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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屠狗-第19部分

小说: 屠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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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药童闻言非但没有半分恐惧,反而理所当然地点点头,神情天真道:“我师父也是这么说,还说只可惜他遇到我之前就已经走岔了路,吃了我非但于事无补,只怕立刻就要爆体而亡。”

    他说着,双手捧起腰间悬挂的那枚光华圆润的人头骨,很是怀念地摸了摸,这才显露出几分睹物思人的伤感。

    羊泉子收起狰狞的笑容,重又打量了一番这个妖异的孩子,一时间竟有些犹豫不决。

    “老子其实也曾胡乱收过几个弟子,可惜实在不成器,都被我尽数打杀吞吃了。小子,现在我给你两条路,一是拜我为师,二是做我腹中之食,你选吧!”

    小药童小心地将人头骨放回腰间,神情变得极淡漠,与先前尚存少许欢悦天真的稚嫩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二爷很厉害的,他的刀也很厉害,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一人一刀,却被小药童叫做“他们”。

    羊泉子闻言冷哼一声,原本就青黑邪魅的脸上更显阴翳,显然也是想起了那骑虎少年犀利无匹的煌煌刀光,至于那把刀,厉害是厉害,不知为何其中却无灵性,称不上神兵。

    他低头盯着小药童清亮却冷漠的眼睛,冷笑道:“没啥好说的,老子这回认栽!可惜你不是他,既然力不如我,就得听我的摆布!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徒弟,是我的炉鼎,也是我的食物!”

    老魔头伸出右手食指往小羊的一只漆黑眼珠上狠狠一戳,就见自那眼珠上溢出一丝浓郁黑气,缭绕上他的指尖。

    小药童本是静静地瞧着,突觉浑身一轻,整个儿身躯就身不由己立地而起,向着羊泉子平伸而出的右手指尖飘去。

    只见那被晕染得浓黑如墨的指尖在小药童额头轻轻一点,黑气立刻援指尖而上,飞速地渗入弃疾的眉心。

    小药童猛地颤抖起来,似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却极为硬气地咬住嘴唇,一声不吭。

    黑气很快便消耗殆尽,羊泉子收回右手,小药童便蓬地一声扑倒在地,双手抱住头,小小身躯先是佝偻如虾,随即便开始满地打滚。

    只是在这过程中,满口鲜血的小药童仍旧一声不吭,场面显得极为诡异渗人。

    羊泉子已经对这妖异孩子的资质与心性有所了解,此刻见怪不怪,碧绿眸子中赤意更盛,有些贪婪,有些喜悦。

    “你先前那套纳气法门颇有可取之处,若不想死就全力吸纳转化这缕由香火怨力吸附凝聚而来的地气,若是挺过去了,保你终身受用无穷,若是挺不过去,嘿嘿,只怕死状凄惨,不比你那死鬼师父痛快上半分。”

    老魔头为了躲避那跨虎少年的追杀,已封死了小药童的头顶穴窍,令其无法引气入体,可既然此刻黑气已然主动入体,倒是不妨碍后续的收纳消化。

    小药童没有回答,也不知听见没听见。

    羊泉子却不再多做理会,他静待了片刻,发觉小药童翻滚的速度逐渐放缓,呼吸也越来越规律而平稳,脸上便有了笑容。

    他一把拎起小药童的后衣领,大踏步往前方的小村庄而去。

    他对此地显然极为熟悉,越走越快,渐渐形如鬼魅,又似一缕青烟,没有惊动任何人,连犬吠也没惊起半声,很快便飘进了一间祠堂。

    祠堂中幽暗深邃,不见半盏灯火,门外的月光只能照到一小块地方,绝大部分牌位都隐在黑暗之中。

    随着羊泉子的进入,有一块极不起眼、位置也很偏僻的牌位渐渐泛起幽绿色的光芒,彷佛火焰,却晦暗而冰冷。

    “嘿!长势不错,现在就吃倒是有些可惜了。”

    羊泉子冷笑一声,猛地张口,朝那个被绿焰笼罩的牌位狠狠一吸。

    虚空中突然响起一声凄厉怨毒的哀嚎,绿焰沸腾起来,极不情愿地汇聚成一个面目模糊、形体扭曲的人形,在半空中极力地挣扎。

    只是不知为何,这哀嚎明明声音极大却根本出不了这间祠堂,无法传到院外被人听闻。

    随着这绿焰人形的挣扎,几缕几乎微不可察的黑气从四面八方向着它汇聚而来。

    羊泉子见状立刻将黑眼珠小羊举起,这一刻,这小羊似乎活了过来,咩的一声叫,同样无法为常人听闻。

    空中那些黑气猛地停顿,掉头便朝小羊飘了过来。

    绿焰人形急了,半是被迫半是自主,同样朝羊泉子飘飞而至,想要拦截。

    老魔头对这一套显然极为熟稔,不慌不忙地轻轻跃起,张口便将绿焰人形吞下。

    他一双眸子绿意深深,脸上青黑之意却淡了几分。

    至于那些黑气,自然是被黑眼珠小羊尽数收纳。

    食鬼喂羊,如妖似魔。

    羊泉子轻轻落地,忽地扭头看向西方,蓦地冷笑一声:“小崽子来得倒快,老子先不跟你一般见识,早晚将你生吞活剥!”

    他一手提羊,一手拎着小药童,身形一晃,又化作一道青烟,转瞬消失在原地。

    幽深祠堂,满屋灵位寂寂无言,彷佛从未有人来过。

    ************

    (真的是好久没更了,俺错了!)

    (感谢a水中岳a、爱做梦两位道友的打赏,好惭愧,你们打赏的时候肯定不知道俺的更新有多渣。)

第十二章 有人背匣坐树下() 
夜色凉如水,远方天际隐约显现出一抹浅浅的鱼肚白。

    远离官道的乡间原野上,羊泉子拎着小药童,一大一小两人如蜻蜓点水般纵掠而过,沿途的青草被劲风一带,轻轻摇曳着,抖落几颗晶莹的露珠儿。

    四野静谧,唯有语声隐隐,在晨风中飘散远去。

    “小子,你当真与你那二爷非亲非故?那他为何要为了你长驱数百里,一口气追杀老子几天几夜?”

    羊泉子颇有些恼怒,任谁被一个后生晚辈如此逼迫,恐怕这心里都不会如何痛快。

    小药童一如既往地闷声不吭,他眉头紧皱,额头上赫然多出了一个浑圆的黑点儿,忽大忽小、忽深忽浅,彷佛一条蚯蚓在泥土里钻进钻出,瞧上去十分诡异。

    老魔头见状不以为忤,反而有些迫不及待的欣喜,冷笑道:“你能吞下这么多,着实出乎老子的意料,资质尚在其次,这份心性尤为难得。可惜啊,你越是这样,剩下的时日便越少,再不得空多说几句话,以后便是想说也没机会了。”

    他虽这样说,却根本没指望倔强冷漠的小药童真能搭腔,顿了顿便继续道:“不过话说回来,好歹你死前得窥些许气运生化流转之道,这是周天修行大秘,即便是朝闻道夕便死,恐怕也会有无数人趋之若鹜吧?”

    小药童闻言猛地抬头,直勾勾地盯着羊泉子,却是被那句“朝闻道”勾动了心事。

    曾几何时,有一位白发鬼医城头酣战,于数千人面前念叨了一句朝闻道朝即死,随后粉身碎骨,全无半点儿遗憾。

    羊泉子被小药童这一眼盯得有些莫名其妙,瞪眼道:“怎么,不信?还是看不上老子这般邪魔之道?我辈修者吞气截运,在这天地眼中;哪个不是贼子,哪个不是邪魔?嘿嘿,灵感之上缘何是神通?凡夫俗子不知究竟,说什么神道式微,当真是让老子笑掉大牙!”

    老魔头忽地仰头看天,语气怨毒,又不经意间流露出几许伤感怅惘。

    “不成神通,便不知这所谓浩荡周天是如何逼仄狭小,大道窄窄如线,万古几人可出?”

    他的声音陡然轻柔起来,看向前方,阴测测问道:“阁下说是不是?”

    小药童见状一愣,将视线从那如霜雪一般的白发上移开,低头朝前看去。

    前方不远处,旷野之中,孤零零长着一颗古树,树皮如鳞,透着苍老之态。

    古树不高,树冠却极茂盛,大如伞盖。

    伞盖之下,静悄悄坐着一人,以小药童的方位,恰对着这人的侧脸。

    那是个相貌温润的中年男子,头戴金冠,身着锦袍玉带,袖口以金线绣了一柄长刀。

    这人虽是坐着,却也能看出身量极高,两肩尤其宽阔,放于膝头的手掌骨节粗大,显得极为有力,才让人看出当是个握惯了刀剑的武夫。

    最引人瞩目的是这人身后背了一只黝黑的大铁匣子,看上去极为沉重,深深地陷进树下潮湿的泥土里。

    羊泉子发声询问时离着古树尚有百丈,语声虽轻柔,前冲之势却陡然凶猛蛮横起来,待一句话说完时轰然落地,距此人已然不足十丈,看似还远,然而于真正的高手而言,这点儿距离抬脚可至。

    “阁下是谁?老子自问灵觉明锐,几可达五百丈,今日直到百丈之外竟还没能感知到阁下半点儿气息,如今的高手就这么不值钱?”

    一看就是富贵中人的中年男子站起身,缓缓转过身躯,虽不知在潮湿的泥土里坐了多久,身上竟没沾上半点儿污浊。

    他轻轻掸了掸锦袍,抖落几颗落在衣摆上的露珠儿,整个人纤尘不染,这才展颜和煦一笑,道:“相州魏二。”

    羊泉子目光一凝:“可是魏氏家主、人称相州二爷的金刀魏叔卿?”

    中年男子笑着拍了拍身后铁匣,点头道:“正是魏某。”

    “你特意在此等老子?你怎知老子要从这里经过?”

    “这几日间,一支自称归属诏狱的黑衣边军沿着蓟、青二州与北定府的边界划出一道巨大而漫长的弧线,沿途横冲直闯、破家毁祠,惹得数州百姓怨声载道。在下粗通神道,再联系诏狱的职司,便有了些许猜测,虽不知黑鸦卫所追是何人,推断出路线却不难。”

    魏叔卿停顿一下,温和恬淡中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尊驾不该来相州。”

    老魔头闻言瞥了一眼对方背后的铁匣,阴冷一笑,透着不加掩饰的残忍与贪婪:“大好气运不用在自身,反用来养刀,不怕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魏叔卿不以为意,摇摇头道:“私集气运乃是灭族大罪,魏二死不足惜,却不敢连累族人。倒是尊驾倒行逆施,眼下北定府在内数州皆已闻讯,各有大军追索,只怕将有不测之祸。为尊驾安危计,还请不要入我相州。”

    羊泉子气极而笑:“都说盛名之下无虚士,老子虽是偏居蛮荒乡野,却也听过你魏二的名号,可惜今日一见才知言过其实,竟是个敢做不敢认的怂包软蛋!知道私集气运是大罪,你养刀的气运又是从何而来?”

    “截我魏家三代之运尽集于此,这是家事,朝廷亦不会过问。”

    羊泉子闻言一怔,忽地放声大笑:“都说老子是邪魔,却也比不上你这个疯子更邪性!若是此刀有失,你魏家岂不就此**、世代皆苦?不,不出三代就要被人吃干抹净,哪儿还能有世世代代?”

    魏叔卿依旧轻描淡写道:“若能养出一柄镇运之器,甚至魏某凭此成就神通,魏家自然兴盛十倍百倍,若不能,衰落是早晚的事,又有什么可惜?”

    他猛地一拍铁匣,其中刀鸣大作,宛如龙吟:“匣里金刀一柄,染血未曾干。”

    话音才落,西方忽然传来密集的马蹄声,一道刀光冲天而起,刀意凛然,似与魏叔卿匣中刀鸣应和。

    直到此时,魏叔卿方才露出几分凝重神色,肃然道:“好刀!”

    羊泉子暗骂一声该死,狞声道:“好!老子不入你相州便是。”

    他扭头便要向南,才迈出一步便听魏叔卿笑道:“尊驾且慢,还请留下手中羊与这个孩子。”

第十三章 老魔头抛饵远遁() 
“哦?”

    羊泉子闻声止步,碧绿眸子愈发深邃,神情却极为平静,与先前的暴躁肤浅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若我所料不差,只怕你的刀此刻还出不得匣吧。想要我的羊?你凭什么?大不了大家拼个鱼死网破!”

    魏叔卿看了一眼西方的烟尘,微笑道:“魏某只需阻挡片刻,自然会有人来找尊驾的麻烦,只怕鱼会死,网却不一定会破……尊驾可愿与魏某赌这一把?”

    羊泉子一窒,冷哼一声道:“敢豁出三代家运来孤注一掷的赌徒,老子可不愿意奉陪!”

    他只是稍稍犹豫,忽地恨声笑道:“即便要赌,也得按着老子的规矩来!”

    未等魏叔卿有所反应,羊泉子一把便将小药童扔在地上,空出的右手狠狠一爪笼罩向左手中小羊的头颅,锋锐的指甲狠狠一抠,竟将那漆黑如墨的眼珠儿抠下一颗。

    他看也不看,抬手便将这颗黑气缭绕的眼珠儿抛进了嘴里,嚼也不嚼,径直囫囵吞咽入腹。

    “这气运驳杂不堪,你吃得再多也无法成就神通,当真不愿与魏某结个善缘?”

    魏叔卿眉头微微皱起,却仍是没有动,只静静看着,就见羊泉子也不答话,紧跟着又是一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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