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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部分

万羽堂契约-第130部分

小说: 万羽堂契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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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又死伤了许多门人,实在是绷不住了,立刻叫人转头撤退。

    张十一看见庄彦卿抱头鼠窜,咧着满口黄牙的嘴发出肆无忌惮的大笑。

    庄彦卿调头回撤,没行多远,迎面花宗训的船就到了近前。花宗训一脸严肃地问道:“庄管领,为何避战?”

    庄彦卿擦擦两边太阳穴的汗,怵惕道:“张十一船大人多,弓箭准头又好,方才我与他交手,实在敌不过。庄某实在不愿意再折损更多弟兄,因而叫人撤退。”花宗训完全不听这番解释,直接叫人指向庄彦卿,引弓待放。庄彦卿看出不对劲来,问道:“花管领,你这是何意啊?”

    花宗训大声道:“门主有令,谁人避战,立杀不赦!”

    庄彦卿待:“好、好——我不避战,我愿随花管领接敌。”

    花宗训轻蔑一笑,立即命人行船攻向张十一的旗舰。

    楼船上,帮工告知张十一:“大哥,又来一条。”张十一背着两手道:“我看见了,而且后面还有一条。”帮工手搭凉棚眺望一番,不解道:“除此之外,后面明明还有两条敌船啊。”张十一遥指远处,道:“那艘最小的船一直在原地打转,显然毫无战意,不用管它。只须将近处的这三艘击退即可。”

    张十一说话间,花宗训就到了,他也如庄彦卿一般,发动了一轮挠痒痒般的攻击,而后就遭到了弓箭打击,也死伤了不少门人。可是花宗训自觉秉承着门主的指示,岂能像某些人那样畏怯避战?于是他坚决不退,强令门人贴近,意图钩船跳帮。

    倒也奇怪,楼船竟真的就停在那里,也不放箭驱赶了,等着花宗训的人甩出绳索,攀爬上来。楼船船侧木条布置有序,利于攀爬,玄影门人们便踩着木条上去了。

    花宗训本意一马当先,头一个杀上敌船,不过出于某种本能,他犹豫了一下,就让弟兄们先上了。而正是这一下犹豫,救了他的命。

    “啊——”惨叫声起,楼船那原本上下一体的船舷忽然打开许多小窗口,无数的鱼叉、枪矛从里面伸出,将正在攀爬的门人们扎了个透心凉。楼船似乎顿时就变成了一只挂满了果实的豪猪。

    “坏了!”花宗训心底一凉,忙叫幸存的门人赶紧扯下来。就在他刚发话的工夫,头顶上又落下了一只只黑咕隆咚的瓦罐。

    乒乓一通响,甲板上燃起了火,而且这火苗还会顺着船体的坡度一直往中间滚。火势越来越大,一些身上着火的门人连滚带爬,跳进了江心,若是不及时救援他们基本上是死路一条,得前一批弟兄会面了。

    看见一船着火烧毁、一船伤亡严重退却,狄万英只觉心里咯噔一下,锐气大减。船战到底不是玄影门所擅长的,赶鸭子上架一般的战斗,结果只能是遭到江里混了多年的老甲鱼单方面屠杀。

    不过,自己下了不可避战的死命令,狄万英还得摆好姿态,硬着头皮顶上去,吃了轮箭,方才一边尽快打捞落水门人,一边往后退却。

    待湿漉漉的花宗训爬上船咳出几口腥涩的江水,狄万英看向旁边战斗最为激烈的区域,更是心惊。

    江心的舰队已经有近半的船只上面是没有活人的了,剩下来二十来条船横竖交错,双方帮工依然在咬牙搏杀,一个个几乎都成了血人。狄万英慨叹一声,道:“看来他们两派,真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啊。”

第二四八章全线溃败() 
眼看艨艟舰斗,耳听杀声震天,长江依旧故我,兀自东流,甚至血液的鲜红都被冲淡,看不出来了。

    元敬阳把指节捏的咯咯作响,似乎光是干看着别人恶斗,一时手痒。禹边云看着他问道:“怎么,你也想掺乎一把?”元敬阳笑道:“算了,连徐五总把子都不是对手,还是按照禹先生的意思来吧。”

    禹边云合起折扇,指向江心船阵,道:“徐五与张十一实力相当,但如今处于下风,耶律娘子可知为何啊?”

    耶律宓一恍神:“呣——禹先生你问我?”

    禹边云道:“听闻耶律娘子在外半载,一度入过复辽军,想必对兵斗作战有些领悟,所以在下才问你啊。”

    耶律宓一时无言。复辽军早已不是当年的复辽军了,现在的复辽军都是一帮光会做白日梦的投机者,而且成分和万羽堂一样很复杂,里面什么人都有,甚至有身上背着案子遭通缉的女真人。在这种组织里,能学到什么?

    禹边云径自道:“徐五落于下风,完全是因为我们这边人更多一些。”

    耶律宓听了觉得稀奇,人多明明是优势啊,怎么会成了劣势呢?禹边云解释道:“正因我们是三方汇聚,虽有击败张十一的一致大目标,但私下里是各有打算,因而人心不齐。再加上我们万羽堂避战,直接影响到了徐五那方人的士气,缺乏战意,岂能获胜?”

    耶律宓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不经意间道出了禹边云隐藏的一项特长:“禹先生看来很擅长捉摸人心啊。”

    “略懂、略懂。”禹边云捻须而笑。笑完,他注意到徐五的船队实在是撑不下去了,纷纷调转船头,仓皇逃窜,他便指示堂众:“我们也撤吧。”

    元敬阳不解:“怎么,难不成我们还回去静江大仓,等着徐五问罪吗?”

    禹边云道:“回去是要回去的,否则搞不好连狄门主都会怀疑我们与张十一有勾结了。况且我看得出徐五的性子,问罪不至于。”

    “那就按先生说的办。”

    万羽堂也调头返回。

    而张十一一方损失也不少,何况追击的话是逆流行驶,便放弃了追剿残敌的打算,往滨江渡口方向撤退了。不过回撤的时候,张十一却很突然地对左右说了句话:“那俩货就不用跟着回去了。”说罢,他咧开半张嘴露出丑笑:你当自己算计的好,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徐五等一群败兵灰头土脸地回到静江大仓,清点了下人数,发现此战死伤帮工近二百人、船工水手二百余人,带出去的人折了将近一半,损失不可谓不小。稍许,折损了三分之一人员的狄万英也紧锁眉头进了外堂。唯独元敬阳,跟没事人一样,大摇大摆走进来挑了个座位打算坐下。

    “混账!”

    一声吼把元敬阳吓得弹了起来。

    骂他的是一个圆脸微胖的头领叫张元玺。张元玺怒道:“我等拼死搏杀,唯独你袖手旁观,致使此战我方大败、损失惨重!”

    元敬阳待顺了顺气,马上回敬道:“格老子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如此与我说话?狄兄进攻张十一的旗舰,都损失整整一船人,你想让老子送死?”

    张元玺道:“你若参战,结果未必会像现在这样。”

    元敬阳道:“拉倒吧,难道你能啃下来那艘楼船的一片木板?”

    张元玺还欲横加指责,徐五大手一挥,喝道:“够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救治受伤的弟兄、以及加紧渡口和大仓的防御,免得被张十一那孙子反打一耙。”

    话音刚落,外面冲进来一个帮工,慌慌张张道:“大哥,张十一攻来了!”

    “这么快!”徐五闻言直接站起来了,抢步出去跑到渡口观望。

    果然,有两条船一前一后朝渡口驶来。虽说你张十一干架干赢了,可是才派这么点人追击,也太张狂了点吧?徐五正准备下令让手下迎击,却又看出不对劲来,因为后面那艘船时不时朝前面放箭。原来那两条船一前一后,是后船在追击前船。徐五看了看两旁,问道:“还有哪个兄弟没回来?”

    刘荣记得清楚,答道:“都回来了。”

    徐五奇怪了:“那这些人是谁?”

    刘荣猜测道:“兴许是不肯交过路费,被滨江派的人追了呗。”

    葛义觉得不对:“先前张十一与我们鏖战,哪里还有工夫堵船收费?来船怕是有诈。”

    眼瞧着前面那条船就要到渡口了,元敬阳忽地招手冲对方喊道:“这边,就停这边!”那条船就近靠到岸边,下来一帮累得半死的汉子。而后船考虑到自己力量微弱,便放弃了追击,调头回去了。

    这批人上了岸,没等徐五他们问话,为首的一个汉子便冲禹边云拱手道:“禹先生,您让我们打探的消息我们已经探听到了。”

    禹边云装模作样地点点头道:“呣——不错。具体的回去细说。”

    见到一帮陌生人上了自己的渡口,徐五忙喝道:“慢着,他们是谁?”

    禹边云解释道:“这是我万羽堂分堂的人——咦,分堂有这么多人吗?”他目测一下,发现高邦宏和董国用带来的弟兄竟有四十多人,可有最初分堂人数的两倍多了。高邦宏解释道:“是这么回事,皇上近日下令,裁撤多余的厢军,遣回原籍。这帮人里有不少是董兄弟的老乡,退伍后没事做,就被我们拉进了万羽堂。”

    一批原厢军加入,万羽堂可以说是战力陡增了,禹边云听罢甚喜。

    徐五还有问题没弄清楚,指着靠岸的那条船严肃地问道:“禹先生,你说他们是你们分堂的人,为何会开着滨江派的船过来啊?”

    “是么?”

    “废话!”徐五真的怒了:这么明显再看不出来,你当我是傻子啊?“你等可要给我说清楚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站在旁边的元敬阳甚至有那么一刻都感受到寒冷的杀意了。不过禹边云老奸巨猾,毫不慌张,慢条斯理地给徐五讲起了他瞎编的故事。总之就是他派分堂的人假意加入滨江派,意在打探消息,设法找到张十一的软肋,却不成想情报刚刚搜集过半,就被张十一那秃子识破,被人一路追杀至此。

    徐五眉头紧锁:“禹先生你说让分堂的人打探情报,他们究竟打探到了什么啊?”

    禹边云哈哈大笑,而后神色一凛,道:“他们所探听到的,正是必杀张十一的关键!”

第二四九章加倍奉还() 
葛义听到“必杀张十一的关键”,觉得并不可信,便追问禹边云这关键情报是什么。禹边云表示回去大仓详谈。

    到了大仓,高邦宏和董国用二人将这段时间在滨江派的见闻详细一说。原来这张十一本是南方疍户,从幼年起就不满于自己低人一等的社会地位,在和亲二哥一同灭了经常欺侮自己的岸上一家人后逃来建康,跟别人干起了杀人越货的水贼勾当;后来掌控渡口的生财之路被人发掘,张十一当时那帮人的大哥也占了个渡口做起船运生意。过了几年,他们这帮人势力大起来了,那位大哥膨胀了,经常打骂责罚手下弟兄。张十一怨愤,便杀了大哥,自己做了头领,而后疯狂兼并其他船运帮派,几年之后,有了如今的势力。

    徐五一直都很好奇和自己起名的这个人到底怎么样,于是问道:“张十一为人如何?”

    高邦宏忽地冒出一阵冷汗道:“张十一为人残忍狠辣。据说张十一刚来建康的时候对一个青楼女子一往情深,日夜在小河对岸聆听她的琴声。却没想到等他凑够了消费一次的钱财去找那女子时,那女子嫌他粗鄙贫穷,拒不接待。张十一因爱生恨,待当上船运帮头领后,立即与那女子谈拢价钱,将她带回滨江渡口,当夜就将其虐杀,并将那女子的心捣碎,连同血液混入漆中,做成了他最爱的那把古琴。”

    徐五听完长出一口气道:“张十一的手段残忍,我已经见识过了。”

    高邦宏没接话茬,其实徐五手下头领田立帅等人的死法是他和董国用设计的,因为禹先生吩咐过,手段越狠、越能激起人的愤怒越好。

    “那张十一对手下弟兄怎么样?”徐五算是问到了关键性的问题。

    高邦宏道:“刚才说了,张十一为人残忍,时喜时怒,他手下弟兄伴他犹如伴虎,个个都是战战兢兢。而且自从他的亲二哥死后便不再相信任何人,甚至是他的妻小,所以我等刚刚潜伏不久,就被他识破并且追杀,亡命至此。”

    徐五眼珠子滴溜一转:“我明白了。”随后他唤刘荣低声吩咐了几句,刘荣冲他竖起大拇指,退下办事去了。

    之后的十几天,原本伤亡惨重的静江派竟然逐渐恢复了元气,人手变得比之前还多了。徐五现在算是明白了干了一场血战都没弄懂的道理,对付敌人,不一定非要用武力,花点钱,散布几句要命的话,就能把敌人的力量转化成自己的势力。张十一,你的人都陆续跳槽了,你还拿什么跟我斗?你就要变成死太保了,而我,将会成为静江大将军。

    淳熙九年四月廿一上午,静江派再一次组织千余人进攻滨江渡口。这一回,张十一的旗舰旁只有十余艘船了。

    徐五的船队驶向敌阵,不发矢不敲鼓,却只让船上人重复高呼“降者优待”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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