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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万羽堂契约-第90部分

小说: 万羽堂契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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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天留道:“干系正在此处。后来众人才知道,那被毒死的可不是寻常买卖来的奴仆,而是高肄风的师傅周泽曼。据说周泽曼原是某个隐秘组织的人,他去了朝廷西坊供职,设计了许多精巧的器具。而那个组织为了惩罚他,所以使手段将他变成了痴呆的奴仆,并借这场比试当着巫医百工的面杀了他。”

    道济闻言震惊,口音又变得正常了:“什么仇什么怨,要这样折腾一个人?”

    陆天留摇摇头道:“具体因何原因要这样我当然不清楚,而且周泽曼原来所在的那个组织是什么,更加无人了解。倒是后来的事情我知道。我的兄弟天遗得知周泽曼真的中毒死了,心里不服,誓要找出令他误判的原因”接下来的事情就有些骇人了,陆天遗竟然找到了周泽曼的尸体,将他的头颅割了下来,带回家里用斧头劈开,分析病理。这么一研究,就研究了整整两年。由于长期探究不出来个所以然,陆天遗的脾气愈发古怪,整个人都变得疯癫幼稚了。后来家里人发现他竟然每天都抱着几块人头的碎块摆弄,忍无可忍就将他扫地出门了,这一出门,就是十年光景。

    陆天留怀着对亲弟弟的关切道:“也不知现如今他怎么样了。”接着他话锋一转,道:“不过他写信给周泽曼的弟子高肄风,说不准他已然弄清了杀死周泽曼的毒药种类?”

    陆天留这么一想,就稍稍宽心了。他是宽慰了不少,可元敬阳却猛然紧张起来。

    “我知道是谁了!我等还是速回平江为好!”

第一百七十章操办红事() 
“我知道是谁了!我等还是速回平江为好!”

    元敬阳冷不丁的一句,让禹边云不解:“你知道谁了,这么紧张作甚?”

    元敬阳肃容道:“我知道对高神匠有威胁的人是谁了。”对高肄风有威胁的人,无疑就是那个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的组织八卦庄。把前因后果和种种线索串联起来,整个事情显然是这样的:高肄风的师傅周泽曼原是八卦庄人,但为了更高的报酬(元敬阳自己的猜测),在偷学了许多精巧器具的图志之后擅自离开了八卦庄,去了朝廷西坊。就在西坊里,周泽曼把这些东西都教给了高肄风。后来八卦庄找到了连化名都不化一下的周泽曼,按照他们的作风惩罚了这个背叛组织的人。而后,八卦庄为了不让自己庄中那些精巧发明继续泄露,所以他们还要找到高肄风,亡羊补牢。而恰在这个时候,高肄风由于私人问题、亦想明白了自身处境,所以化名隐居,这一隐居就是十几年。而不久前,何南平事发,高肄风的藏身之处已变成陆天遗的医馆,他移居平江的事说不准已被有心人获悉。如今万羽堂总堂只有个李娘子和养伤的史霁风,余下基本都是过来当堂众蹭饭的混混,他们哪里知道这些,指望这些人有防备之心几乎是不可能的,要是有人趁着这时候对高神匠下手,谁能阻拦得了?

    禹边云听完他的解释,点头称是,道:“如此,我们须得尽快回去才是。”

    道济说:“既然事态如此紧急,那贫僧也不强留几位,建康这儿剩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本来也不归我们管啊,这和尚又带着诱导的意思说话了。元敬阳上过一回当,这次可不会再上套了,于是他道:“我等便就此会平江了。另外圣僧别忘了告诉范大人,此次事务我等也出了不少力啊。”

    道济赔笑道:“那是、那是。”

    于是,元敬阳等人与狄千慧等碰了头,便上马车往平江赶,出不了十日,一行人就回到了平江。

    进了城,元敬阳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扑自家大宅,待看见高肄风正哼着小曲优哉游哉地做着木工活,他才松了口气。也许是我多虑了,高先生的处境远比我想象地要安全得多。

    高肄风拍拍手上的木屑,将刨子丢在木工台上,问道:“你们都回来了?我原以为你们去岳州少说也得三四个月。”

    “没去岳州,到了江州就回来了。”元敬阳将之前经历的事情简单一说,也没把江州护村剿匪斩深入详谈。他一直不敢与高肄风对视太长时间,因为高肄风的眼中总会不时流露出一股骇人的杀气。说完之后,元敬阳想起来书信的事,便将陆天遗的信递给高肄风道:“这是陆神医叫我交给你的。”

    听得“陆神医”三字,高肄风眼睛一亮,面露喜色,忙接过信到僻静处独自细看,一边看,一边手还不自主地颤抖,待看到最后“毒药成分还需深入研究”时,他又不禁长吁短叹,流露出失望之情。

    “你怎么看?”见禹边云走到身旁,元敬阳问道。

    禹边云自然知道元敬阳所问何事,他合上折扇,微蹙眉头,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这位高神匠,必将是一个关键节点。”元敬阳也有种预感,那就是他们必定会与潇湘社及八卦庄正面交锋,但不是现在。

    既然不是现在,那就好好把握当下的闲暇时光吧。一连几个月折腾得够呛,是该找点高兴的事情做做了,比方说成亲。

    “史兄弟,我说咱们凑一块儿把事情办了吧。”其实元敬阳不想明说,他认识的朋友除了狄万英一家,基本上都在万羽堂了,父母更是早就去世,家里亲戚一个也不认识,要想办的热闹点不显冷清,只有靠史霁风那边来救场了。

    “那可能要多等些时日了。”史霁风得了元敬阳指示,马上与师兄钱开山一同着手拟写请帖,差人送往各个亲戚朋友处。

    元敬阳扫了眼史霁风写的厚厚的一摞请柬,心里莫名地不是滋味。我是要你救场的,可照这么发展来看,到时候请客吃饭,朋友最多,你倒成了主角,我这个堂主往哪儿搁啊?不行,我也得想办法多整些人过来。对了,那个泼皮头子石景崇现在不是入了玄影门嘛,叫他雇一票人来撑撑场面;但是拉来一帮无赖光起哄也不行,还得需要真正有头有脸的人物压场,狄兄算一个,除此以外

    有了!元敬阳模仿史霁风也写了封请柬,叫来温迪罕扬古:“你把这封请柬送到临安府参知政事史大人家里,记住,一定要送到他们少衙内手里!”

    “啊?您还认识参知政事大人,我怎么不知道?”

    “呵呵,我还认识皇帝也要跟你说吗?”

    “喔。”温迪罕扬古顺手打开请柬瞥了一眼,又道:“您是认识史大人呢,还是认识他家少衙内?”

    元敬阳微微涨红了脸,喝道:“叫你办事还不快去?就骑我的破浪马去,快着点儿!”

    “好好、是是。”温迪罕扬古一根老油条,怎能看不出来,只不过为了每旬几十贯的收入不戳破而已。

    除了史弥远,还可以请谁呢?元敬阳摸着下巴考虑了一会儿,在一封白帖上写下了“耶律宓”三个字,刚写完他又住笔将请帖揉成一团,丢在了簸箕里。“嗐,也不知她如今人在何处,写了又有什么用呢?”他摇头叹气,却心有不甘,重新摊开一封白帖,给耶律宓写了请帖。然后他叫来伯颜妥木帖,道:“我说的,你明白?”

    伯颜妥木帖只是点头说了个“懂”字。

    元敬阳比划着说道:“你找耶律宓,就是那个射箭和我差不多厉害的契丹女子,把这个给她。能找到最好,要是一个月内找不到就算了,那时你就回来。”

    “明白。”伯颜妥木帖接了请柬,也去马厩寻匹马出行了。要一个对汉话半懂不懂的外族人去找另一个外族人,想想都不靠谱,这事也只有元敬阳能一拍脑门就办得出来。

    往后一个多月,万羽堂内上下人等都在忙活红事,不在话下。按照计划,客人们应该在八月陆续来到平江,正盘算着,头一批客人,也就是史霁风的父母家人已经到了。由于史霁风老家在扬州,他的父母亲戚离得最近,所以就第一波赶到;其余客人应在四五天内陆续到齐,届时好事就可以大肆操办起来了。

    可好事临近,原本对婚事最为期待的崔宣雨反倒莫名惆怅起来,似乎有满腹愁肠排解不开。元敬阳不理解一向活泼开朗的崔宣雨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于是嘘寒问暖,想让她重新高兴起来。经过一问,元敬阳才知道,崔宣雨是见到了史霁风的父母才忽生忧郁的。

    “人家父母高堂俱在,到时候一团和气多开心呐?可我们”崔宣雨说了一半,竟眼中含露,声音哽咽起来。

    这么一说,倒让元敬阳回想起了深埋在心底的伤心事来,母亲被入侵的南越人杀死倒还好,那是他很小印象不是很深;而父亲元青城带着家里几乎所有的猎犬深入竹林猎捕花熊*,结果却被花熊一套地趟拳打得非死即残,父亲更是被暴怒的花熊追逐,落入深涧身亡。打那以后,青城山梁家村里就只有一个猎人了。

    想到这里,元敬阳一拍大腿,道:“嗨,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便以天为父,以地为母,我们的父母高堂,可是万古长存呐。”

    崔宣雨见他如此举动,也被触动,竟忍不住噗哧一乐。元敬阳见雨儿笑了,也跟着笑了。但哪知崔宣雨仅仅轻笑一声,之后又展露愁容,她心里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元敬阳见雨儿欲言又止,便道:“你想说什么就尽管说,我仔细听着呢。”

    崔宣雨半启丹唇,后又抿住,如此反复三次,方才道:“若论父母高堂,倒确有一人对我有养育之恩。”

    鬼父沈玉璃?元敬阳当即拉下脸来,怏怏不乐。“嘿嘿,那个人可把我折腾得够呛。拿我当什么使,还不止一次”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么?”元敬阳忍不住瞪了崔宣雨一眼,可紧跟着他就后悔了。见崔宣雨黛眉微皱,鼻尖轻蹙,有些愕然地瞧着自己,元敬阳顿生怜惜与歉疚之情,忙哄道:“我的错、我的错,我语气重了,你别生气,有什么就尽管说吧。”

    崔宣雨到底是懂事的姑娘,她手抵心尖,轻舒了口气,低眉道:“你可知奴家为何叫‘宣雨’吗?”元敬阳摇头了摇头。崔宣雨便说道:“那是因为一个雨夜。十六年前的一个雨夜,还在襁褓里的奴家就被人放在一棵楠树下”

    *花熊:即大熊猫。

第一百七十一章滂沱雨夜() 
乾道元年(公元1165年)一个雨夜,十八岁的沈玉璃刚刚经历了一场厮杀,上气不接下气地在林子里穿行。雨水打在身上,将染血的袍子不断冲刷。当赭色的袍子被雨水冲到发白时,沈玉璃才恍然发现佩剑已经不在手中了。那是父亲留给他的卷寒剑,也是他父亲留给他的唯一一件实实在在的东西。而鄂州剑社,早在两年前就由于种种原因覆灭了,妹妹沈如婉,以及剑社副社,也就是他的伯父张天锋也下落不明。

    沈玉璃将空荡荡的檀木剑鞘丢掉——反正留着也没用了,倚靠着一棵一人粗的大楠树瘫坐下来,喘着沉重的粗气。幸好由于坠星剑法与他相性度极高,他练得炉火纯青,所以才能在不负一创的情况下杀出重围。

    “快搜,一定要找到他!”气刚没顺几口,身背后就隐隐约约传来官兵的叫喊声。

    “都指挥大人,雨太大了,又是在密林里,不好找啊。”

    “现在不找到将来就更难找,快给我搜!”一员身着金纹红披领将帅甲的大人骑在一匹具装战马上,眯着眼在一根根雨线的缝隙中间仔细搜寻着他们正在追踪的所谓犯人的踪迹。

    甲胄摆动的声音透过大雨传到耳边,沈玉璃想起身躲避,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不光如此,由于先前刺死了两名穿着铁甲的护军,如今他整条右臂都酸麻无比,手掌还在微微颤抖。

    沈玉璃仰头闭目,任凭雨水打在脸上,内心充满了绝望:难道我今天就要葬身此地了吗?

    然而就在他以为一切都到头的时候,转机却出现了。

    “杜大人、杜大人!”一名轻甲禁军骑着马踏过泥泞,赶到这群官兵面前,他的身上还背着一卷帛书。

    指挥官兵搜捕犯人的杜弼如看见帛书包装的颜色,连忙下马单膝跪地。

    那禁军坐在马上取出帛书,由于雨势太大,他打开后先细看一番,把每个字都认清了才读出来:“太上皇有令,兹尔烈风令自即日起解散,所有人员依旧归皇城司监管。在外执行公务人等,即刻返回临安,不得有误,违令者刑!”

    杜弼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他明白太上皇旨意的真实性不容怀疑,不过此番出兵成效未足一半,他心有不甘,问道:“那我等手头的公务呢?”

    禁军把帛书递向杜弼如道:“太上皇的旨意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杜大人拿着好好看看吧。时间紧迫,大人您最好还是带着人赶紧回临安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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