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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长河惊涛-第86部分

小说: 长河惊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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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洛阴惨惨地笑着,手中寒光几乎要冻成霜:“若非此曲我根本认不出是你。他年以此曲笑傲的是你,今日,当以此曲做你的葬歌!”尚未消逝了战斗力的血鬼们一拥而上,绝不会饶了这个叛徒,这个白衣圣使的首领。

    当望江台陷入混战的时候,街道上也正有骏马疾驰。浩浩荡荡的队伍,是秦啸的人马。在张洵出城报讯之前,他们早已用最快的速度集结,径直奔赴傲天阁。

二一七 金蛇狂舞(六)() 
傲天阁里的火蝶和方夕却还是像没头苍蝇一般乱打乱撞。

    一个,两个,三个,神秘黑影就着劲风悄无声息飘上了塔楼。谢君和不记得是不是见过他们,但他们似乎认得谢君和。不管相识与否,但凡闻此曲而有的承诺,早已是不成文的铁律。

    高塔顶层的角落,火蝶终于发现潜藏于黑暗中的谢君和:“你小子耍什么花样?”

    凌空一跃,火蝶与方夕两道剑光交织在一起,紧紧逼向谢君和。正当二人大怒之时,高塔上另外的三道黑影已先一步奋不顾身地扑上前去。

    金蛇狂舞。倏忽间血沫飘洒在空中,黑色的影,融成了血的影,凌厉的剑,凝成了血的剑。谢君和眼睁睁看着三个残破的影子被金色的剑光撕扯、吞噬,悄无声息地,冷却了热血,倒伏在一边。“还不够人塞牙缝的!”火蝶龇牙道。

    “轮到你了,小子!”方夕插嘴。

    谢君和全身的血脉都因剑光的杀意而冻结。

    出剑,杀!

    可是对面的二人只平静一笑,手中微微发力。金色的剑雾骤然腾跃如山。

    梨花剑,剑气激荡如劲风,呼啸着掠过谢君和的头顶。锃锃的摩擦声,是剑气刮过残剑所发出的的声音。如夏日冰雹。危险!谢君和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如同一张拉到满弦的弓,他甚至能感到自己的气力在一分一分的损耗,而对手的气力却一分一分地提升。

    这对峙的平衡却突然崩塌,是角落里的三人猛扑上来,谢君和狂喜之下正待痛击,眼前一股骤起的旋风却击打得他几无立足之地。

    骨骼寸断的恐怖声音里,血汩汩而流,灰白的面容顷刻间蒙上了死的绝望。三具干枯了血的尸首落进了汹汹的火焰里,青烟一缕,灰飞烟灭。耳畔,只剩了火蝶与方夕张狂的笑。

    不妨事,来时,他们早已有死的觉悟。只可惜,谢君和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姓名。不,血鬼是从来没有名字的。谢君和只觉心底柔软的角落忽然间解除了冰封一般湿润了。

    又有两个黑影至,依然是握着剑的血鬼。依然向着杀气腾腾的火蝶与方夕而去,一往而不顾。却在瞬间,寒光组成的盾牌下,两柄剑陡然弯折,贯穿了他们自己的胸膛。霹雳般的剑曾经杀人无数,没有人能从剑下生还,但是今日,取走他们性命的,竟就是自己的剑!

    谢君和说不出话。

    他深知眼前的两个简直就是从地狱来的魔鬼。若不把他们消灭,事态只会更恶化。

    “你以为那么容易?”火蝶阴冷地笑,“不过多招来些垫背的!”

    方夕迫不及待地应和:“就算你走得出去,也逃不了江老爷子的天罗地网!”

    “你和楚涛那小子轻而易举杀了木叶,江老爷子怎么肯放过你们,别做梦了!”

    “聒噪!”残剑如闪电,直取方夕的咽喉。

    火蝶却一纵身跳脱开去,向着院中墙架上矗立的铁管而去——那原本用来燃烟花的铁管此刻成了夺命的武器。“明日街上的人会怎么说?可怜秦大少的婚事成丧事,只因烟花这罪魁祸首,火烧望江台!”引炬,向那暗处背过身去。

二一八 金蛇狂舞(七)() 
谢君和仓促拨开方夕的进攻,就径向火蝶处扑去。方夕却趁势一剑刺向他背后的空档。无奈回防,但是方夕的剑立刻就顶上了他的残剑,二人相持不下。身后是火蝶窃窃的笑声。心急火燎里,谢君和更无法得胜。

    急促的马蹄从墙外传来,顷刻间四围水泄不通。

    “秦啸的人到了。”火蝶道,“快收拾了这小子!”

    心中略有了希望,谢君和依然与方夕硬杠着,剑与剑交错僵持,寸步不让,却也实在抽不出身去管火蝶了。能拖一分时间是一分,他已尽力。

    蹚鞳的脚步声已临近。

    白衣圣使再与赵海骏的虚耗中消耗甚大,顶不了多时了。甚至他们能听到院门遭受撞击的砰砰作响。

    然而火蝶手中的火把早已燃着了最后一段棉布做的引信。

    引信上的火苗飞也似地向前推移。

    前功尽弃了吗?谢君和仰天一声长喝,声嘶力竭地,呼喝出了如同火山爆发般的力量。火蝶笑得更加猥琐。

    引信在最后一寸处竟熄灭了。

    凌空一道矮小的灰色影子晃过,火蝶的赤眉凝结在了寒风里,方夕亦如是。

    “起!”那矮小的影子一掌便把方夕提开去,带着谢君和的胳膊翻过了院墙遁入了夜色。

    哪儿来的人?

    恍若梦幻般,方夕栽了跟头跌跌撞撞出十多步,才稳住身子回头,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与此同时,院门轰然一声倒塌。秦啸在众剑客的簇拥下站在了门口。“恶徒休走!”他大声呵斥着。

    但是,他竟什么都没看见——院里除了巨大的堑坑与燃不尽的熊熊烈火,什么人都没有。空气中传来尖利的一声长哨,而后,便彻底寂静了。

    白衣圣使皆已不见了踪影,更不必说火蝶与方夕。

    似乎,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怎么回事?”秦啸追问着周围的人,却没有人说得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明眼人终究看得出来,有人想利用傲天阁里的火器对付望江台,只是不能得逞。

    “纵虎归山,为时已晚……”拖长了音调的苍老声音从人群背后响起。众人匆匆闪开一条道。张洵踏着缓慢的步子,摇晃着手中拂尘,来到秦啸身后。

    “先生以为?”秦啸着实不解。

    张洵的眼中闪着意味深长的光,又突然间变得犀利:“今夜乱象,皆由心生。江湖利害交关之时,心存孽障者必为争夺之先锋。秦爷早说傲天阁皆已清空,何故未曾搬走火库之物?”

    “李洛这小子!”秦啸躲闪开张洵的目光,底气十分不足地咒骂了一声,“行事如此不周,必当严惩!”

    张洵呵呵笑着,并不以为然似的转身:“我以为是秦爷设局,诱白衣圣使出击,再一网打尽。看来是老朽多虑了!”

    秦啸着实一愣,未曾想自己的全盘计划在张洵眼中不过如此,尴尬之余,实在不便多言,既然什么目的都没能达到,也就得过且过地挥了挥手:“回望江台!”

    江湖,总是将对方看做棋子,又怎料自己在他人的棋盘上,也不过一枚棋子罢了。

二一九 辗转避居(一)() 
天终还是亮了。

    城外的山峦起伏不平。最先迎来了曙光。

    谢君和站在山巅,凝视着这片刚刚经了血色洗礼的土地,映照在茫茫的阳光与晨雾里,这片他无数次试图遗忘的土地,这片让他在噩梦中无数次惊醒的土地,这片充斥着杀戮与纷争的土地。

    “有酒么?”他问身后的老者,尽管他完全不明白那瘦小的身影从何而来,为何会一把将他从傲天阁的混乱里提出来,引到这儿。他们见过许多次,他既是烽火岭里的艄公,又是飞叶渡头的琴侠,更是昨夜的剑客。

    佝偻着背的老者,一身短打的灰布衣,黝黑透亮的皮肤,精健到极致的筋骨。戴上破斗笠隐在人群里,别人丝毫不会怀疑他或是躬耕田园或是渔猎江河的身份。可是那双眼睛——清亮的光泽竟有直指人心的犀利,似乎所有世事谎言都逃脱不过他的一瞥。谢君和怕直视这样的目光,就如同他怕楚涛潜藏在温和背后的凛冽。

    老者呵呵地笑着:“谢少侠还敢喝老夫的酒?”

    谢君和低沉着声音道:“一醉,终好过看这漫山血雾,满城血涛。”

    “醉或不醉,都已目见。醒或不醒,皆已知晓。少侠何故执着于一醉?”

    谢君和合上了眼,两行热泪不觉已溢出了眼眶。

    “秦啸告诉我,用剑能换顿饭吃,能让自己的女人不挨饿。可是一夜间,什么都被长河水冲走了。莫扬告诉我,剑可以结交朋友,同生共死至少不让日子那么难过。可连他自己都背弃了信条。楚涛告诉我,手里的剑能杀无法无天的奸邪之人,争得公平。可是,什么都改变不了……江湖终究是个杀人地……”

    “于是如何?”老者问他。

    “我不明白我的剑有何用,除了让这到处是血的江湖多溅起点儿血沫。江韶云我除不了,素素的仇我报不了,楚涛这家伙我帮不了,还有那些与我共死的人——我一个都救不了。”谢君和把残剑狠狠地扎进土壤,仰天吼喝:

    “要它何用?!要我何用?!”

    山谷随着他的吼声而回响隆隆,震颤不已

    老翁依然浅淡地笑着,向着风:“即是未死,便不可言败。”

    谢君和怔住了,只因他话中透着的力量。平静得让人发怵。

    “你到底是谁?”

    老翁递上了酒葫芦,似乎特意拿来搪塞他的嘴:“谢君和无一日可离酒,此话非虚也。人皆言醉者糊涂,却不知求醉者只因不得糊涂而求一醉。”

    谢君和不言,江湖时常就是这样,你永远都猜不透对面站着的是谁,无论明白还是不明白,敌或者友,都不可能一世不变。他已习惯了不再揣测别人的善心或者恶意。只在乎当下——有酒。谢君和只举起酒葫芦,狂饮了几口,又将酒葫芦扔回老翁手中。酒的辛辣呛得他咳得直不起腰。他不是不知道这酒的烈,只是希望胸膛里猛烈的灼烧能给自己强烈的刺激,让自己不再麻木。

    “如何?”老翁再度问道。

    “醉了,便是醒着。”他整饬了自己的剑,掸了掸自己满是灰尘的黑袍,长嘘一口气道,“楚涛那家伙怎样了?”

二二〇 辗转避居(二)() 
老翁依旧不紧不慢地笑,笑得谢君和急躁不已。“谢少侠且随我去一处所在……”

    谢君和被折腾得云里雾里,心下思量着楚涛也许出不了大事,不然老翁怎肯如此悠闲?他又回头望了一眼弥漫在硝烟里的望江台方向,暗暗把担忧吞了下去,快步跟上。

    翻过山头,转进幽静的山谷,松竹的翠色之中,潺潺水声里,临潭的竹榭一间,良田几亩,掩藏在苍色的背景中。

    潭边,蒙着面纱的段诗雨正和楚雪海一同赤着脚拍打着水花。

    童心未泯么?

    谢君和的心不觉轻松了许多。温暖的风直接把这温柔的笑声吹进了他的心坎,硬实的心肠不自觉地软化成水。

    “雪海,又调皮?”他轻轻地唤了声。

    雪海抬头,清澈的大眼睛顿时闪烁如星辰,嘿嘿的笑声洋溢在整个山谷,与鸟鸣声的欢呼雀跃交织在一起:“君和大哥!是君和大哥!”蹦蹦跳跳地,雪海连鞋都没穿,就跑上前给了一个甜美的拥抱。

    谢君和却警惕地倒退了两步。粗糙的大手覆住了她的小手。

    “君和大哥,没事吧?”雪海似乎感觉到了他双手的冰冷,硌得让人难受。

    “你没事就好。”谢君和笑着掸了掸身上的尘灰,理了理蓬乱的头发。然而黑衣所掩盖下的血渍与血的气息却是无论如何都抹不去的,“抱歉,脏兮兮的……”谢君和是头一回这样评价自己。

    雪海咯咯地笑了,段诗雨也掩着面纱默笑。也许会因为他极不常见的尴尬模样。

    “你们怎么来了这儿?”谢君和惊讶万分。

    雪海指了指他身后的老翁:“都得谢谢前辈!若不是他安排得及时,我们早已落在齐家剑客的手上了!”

    “齐家剑客?!”谢君和心底一寒,“齐恒的人虽天天徘徊在驿馆附近,到底也是有所忌惮。难道竟真有魄力动手?!”

    段诗雨轻轻叹息:“也许是楚掌门在他们手里的缘故……昨晚你们都走了之后,驿馆四周的动向就变得奇怪。路上不断有陌生的面孔在街上往往返返。虽则穿着各式各样的服装,事实上都是腰间佩剑的武师。他们的人数越来越多,离驿馆也越来越近。等到夜深,天空中烟花四起的时候,突然就听到敲门声,似乎是他们想有所行动。”

    “我们很怕……”雪海道,“只剩了我们俩……”

    “却一点都看不到她害怕。”段诗雨微笑道,“君和大哥,我真得谢谢雪海。她立刻嘱咐我用桌椅堵住门,也闩上了里屋的门。我们就躲在阁楼。齐家剑客果真闯了进来,满院子叫嚣。结果雪海在阁楼上装着男声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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