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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天都赋-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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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苏唐开国至今,也不曾真正出现过国教教圣反对皇室立储的行为。正是因为历往皇子都与道门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或师生之情,所以从某种意义来说,道门两教是新帝登基的必然后盾,而非阻挠者。

    所以在帝国一直流传着一种说法,道门不存无苏唐。这与剑宗不存无西蜀,佛门不存无南朝,武者不存无北燕是一个道理。

    苏寒山虽是景佑皇帝九子,如今也是补天教掌教神阙大人座下门生,将来青莲殿的掌玺人。若能从凤栖梧手中夺回国教正统的头衔,便会是道门下一任的教圣,苏唐帝国真正超然物外的存在,还用得着手足相残觊觎那一席皇位?

    岂不愚蠢?

    ……

    苏寒山的反问,老祭酒笑而不语。

    他并没有继续争执下去的打算,因为他很清楚,这世上有个词汇叫做身不由己。

    或许九皇子苏寒山对帝王之位没有任何看法,至今能够保持初心。

    可若有人一心想让他君临天下呢?

    比如说当今陛下,比如说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嫁给天下共主的黄裳儿,比如说不惜断送清风寨基业用来作投名状的柳玄策,再比如说自己……

    当身边所有人都盼望着他迈出那步时,他还能似如今这般云淡风轻?

    老祭酒呵呵笑道:“殿下就当这是老臣表明立场的投名状,若真到了那一天,只求个余生安稳。”

    苏寒山下了马车。

    带着迷茫。

    与钦天监老祭酒的一席话,他彻底败阵。因为到现在为止,他仍然不知道对方所言几分真假,所图为何。

    这是一个让他完全无法看透的人,那种感觉很可怕。

    他显然不会单纯的相信这一切只是投名状,能够教出太师李国初那般徒儿的人,又岂会是泛泛之辈?

    叹了声气,瞧见天符山脚所有待考的士子开始登山奔赴考场,苏寒山回头与黄裳儿几人打了招呼,便与李天下共同登山而去。

    二人在青莲殿前分开。

    李天下进入考场。

    苏寒山则径直朝东侧那株三千丈高的扶桑树走去。

    父皇在那里,就在点星台上歇息。

第九十章 三道旨意() 
无论望日亭还是点星台,其实都是扶桑树伸出的枝蔓。

    不同的是,望日亭独一无二处于顶端,伸向云海。而点星台就犹如树果,由低到高挂的漫山遍野。

    垂叶如幔,随风而摇。

    点星亭台里,披锦袍貂裘的景佑皇帝搁下手中折扇,端起石桌上茶盏,嗅了嗅入鼻的缕缕清香。忽闻脚步声渐近,景佑皇帝微微抬首,瞧见沿着树梯拾阶而来的九子苏寒山。

    木簪绾青丝,一袭青衫不改的苏寒山拜礼:“父皇。”

    景佑皇帝抿了口甘如雨露的道门奉茶,不知是吹风受凉还是旧疾复犯,忽然掩咳了数声。

    满头银发的魏貂寺魏千岁见状,连忙靠前轻拍着景佑皇帝身背,过了好些会儿,咳声才渐渐平复。

    将茶盏搁在石桌,景佑皇帝说道:“打算何时动身?”

    苏寒山从魏貂寺手中接过金丝绢帕递了过去:“就在这两日,等着道门招生事了就启程。”

    景佑皇帝说道:“需要朕做些什么?”

    苏寒山沉吟。

    与大理寺卿陈天官早有商议,开春之后,他会亲自动身前往西境咸阳古道八方客栈调查那位发布赏金令在北归途中截杀自己的神秘人。

    这件事背后的真相,无论是否与七哥苏幕遮有关,他都打算纠察到底。就像南朝十五年读经修禅,他不喜欢对身边人事茫然未知的感觉。

    思索片刻,苏寒山说道:“儿臣想向父皇请三道旨意。”

    景佑皇帝讶异地看着罕见主动的老九:“说来听听。”

    苏寒山说道:“第一道旨意调遣三品云麾将军顾长亭随行。第二道旨意,二品镇西将军杨须眉升任羽林将。咸阳古道地处苏唐与西蜀接壤,那儿是三不管之地,到了西境,也唯有杨将军能依赖。朝堂之上儿臣面生,只认得也只信任这师兄弟两人。”

    景佑皇帝讶异又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

    赞赏的是,老九苏寒山的想法事实上与他不谋而合。

    当初之所以派遣杨须眉和顾长亭护送老九北归,他也是有意要为这个打小受尽苦楚的儿子补偿欠缺的父爱。无论将来太子之位谁属,至少老九不会在朝堂之上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

    而讶异的是,升任霸枪杨须眉为羽林将的要求,在他意料之外。

    要知道苏唐帝国除了大将军顾惜刀之外,兵权尽数掌握在七大二品羽林将手中镇守国门,这是铁一般的实权。

    虽说敕封杨须眉为二品镇西将军时,也有新增第八大羽林将的打算。只不过按照他的想法,是希望杨须眉能在西境多多磨练两年,积累些许军功,或者待咸阳古道事了再另行封赏,届时位列第八席羽林将则就名正言顺,可堵住朝廷悠悠众口。

    没想到老九竟比自己还着急。

    苏寒山似是瞧出父皇眼神里的讶异与隐隐的犹豫,解释说道:“用人之前,至少先给些好处,人家才能尽心尽力不是吗?”

    景佑皇帝笑道:“你倒是毫不客气,开口就问朕要了帝国八分之一的兵权。须知你的那些兄长,可是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苏寒山狡黠的笑了:“儿臣自幼长于南朝寒山寺,与诸位兄长自然不同。况且父皇当初任命杨须眉为二品镇西将军,难道不是有意为之?既然注定如此,何不提前让他行使权力,这样才会念着父皇知遇恩情,办起事儿来事半功倍。”

    景佑皇帝算是领教了老九的伶牙俐齿,笑咳了声说道:“好好好,字字在理,朕准了。”

    苏寒山执礼:“谢父皇恩典。”

    景佑皇帝示意紧张的魏貂寺无妨,继续说道:“说说你的第三道旨意。”

    苏寒山挨着父皇落座:“第三道旨意则是令大理寺卿陈天官释放先前抓获的楼拜月,时节雨,任平生三人。”

    景佑皇帝不解:“这是为何?”

    苏寒山说道:“儿臣要带着他们三人西行。”

    景佑皇帝摇了摇头:“不可!万一路上再起歹心,如何防得?”

    苏寒山解释说道:“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儿臣相信他们不敢再冒着诛灭九族倾覆山门的危险对儿臣下手。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与儿臣同路,又有大理寺高手随行,断无做那阴暗事的机会。”

    景佑皇帝沉思不语。

    事实上当陈天官那胖子向他请示此计的时候,他并没有应允。

    因为他相信,春秋五国没有任何一处能比苏唐天都更令他放心。然而后来清风寨发生的那件事改变了他的看法。那像是一种警告,告诫着他,只要一朝心不死,便是天子脚下也有机可乘。

    又哪里有绝对安全的地方呢?

    见父皇犹豫不决,苏寒山起身,行叩拜之礼:“儿臣也不再是半年前北归时任人宰割的羔羊,而且相信陈大人沿途会有妥善的安排,望父皇恩准。”

    景佑皇帝叹了声气:“罢了,就依你。”

    苏寒山笑着起身。

    满头银发的魏貂寺搀扶着景佑皇帝站起,走出点星亭台,望着下方七星各院如火如荼的招生考核,说道:“掌教神阙大人那里,可交代了?”

    苏寒山跟着:“一会儿就去拜别老师。”

    景佑皇帝拾阶而下:“你府中那位黄裳姑娘是怎么回事?”

    苏寒山略微尴尬,不知该如何解释。

    景佑皇帝又道:“朕虽说给你指了一门亲事,但也没有让你此生只钟爱一人的打算。我皇室苏家男儿肩负着开枝散叶的责任,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你若喜欢,两个皆纳可入梅园。”

    苏寒山额前冒汗,心想可不能再让父皇指婚了。

    他与秦舞阳以及红佛衣两位姑娘的缘分能走到哪一步,就连自己也没个准信,何敢再徒添烦恼。

    苏寒山说道:“这件事就让儿臣自己做主吧。”

    景佑皇帝转过头看了眼苏寒山:“不过话又说回来,什么时候领着那位黄裳姑娘给朕瞧瞧?”

    苏寒山语结:“等,等一阵子……”

    “能让老大不惜与你大打出手的姑娘,姿容想来不俗。”

    “还,还可以。”

    “还可以?”

    “是挺好看的。”

    “与佛衣那丫头比如何?”

    “父皇。”

    “何事?”

    “您的奏章批完了么?”

    ……

第一章 李天下的春天() 
须发皆白的老道手里握着瓜瓢,沿着竹林后那条溪水岸边驱赶着鸭鹅。

    当听到苏寒山所言后,老道回头看了眼:“要走?”

    苏寒山恭敬地点了点头。

    此刻瞧着完全没有半点儿仙风道骨的补天掌教神阙大人顿了顿,似乎想明白了某些事,而后转身若无其事继续驱赶着鸭鹅。

    搞得苏寒山微愣。

    其实他此来求见老师除了道别之外,还有一个目的。

    他很清楚亲自动身前去调查刺杀案件的真相需要承担极大的风险,即使沿途有着万全的准备,也难保不会出现一些无法预料的事情。

    毕竟江湖太深,深到有时连朝廷都束手无策。

    所以他想来碰碰运气。

    如今黄梅前辈不在身旁,若想求个保命的护身符,还真得需要凌云阁二十四像排行第二挂位的老师指点迷津。

    比如说临行前赠予一件道门神兵利器,或者赠送一道威力足以镇压普通化凡境神仙的天符,又或者有什么金玉良言可让他顷刻顿悟修为大涨之类的东西……他很需要这些。

    当然,凭着苏寒山条条框框的思维断然衍生不了这种取巧的智慧,这都是昨晚与南朝太子爷闲谈间,李天下教的。

    用李天下的话来说,保命的东西,自然是越多越好。

    所以苏寒山来了。

    见老师不理会自己,尴尬了数息的苏寒山清了清桑,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说。”

    神阙大人蹲下,手中残留着鸭食的瓜瓢浸入水清洗着。

    苏寒山鼓足勇气,露出不自然的微笑:“临别之际,老师您,有没有……额,还有什么吩咐吗?”

    长眉随风而舞的老道眼里藏着似笑非笑的神色,明明心如明镜却偏偏要装作糊里糊涂。

    神阙大人懊悔地拍了拍脑门儿,起身说道:“还别说,为师的确有句话,如果你能始终奉行,定然受益不浅。”

    苏寒山喜上眉梢,恭敬地执礼:“请老师赐教。”

    神阙大人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真遇到难以解决的棘手事,就……”

    苏寒山满脸茫然:“跑?”

    神阙大人吹胡子瞪眼:“跑有甚用?”

    苏寒山试探说道:“那就拼死一战?”

    神阙大人说道:“很多人以为这叫英勇,殊不知小命往往就是这样糟蹋没的。”

    苏寒山抱怨说道:“跑也不是,打也不是,总不能喊救命吧……”

    神阙大人手中瓜瓢敲了敲苏寒山脑袋:“那个痴和尚就是这么教你的?”

    苏寒山认命不再挣扎,说道:“老师您说。”

    神阙大人无奈说道:“自然是搬援兵。”

    苏寒山自言自语嘀咕着:“不还是要跑么。”

    神阙大人说道:“当然不一样!你如今是我补天教未来掌玺人,逃跑这种事传了出去,岂不让昊天殿那群家伙笑掉大牙?老道一生名震江湖,仅剩的一点儿晚节可不能让你败光!”

    被劈头盖脸教训的苏寒山岂敢顶嘴:“老师教训的是。那……徒儿该去哪儿搬援兵?”

    神阙大人捋了捋长须:“自然是遍布苏唐境,无处而不在的补天道殿。你是老道亲传弟子,普天之下,凡我道教徒,皆可使役。”

    ……

    李天下今儿回的很晚。

    正如所言,道门招生入学考核难度再如何提升,也断然阻挡不了他弃佛求道的决心与脚步。

    别看这位太子爷平日不学无术,实则心里自有沟壑。注定要继承李氏南朝大统的家伙,又岂会等闲?

    何况他早早数月到达天都,暗地里不知偷偷摸摸挑灯夜究那千字符多少遍,区区入学考自然轻松越过。

    之所以回的晚了,是因为太过兴奋。以至于与新结识的道门诸多师兄弟寻芳楼庆祝今日之喜,忘记了时间。

    对于李天下而言,今日有两喜。

    其一是顺其自然入了梦寐以求的补天道青莲殿,其二名曰不可说,是那种妙不可言的不可说。

    这世上能让南朝太子爷觉得妙不可言的事件只有一种,那就是春心萌动。

    是的,今儿青莲殿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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