒一把揪过他的衣领道:“唯恐天下不乱,把秦大少拖下水对你有什么好处?”

    楚涛却淡定道:“如无秦大少邀约,我能来趟这浑水?南岸诸多侠士收不到望江台的邀请,只能在凝香阁图醉。”

    齐恒扯着嗓子吼道:“天知道是不是你利用了这时机,心怀叵测!”

    楚涛轻笑一声,整了整自己的衣袍:“我若心怀叵测,你还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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