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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屠狗-第20部分

小说: 屠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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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气运驳杂不堪,你吃得再多也无法成就神通,当真不愿与魏某结个善缘?”

    魏叔卿眉头微微皱起,却仍是没有动,只静静看着,就见羊泉子也不答话,紧跟着又是一爪,如法炮制抠出了小羊另外一颗眼珠子。

    老魔头脸上浮现一抹狰狞笑容,随手便将没了气息的小羊弃如敝履,或者说那小羊本就算不得活物。

    “嘿!你想要老子的羊去养刀,阴魂不散在老子屁股后头一路追杀的那个小子要救回这个小娃娃,既然老子得不到,不妨就留给你们争上一争,看看是相州金刀的牙尖,还是诏狱鹰犬的爪利!”

    羊泉子微微躬身,左手一把按住落地后还没来得及爬起身的小药童,五指并拢捏住这妖异孩子的后脖颈而后高高提起,右手挥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拍下,正印在小药童的额头。

    饶是小药童天性冷漠倔强,受这一拍仍是禁不住啊了一声。

    魏叔卿见状,终于有些动怒,双目一凝,眸子中便如同爆出一团精光,亮得惊人。

    “尊驾真是给魏某出了一道难题。”

    他向前迈出一步,华贵锦袍在晨曦中泛起微光,衣摆在有些阴湿的晨风中轻轻飘动,周身气机如日初生,渐趋盛大。

    羊泉子哈哈一笑,笑声似极畅快,却又让人感受不到半分暖意。

    他将小药童放下,轻轻拍了拍对方稚嫩的肩膀,轻声道:“小子,且好生受用着,可别死了,老子得空再来寻你下锅!莫想着能逃出老子的掌心,咱俩一人一颗眼珠儿,自有玄妙感应!”

    小药童一言不发地静静听着,忽觉身后一空,回头看时却见那老魔头已然飘然远去,一头白发在空中飞舞着,被晨光一照,甚至有那么点儿晃眼。

    他有些怅然地眨了眨眼,才发觉周身尤其是额头并没如想象中那般有啥刻骨铭心的剧痛,甚至没有丁点儿异样感受,老魔头啥时候这么好心了?

    再摸摸额头,一片光洁,再无先前的异象。

    他先前背对羊泉子,并没看到对方到底做了什么,只知是将一个圆球状的东西按进了自家头颅之内,恐怕还真如老魔头口中所说,是黑眼小羊的一颗眼珠儿,只是此刻再去感应,却找不到半点儿端倪。

    西方蹄声渐大,已可看清那些马上人的形貌,袍服形制一如边军,只是颜色却为黑,冲天刀光映照之下,肃杀之气肆无忌惮地弥漫开来。

    小药童回头看向魏叔卿,看着对方有些阴晴不定的眸子,冷不丁开口道:“你的刀很骄傲,说我的气血不够纯净,它不想喝。”

    魏叔卿一怔,右手后伸,再次扶住刀匣,细细感应片刻,这才有些相信,眼神亦变得柔和,似骄傲又似伤感地轻声道:“魏家儿郎以血以运供养此刀,其中自有慷慨壮烈之气,那人装神弄鬼得来的驳杂气运自然比不上!”

    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多了一丝寒意,向前迈步道:“只是哪怕魏家人再多,终究人力有时而穷,不巧取豪夺如何成就?更何况是除魔护民所得,即便是朝廷和谷神殿也说不出什么,那人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以你为饵,哪怕自己得不到,也要损人不利己。只可惜了你这样惊艳的资质,被那人揠苗助长,给硬生生催入了练气境界,折损了不少潜力。”

    魏叔卿并未出手,而是止步于小药童身侧,面向西方,目光停驻于那几百悍骑打头之人的身上:“那是谁?”

    “那是二爷。”

    魏叔卿虽没言明,小药童却知道对方口中所问之人,只可能是那个骑白马负刀气的少年。

    “二爷?呵,少年豪杰,意气锋锐无匹,怪不得能逼得那人仓皇逃命。”

    本就话不多的小药童没有搭腔,魏叔卿也不在意,一大一小两个性情古怪的人静静立在原地,竟有种别样的融洽。

    片刻之后,两人连同那颗孤零零生长在原野之中的古树便被黑压压的骑队团团围住,刀锋箭簇寒芒透骨,一张张劳碌疲惫的脸上却都有着一双寒意迸溅的冷漠眸子。

    刘屠狗骑马上前,看到小药童虽有些不妥却大体无恙,便有些如释重负。

    他的目光在另一人脸上、袖口金刀刺绣和身后铁匣上来回瞅了瞅,咧嘴笑道:“金刀魏家?”

    以二爷的境界不难看出,对方是个罕见的真正高手,引而不发的浑厚气机虽然大部分都用来防备自己和其他黑鸦,却仍有小半投注在小药童身上,显然是有所图谋。

    听到这一句问话,魏叔卿尚没什么反应,周边的黑鸦们反倒不由自主紧紧了手中刀柄,扣住猎弩扳机的手指也加了几分力气,几乎一触即发。

    杨雄戟更是极为干脆地将长戟放平,戟尖遥遥指向魏叔卿咽喉,雪蹄绿螭兽的前蹄狠狠地刨着地,似乎下一刻就要发足冲锋。

    熟悉二爷的黑鸦们都知道,但凡二爷做出这种表情,以这种口气说话,哪怕笑得再如何灿烂,话语再如何友善,实际的心情却绝对称不上愉快。

    凡是让二爷不痛快的,可是历来都没啥好下场!

    “能得军心如此,难怪如此年纪便有如此成就。相州魏二,蹉跎刀道数十载,不敢妄称金刀。”

    魏叔卿灵觉敏锐,微微错愕之余便对这些黑袍边军的敌意有所觉察,夸赞且自谦几句,仍是轻笑道:“魏某尚缺一捧刀童子侍奉,不知校尉可否割爱?”

第十四章 刀见欢() 
“捧刀童子?”

    刘屠狗闻言一愣,心中暗道:“哎?二爷也曾有一个来着,眼下却不知如何了。”

    他这一路行来,见过很多人,历过许多事,虽也有无可奈何的随波逐流,更多时候却是兴之所至便肆意妄为,精彩得很,未曾有一日安闲。

    那个无定城马市中“一饭之恩死也知”的小乞儿于他而言,不过是纵马江湖时一段或未了或已了的尘缘,就如同那个曾横穿渭水谷地追杀二爷的薛渭臣,即便有仇,却也懒得回去报了,如今的刘屠狗不也风水轮流转,反过来追杀一个半步神通的积年老魔几百里路?

    哈,只希望这羊泉子也如二爷一般宽宏大量不记仇便好。

    刘屠狗俩眼一瞪,答非所问道:“听说魏家也就现任家主才称得上高手,想来就是你了。你便是绿袍魏大的亲弟、魏卞那个桃花眼的亲叔叔?巧了,二爷我正想提携提携你侄儿,让他给我做个执鞭坠镫的马前卒,不知魏家主你意下如何?”

    听到“绿袍魏大”四个字,魏叔卿的眉头便是微微一皱,及至听闻对方要魏家子弟执鞭坠镫的折辱之语,却出人意料地没有动怒。

    “你认识大兄?是了,你们这支人马一路横行,沿途大摇大摆勒索地方粮草供给时都是自称隶属诏狱,想来可信。”

    “呦,二哥,难不成还是故人?”

    杨雄戟有些纳闷儿地扭头问道,他猜测刘屠狗大概是出身西北某个神秘宗门,这次是头回出山,应当不认识中原北部偏东相州的魏家人啊。

    他又看向魏叔卿,冷笑道:“咱黑鸦卫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二哥开了金口,你可别不识抬举,赶快回家把你那侄儿带来才是正理,真当爷们儿爱听你这阴阳怪气儿?啥叫勒索地方,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这几句话一出口,三百黑鸦便是一阵哄堂大笑,这些粗豪汉子最见不得所谓豪门世家高高在上的嘴脸,孙道林那样雄踞边州的豪阀家主都是说杀就杀了,相州魏家这样新起来的暴发户又算哪头蒜?

    “相州魏氏虽不是高姓大名那等豪阀,却义不受辱,从不缺搏命死斗的血性!”

    魏叔卿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气机骤起如平地掀起滔天巨浪,掌指间亮起金中带赤的耀眼刀光,匣中刀虽未出,却无人怀疑那掌刀的锋锐。

    黑鸦们的哄笑声骤停,也不知跟谁学的,个个变脸如翻书,转眼便是一片肃杀,恍若由炎炎夏日径直进入了酷寒深冬,漫天遍野都是冰冷的杀意。

    黑鸦卫同样不缺少搏命死斗的血性,却更愿意相信各凭本事、力强者活这样浅显而残酷的道理,表现于人前便是毫无怜悯、不以善恶为念的冷酷无情。

    人数虽少,哪怕乖戾偏激,却已有强军劲旅之象。

    刘屠狗忽地哈哈一笑:“看刀!”

    他猛地自阿嵬背上飞身而起,说是看刀,却同样未曾拔刀,而是轻飘飘一掌朝着魏叔卿当头拍下。

    在一众黑鸦的眼中,这一掌乍看上去平平无奇,不见一丝一毫的威势,连带着二爷整个人都悄无声息一般,竟连跃空出掌都未带起一丝劲风。

    可越是这般宛如大雷雨之前的宁静,便越教人感到莫名的惶急不安,令人寒毛直竖。

    魏叔卿的感受尤为深刻,他的面色转为凝重,出手却毫不迟疑,微微沉腰坐马,早已蓄势待发的掌刀迅疾上撩,整个手掌被刀气晕染得金红一片。

    见此情景,黑鸦中不少人面显怒色,更有数人冷哼出声,到了二爷和魏叔卿这等境界,一招一式皆蕴含大力,要克敌制胜拼的还是灵感妙悟。

    二爷那居高临下的小小借势已无足轻重,甚至未必能及得上魏叔卿扎根大地来的稳妥,更何况二爷只是挥掌拍击,摆明了是相互试探的切磋文斗,即便如此,这个相州金刀竟还以掌锋去切削二爷的掌面,争这同样未必有用的微末先手,简直毫无宗师气度可言。

    至于自家几百人钢刀劲弩团团围困、二爷率先出手这等小事,根本没人放在心上,黑鸦卫的爷们儿啥时候跟人讲过道理了?

    身处其中的刘屠狗反倒很是理解魏叔卿这等只求实利的做法,电光火石之间竟自心中升起一丝感慨。

    他阅历渐丰,知道如相州魏氏这类因一人而起却又算不得大名的家族,既削尖了脑袋要往那个更高的圈子里钻,最愿意附庸风雅往自个儿脸上贴金,骨子里却仍保留着那股子崛起于草莽中带来的土腥味,最是吃不得亏,对内对外都是绝不相让,显得严酷之极。

    别看这衣着华贵、举止稳重的魏叔卿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欠揍模样,真逼急了只怕能光着膀子大砍大杀。

    更别提当日身为嫡脉的魏卞被二爷所败即将失去佩刀,为了不被家族严惩甚至凄惨横死,竟甘愿放弃继承权成为护卫家族的影子。

    看似酷烈,却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自保求存之道,于己于家族都是如此。

    这感慨不过是一闪而逝,下一个呼吸间,两人的手掌便将于无声中决然交斩。

    这一刹那,一向蛮横不讲理亦绝不肯吃亏的二爷显得极有宗师风采,一族之长的魏叔卿却带着血烈亡命之气,看得一众黑鸦都有些莫名的诡异之感。

    若是刘屠狗知道此刻麾下黑鸦们的想法,只怕要啼笑皆非,到了他如今的境界,招式已经越来越无足轻重,甚至灵气多寡也并非最为要紧之事,早已不是他从前在西北靠着一股子狠劲砍头破腹、以命换命的时候了。

    他毫不停顿,一只看似脆弱的肉掌似轻实重地决然拍下,眼看就要被魏叔卿那锋锐掌刀切削成两半。

    黑衣少年的脸上蓦然绽放出一抹灿烂笑容,整个人彷佛都因这一笑而明媚起来。

    饶是魏叔卿境界高深、心志坚定,也几乎被这一笑撼动心神,无关其他,只因那笑容的无邪纯粹。

    于此同时,在这少年的掌心,一枚近乎透明的叶子悄然浮现,刀气织就、纹络天成,似叶脉,又似掌纹。

    不及变招也不愿变招,魏叔卿的掌锋似划似戳,狠狠击打在那枚叶片之上!

第十五章 力压() 
魏叔卿打定了主意要以点线破面,即便是眼前这少年的掌心突然浮现一枚以刀气织就的古怪叶片,这念头亦不曾有半分动摇,锋锐掌刀仍旧一往无前。

    这一身黑衣的年轻校尉能将那人追杀得仓皇逃窜,纵有麾下数百彪悍羽翼相助,自身也绝非凡俗,由不得他不聚敛全部心神,去争那任何微不足道的优势先手。

    一人身负家族三代之望,从来容不得他有丁点儿侥幸与仁慈。

    金红色的刀气汹涌而上,彻底掩盖下那枚叶片微不足道的光芒。

    然而下一刻,魏叔卿脸色骤变!

    他意料之中火星迸溅的硬碰硬交锋并未出现,掌刀所及,竟觉一片绵软,简直无处着力。

    这一下用力过猛,当真是说不出的难受。

    于此尺寸之地近身搏杀,任何细微变化都难逃魏叔卿这位灵感宗师的双眼。

    他清晰地看到眼前这枚叶片被他的掌指击打得猛地向后一缩,叶身随即抖动震荡起来,瞬间便将凌厉的力道尽数分化消弭,而那叶面之上更同时有着水样的波纹在扩散,反将覆盖其上的金红刀气尽数推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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