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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部分

万羽堂契约-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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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侂胄三人明白,现在皇帝是个半疯,基本做不了主,目前官员职务任命什么的,都要么是按死程序来,要么就是根据各派权臣的目标及个人好恶进行安排。现在把他们重新调入皇城司这个特务机构,想必是小任务做完,该接大任务了。

    卫舜民便问:“那敢问杜指挥,接下来有何事要吩咐下官们的?”

    “唉——”杜行之道:“卫大人别心急嘛。说是将你们调入皇城司,但这回不授官衔。”

    “不授官衔?”

    “俸禄照发。”陈文溙还是改不了快嘴的老毛病。

    杜行之略有一丝不悦地瞥了眼陈文溙,又对韩侂胄三人道:“不授官衔,是因为要将你们调入的部门不是皇城司正司,而是下属特军——烈风令。”

第三八五章雷厉风行() 
很多老人们都记得,从徽宗朝开始,气候就异常寒冷了,只有夏天能暖和一些。如今已是早春,临安城却还裹上了棉被,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

    城西外一处校场里,几名轮到班的禁军扫着雪,清理门口。都说夏练三伏冬练三九,这帮禁军,也和他们的前辈一样,发扬了缩在营房里推骨牌玩骰子的优良传统,根本不可能每日勤练。禁军教头按级别也就比兵丁们略高一点,根本管不动这帮军爷,他来这儿撩开帘子朝里面看了一眼,见无异状就也回去喝酒了。

    然而,不和谐的集合鼓声在这时响起了。

    “直娘贼,谁在外面乱敲?”一名禁军队将反盖好骨牌,叫人出去瞅瞅。

    出去看的人很快回来了,他慌里慌张,对弟兄们道:“赶紧穿戴好出去吧,看样子来了个不好对付的。”

    “再不好对付还能比上一任都监难对付?”那队将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倒是很老实,将骨牌一股脑收在木匣里,塞在床底放好,带着自己的一众军兵弟兄出门去了。

    这帮衣冠不整的禁军从营房里出来,排好队来到了校场,现在他们算是体会到“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了。

    按照过去的流程,禁军们排好了队,应当先由各营正将清点人数,等确认无误后,再由禁军教头领着操练。过程无外乎先从活动筋骨开始,之后是练习兵器、演练阵法。

    不过今天有些不同,来的不是教头,而是名穿着裹袍半甲披膊,雄迈英伟的将军。

    那将军把两手往后一背,朗声对众军说:“本官乃是武功大夫、皇城司都统制兼侍卫马司统领毕再遇,今日奉朝廷之命,特来陪同韩大人检视禁军,选拔有能之士。”他说完话,韩侂胄韩大人才现出身来。

    众军看见,那位韩大人比这武官矮半个头,但总感觉气场上比毕再遇更加逼人。

    毕再遇将韩侂胄恭恭敬敬请到前面,俯身殷勤道:“韩大人,末将平日也不掌兵,所以对禁军情况并不了解,今天也是刚刚——”

    “无妨无妨。”宋代将不识兵兵不识将很正常,韩侂胄也理解,宽慰他一句后说:“毕将军虽不掌兵,但在侍卫马司长年任职,自然懂得挑选材官。今日主要还是看你挑人,我在旁陪同就可。”

    毕再遇诚惶诚恐道:“韩大人陪同,可不敢当哟,折煞末将了!”

    韩侂胄道:“闲话少说,挑人吧。”

    如今浮云蔽日,朝中官家、宗室、经世三派的部分有识之士开始放下成见,进行合作。党派再怎么斗,不能把国家给斗没了,这是三派人的共识。因而他们当中的代表人物,诸如宗室派的赵汝愚,官家派的杜行之商议决定,首先要解决的无疑是影响最严重的事情——军社纷争。故而他们决定让皇城司下属特军烈风令重组当年的四大营,并折衷选择让经世派的人进行指挥,挑来挑去,他们选中的便是韩侂胄。

    军辖五营,营辖五都,每都五百人。烈风令过去除却从殿前军挑选的数百军兵外,还从捧日、天武、龙卫、神卫上四军挑选优秀人员,组建过相应名称的四大营,用于奔赴各地,平定江湖纷争,只不过后来孝宗继位,烈风令连同四大营都被高宗太上皇给撤销了。而现在由于没有皇帝本人的授意,四大营自然没法从最精锐的上四军里挑人,只能偷摸着来次一等的兵营选拔。

    韩侂胄、毕再遇由各营正将的指引,在队列中穿行,像检验货物成色一样验看各排军兵。

    几人走到一列,一名正将踹了一个禁军一脚,喝道:“你还是个队将呢,连头盔都不会戴了吗?”那队将的头盔震落,他不紧不慢将其捡起,再度往脑袋上随便一耷拉,舌尖舔着犬齿歪头瞧着眼前的正将,目光中颇具挑衅意味。这正将恼火,却也没有更多的发作,因为前些日子打牌耍钱,他输了这队将十几两银子还没还上。

    韩侂胄正好在旁边,他走过来亲自伸手替那队将把头盔理正了,只冲队将一瞥,一双铁面判官似的眼睛就看得对方如堕冰窟。

    “大人”队将微微低头不敢直视,他只觉两手瑟瑟发抖,必须紧贴两腿绷住了才能停止颤动。

    “低头干什么?”韩侂胄问他,顺便也就朝下看了看。很不巧,他发现这队将两脚间的地面上有一块黑色长方形物件,上面还有几个白色圆点。韩侂胄顺手捡起来,吹去物件上的浮灰和雪花,问队将:“这是何物?”

    队将咽了口唾沫,没敢回答。

    正将瞧见,忙打掩护道:“兴许是哪件乌锤甲上破损缺失的一块,小的这就丢簸箕里。”说着,他伸手就要拿那块物件。韩侂胄抬手避开,说:“我问他,问你了吗?”正将只得赶紧缩回手,颔首肃立。

    韩侂胄又捏着那东西问队将:“这是何物?”

    有了上司的说辞,队将也就顺嘴说道:“这兴许就是甲胄上掉下来的一块,正好小人站在这儿了。”

    “喔——”韩侂胄听罢,冲随行而来的另一名武官招招手,示意让他过来。可巧,那武官穿的正是黑底金边的乌锤甲。韩侂胄叫武官到跟前来,将手中物品和甲片比对了一番,微微皱眉,问方才答话的队将:“这块甲片好像有点厚了吧?而且没孔啊。”

    “呃”队将喉咙里像是有口陈年老痰,上上下下卡的他说不出话来。

    “到底是什么?”韩侂胄忽然暴喝,吓得周围一圈人都身躯一颤。

    “骨牌!”队将的舌头终于捋直了,这下答得倒利索。

    韩侂胄微微点头,冷冰冰地说:“我大宋刑统有律,凡在京城赌博者一律处斩,凡隐匿赌徒不报者与之同罪。你说说,你该当何罪啊?”

    “啊——”队将无力地哀叫一声,吧唧就跪下了。

    “还有你——”韩侂胄又看看那正将。

    “啊——”正将也无力地哀叫一声,吧唧跪下了。

    两人一人抱着韩侂胄的一条腿,痛哭流涕,恳求大人恕罪。

    韩侂胄被拽得烦了,踹开一人,叫随从再拉开另一人,而后对他们说:“本官可以恕罪——”顿也不顿后半句便出口:“但刑统不能恕罪——军法处置,斩!”

第三八六章副手人选() 
刑统上写了,凡在京城赌博者一律处斩,凡隐匿赌徒不报者与之同罪。说是这么说,但通常来讲,实际操作起来几乎没有人会按照律法上定的那么做的,毕竟临安城里就有不下六家赌坊,玩把牌就要砍头,神经病啊!

    然而韩侂胄就做了一回神经病,他严词喝令左右将一名正将、一名队将当着众军兵的面,生生拉到营房门外大槐树根上硬给剁了。

    其他禁军见状,哪里还敢吊儿郎当不当回事,个个端正姿态,昂然挺立,目视前方,动也不敢乱动。当然在挺立之前他们都检查了一下四周围有没有什么违禁物品不小心落在地上。

    毕再遇惶恐,俯身对韩侂胄帖耳道:“韩大人,您杀了禁军的一正将一队将,往后如何交待啊?”韩侂胄冷面视之,道:“本官按刑统办事,你一介武官,也有意见吗?”毕再遇怛然失色,低头不语。宋朝武官地位低下,见文官自动矮三级,即便是昔日的宣抚使,哪怕见一个中大夫,都得看座请茶,毕恭毕敬地伺候,遑论一个武功大夫了。

    韩侂胄见毕再遇畏惧自己,复又出言宽慰:“本官只是就事说事,还望毕都统不要放在心上。”

    毕再遇只顾点头,口中连说:“怎敢、怎敢。”

    韩侂胄拍拍他的肩道:“毕都统,还是先忙正事,挑选材勇吧。”

    毕再遇揾揾额头的汗水,这才开始挑选四大营的兵马。

    他们一行在各营绕了一圈下来,挑了也得有千把人,明天再凑凑,四大营的编制也就齐了。傍晚回城路上,韩侂胄坐在马车中和季宏俶、卫舜民交谈,觉得烈风令当前武官只有一个人绝对不行,至少再另指派做副手,最好和毕再遇背后的靠山不是一个派系的。他们思虑许久,季宏俶想到一个人。

    “范大人的亲随,昭武校尉齐肃卿。”

    “齐肃卿?”韩侂胄想了想。他曾听人说过,范成大当年出使金国,在金国朝堂之上,随行之人皆色变振恐,唯有一名年轻的下级武官傲然侍立范成大身旁,助其声威,此人便是齐肃卿。后来范成大不辱使命,回国之后便向孝宗请求,让齐肃卿成为自己的贴身护卫。韩侂胄道:“听起来就是个保镖嘛,运气好跟对了人,难怪一路升到昭武校尉。”

    季宏俶却道:“非也非也,敢在金国朝堂上直视金主完颜雍,还全身而退的人,当然是既有胆色又有头脑。而且齐肃卿也不完全只是个保镖,他跟范成大走南闯北,剿灭过山贼,平定过叛乱,也是有军功的人。”

    韩侂胄听罢这才放心:“原来也是个将才,那他现在人在何处?”

    “在大理寺。”

    “啊?”

    季宏俶补充说完:“在大理寺关着。”

    其实齐肃卿也挺可怜的,跟了范成大那么多年,升到昭武校尉就止步不前了,当然正六品也不低了就是,只不过一直都是虚衔,光拿俸禄没实职。其实本来齐肃卿在建康平定反贼徐五的时候立有战功,应当升到大夫的。但他收缴战利品的时候私拿的太多,叫范成大知道了,范大人只是指责了他几句,可这些事不知怎的被哪个御史知道了,参了齐肃卿一本,弄得他官没升成。于是齐肃卿恼怒,跟范成大回临安的那些天里找到那御史,借着酒劲捶了他一顿,这才被抓紧了大理寺监牢。

    韩侂胄问:“他打的是哪一位御史?”

    季宏俶道:“就是刘光祖刘御史。”

    “是他呀。”韩侂胄平时负责朝会,经常能看见刘光祖口若悬河,指点江山,仿佛整个朝堂就是他演讲的舞台。同时刘光祖其人刚烈,直言敢谏,看见不顺眼的就要说教几句,和那群和稀泥的搅屎棍一点都不合群。韩侂胄心里有数:刘光祖吃软不吃硬,叫齐肃卿上门赔礼道个歉,承认一下自己的错误,应该就没事了。只不过这件事的难点在于怎么让齐肃卿能上刘光祖的门,毕竟上门之前他得先出牢门。

    韩侂胄道:“赵大人和大理寺的人关系还可以,请赵大人出面谈谈,等妥当了我们再去,给司直塞点钱应该就可以办下来了。”

    季宏俶和卫舜民道:“好,就按大哥说的来。”

    将近一个月后(效率就是这么低下),韩侂胄三人接到通知,让他们去大理寺提人,他们便一早收拾好,带上银两,前去大理寺。

    进了大理寺,塞了红包,主簿便叫狱丞拿上钥匙,带着韩侂胄三人去监牢里提人。狱丞找到关押齐肃卿的牢房,正对锁眼呢,门口站了一个人,问道:“今天又有人刑期满了?”主簿回头一看,赔着笑脸道:“原来是史司直,今天确有人刑满释放,这不带家属过来认人呢。”

    “有人刑满,我怎么不知道啊?”那司直迈步进来,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主簿。

    主簿仍赔笑道:“这点小事,都是我们主簿的事情,不劳烦司直大人了。”

    “不劳烦我?你倒有心。”

    “那是,那是——”

    “给我看看。”司直伸出右手,要求查看名簿。

    主簿不敢不给,只得将名簿递了过去。司直接过来按号码翻到那一页,手指在上面抹了抹,问:“这圈是刚画的吧?”主簿支支吾吾:“呃是。”司直又拿过主簿另一只手里的毛笔,在名簿上重新涂了一道,而后将册子“啪”地合上,丢还给主簿,说:“刑期没满,不能放人。”

    “可是”主簿面有难色。

    这会儿季宏俶喝道:“今天放人,是少卿大人决定的,他难道没有知会你吗?你一个司直也敢擅自更改少卿的决定?快快放人!”他催促狱丞快些开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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