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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部分

万羽堂契约-第131部分

小说: 万羽堂契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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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熙九年四月廿一上午,静江派再一次组织千余人进攻滨江渡口。这一回,张十一的旗舰旁只有十余艘船了。

    徐五的船队驶向敌阵,不发矢不敲鼓,却只让船上人重复高呼“降者优待”四个字。

    张十一闻声大怒,对麾下帮工们喝道:“谁若倒戈,妻小不留!”张十一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注定了他将迎来自己的终局。

    半个时辰后,楼船易主,徐五端坐在周围有栏杆环绕的上层舱顶,面前是被打裂膝盖,迫不得已跪在那里的秃头张十一。徐五故意抚摸着张十一的爱琴,极尽轻佻之意,令张十一两眼喷射出怒火,咬着牙蹙起鼻翼,宛如一条随时准备扑咬人的恶犬。

    “张十一啊,你也算是我的老对手了。你曾把我打得大败,可是呢,你自己的败亡却来得如此之快,真是令人意外呢。”

    张十一露出阴狠的目光,切齿道:“兄弟负我,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呵呵。”徐五轻笑两声,道:“你说兄弟负你?你何曾把自己的左右手下真正当兄弟看过?你无非是把他们当成替你赚钱、让你可以为恶一方的工具罢了。不过说到底,建康水域只能有一个龙头,你死是迟早的事。”言毕,他向左边无垠的江水看了两眼,又抬高视线,朝向三面悬绝的燕子矶道:“张十一,你对着这万里长江第一矶,说说自己的遗言吧。”

    张十一把脸扭过去道:“有甚可说,还不快快动手!”

    他等着引颈受戮的时候,有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走到了他面前。

    “你是?”

    “我老三杀了你二哥。”

    张十一明白了,异常平静地说:“你是狄万英?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傻子嘛。我派人凿了你的船,杀了你一百多门人,你找我报仇,就尽管报吧。”狄万英半蹲下来凑近低语:“我问你一件事,你若如实回答我,我便给你个痛快的,关键是,我不会追究你的妻小。”

    “是吗?”张十一虽然不信任任何人,但是自己的儿子还是在意的。“你尽管问吧,我自认也是条汉子,临死之言绝不会扯谎。”

    狄万英悄声问道:“那二人,究竟谁是”

    张十一微微一笑,告诉了他答案。狄万英面露些许惊异之色,而后站起来称了声谢,随后命花宗训拿来一把锋利的匕首。张十一仰天笑道:“看看我脖子干不干净?省的有垢让你割不动。”

    狄万英也笑道:“别急,脖子放在最后。”

    张十一闻言,笑容登时僵住了。

    “啊——”

    凄厉的惨叫几乎传遍整支船队,面对现场的惨状,楼船上层舱顶的几人都掩目不忍卒视。

    张十一被剥得赤条条,却不是白花花的,而是红彤彤的一个血人。旁边放了一只桶,桶里净是从他身上割下来的肉片。

    狄万英细致地做着手头的活计,还一边说道:“年初凿底沉江,你害死我一百零六个门人;上月偷袭你的渡口,折损五人;本月月初江心船战,我又有四十名门人命丧于此,所以我割你一百五十一片肉,现在还差一块,不如就割你老二如何?”

    “你杀了我吧”张十一用出最后残存的一丁点力气央求。

    而狄万英轻描淡写的两个字“上药”,让他彻底陷入了绝望。

    “把他的嘴钳开,别让他咬舌自尽。”

    其实狄万英是多虑了,凭张十一现在的状态,根本就没有力气咬舌。

    随着一声刺耳的怪叫,张十一的**被割开,两枚卵蛋顺势挤出,丢进了木桶。狄万英又补上一刀,将他的棒棒割下,也丢在桶里。

    张十一原以为这就算结束了,可在弥留之际,生生被狄万英的一句话吓了回来:

    “门人的仇算是报了,下面的,就是为我自己的了。”

第二五〇章明辨是非() 
这天清晨,在静江大仓自己暂居的房间里,花宗训蜷在榻上,面露惊恐,他颤颤地道:“门主真有他可怕的一面啊!”花宗训已经做了两天噩梦了,现在还因前几天见到的情景心有余悸。

    狄千慧似乎不以为然,面对铜镜打理着鬓发,随口道:“难不成你才知道吗?”不光是张十一被活剐了,他的妻小也被吊起来剔成了几具骨架,因为狄万英不可能留下祸患等着将来有人找他复仇。

    “我怎么感觉,门主有时候比他的仇人更加残酷——”

    狄千慧插好金簪,拨了拨发梢,道:“这些话背后说说就行了。再者说了,把你和大哥调个个儿,你会不会那样做?”花宗训考虑了一下,道:“兴许不会,罪不及家人嘛。”

    他二人聊着,狄万英推门就进来了,吩咐道:“小乙,带上几个人去甲号仓,徐五分利了,叫人盯着点,别让刘荣那帮人克扣了。”花宗训整理好衣冠,立刻叫上自己麾下的门人去了最东边的甲号大仓库。

    甲号仓库里如今堆积了从滨江派哪里夺来的大批值钱存货。仓库中央俩人一个敲算盘,一个翻账单,刘荣就站在当间校对账单。待花宗训到场,刘荣只是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转过头去提醒两边的帮工:“这本账单上写着的货放在西边,人家别的地方客人要送未送到的,可不能给人私吞了,还是统计好一块儿派送出去;这一本账单上是张十一的私库,上面写的货都放在东边。”

    花宗训走过去问道:“刘兄弟,我门主告诉我徐总把子分利了,叫我来领。”

    刘荣只是努努嘴,指向犄角旮旯里的六只板条箱,示意这就是了。

    花宗训走过去打开箱子瞅了瞅,净是些次等皮货。他当场不干了:“就这些,你打发要饭的啊?”

    刘荣从鼻孔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道:“出多少力就得多少东西,天经地义。”

    花宗训皱起眉头,顺眼瞥见万羽堂元敬阳正监督一帮人搬运着一只只厚重的酡红箱子,看起来就知道里面放着的都是些好货。

    “那万羽堂出了多少力?”

    “人家派兄弟混进滨江派内部,舍命探听消息,你说出了多少力?”刘荣尽管对元敬阳一帮人也没什么好感,但和玄影门的人一比较,就觉得亲切多了。

    花宗训怒了,上前一把揪住刘荣的衣领,厉色道:“我玄影门前后折损一百五十余门人,你竟敢说我吗没出力?”

    刘荣指着他的鼻子问:“你想怎样?”

    花宗训的严重喷射出火光:“我想怎样?你说我想怎样?”

    就在两人要大打出手的时候,有人出来劝架了。“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别着急嘛。”玄影门另一位管领庄彦卿走了过来,劝解道。

    经过庄彦卿的好说歹说,刘荣才很不愿意地叫人加了五箱上等皮货和六两沉香木,分给玄影门。花宗训这才消减了些许怒火。庄彦卿松了口气,可门口过去的一个人影却令他又将心提了起来,他注意到门主在门口冷冷瞥了自己一眼便一闪而过了。

    狄万英走到麾下管领冯敬洙休养的房间,叫照顾他的人都先出去,独自进到里面,反手关上了木门。

    “冯敬洙,蒙汗药效果这么好吗?起来收尾了。”

    这几个月一直“昏迷不醒”的冯敬洙忽然睁开了眼睛,坐起来活动起了筋骨。“每天只能趁那俩门人打盹的时候活动,时间长了胳膊腿都不如以前有劲了。”冯敬洙刚过三十岁正当年,气色非常好,为了伪装成中毒昏迷的模样,可用了不少油彩。不过目前他脸上残留的油彩还用不着洗,因为他还得找时间趁黑办完一件事。

    是夜,庄彦卿待在自己屋里的床上,躺在床上衣服却没脱,辗转反侧一直未能入睡。其实这几个月以来他一直是这样过来的。他似乎知道会发生某件事情,因而天天保持着警惕,时刻防备着。

    日夜的戒备总算没有白费,今夜他果真听到了不一样的动静。

    “谁?”庄彦卿跳窗而出,只看见了房顶划出风声的衣摆。

    庄彦卿手持铜装剑,攀上屋顶,疾步追向那人。很快他就从那人的背影判断出了其身份:冯管领!冯敬洙自然察觉到庄彦卿在后追逐,因而故意将他带出人多的静江大仓,直到跑到大仓二里外的一片密林,方才停住脚,转头面向了他。

    “冯管领,原来你没事。”庄彦卿说着这句话,但却丝毫没有惊讶的语气,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冯敬洙微微一笑,道:“我是没事,不过一会儿你就有事了。”

    庄彦卿问道:“你凭什么说我会有事了?”

    冯敬洙扬起右嘴角,道:“自从狄门主上任以来,你就一直煽动门人对他的不满,还在暗地里勾结滨江派,其心可诛、其行可诛。”

    庄彦卿轻笑道:“你说我对门主有所不满,这一点我承认,可我却从未与滨江派有所勾结。法尚且不诛心,我倒想知道,你说我与滨江派有染,可有证据吗?”

    “证据?”冯敬洙冷笑道:“年初我随门主赴建康,遭水鬼凿船底,死伤一百多人;后来你们来到建康,却没有任何意外发生,还不奇怪?此外,在你们临近静江大仓的那天,你心神不定,是不是因为要深入对你来说的敌人老巢而心有颤栗呢?”

    庄彦卿反驳道:“你说的这些都只是猜测,我可以明白告诉你,我临近静江大仓那天心神不宁,是因为门主的小妹偷偷上船随行,被滨江派帮工射伤,我秘密叫人将她护送回去,而我担心有门人泄露出去,门主责怪我监督不力,这才害怕的。”

    “是么?”冯敬洙一皱眉头,而后又道:“姑且当做是你解释的这么回事吧,那石景崇的飞鸽传书怎么解释?”

    “飞鸽传书?”

    “我同门主他们遇险,大管领收到了所谓的石景崇的飞鸽传书,这才派你们奔赴建康,难道你自己写的都忘了?”

    “我自己写的?”庄彦卿的额头冒出一层汗珠。

    冯敬洙道:“大管领你们走后重新翻看字条就感觉不对劲,经过仔细比对,他发现,那张所谓的石景崇求援的纸条上,其实是你的笔迹!”冯敬洙不给庄彦卿解释的时间,继续道:“你意在携自己麾下门人并入滨江派,却不料万羽堂执意跟随搜救门主,又兼小主人偷偷随行搅局,而我恰好又在那时被救上船,你又收到了告知门主安全的字条,才导致你的计划没有得逞。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吧?而且月初水战之时,你贴近张十一旗舰,张十一还和你寒暄,你立在船首却未负一创,这未免太明显了一点。庄彦卿,你的破绽实在是太多了!”

    庄彦卿叹了口气,似乎心服口服,而后他说道:“我的破绽的确又多又明显”

    “——但如果不这样,怎么能引你上钩呢?”

    冯敬洙一惊:什么意思?

    这时庄彦卿从怀里取出了那张所谓的石景崇发出的飞鸽传书,从纸上生生剥离出了一个个字块,他微微笑道:“做的很精细啊,不过大管领还要精细。这些字的确是我写的,不过原先并不是写在一起的,而是被你的手下裁剪出来拼接而成的。”

    庄彦卿浅笑道:“自打你知道百密一疏,石景崇没死时,就故意给自己下蒙汗药,被识破后门主询问你原因,你就编出谎话欺骗门主,说是为了设法揭穿我是内奸。笑话,我根本就不是内奸,岂会被你揭穿?而你让自己佯装昏迷只有一个目的——杀掉蒙在鼓里的石景崇。想来有人被杀,谁也不会怀疑一个中毒昏迷的人吧?我日夜戒备,就是在确保石景崇的安全。终于,今夜门主佯装受骗,叫你出来收尾,而你却直奔石景崇的住处,我立即追上。门主此前叫你诱我至此,你便临机应变,果真将我带到这片树林,还真是机灵啊。”

    冯敬洙怒道:“哼,你休要捏造事实了,既然你我都知道门主在此,那我们刚才的对话门主定然听得一清二楚。想来门主那般聪敏,岂会被你迷惑!”

    话音刚落,狄万英、狄千慧及花宗训三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冯敬洙一瞧,喜道:“门主,您终于现身了。您休要听这厮凭空捏造,他才是与张十一勾结的内奸!”

    狄万英看了庄彦卿一眼,又盯向冯敬洙:“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张十一的内奸了?”

    冯敬洙一愣神,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哪里出了差错。

    狄万英呵呵笑了两声,指着他道:“我知道,你不是张十一的内奸。”

    冯敬洙松了口气,忙道:“门主明察,我的确——”

    狄万英神色一凛,两眼中出现令人恐惧的寒光:“——你是徐五的内奸。”

第二五一章对质妥协() 
第二天上午,徐五坐在内堂用上等皮货里的料子新做的虎皮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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