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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神君,入局来-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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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初脸沉下来,“今晚,你给我光着身子躺地上。”
地上的石子,有棱有角,穿鞋踩上去都铬得慌,更何况是躺在上头。
梵谷扯了扯嘴角,商量着的语气,“能不能——”
“不能。”话里冷彻,不容半点置喙,白初冷眼看着他,“再多说半句,我就让你躺在刀尖上。”
女人要么不对你动怒,动怒起来比平时恐怖十倍不止。
梵谷知道她是昨晚真生他气了。
不能上床睡……嗯……反正只一晚,不上就不上吧……
至于这石头……他到时候捏个决把它们变软就好……
心里头正盘算得兴起,听到主位上淡淡传来一句,“记得晚上脱完衣服后,用缚神绫把自己绑起来。”
梵谷闻言,脸色大变。

、章一六五 完结篇(一)

从还是不从,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
从了,自己会被折腾;不从,自己会被白初变着花样折腾……
不管从还是不从,都是一番苦活。
两人相交数万年,对彼此性情都摸了个透。梵谷知道,白初气的不是他半路拦下白逸晋神的最后一道天雷,更不是气他为她挡鞭子别有目的。
两人一个在魔界,一个在青丘,所属不同、决策不同是理所应当。不管是做了什么,都没有谁对谁错。他对魔界负责,她也不能折损青丘,两者是一个道理。
如果他不幸没猜中,白初真是因为这两件事发脾气,那梵谷也只能将此理解成白初无理取闹了。
诚然,她气的明显不是那两件事。
那么,是什么?
梵谷望着一地的石头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可这突然冒出来的脾气又是怎么回事?
脱衣睡石头、绑缚神绫,别说是两个要求,他连一个都不会去做。
梵谷目里敛去些暗色,望向白初,早已没有了之前嬉笑或是求饶的神情模样,“你是当真的?”
白初睨了他一眼,“你以为我在同你开玩笑?”
不是么?
难道是?
四目相对,彼此从对方目里看出些往日没有的神情。
梵谷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白初真正气的,是他刻意瞒着她。虽然,白初清楚知道梵谷的确是有瞒着她的必要。她能理解,却并不表示就能赞同。
婚前,有些事情碍着两人所处位置不同,相互瞒着些事儿,无可厚非。
可是,婚后,她问他,他虽然回答了,却没有立马答她,是她拿刀“威胁”出来的。这不算坦诚,白初气的是这个。
这事儿,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性质甚至没有临江托小丁行刺她来得严重。
可偏偏白初较真了。
临江捣鼓出来的事,她能真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完全的放过了人家。
可对于梵谷,便完全都不同了。
连白初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对梵谷的要求,简直到了苛刻的程度。
原本就是一点小摩擦,梵谷道个歉,白初让个步就能解决了的。
但这个时候,魔尊不乐意了。
小打小闹他能让着她,平日里自己在她面前吃点亏,梵谷觉得无所谓。
可眼前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在梵谷看来,就是白初莫名其妙发脾气,他莫名其妙要上前受她气。
明知道他不喜欢吃酸还逼着他吃酸的,他忍忍也就过去了,大不了多漱漱口。
可是眼下,不让他晚上上床也就罢了,竟然让他脱光衣服睡石子上去,还得被绑着?
白初这要求,说得好听些是无理取闹,说得难听些就是过分了。任何一个有点尊严的男人都不会轻易答应。
梵谷平日里事事让着白初,却不代表任何事情他都能做出让步。
他脸色慢慢沉下来,望着白初,目里深远难测,“白初,适可而止。”
话里的告诫味儿白初怎么会不明白?她冷冷哼了声,傲然偏过头去。
这般态度,再明显不过。
墨眸暗沉,梵谷的唇畔反而溢出了抹笑来,一笑之间,周遭空气猛然速凝,下一瞬,一地的石子顷刻化为灰飞。
几案上,长袖一扫,白色的瓷盘落到地上,立时碎开。
灰飞,碎片,两个人一句话未说,却清楚的表达了自己的愤怒。
梵谷看了白初一瞬,转身,离开寝殿。
白初坐在主位上,看着珠帘晃动,轻纱摇曳,眉间一拧,一脚踢散了身前的几案。
白初梵谷新婚之后的第一日,便开始了冷战。
当晚,两人未同房。
接下来的第二日,两人相互间连见都没见到。
第三日,两人在九幽某处遇到,擦肩而过,半句话都未开口说过。
第四日,梵谷似有事回寝殿取东西,到殿门口的时候,被白初亲自关在了门外。
第五日,依旧。
第六日,同样如此。
两人相交数万年,以往即便有再大的矛盾,一两日过去了便自然而然和好了,而如今,不一样。交好时是交好,真正相互喜欢了,成婚了,又是另一回光景了。
今次矛盾的开始,其实只是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连白初自己都不知道她这种莫名其妙坚持的别扭情绪从哪来?
因为在乎,所以在意。
因为在意,针眼大的事情都能摆出一幅相当严重的模样。
这就是为什么人世间万千恋人、夫妻,总能为着一点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吵起来。
两人要过一辈子,必定要了解双方潜在的脾气缺点。所谓磨合,便是磨磨、合合,在这期间不吵架不冷战几乎是不可能的。
白初、梵谷,相识得太久,彼此对对方的习性早就摸了个透,所以,在相互喜欢不久之后,这种在数万年里早已摸透了的熟悉,让他们直接跳过了热恋期,径直走向了磨合期。
所以,冷战期间,两个人都想过为什么莫名其妙会为那一点小事这么僵持下来,想了好几天都没有想明白。
甚至到了之后的数十万年里,两人再回想现今发生的事,都还会觉得是对方的错。
男人不比女人,即便是当时生了气,过那么一两天时间便也慢慢不在意了;可女人不同,一天不见着对方来道歉认错,心里便不舒坦膈应一天。
于是,当梵谷淡了生气的心,准备回房睡时,被冷落了好几天的白初关在了门外。
本来就要准备和解了的梵谷见此,好不容易消下去的脾气又一股恼的涌了上来。不让进门?好,他不进了。
转身离去的同时,门内,挡着门,就只想听梵谷说说几句求软的话便打算放人进来的白初,又窝火了。不进便不进,有本事一辈子别进这个门!
两个倔脾气,自新婚之后的第一日开始冷战,一冷战就是十多天……
在冷战期间,两人即便见了面也一句不谈,于是,白初闷了十多日,终于在九幽憋不下去了,堵着气,独自出了九幽。直奔九霄天阙而去。

、章一六六 完结篇(二)

九霄玄穹并作一处,琼楼玉宇,天阙层层。
三界里,不知道白初的很少,而真正与白初熟识的却不多。
能听白初说上几句牢骚气闷话的,除了这几日与她冷战着的梵谷,再撇开青丘那一帮子人,白初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池笙了。
对,不是池夙,是池笙。
虽然前一阵子两人闹翻过,却不代表就真一辈子再无来往了。
冲着目标走,一路不给任何人通报的机会,推开天后寝殿的殿门,径直往里去,拐过屏风,池笙在洗澡。
池笙从小到大都没有自己沐浴还要人服侍陪同的良好习惯,所以,水汽氤氲里,池子里一丝不挂的池笙见到浴池边凭空多出来一个人时,很是应景的掩胸惊了一惊。
白初瞥了眼她两手交叠之下半遮不住的双峰,目光下移,十分好心的提醒:“下面没遮。”
池笙脸一红,手中掐决。
下一刻,池水飞快涨起,在白初面前形成一块高高的流动水壁,遮挡住了她的视线。
“遮什么遮,该看的都看过了。”白初伸手在水壁前轻轻一晃,水壁瓦解,落了回去。
一时间,水花四溅。
浴池内,已经没有了池笙的人影。
白初扶着屏风,稍微一扯。
屏风被扯着移动些许距离,露出正在穿衣的池笙来,池笙皱着眉头看她,“你来干什么?”
白初松开屏风,“不干什么。”
对白初这样的突然造访,池笙并没有多少意外情绪表露。两人相识多年,在最前头的十多万年里,白初这样的“突然”出现,已经叫她见怪不怪。
池笙穿好了衣,长袖对着殿门处位置遥遥一晃,殿门缓缓开启。
婢女仆从列队恭谨进来,见到殿内凭空多出了个白初,所有人面上都是一愕。
池笙看向白初。
“哦,随便施了个幻术。你也知道,我总不好意思麻烦别人的。”白初轻描淡写,一副驾轻熟路的模样坐到殿内一张小几旁的椅垫上。
这回,好歹还记得这是别人的地方,没主动坐上主位。
池笙平日里最对白初这种近似于无赖的行径毫无办法。她微蹙了眉,走到了白初席位边上的主位旁,坐下。
殿内依稀还能感觉到水雾弥散开前的那股子闷热。
白初看了看殿内侍女的穿着,单衣薄纱,这个时节,已经进入了初夏。
难怪会有些热。
白初倚着椅背寻了个舒服的角度靠着,抬手吩咐殿内侍从,“上些冰糕,再来个冰碗,里头盛些酒酿酸梅冰沙来。”
侍从微怔,也知道白初不好相与,不能直接顶撞,为难的朝池笙看去。
“我记得你不喜欢吃甜食,怎么想吃冰糕了?”池笙朝侍从摆手,示意侍从去办。
“就突然想吃了,你这里热得我有些不舒坦。”白初手中变出了把扇,扇了扇,觉得扇出来也是热风,白白费劲,索性搁下了扇子。
“热?”池笙狐疑看了白初一眼。白初一身修为不浅,即便是酷暑盛夏,也不应该觉得不适才对。再者,这殿内哪里热了?
白初似也觉得有些奇怪,可哪里奇怪,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殿内是真的有点热,这种感觉闷闷的,她浑身上下都觉得没一块舒坦的地儿。
热了一阵,口里有些干,想喝水。
这时候,殿外的风吹进来一阵清爽的凉意。是侍从将冰糕、冰碗端上来了。
东西放落在自己身前的几案上,白初接过勺,迫不及待的舀了几勺子入口,一口冰凉下肚,身上的热感微微消散了些。
“这碗太小,几口就没了。”白初飞快吃干净了端上来的东西,示意侍从多弄些过来。
一副反客为主的模样,侍从接受不了,池笙却是早就习惯了,“多弄些来。”
侍从颔首,恭谨退出,不一会儿,就带来了更多的冰食。
白初欢快接过。
“白初,你今天怎么了?”池笙看了一瞬,心里头微微纳闷。白初的习性池笙清楚,这样的冰食,她以往能吃个半碗不扔勺子已经是对那冰食最好的照顾了,如今怎么会……一碗接一碗?
几勺子舀干净一只碗,顺手去舀另一只,白初听到池笙的话,手里头微微一顿,金色的眸子里似在想些什么,下一刻,又舀了大勺,送进自己口里,“兴许,是你这儿的冰食太好吃了?”
池笙皱眉,虽然觉得是奇怪了些,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当下不就这个话题谈了,“白初,你不是专门跑我这儿来吃东西的吧?”
白初咬了口冰糕,故作讶异,“难道不是?”
池笙没什么心思听白初兜圈子下去。白初大婚才几天?这个时候一个人跑到她这儿来,光看着就有赖着不走的趋势。
除了同魔尊闹了脾气,还会有什么原因?
“你想在我这待多久?”
白初闻言看她一眼,正要说话,却见着守在一边的侍从,自殿门口到殿内,依次蹲身下拜,池笙也从位上起了身。
当玄衣隐凤,熟悉的眉眼出现在白初眼前的时候,白初心里一咯噔。
看周围人的反应便知,池夙一路过来的动静不轻,可为什么……直到人走到她眼前了她才察觉到?
“阿初?”
白初心里揣着事,声音陡然传到耳里,她反射性的抬头,“嗯?”
四目相对,对面池夙黑沉的双眸神色难辨,连着眉心也微微蹙起。
一抬头就看到池夙是这副模样看她,白初有些纳闷,也没有从位置上起身,舀了勺冰沙入口,“怎么了?”
下一刻,腕上一紧。
白初低眸,一根银色的丝线绕在脉上头,另一端,被池夙的几指捻住。
眼见着池夙望着她的脸色慢慢沉下来,这架势,颇让白初有了一种自己会被诊断出绝症的错觉。
她呆呆看着,下意识的捏了块冰糕,再往嘴里送。
腕上的丝线微微缩紧了些,在她要表示不满之前,丝线离开了她的手。
接着,就听得天帝语声冰凉,“桌上的东西全撤了。”
“谁敢动!”
天帝面前,没有人听白初的。白初手忙脚乱护住身前几只碗,至于其它的,在池夙一声令下,全部被撤得干净。
平时也没觉得这些人办事有多利索,没想到抢东西的时候动手还挺快。
被白初环在双臂里头的冰碗自然无人敢拿。
白初环着冰碗不松手,面上很是不悦,“几碗冰食都舍不得,什么时候天帝变得这么小气?”
池夙皱眉,严肃看她,“白初,有了身孕,你不该忌口?”
“啊?”白初呆了一呆,“什么身孕?”
就这么一会儿怔忪间,桌上的冰碗又被侍从抢去不少,白初在反应过来时,眼疾手快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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