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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部分

万羽堂契约-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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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敢开门?”司直喝止狱丞,而后转过脸来直视季宏俶,问道:“你在大理寺所居何职?”

    季宏俶答道:“我又不在大理寺任职。”

    司直道:“既然不是大理寺的人,你有何权力命令大理寺狱丞开启牢门?”

    “”

    “钥匙拿过来!”司直夺过那一圈钥匙,示意主簿和狱丞都回去。

    牢里的齐肃卿可火了,说放老子又不放,你们这帮人到底怎么做的工作?他吃了许久牢饭,受了不少的气,这会儿扒在门口,大声嚷嚷,发泄心中怒火:“不就是个大理司直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论品级,老子可比你还高半级咧。要不是看在大理寺卿的面子上,这区区镣铐锁链能困得住我齐某人?老子告诉你,你今天最好就放了我,否则等我出去,嘿嘿,老子也不怕再蹲他半年!”

    司直是个油盐不进的,他轻笑一声,冲齐肃卿道:“既然齐大人这么说了,那这间屋子往后可还得替你备着,那尿盆也就不用换了。”

    “嘿——”齐肃卿钢筋般的手指扣在木栏杆上,硬掐出十道凹痕出来。

    这会儿里面亮堂了些,韩侂胄方才看清司直的脸——

    咦,这人好像在哪儿见过?

    司直看清所谓犯人家属的三人,也和他们产生了同样的疑问。

    过了会儿,韩侂胄想起来,眼前这司直正是前些日子自己骑马进城时蹭倒的那个文弱书生模样的人。他怀疑这司直是记恨自己那一次有些无礼,因而不肯轻易放人,于是冲卫舜民使个眼色。卫舜民会意,他恰好多备了些红包,这会儿便走到司直跟前,打着哈哈,摆出笑脸,同时偷偷要把怀里银子递给对方。

    史弥远推开卫舜民的手,用带有一丝厌恶的眼神看着他,拒不接受。废话,你当史家真缺钱花吗?能为了你这一丁点的贿赂就折了自己的气节?史弥远说:“史某秉公办事,不用跟我来这一套。”

    秉公办事?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就不用费那些周章了。韩侂胄说道:“史司直有所不知,朝廷现在需要用人,而齐大人正是钦点的人才。但由于齐大人犯事服刑,而刑期不满前提人程序繁琐,所以大理寺少卿才特批允许破一次例,还望史司直能通融一下。”

    史弥远问:“当真是少卿大人特批的?”

    韩侂胄道:“确是如此,如果司直不信,自然可以去询问二位少卿。”

    史弥远思忖片刻,方才“嗯”一声将钥匙递给了狱丞,而后自己一拂袖,背起两手离去了。

    待牢门打开,齐肃卿解开镣铐,他活动活动手腕,还真有追出去揍史弥远一顿的想法。“一点圆融都不懂,还有这样当官的?”他如是发着牢骚。

    韩侂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他侧脸看着齐肃卿,心道:这样当官的人可有的是。

    *大理寺一般设有:卿一人,从三品;少卿二人,从四品上。正二人,从五品下。丞六人,从六品上。司直六人,从六品上。主簿二人,从七品上。评事八人,从八品下。狱丞二人,从九品下。录事二人。

第三八七章命悬一线() 
“风筝线断了。”

    “断线的风筝还能回来吗?”

    洞庭湖畔青草地上,一白衣一黄衣两名女子抬头看着愈飞愈远,怅然失落。上一次她们两人一同放风筝还是在十年前,那一次风筝也是像这次一样没有放多久,便断线飞远。

    风从远方带来渔歌声,深邃缥缈。二人都不禁攥住衣领,防止料峭的春风吹进雪颈。

    而此时,她们的身后响起了浅吟低唱:

    “醉别西楼醒不记。春梦秋云,聚散真容易。斜月半窗还少睡。画屏闲展吴山翠。

    衣上酒痕诗里字。点点行行,总是凄凉意。红烛自怜无好计。夜寒空替人垂泪。”*

    一位颀丽的贵妇卧在躺椅上,口中轻唱,声声呵入她怀中另一个年轻许多的女子耳中。那年轻女子像婴孩一样抱住贵妇,酣然沉睡,渐入梦乡。

    断线的风筝回来了。

    而昔日诱惑风筝挣脱绳线,并向其飞去的朝阳,此时正亡命天涯。

    元敬阳捂着伤口,上气不接下气地在林子里穿行。终于,凭借能追上兔子的两条腿,他早已远远甩开了追击的人马。在不知跑了多久后,他翻过一根倾倒的枯木,终于没了力气,倚靠着一棵一人粗的大树瘫坐下来,喘着沉重的粗气。他清楚地记得,上一次像这样逃命,还是在十年前。不过这一次,没有朝阳观,也没有少阳门门主杨尚云,他甚至连弓箭都没有了,有的只是一口太刀和带着几道伤的身体。

    但元敬阳强行让自己乐观起来,他这么告诉自己:老子原本就是一无所有的人,大不了现在打回原形罢了——不、不对,这口千胴斩正宗还值一千多两银子呢,认真来说,老子还是个富人。渐渐地,他感到累了,靠着树就这么睡着了。

    很快,他在梦境中再度回到玉泉山堡。那一日,铲除了内奸之后,万羽堂正不知该如何才能死里逃生。当晚几人欲再到上方地道口侦查,试图杀出重围。却没想到,不知哪儿又来了一路人马,猛攻刚刚占据山堡的潇湘社。而潇湘社因为粮草用尽,又得知运粮队被消灭,军心动摇,正正三万人被围杀殆尽,玉泉山上血流成瀑。而之后,万羽堂幸存的一百五十人以为是援军来救,从容离开蚁巢,准备同联军会师。可万没想到,那夜突袭玉泉山的人马竟然也是潇湘社的!

    万羽堂在压倒性的劣势面前,无力反抗,顿时被打散,所有人都生死未卜,下落不明。至于元敬阳,纵然有再神乎其技的弓术,也无法应对漫山遍野的敌人,他也是趁着夜色深沉,才侥幸逃脱的,即便如此,他还中了两箭、挨了七八刀以及四下钝器重击。其中也就三刀砍破了皮肉,而且不深。由于他身上有披膊及半甲,中箭挨刀都是小事,独怕钝器猛击。第四下砸在后背的时候,元敬阳一个肌抽跃,把自己给蹬醒了。

    他这一蹬倒把走过去的一个人吓了一跳。

    “你谁呀,在这里做什么?”那人穿着兽皮衣,手拿铁叉,背上别了一张弓,看起来是个猎人。春天了,许多冬眠的动物都出来觅食,正是狩猎的好季节。

    原来是同行。元敬阳呵呵笑笑,咳嗽一声道:“你一个猎户,居然没注意到旁边有人?”

    那人辩解道:“谁说没注意到?我当你死了罢了——嘘,别惊了我的猎物。”

    元敬阳瞧着这技巧拙劣的猎户颇感好笑,故意大声吟诵:

    “男儿立志走潇湘,千里关山路苍茫。等闲英雄问名姓,落雕落雁唯敬阳。

    八方豪杰星云聚,斗罢魍魉列天罡。难见传世百石弓,犹忆平江万羽堂。”

    “嗬——”那猎户生气了,骂道:“叫你小声偏偏大声,我招你惹你了?”猎户恼火,可恨这猿猴一般的人惊走了自己的猎物。可他又注意到眼前男子腰间的长刀装具精致,系着高档的绦丝带,觉得一定是个值钱物件。再瞧山猴子面色苍白,眼圈发黑,又靠着树不动弹,衣服上还有殷红的血印,像是有伤而且相当疲劳。猎户看看四下无人,竟生了歹意,他盯着元敬阳,咽了口唾沫,握钢叉的手愈发紧了。

    “嘿嘿,你先是装死人吓我,如今又坏了我今日的生计。老子我总得要点补偿”猎户说着,钢叉头就慢慢转向了元敬阳。

    猎户眼里放出特别的光来,元敬阳一瞧不对,使劲想站起来,却觉得四肢犹如灌铅,酸痛无比,恁地动也难动。这一定是之前用尽了力气逃命,现在虚脱了。坏了,难到老子英雄半生,今天就要栽在同行的手里了?元敬阳试图翻滚避开钢叉,可他的累是从内到外,又从头发丝到五脏六腑的,根本动弹不得。

    眼瞧钢叉就要插进自己胸膛,元敬阳不甘心到了极点——

    “笃——”

    钢叉刺破外面的袍子,点在了护心镜上。

    “咦?”猎户奇怪,接着反应过来:好家伙,你这厮居然还穿着盔甲!

    生死关头,元敬阳激出最后一点力气,抬脚朝那猎户胯下一记猛踹,将那人踹得丢了钢叉,只顾捂住裆部怪叫。

    可这并不能彻底解决危机。许久之后,猎户缓过来,而元敬阳依然靠着大树,没力气挪位置。

    “崽廿啊滴,弄死你!”猎户捡起钢叉,这回直冲元敬阳的脸扎去,你有种脸上也穿盔甲啊?

    完了,老子要死了——元敬阳一颗心提到鼻腔里,窒息到眼中所见之物全带了黑边。

    “住手!”

    一声大喝,一个矮个子如一支箭闪到跟前,接着银光一闪,血溅满地。

    来者舞个刀花,甩去刀锋鲜血,将刀缓缓收进鞘里,那猎户的尸体方才扑地倒下。

    元敬阳把心咽了回去,紧接着就骂了句:“我日你先人!”原来那猎户死后,钢叉还在手上,顺势往下一插,在杵到护心镜之前,险些扎进元敬阳的喉咙里。

    *宋晏几道蝶恋花醉别西楼醒不记

第三八八章巧遇盟友() 
“我日你先人!”元敬阳骂完,乜斜着眼看着来人,歪着半张嘴道:“你就不能早点来?”

    平重衡帮他移开钢叉,心平气和地说道:“我能来就不错了。”他这话倒是合情合理。万羽堂人员折损超过九成,剩下的又全被打散,能活着来到元敬阳面前就已经是万幸了。接着他又对元敬阳之前吟诵的七律诗做了一番评价:“韵都落在韵脚上,就是平仄需要加强一下。”他不知道元敬阳曾经是个文盲,如今都会作诗了,已然是登天般的进步。

    元敬阳不服气地说:“嗬,一番话讲的好像你多有文采一样。”

    平重衡依然平淡地说:“属下不才,自幼学习汉文诗词,略懂一二。”

    “话说。”元敬阳开始藏拙了,避开文学方面的话题,转而问他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又为何能这么巧刚好能追上我?”

    平重衡答道:“属下过去曾经沙场,混战突围这种事自然有经验。”接下来一句话声音小了很多,小到只有他自己能听见:“更何况上次运气不好,这一回命运总该站在我这一边了。”而后他又告诉元敬阳:“至于能遇上总堂主,是因为当时突围的时候,北山敌人防卫较松,我便同如风他们一块儿杀出来,碰巧刚好和总堂主想到一处去了。而属下脚力也不错,就慢慢追上了总堂主。”

    “原来是这么回事,”元敬阳又问:“那秦兄弟和赵娘子怎么现在没跟你一块儿?”

    平重衡道:“昨日在路上,一群紫衣人突然出现,掳走了受伤的如风二人。如风在被抓走前最后叫我不要忘记为什么远渡重洋来到大宋,一定要牢记初心。”

    “什么初心?”元敬阳好奇。

    “惜命。”这两个字便是平重衡的回答。

    “所以你就逃了?”

    “不然呢?难道拼死送命?”

    “拼死——送命,这两个词倒是挺连贯。”元敬阳“唉”一声说:“罢了,既然你我二人落难之后还能碰到一块儿,也是缘分。不妨就互相帮衬着点,一步一步慢慢挪回平江去吧。”在好好打量元敬阳一番后,平重衡得出了自己的结论:现在的情况,不是互相帮衬,仅仅是自己帮衬他。

    平重衡建议道:“我看你还是把盔甲脱了,不然迟早累死在路上。”

    元敬阳摇摇眼珠子(头都累得摇不了),拒绝道:“那不成,这一套可值不少钱呢,更何况它好几次救了老子的命。而且有两次就在刚才,你没看见?”

    “刚才是刚才,往后它只会是累赘。”

    无论平重衡怎样劝说,元敬阳都铁了心要坚持将自己的财产穿在身上。他的人生信条是:除了疾病和灾祸,其他一切能拿到手上的都要牢牢握住。

    平重衡只好说:“既然是你的东西,穿不穿都随你。现在我想问总堂主大人的是,晚饭你想怎么解决?”元敬阳道:“嗐,这还不简单,把那猎户的弓箭拿来,随便打点什么都够填饱肚子的了。”说起来是简单,但现在最大的难点是他根本没力气狩猎。

    平重衡倒不觉得犯难,他捡起弓试了试劲头,感觉还挺顺手,这边提上箭斛,准备打猎。

    元敬阳瞧着稀奇:“怎么,你还会用这个?”

    平重衡再一次云淡风轻地说:“属下不才,自幼学习弓术,略懂一二。”其实平安时代的日本武将,最出彩的并不是刀法,而是骑射。

    元敬阳黑着脸,讥讽道:“你这种谦虚的态度还真令人称赞啊!”这句话在他心里,“称赞”二字是要换成“厌恶”的。

    不大会儿功夫,腰上挂满猎物的平重衡回来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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