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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爱是一颗幸福的子弹 by 剑走偏锋&弋殇-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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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抱歉又打扰您了,不知道您现在在哪儿高就?〃
        得,我明白了,他这么一问目的极其明显,准是又想把我往哪个编辑室里塞。
        〃李先生,我现在下海了,自己做生意。〃
        〃啊?〃
        〃嗯,有一挺好的机会,不想错过。以后要是我这儿招人,还得请您多帮忙。〃
        〃啊,有需要您尽管说,那您忙着,我就不打扰您了。〃
        〃成,回头再联系。〃
        那位迫不及待就把电话给挂了,我想想觉得可乐,跟院子里站着就开始咧嘴。
        工作的事儿我是彻底不想了。前段儿重新背起贝司的时候,我犹豫过,想起了我爸临终的话,想到了我的后半辈子。我爸不知道我是GAY,不知道我不会结婚生孩子,他从现实角度出发干涉我玩儿音乐,可实际上,我这辈子都将处于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的状态。结婚,不可能,生孩子更不可能。所以我不需要对别人负责,只需要对自己。
        起初我觉得我跟白天兜了个大圈子结果又回到了原点,其实不然。很多事情都改变了,比如我玩儿乐队不会再有谁来阻止,比如我跟白天相处方式上的改变,比如我终于明白了音乐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比如曾经,我一直幻想白天有一天会属于我,而现在,我知道,他跟我只是暂时的,虽然他为我写了首《伴儿》,可,歌词里透露出很多不确定的东西。我想,他终究,会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一个适合他,足够温柔、足够包容的女人,他们会生一两个孩子,再一起陪着孩子长大。。。。。。白天当父亲的样子,一定很迷人。
        我就那么傻笑着,不知道笑了多久,白天从排练室出来,他站在门口看了看我,给我一白眼儿,转身又进排练室了。
        露个面儿什么都没干又回去了,难道他就为了出来吸口气儿?我特傻特二冲着排练室的门狠狠撇了撇嘴。
        说老实话,昨天我那股子拧劲儿还没完全过去,我不太想搭理白天,尤其不想听他说话,以前他说什么我都能忍了,可现在怎么都觉得他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听着说不定他就扔我一刺儿球,扎我个半死他一点儿事儿没有。
        不是,这么说也不完全正确,他看上去不像没事儿,他挺不正常的,仔细想想近期他好像一直有点儿。。。。。。怎么形容呢?阴阳怪气儿?嗯,对,差不多就这个意思。
        他会不会是认识了什么姑娘?所以跟我这儿有点儿较劲?我神经兮兮就想到了BB乐队的珠子,然后又使劲儿甩了甩头,不对,那女人跟白天绝对弄不到一起去,百分之百。
        阿杰没一会儿出来看我把画板收拾了,说闷了,想玩儿会游戏。给他插好线弄好机器,他抱着手柄就开玩儿,这小子,自己想玩儿懒得捣鼓机器就拉着我帮他,不过也不能怪他,我的游戏机太多了,线也杂,他要自己折腾我还不一定能放心。
        我看着阿杰玩儿了会儿,思来想去,白天一个人跟排练室干嘛呢?写歌儿?
        贱了吧唧的,我冲着排练室就过去了,开门儿,白天正抱着吉他,抽烟。我去拿我贝司往身上背,他突然给我一句:〃画你的画儿去。〃
        〃画完了。〃我答。
        他没再说话,继续低头弹琴。
        〃诶,咱俩一天没怎么说过话了。〃
        〃嗯。又不是我不说。〃白天一脸不屑,虽然如此,我还是能看出他挺不乐意的。因为我之前不搭理他,他不乐意。
        〃那还不是因为你。〃我小声嘀咕一句。
        〃我?〃他挑高眉毛。
        我干脆没说话,右手上去把左胳膊袖子往起撸。他昨天给我甩墙上挺疼的,后来我发现整条胳膊都发青,可能因为我本身就白,所以这种程度的淤青看上去也挺触目惊心的。
        〃看。〃我左胳膊往他面前一伸。
        他一下愣了,〃。。。。。。我干的?〃
        〃我说阿杰你信么?〃我撅嘴了,带着点儿撒娇的性质。
        这个撒娇很管用,白天看了我一会儿,放下琴,把我拽到了怀里。他的下巴蹭着我的脸,胡茬儿特别扎人。
        跟他腻歪了一会儿,我发现我还有别的要说的,于是开口,〃白天,加入乐队我特别高兴,谢谢你。〃
        他呵呵笑着,搂着我又点了颗烟,〃昨儿演的真不错。〃
        〃嗯,再上台我就知道我离不开音乐了,以前老觉着音乐就是你的命,现在看来,音乐好像也是我的命。〃我说着反手搂住他的腰。
        〃瞅你那美样儿。〃
        〃不信拉倒,反正我再不想放下它了。〃我拍了拍怀里的贝司。
        〃那就抱着,抱一辈子。〃
        〃我看可行,哈哈~〃我乐,白天揉了揉我脑袋,我又想起一问题来,觉得有必要跟白天说一声,〃诶,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没有。〃他想都不想就回答。
        我心里雀跃了一下儿,嘴里还继续往下说:〃要是哪天有了,跟我说一声儿,我不缠你。〃我觉得这件事儿迟早会发生。
        〃犯病是吧?〃他脸色又有点儿不好看。
        我凑过去,亲了他的脸,又亲了他的鼻子,我想告诉他我真舍不得他,不想有一天他真的离开我,可我没说。这种话心里想想就行了,说出来有什么意义呢?
        〃何岩你真喜欢我么?〃白天叼着烟,看着我。
        〃喜欢,特别喜欢。〃我使劲儿点点头。
        他呵呵笑,再没说什么话。似乎我跟他用语言沟通总有障碍,说什么都很难说下去,亦或,最初就找不到主题。可,其实以前我们也曾经无话不谈过,那时候自然简单,那时候。。。。。。没有性关系。
        每当这种时候,沟通障碍的时候,我就会不由自主开始自责。我知道我的性取向没有错,白天曾经把我当成哥们儿,这种友情被我的性取向破坏了,甚至彻底毁灭了,如果,我又想到了如果,我不是同性恋的话,白天到现在仍旧可以揽着我的肩膀,就像他跟阿杰,跟文森,跟志高。Chapter 
      24
        白天
        音乐节是十一当天开始的,持续到5号。我们3号演出,但1号就来了。因为我跟何岩都没事儿,闲的。阿杰和美怒也一起,这俩又光明正大人前现身了,好的跟一个人儿似的。谁也没挤兑他俩,有些事儿可以当玩笑调侃,有些不行。比如阿杰跟美怒以及志高的纠葛。大家统统都当没发生过。
        小松搞了个摊位,出售他那伟大杂志,于是乎我们有了聚点儿。黑大风就跟我们隔壁,他们卖小样儿。大家搞了几个帐篷,群居群宿。唯独何岩不爱跟我们躺一起,不知道丫别扭个什么大劲儿。一到当天演出全部结束,他就说回去,1号的借口是回去拿画纸,他要卖画儿。2号的借口是他说可能要感冒得回去吃点儿药垫垫。阿杰问我是不是何岩不习惯跟一堆臭男人躺一起,我说你管他,他巴不得假矜持。阿杰骂我操蛋。反正何岩回去他的,我仍旧每晚帐篷留宿,跟大家喝的你死我活。小松问我何岩是不是特内向,不太爱跟一伙儿人混,我只能点头说是。除了阿杰和文森,没人知道他跟我嘛关系,就更加没人知道他是个玻璃。
        一般我们喝酒作乐的时候,阿杰跟美怒就窝在帐篷里腻味来腻味去。没人说啥,都见惯不惯。他俩现在也找不到合适房子,没处儿解决,那就这样儿吧。反正我坚决拒绝美怒到我这儿住,排练室不是用来干那个的。何岩说我不近人情,我说行,尽人情就屋儿让给阿杰跟美怒,咱俩睡排练室,你禁欲。他就不吭声了。阿杰知道我这个毛病,也没觉得我刁难,就说就这样儿,他跟美怒抓紧找房子。
        何岩的画儿卖的很不错,30一张,都Q版人物或者幻想画面,反正你说要画啥,给钱他就给你画。光2号一天,他的收入就比小松杂志和黑大风小样儿高出数倍。我说你们别眼红,他就画那么快。这几位讲话,眼红?我们巴不得何岩画的再快点儿,漂亮妞儿再多过来点儿。是,过来找何岩画画的多数都是女性。而且时常有人画完一张又要一张,就为多跟何岩说两句。BB他们2号演的,演完珠子过来赞叹何岩半天,还问他他们要是出小样儿管不管给画封面,何岩乐呵呵就一个字儿 
      管!
        人人都喜欢何岩,身边朋友没一个不喜欢他的。他们说哎呀白天,你新贝司手是个鬼才。我就跟着应和。何岩有时候画累了,就靠我身上,没什么过分亲昵的动作,常人看来就是我俩关系好而已。喝口我的酒,买点儿零食,总之气氛挺好。大家都对一个问题感兴趣,那就是为什么我们以前的乐队没玩儿下去。问的人多了,何岩给了一官方说法:我爸不让我混着。大家就哈哈摸他头说他好少年。
        这些天我跟过电影似的想我们又遇上的这半年的日子。想来想去我越想越没答案越想越不知所以,一幕一幕,都在告诉我,他来真的。可这个结果与我那天看到的完全不相符,我不懂,他为什么会去亲吻那个男的。如果他不是料定主意耍我,那又是什么。想不通。
        〃诶,提前点儿过去吧。〃阿杰推了推我,〃该咱了。〃
        〃走。〃文森站了起来。
        〃琴,鼓槌儿。〃何岩也起身,背上他的贝司,递给阿杰和文森他们的东西。
        〃加油!〃小松举了举酒瓶儿,〃一会儿我跟老徐过去。〃
        〃我们一起。〃黑大风的李子乐。
        〃白天?〃何岩推了推身边的我,〃走神儿了?〃
        〃没。〃我胡噜他头发一把。我决定了,演完,心平气和问问他。真的。这么下去我会比他先疯了。
        〃没有就好。〃他甜甜一笑。
        我们拿着通行证穿过人潮去了主舞台。台上那支乐队正卖力的演。我想大家又都不免有些紧张,如此之大的场面我们是第一次经历。有那么点儿麻雀变凤凰的劲儿。
        等前面那队人马从通道出来,我们几个互相看了看。
        〃冲。〃阿杰背着吉他走在最前面。
        我们都跟了上去,文森在身后拍我,〃等得就是这一天。〃
        我回头越过文森看了看何岩,他手不停的摸着贝司的肩带。
        何岩抬头看到了我的视线,我对他竖了竖拇指。
        这家伙小嘴一撅,做了个亲的动作。别提多可爱了。我不自觉的笑,紧张也缓解了大半。
        从这个离地面两米多高的舞台往下看,黑压压的人潮,他们凑在一起,张扬着放肆的生命。舞台的遮雨棚很宽阔,我看不到天。
        调音师的声音顺着耳麦进来,一句可以了,让我的精神重新聚拢。
        〃enjoy me。〃
        阿杰的吉他飚了起来,接着是何岩的贝司和文森的鼓,下头的人群开始律动,声音从我的喉部流淌而出。
        此时此刻,一切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瞬间本身。所谓的认同、崇拜、疯狂,统统都是听众的事儿,我的事儿是,充分的占领这个时间,让我的声音响彻这个舞台。
        转身的时候,听众不见了,我眼里只剩下我的拍档们,他们同样沉浸在音乐中,尽情的挥洒于这个时刻。
        美妙,油然而生。
        短短半个小时的演出,我们用尽了我们所有的能量,释放。
        台下POGO的人潮一浪高过一浪,小松举了一巨醒目的牌子,enjoy me,享受我,享受音乐。我都不知道丫嘛时候做的。
        那些或者熟悉或者陌生的面孔,让我找到了我的存在。
        演完,我们从另一个通道出来,阿杰一身的汗,头发都湿了,文森也是,tee贴在身上,再去看何岩,他上台前戴的那个帽子在他手里晃啊晃,小脸儿红彤彤的整个儿一苹果。
        谁都没说话,好像语言这个时候已经多余了。
        我笑了,笑得特别爽。
        我是最后一个出来的,还了耳麦,卸下监听,跟记录本上写下了enjoy
        me。今天我们都飞起来了,在一个辽阔的舞台上。手续稍有些繁琐,我出来他们几个都没瞅见,可能都先回去了。倒是瞅见了小松,他还扛着那大牌子,笑意盈盈站在阳光下,〃白天,我他妈真爱你。〃
        〃我也爱你。〃我给了他一个大拥抱。这就是小松,每次总让我特振奋,这样儿的哥们儿,不用多,一个我白天就知足。
        〃阿杰他们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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