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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4部分

我要做门阀-第7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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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瞪着眼睛,看着这熟悉的穹庐,看着周围的人影,感觉视线越来越模糊,呼吸越来越困难,意识渐渐弥散。

    终于,他轻轻垂手来。

    心脏停止了挑动,呼吸也随之停止。

    “大单于!”屠耆立刻哭着扑上去。

    王帐中的贵族,也跟着哭了起来。

    好在,有人知道情况紧急,立刻上前劝说:“伟大的屠奢,请您立刻依照先单于的遗命,在单于面前即位,为匈奴大单于,受天地与日月及万物的祝福,成为所有引弓之民的主人!”

    屠耆听着,醒悟过来,但他还是哭着道:“此事我明白,但如今大单于刚逝,我怕若没有四大氏族与孪鞮氏的长辈见证,未来恐没人服从……”

    “屠奢,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那人劝道:“当初,冒顿大单于鸣镝夺位,可没有任何人见证啊!”

    “您现在该做的是,马上召集王庭所有骨都侯以上的贵人,请他们来此宣誓效忠!”

    “只要掌握王庭骑兵,便不怕外人质疑了!”

    屠耆听着,猛然醒悟。

    这草原上,确实如此!

    谁的拳头大而多,谁就有道理!

    冒顿杀父,尹稚斜杀兄,且鞮侯单于放侄。

    谁曾说过闲话,起过歪主意?

    只要控制王庭,然后控制住孪鞮氏的本部,那么,四大氏族再怎么反对也是无济于事!

    更可以找机会各个击破,或者干脆干掉那些反对者好了。

    只要肉体消灭了,还怕灵魂不灭?

    可惜,他还是慢了。

    刚刚做出决定,正要宣布召集王庭贵族。

    忽然,整个世界,沸腾了起来。

    数不清的马蹄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紧接着,有人跌跌撞撞的慌忙闯入帐中,尖叫着道:“大单于,大单于,大事不好了!呼衍氏、须卜氏还有屠奢萨满,都反了……”

    然后,冲进来的这人,就看到了他的主人,匈奴单于狐鹿姑冰冷的尸体被屠耆抱在怀里,而无数人都围绕着屠耆。

    好像……

    好像一场大型刺杀政变现场——就如传说中的四十年前,尹稚斜单于趁着军臣单于病重之际,趁着被军臣单于召见的机会,在王帐之中亲手勒死军臣单于的场面一般。

    于是,他瞬间失声,然后尖叫起来:“啊!!!!!!!!!”

    下一秒,他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一柄长矛,从他胸口钻出,鲜血喷涌出来。

    一个贵族,从他身后出现,一脚踹开这人,然后看向屠耆,道:“大单于,请您现在马上在先单于面前即位,然后,由奴才们掩护您,带着单于王冠与宝剑撤离此地!”

    “请您离开后,马上去赵信城,以单于之名号召各部一同剿灭叛贼!”

    此人,正是屠耆的心腹,同时也是此番随屠耆来此的他的左大将陀兰。

    屠耆看到这个情况,只能用力的点点头,然后下令:“我将按照先单于的遗命,在此即位为匈奴撑犁孤涂,受天地日月眷顾的单于,万王之王,所有引弓之民的主人!”

    他捡起狐鹿姑掉在地上的王冠,然后自己戴到头上。

    于是,匈奴自老上单于以来,已经延绵百年之久的传统被打破了——匈奴从此刻开始,出现第一个,没有在诸部首领与孪鞮氏元老的见证下,举行拜日拜月仪式然后才即位的单于!

第一千零九十一节 长安(1)() 
鹅毛大雪,足足下了整整一个晚上。

    当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整个长安城,仿佛变成了一个冰雪的世界。

    在建章宫内,蓬莱阁的湖泊,更是彻底冻结,变成了一个冰湖。

    站在蓬莱阁的阁楼上,穿着狐裘大衣,手上戴着一双精致的羊绒手套,天子俯视着整个宫阙。

    “王莽的奏疏,什么时候回来?”天子问着身后的郭穰。

    “启禀陛下,应该快了……”郭穰小心翼翼的回答。

    自贰师将军受挫天山的消息传回长安,天子的心情就变得相当糟糕和可怕。

    毕竟,在那之前,天子可是每天都在听好消息。

    不是今天贰师大军智取匈奴辎重,便是明日贰师精骑奇袭龟兹。

    战报上,更是吹出了花。

    贰师大军上下将校,乍一看不是韩信附体,便是孙武再世,简直是用兵如神,算无遗策!

    匈奴人在西域被他们打的满地找牙,那时候,朝堂内外,也都是一片欢快的气氛。

    丞相刘屈等贰师嫡系,更是每天都在拿鼻孔看人。

    天子本人,则是得意洋洋,深为自己的识人之明而自傲。

    结果,不过半个月就迅速反转!

    最开始,还只是传来‘贰师小挫’的消息。

    结果,最终的战报显示,这那里是什么小挫?

    贰师军、居延都尉,这两支河西的绝对精锐,战损数千,余者尽数被冻伤,几乎等同于全体退出汉军战斗序列。

    这也就算了,关键还让匈奴主力跑了!

    若跑掉的是匈奴王庭主力,那还情有可原,关键是跑掉的只是匈奴的西域部分。

    特别是,就在那之前,刘屈等人吹的太过,搞得长安城内外皆知:此番贰师将军所面对的不过是匈奴一部,以贰师之力,一指可杀。

    结果现在砰砰砰打脸。

    而当今天子,最要脸面!

    谁让他没面子,他便会让谁没脑袋!

    这是被无数事实证明过的,铁的规律!

    所以,这十余日来,长安城中风声鹤唳,刘屈等贰师系一日三惊,生怕哪天被缇骑冲进门抓去诏狱。

    而其他人,也是提心吊胆,生怕做错了什么事情,触了天子的霉头,被当成了泄愤工具。

    整个长安的气氛,都有些沉闷。

    便是郭穰这样的天子近臣,也只能小心翼翼的说话,不敢有丝毫的不谨慎。

    “陛下……”这时,阁楼下传来了张安世的声音:“鹰扬将军奏疏!”

    不一会,张安世便捧着一份用封泥封在竹筒之中的密报,走上阁楼,来到天子面前,躬身呈递。

    天子转过身来,看向张安世手里的密报,脸上终于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连语气都有些轻松起来:“张子重在河湟又有什么新发现?”

    这话听得郭穰与张安世都是面面相觑,心里面不免有些羡慕嫉妒恨。

    但同时却也在心中不得不佩服那位鹰杨将军!

    那位……

    真的是马屁界的王者啊!

    哪怕去了河湟,也能隔三差五搞事情,让天子隔着数千里发出会心笑容。

    譬如半月前,那位鹰杨将军遣人回京,送来些虫子模样的草根,这些看上去不起眼的东西,却让天子龙颜大悦,直呼:若天下大臣皆如张子重,朕又有何犹?

    若那位张子重,仅仅只是会拍天子一人马屁,张安世和郭穰还不会太过忌惮。

    毕竟,当今天子已经老了。

    但关键是其还是太孙近臣,绝对心腹。

    同时,其还很会经营势力!

    其往河湟不过一个月,朝中大臣,便交口称赞,皆曰:鹰杨将军国之柱石,不愧留候之后,兴汉者必张也!

    这些人里,甚至还有着大批大批,从前很少在朝中发声,已经隐退,不问朝政的老臣、勋贵、外戚。

    甚至是过去,对其极为敌视与仇恨的人。

    为什么?

    答案是那位鹰杨将军去河湟,带走了数百家长安贵族、大臣、富商子弟。

    现在,这些家族,每隔数日,最多十日,便能收到一份由那位鹰杨将军官署发回来的报告。

    报告上会详细描述和介绍,其家族所占的庄园,所得奴婢,水土、开发情况、进度。

    除了这些外,报告上还会有预测来年收益数字。

    而这些东西,谁看了不喜欢呢?

    特别是那些已经隐退的元老大臣们,只是看着自己原本不过随便投下的几百金、千余金,现在大有变成一个每年稳定收益数十、数百万、甚至千万钱的聚宝盆。

    那个不欢喜,那个不高兴?

    而对财神爷,没有人恨得起来。

    由之,长安大臣赫然发现,鹰杨将军张子重虽然不在长安,但长安政事,却似乎离不开他。

    尤其是事关国家大策的事务,如背离那位鹰杨将军曾经的主张,便极有可能无法通过。

    甚至会被舆论骂死,骂到自闭!

    那些致仕老臣、元老勋臣,别的事情不会,阴阳怪气的说话、吐槽,可是很擅长的!

    而且,因为是老臣,故而说的话很有分量!

    至少在舆论看来是这样的。

    毕竟,尊老爱幼,乃是大汉帝国的普世价值,老人批评,年轻人除了受着,还能怎么办?

    越是如此,朝中大臣,对那位鹰杨将军就越发忌惮。

    尤其是在李广利集团眼看着就要扑街的当下,鹰扬系便显露了出来,成为了无数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毕竟,国家的顶级资源与位置有限。

    而鹰扬系却极有可能在未来,轻而易举的占据其中的大半!

    肉都要被吃光了,饿的眼睛都要发绿的人,岂能不嫉妒,如何不仇恨?

    所以,长安市井之中,开始出现了那位鹰杨将军的黑料与八卦。

    虽然暂时看来,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情。

    看似也只是些无聊人士在瞎扯。

    但,其指向却几乎都直指那位鹰杨将军的人品、修养与私德。

    连当年,黄家的案子,都被人重新翻了出来,编了些料,有要将之往‘欺师灭祖’的方向引导的趋势。

    其他什么好色啊、强夺他人妻妾的料,也编出了不少。

    这种洗脑包,现在看上去没什么。

    然而一旦将来有需要,便随时可能成为攻击鹰杨将军的箭矢与利刃。

    在中国,人品与私德问题,可是最致命的攻击之一。

    甚至比公德有亏,还要可怕!

    心里面想着这些事情,张安世悄悄抬头,看向天子。

    却见天子的脸色,有些古怪。

    他赶忙低下头来,继续眼观鼻,鼻观心,同时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周遭的声响。

    良久,就听到天子忽然笑了起来:“这个张子重,还真是……油嘴滑舌啊!”

    天子扬着手里的密报,递给张安世,道:“尚书令也看看吧!”

    张安世连忙低头上前,跪下来接过天子递来的奏疏,然后摊在眼前,低声的念了起来:“鹰杨将军臣毅昧死再拜皇帝陛下:陛下厚爱,使臣毅持节行于河湟,宣抚并州诸郡,巡查地方,臣诚惶诚恐,纵暴骸中野无以报,唯鞠躬尽瘁,为陛下大业死而后已,岂敢唯他事以议?然则,臣曾侍奉帷幄之中,亲见陛下劳苦天下,怛惕不安,哀怜百姓以自忘,亏膳贬乐,此诚三王所不及,五帝所不能为也!与陛下之辛劳比,臣贱躯又有何惜?及至河湟,乃夙兴夜寐,心念陛下之嘱托,宣抚月氏、诸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宣陛下之教化于夷狄之中,播天子之仁德于荒服之外,于是,月氏诸部感激涕零,惭愧自伤,甘愿迁之于河湟偏僻之所,以自罚过往之所背叛之行,而诸羌之族,亦万里来降,贡其牛羊牲畜,以献陛下,臣于是于河湟之中,开垦田,建渠道,起沟壑,修道路,筑谷仓,有三千里之外之夷狄,感陛下之恩德,千里来助,有被发文身之徒,闻陛下之教,自愿来投,由之,河湟诸事初定,臣乃持节行于河西之中,睹民生之艰,见百姓之苦,悲从心来,哀自神出……臣昧死以奏,恳请陛下,宣仁德于河西,播雨露于山川……”

    念着这些文字,张安世脑子里只觉得怪异无比。

    他小心翼翼的放下奏疏,低着头,问道:“陛下,圣意是?”

    “小孩子长大啦,知道心疼百姓,忧心国事……”天子却是意味深长的道:“尚书令觉得呢?”

    张安世听着,心里面只有mmp三个字!

    小孩子?

    神特么小孩子!

    张子重张蚩尤要是小孩子,那自己岂非还在扎总角辫,甚至连话都不会讲了?

    然而……

    天大地大,天子最大,既然天子都说是小孩子了,那么张子重必须也只能是一个不谙世事,但满心赤诚的赤子。

    对于这样单纯的大臣,谁要是黑他,那肯定良心坏掉了,该去先贤陵前,负荆请罪,面壁思过!

    于是,张安世只好道:“鹰杨将军赤子之心,臣远远不及也!”

    “那就拟诏吧……”天子道:“河西生民多艰,朕实心有戚戚然,乃免今年河西租税,无出明岁徭役!”

    “臣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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