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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部分

万羽堂契约-第262部分

小说: 万羽堂契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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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啊,刚才回头是为了助跑加速的。

    狄千慈哀声痛叫,瘫坐在地。罗邦彦忙扶住她,触及伤处,沾了一手的血。狄千慈的右上臂几乎被整个切开,隐约还能看见白色的骨头。她疼的满头冷汗,嘴唇顿时没有了血色,可仍不忘回头看姜慕灵,防备着对方下一次的攻击。

    姜慕灵转过身来,面具两个窟窿后透出来的是冰冷无情的眼神。

    “小主人,若是您再拦着奴家,奴家也只能装作没看见你了。”

    罗邦彦怒而呵斥道:“难道你连自家小主人都不放在眼里吗?”狄千慈告诉他:“你喊是没有用的,姜大娘只遵服我大哥一人,她叫我一声小主人,只是客气而已。”

    果然,姜慕灵说:“小主人,您若是跟奴家回去,那便还是奴家的小主人。可若执意不走,那你就只是别人家的小妾了。”

    罗邦彦瞥了眼自己那匹疲惫的马儿,摇摇牙放开狄千慈,捡起了旁边放着的鎏金长枪,站到了路中央。

    出于基本的尊重,姜慕灵先颔首施礼,而后挺着长槊策马疾趋过来。长长的马槊在颠簸中纹丝不动,牢牢指向严阵以待的罗邦彦。

    罗邦彦稳扎步子,待马匹接近时,架枪前刺。可姜慕灵却突然偏转方向,挥舞马槊,划出一道弧线,与长枪相撞。罗邦彦努力抓稳武器,顿觉两手酥麻,虎口隐隐作痛。由于右手上沾了狄千慈的血,他并不清楚自己的虎口已经被震裂。未等他喘息,姜慕灵忽然扭身一刺,长槊犹如一道残影忽闪而来。

    回马槊!

    罗邦彦一惊,忙横枪招架。直到冰冷的槊刃与枪杆接触,他才算真正看清对方的武器。

    马槊这种东西,长杆部分的结构基本是一样的,都是桐油加裹布进行层层包裹,强化槊干的坚韧度。但前端的武器攻击部分,却是依据每个人的作战习惯而自行设计,所以样式五花八门。而姜慕灵的马槊前端,是一根二尺长、根部一拃宽的锥形三棱钢刃,明晃晃夺人二目,冷森森要人胆寒。

    当看清钢刃形状的刹那,罗邦彦就明白了,招架的动作是没有意义的。

    马槊虽然被挑起一定角度,但锥形的钢刃依旧划过枪杆边缘,迅速往里突入,直到“噗”一声,插入了罗邦彦的胸膛。马槊并未因击中目标就停滞了运动,三棱钢刃刺入罗邦彦的肺部,又完全地从他背后刺出,槊杆亦向前伸展了两尺多长,方才被内脏的摩擦力彻底消减了速度。

    “当——”鎏金枪滚落在地,同时侧倒的还有罗邦彦的躯体。

    “好功夫。”姜慕灵称赞了一句。她的回马槊至今无人可挡,罗邦彦竟能以步战姿态,抓住电光石火的一瞬,稍稍偏移了槊头的角度,已经算得上一等一的高手了。

    狄千慈惊恐万状,不顾自己失血过多,身体虚弱,就扑到丈夫身边。

    “不——”狄千慈泪雨涟涟,悲恸无比:“夫君”

    而更让她痛苦万分的,是姜慕灵的行为——

    姜慕灵旁若无人一样拔出长槊,三棱钢刃的倒勾还拖出来几条肺片。

    狄千慈摁住左胸,因为如果不这样做,她的心都会像马槊钢刃刮出来的肺叶一样碎掉。

    “小主人,随奴家回去吧。”姜慕灵的声音是那样冰冷,让狄千慈绝望。

    “不!”狄千慈拔出随身匕首,抵在自己颈部威胁道:“如果你真要带我回去,就将我的尸体带回去吧!我宁愿死,也不会再见狄万英一面的!”

    姜慕灵倒显得很无所谓,只是轻叹道:“看来阿公和老夫人只能见到死去的女儿了。”

    此话入耳,狄千慈手心一酸,匕首滑落。她几乎忘了,父亲母亲尚在人世,只不过因大哥的手段,被迫幽禁在狄宅内不得出门。如果她真的一死了之,那么姜慕灵将自己的尸体带回去让父母瞧见,做最坏的打算,恐怕他们二老往后连禁足都没必要了。

    狄千慈垂首落泪,泪珠滴在沙土地上,洇出一个个小点,又很快被盛夏的酷暑烤干,仿佛从未滴落过一样。姜慕灵见她放弃了自杀的想法,便掏出一瓶药丢在地上:“这是强效金疮药,小主人先给自己疗伤吧,稍后我们便走。”狄千慈捡起药瓶,却高高举过头顶,怒视姜慕灵道:“除非你帮我安葬夫君,否则我宁可血尽而亡。”

    “好,”姜慕灵倒也爽快,一口答应,不过她也没忘记说:“药瓶是木制的,小主人摔也没用的。”

    狄千慈的手无力地垂下,她彻底明白,自己没有讲条件的资格。长兄如父,她只能按照大哥给她定下的路子去走,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而她唯一的抗争,仅仅是给丈夫的坟头立一块木牌。

    做完这些,狄千慈擦干泪上了马,随姜慕灵一同远去了。

    她不知道那块墓碑能保留多久,或许几年后就会被风侵蚀掉字迹,爬满苔藓吧。但这已经是她所能做的一切了。

    是夜,二人已经行了很远,到了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无奈只能野外过夜了。狄千慈有些口渴,接过姜慕灵的水囊喝了两口水,就因身体虚弱沉沉睡去了,一直到第二天巳时方才觉醒。狄千慈爬起来,揉揉胀痛的左太阳穴,看早起的姜慕灵忙碌。

    出于好奇,她问道:“姜大娘,你难道一直戴着面具,从来不摘下来吗?”

    姜慕灵背对着她忙着手头的事情,同时答道:“并不是。只是奴家的面容除了师父和大郎,不能给其他人看。”

    “哼。”狄千慈恨不得趁姜慕灵没有防备,用丈夫留下的长枪一枪扎死她。但考虑到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一个人走万一路上碰见几个不好对付的淫贼,说不准就被糟蹋了,留个保镖在身边还安全点,就打消掉了这种想法。

    此时她的伤处已在强效金疮药的帮助下闭合,里面的肉正在重新生长,就如蚂蚁啃噬般痛痒难耐。可她又不敢狠命挠,只能轻之又轻地按按,稍稍缓解不适。解痒的时候,狄千慈注意到姜慕灵的前襟和鞋面上粘有湿泥,有些反常。她又随意一瞥,发现姜慕灵的坐骑鞍囊好像鼓了些,似乎新装进去了什么东西一样。

    此时姜慕灵递过来一个装有干粮的褡裢,让小主人用膳。狄千慈没有接褡裢,却一把抓住了姜慕灵的手腕,往自己面前扯了扯——

    有血迹!

    “我睡觉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

    狄千慈这时的阴冷表情,足以让人觉得如堕冰窟。

    她突然一个箭步冲到棕红骏马旁,掀开褡裢,又撞开身后追过来想阻拦她的姜慕灵,终于把那个血口袋拎了出来。二人争抢一番,袋口松开,一颗人头滴溜滚在地上——那是罗邦彦的首级。

    眼看瞒不住了,姜慕灵便告知以实情:“小主人息怒,大郎君言明,命我将罗邦彦首级带回,将天灵盖制成酒盅供他使用。”

    狄千慈没有流泪,她瞪大眼睛看看姜慕灵,脸上浮现出诡异而骇人的笑。最终,一声凄厉的、不知是哀嚎还是咆哮的声音发出。狄千慈先是站着,然后是跪着,接着又躺在地上抓起一把把的泥土与杂草,一直到表情扭曲,将眼泪挤出,她的那声长啸才减弱下来,转变成窸窸窣窣的哭泣

第四三四章当世华佗() 
却说史霁风登上六合枪社社主之位,第一件事就是向沈玉璃索要自己的妻子,而第二件事则是整理十年来罗邦彦等一伙的文书,而他处理的方式就像当年的脑回路一样简单——挑出来烧了。

    过去专门负责案牍工作的蒲达感到奇怪,你怎么都不细看,直接烧了呢?

    史霁风给他的回答同样简单:“看了心烦。”

    事后收拾纸灰的时候,蒲达偶然发现一本燃烧不完全的罗邦彦留下的笔录,随手一翻才发现其中奥妙——

    笔录中的许多页都有窟窿,这些窟窿正好都是完整地剜去了纸张中的个别字。

    蒲达顿时明白那日任璟备忘册里“大师兄”的手迹是怎么回事了。他抹去额头冷汗,重新点了把火将手里笔录烧掉,权当不知道这件事。

    蒲达这边慎之又慎地装聋作哑,那边史霁风正焦急地等待着沈玉璃的回信。史霁风仔细想了想,觉得那日亲笔手书,带着情绪,以至于短短一句话显得太冲了些;而罗邦彦又是沈玉璃的盟友,自己把他赶走,还送一封命令式口吻的短信给沈玉璃,恐怕会起到反效果。只是史霁风并不清楚,沈玉璃迟迟没有答复,纯粹是因为宫癌病症又昏迷了几天,没空处理关于他的事。

    六月十九,沈玉璃醒了过来。常言道久病成医,她算不上成了郎中,可也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愈发了解。这一日她苏醒过来,头一件事就是请来神医陆天留。

    陆天留来到沈玉璃寝室门口,准备好前几个月已经讲烂的说辞,打算像过去那样对付过去,以免病人心理遭受打击,影响治疗效果,虽说治疗效果本来就不怎么样。岂知待他踏足进屋,沈玉璃神态平静,轻声问他:“陆神医,我还有多少时日?”

    陆天留瞠目结舌,低着头怕对付看见自己惊诧的表情,过了会他方才假意问道:“沈社主何出此言呐?”

    沈玉璃给他倒了碗水,说道:“陆神医不必忌讳,你都知道我其实是妇人这一事实了,那你也不应该向我隐瞒你所知道的事实,我的病情如何,神医请尽管直言。”陆天留坐下喝了口水,两手轻轻打着战将碗放好。他看了眼沈玉璃那平和而不失威严,宛若带笑的脸,咽了口唾沫,方才说道:“沈社主千万不要有什么过激的举动。老夫斗胆实话实话,您剩下的时间,长则一载,短则三月。”

    沈玉璃的眼睛里仿佛有了星星,她左右来回看着茶几的两边,拿拳头抵着嘴唇,声音略有些哽咽道:“只有一年了吗?”

    毕竟还是乐观的人,你也是不往短的想。

    陆天留忙劝慰道:“沈社主不必伤悲,人各有命,好好把握这一年——”

    “胡说!”沈玉璃叱道:“我才没有悲伤!”

    门外陆天留的徒弟嘘声提醒师父,挤眉弄眼的,示意他先行回避比较好。陆天留也是干瞪眼帮不上忙,只得不声不响地退出门外,留沈玉璃一个人在屋里了。

    “慢着,”沈玉璃叫住了他,问:“把你兄弟叫过来。”

    此时的陆天遗仍被关在潇湘社鄂州分社的柴房里,柴火被他堆在一边,墙壁上则被他用木炭写写画画,都涂满了。而角落里的房南秀简直不想看满满当当的墙壁,因为她看了就忘不掉,同时看也看不懂白白耗费心神,还不如老实歇着。

    不知何时,外面锁链声响,门打开了,几个社众走进来,恭请陆天遗。

    陆天遗的徒弟见他们客客气气的,觉得恢复自由有望,扯了扯沉浸在作画中的师父。陆天遗回过神来看了眼旁边的社众,把半截木炭塞给其中一人,像吩咐仆人一样道:“找纸笔把墙上东西都抄下来,抄完交给我,老夫有大用。”

    当陆天遗昂首挺胸,带着徒弟来到木兰居的时候,他大哥陆天留正竭力劝阻沈玉璃。

    “沈社主,虽说华佗曾给人动过外科疗法,但那毕竟只是传说。而且剖腹不同于切割手脚,手脚只是皮肉骨头而已,可脏腑中住着人的三魂七魄,一旦切开,先不说能不能缝上,那元神就已经随风消散了呀!”

    “呵呵,想不到大哥身为医者,还相信人有魂魄这种说法!”陆天遗以一副很嚣张的姿态走进三楼客厅,出言驳斥大哥言论,同时他还不忘告诉对方,自己曾帮沈玉璃的伯父解过奇毒,以妙手令濒死之人重新焕发生机,意思就是沈玉璃肯定更加信任自己。

    “不过是歪打正着。”陆天留鄙夷道。接着他又问兄弟:“你说剖腹取瘤,那我倒要问问你,如何麻醉,如何下刀,如何止血,又如何封闭伤口?最后又如何避免切口溃烂?”

    陆天遗道:“以蒙汗药麻醉。正午时分,在院内支起帐篷,先以水泼木炭升出热气烘烤帐篷,而后将人置于其中,周围盘绕冰缶。接着将利刃烧红后冷却,切开小腹上部,剜去肿瘤,而后冰敷止血,用羊肠代线缝合伤口,卧床休息三月即可自如行走,一载后保证生龙活虎。”

    陆天留道:“兄弟未免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吧?癌自二十年前被发现为止*,无一实用疗法,你真当自己是在世华佗了?”陆天遗满脸不屑:“华佗算个鸟?老夫才是古今第一!”

    听他们二人吵架辩论的沈玉璃倒是对陆天遗的想法很感兴趣,待二人吵得累了,休息的间隙,她直接问陆天遗:“你的疗法过去可曾实用过,一旦下手有几成把握?”

    陆天遗呵呵笑着回答:“从未实用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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