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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部分

我要做门阀-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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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君子们的心情,却没有往常那样欢快了。

    太子从郁夷回来已经三四天了。

    但是……

    到今天为止,他都没有下令召开经宴,与大家谈论经义,纵论道德。

    相反,有消息传说,太子回来后,一直在召见一些曾经在博望苑不怎么受重视,曾经在太子系被冷落的官吏。

    譬如说,京兆尹于己衍就已经四次被召见,问询民政之事。

    还有太子舍人方其,因为善于农事,颇通《神农》之术,而在过去被大家嘲笑是‘方子迟’——居然不嘴炮,反而去研究农业,这不是樊须吗?

    但,在最近两天,这个过去默默无闻的官吏却已经被接见七次之多。

    有时甚至是夜里也被叫去询问农事,甚至谈到天亮!

    秉烛夜谈啊!

    无数人想要得到的待遇和荣誉,却被一个从前看不起的人轻易得到!

    君子们现在是真急了。

    再这么下去,哪怕未来太子即位,大家恐怕也捞不到什么好处了。

    “都怪那个张子重!”无数人想到这里就咬牙切齿,愤恨不平。

    要不是他多管闲事,捅出了郁夷之事。

    郑全、李循等君子,又何必自杀?

    大家又何必跟着太子,在郁夷晒太阳?

    好多君子,曾经娇嫩的皮肤,竟然出现了污点!

    现在,连太子都不讲道德、仁义,反而去关心什么农事和民生,关心起小民负担和租税了。

    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太子难道忘记了,孔子当年说过的话吗?

    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夫如是,则四方之民襁负其子而至矣,焉用稼?

    讲的多好啊!

    君王只要做一个好人,一个明君就行了。

    天下之事,自然安康太平。

    其他一切,皆是末技,不值得关心。

    想着这些,君子们内心的怒火,就如火山一样炙热、翻滚。

    但他们又不敢去与那个张子重正面刚。

    因为一定刚不过!

    人家可是别号张蚩尤,连公主的脸也敢抽,连婕妤也敢得罪的主!

    博望苑里的儒生们,过去连江充都可以骑在头上肆意羞辱,却不敢还击。

    现在哪里还有胆子去挑衅一个干掉了江充的更可怕的新贵?

    不过……

    “听说毛诗学派的年轻俊杰延年公子已过华阴……”有人悄悄提议:“不若,我等去与延年公子说一下这个张子重的残忍、暴虐和不德之事,请延年公子鞭笞之!”

    立刻,无数人附和,觉得这个提议真是太棒了!

    毛诗学派的能量可不小!

    若这位延年公子与那张子重起了矛盾,两人结下仇怨。

    那么,就算延年公子不敌张蚩尤,却也可以打了小的,引出老的。

    乃师贯长卿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在燕赵一带,贯长卿的影响力,已经可以与过去韩诗学派的鸿儒韩婴相媲美了。

    而燕赵地区,自古多慷慨激昂之士。

    若延年公子在长安被人欺负了,燕赵豪杰安能熟视无睹?

    大家正慷慨激昂的谋划着、计划着如何挑动延年公子去和那个张蚩尤打对台戏。

    忽然,一个官吏从门外走进来,对正在热切议论和商量的众人道:“家上命下官来通知诸公:今夜良辰,特设宴于博望苑,于君等共饮之……”

    大家立刻欢呼起来,许多人热泪盈眶:“家上果然没有忘记吾等啊……”

    却听着那人道:“此外,侍中官领新丰令张子重将应家上邀请,列席其中……”

    大家的脸色立刻僵硬起来。

    张蚩尤要来?

    许多人只感觉有些头晕。

    上次张蚩尤来了一趟博望苑,然后发生什么事情了呢?

    嗯……

    郑全、李循等连第二天的太阳都没有见到……

第三百零五节 平易近人张子重() 
夜幕徐徐降临,张越乘着宫车,赶在城门关闭前,出了长安城。

    此刻,夕阳西下,覆盎门巨大的城门,投影于渭河之上,河水粼粼,宫车从鲁班桥上驶过,张越特地探头打量了一番这座传说是鲁班入秦所造的机械桥。

    可惜,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或许日后,我可以派遣工匠来此学习一下……”张越在心里想着。

    技术要发展,除了创新,也要注意学习和研究原有工艺。

    特别是在这个西元前的时代,巩固基础和强化技能,比任何创新都有用!

    旁的不说,若是汉室工匠可以找回那些失落的秦代技巧,也足以让社会生产力前进一大步!

    宫车继续前行,穿过广袤的原野。

    远方的太学建筑群的影子,就已经映入眼帘。

    张越望着太学的那些熟悉的建筑群,也是唏嘘万分。

    想当初,他是抱着破釜沉舟的态度来此的。

    那时候他那里想得到自己有今天?

    “明日我当来太学走一遭……”张越在心里想着。

    他也必须来一趟太学了。

    瑾瑜木们的‘肥料’已经消耗殆尽,再不来太学打秋风,它们就要挨饿了!

    由奢入俭难!

    张越可不敢保证,要是瑾瑜木们挨了饿,空间会不会给他一些什么惩戒?

    况且,没有‘肥料’就没有玉果,没有玉果就培育不了各种粮种。

    宫车的速度很快,不过片刻就来到了太学门口。

    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驾车的马夫,点起了悬挂在宫车前的两盏油灯,算是作为标记和标识——免得有些不开眼的家伙,跑来拦截宫车。

    这年头关中也不太平了!

    所以,地方官和地方的民兵、郡兵,看到有人夜行,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抓。

    而且,方法简单粗暴,不讲道理。

    由于汉室民间持械比例很高,所以这些乡亭的军人,经常神经过敏。

    若不挂个标识,被人射成马蜂窝也不是不可能。

    这两盏油灯刚刚挂上,就听到身后有马车的声音传来。

    一辆双马并排拉动的马车,从张越所乘宫车身边掠过。

    见到马车上挂起来的宫灯,那辆马车似乎也被吓了一跳,连忙停了下来。

    “下官京兆尹于己衍,恭问侍中领新丰令张公安……”远远的,那马车上传来一个惊恐的声音:“无心冲撞侍中虎驾,还望侍中海涵!”

    ………………………………

    于己衍现在已经被吓尿了。

    他刚刚在京兆尹办完今天的公事,然后就赶在长安城城门关闭前,出了城门,直奔博望苑去赴宴。

    所以催促车夫催促的有些急了。

    谁知道……

    竟出了这种事情!

    超车了啊!

    虽然夜色已经渐暗,但对方马车上挂起来的宫灯,却毋庸置疑的表明了身份——在今天,在此地,在这去博望苑的路上,除了那位侍中领新丰令张蚩尤张子重外,还能有谁?

    或许,那些大佬可以不怕这位侍中官。

    但他于己衍只是一个京兆尹罢了。

    只是一个小虾米,小不点。

    朝议的时候,都是站在后面的,天子不点名,连说话的机会也没有!

    而对方呢?

    可是张蚩尤!

    连阳石主的脸,说打就打了!

    阳石主还无可奈何!

    而他于己衍在阳石主面前,却如奴仆一般,只能卑躬屈膝,希望这个姑奶奶别给自己出难题。

    所以,现在于己衍感觉自己的小腿肚子都在发抖。

    超车啊!超张蚩尤的车啊!

    于己衍瑟瑟发抖,想到了很多悲惨的事情。

    在汉室,做错事不要紧,因为还可以挽救。

    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却是获罪于天,无可祷也!

    在于己衍的认知中,那位侍中官,可从来不是什么宽宏大量,胸襟宽大的人。

    相反,此人睚眦必报,大得公羊学派‘大复仇思想’的真谛。

    属于那种‘十年前你打了哥一巴掌,现在哥砍你双手,天经地义、合情合理’的主!

    那些现在还在执金吾船狱衙门里哀嚎和挣扎的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连堂堂丞相长孙,曾经在长安城里呼风唤雨的真正二世祖公孙柔,现在都还被关着!

    而其后这个侍中遇刺,非但没有掉一根毛,反而反杀了全部刺客,甚至顺藤摸瓜,连江充这样的煞星也被他宰了。

    脑子里想着这些事情,于己衍就连滚带爬的,颤抖着身子,下了马车,走到张越面前,长身拜道:“请侍中宽恕则个,下官以后再也不敢了……”

    于己衍记得很清楚,大约在四年前,公孙柔驾车前往长杨宫,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地方县令急着去处理某事,所以马车从这位公子哥的车前超越。

    结果,被公孙柔追上,堵在驰道上,揍了个体无完肤。

    事后这个县令竟被放为键为郡都尉!

    键为郡那是什么地方?

    巴蜀之西南,群山之中,蛮夷之地!

    去了的人,能囫囵着回来就不错了!

    而现在,自己超了把公孙柔关进牢狱的张蚩尤的车……

    万一对方暴怒,在天子面前说自己坏话,以于己衍的了解来看,若这个侍中官去天子面前告自己的状。

    那他就得收拾好包袱去珠崖甚至詹耳报道了。

    起码也是交趾郡!

    想着交趾的丛林,他就浑身上下打了个冷战。

    据说那地方又热又湿,交通不便,还没有什么文化氛围。

    “阁下是?”张越却很好奇的看着这个看上去似乎应该是两千石的官吏,问道:“吾不记得吾什么时候与阁下结仇了……”

    “下官京兆尹……”于己衍长身拱手,拜道:“因情急往博望苑,无意中超了侍中的车,自知死罪,万望侍中阁下海涵!”

    “哦……”张越理了理衣襟,走下马车,郑重的扶起对方,道:“原来是京兆官当面……”

    他脸色也微微有些尴尬。

    这京兆尹理论上应该是他的上司——虽然在地位上,他比京兆尹高多了。

    但上司终究是上司。

    再弱鸡的也是上司。

    这要传出去,天下人还不得说他张子重跋扈嚣张,恃宠而骄?

    况且……

    看着这个京兆尹瑟瑟发抖的样子,张越撇了撇嘴,道:“京兆尹不必惶恐,本官素来平易近人,没有什么坏脾气……”

    于己衍却更加恐惧了!

    平易近人?

    公开得罪你的人,现在都已经惨不忍睹好不好!

    正当你张蚩尤的别号是乱喊的?

第三百零六节 傀儡() 
张越看着这个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瑟瑟发抖的京兆尹。

    “不知不觉,我也已经有了王八之气?成为了他人眼里的大魔王了啊……”他悠悠叹了一声。

    曾几何时,他还担忧过京兆尹会胡乱指挥。

    现在看来……

    只要京兆尹还是眼前这个人,京兆尹衙门就不可能成为他的对手。

    说不定,过个两年,等他在新丰打开了局面,都能以新丰令指挥京兆尹的事务了。

    这不是开玩笑,而是曾经发生在汉室的事实。

    张汤、义纵、王温舒,都干过以小御大的事情。

    特别是张汤,担任廷尉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对御史大夫和丞相的事务指手画脚了。

    谁不听他的,就去死!

    这样想着,眼前的这个京兆尹就变得可爱了起来。

    “京兆尹可是欲往博望苑?”张越笑着问道。

    “然……”于己衍深深的俯首,拜道:“下官受家上之命,往博望苑赴宴……”

    张越点点头,于己衍的履历是极为清楚的。

    他是卫青提拔起来的官员,与太子的关系极为密切。

    在张越回溯的历史上,巫蛊之祸中江充等人首先拿下的就是这个京兆尹于己衍。

    如今看来,江充等人的选择非常明智。

    于己衍生性谨慎、胆小,是最合适的试探目标。

    除掉他既可以试探太子的反应,也能试探天子的承受力。

    更妙的是说不定还没有副作用。

    这么老实胆小的人,不欺负他欺负谁?

    而于己衍的这个性格,在张越这里也成为了香饽饽。

    还有比这样的老实人更好的傀儡人选吗?

    张越很清楚自己的长处,那就是年轻,但也同样知道自己最大的短板,还是年轻!

    因为年轻,他的未来可以多姿多彩,至少有空间的帮助,熬死现在所有的对手甚至是朋友,轻轻松松。

    只要能活着,活在政坛上,活在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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