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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肯自传_2-第2部分

小说: 邓肯自传_2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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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险恶的环境中开拓人生道路——是依莎多拉。邓肯自始至终的主题。她短暂的一生从来没有脱离过”险恶”,也从来没有停止过”开拓”。
  她在自传中写道:“在教学过程中,我和姐姐到过旧金山最富有的人家。对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我毫不羡慕,反而怜悯他们。他们的生活狭隘而且愚蠢,使我万分惊讶。同这些百万富翁的孩子们一比,在使生活过得有价值的每一件事情上,我显然要比他们富有一千倍。”
  5依莎多拉。邓肯的舞蹈天分最先被一位年逾古稀的老太太发现。
  她对邓肯的母亲说,邓肯的舞姿让她想起了意大利著名的芭蕾舞演员范妮。艾斯勒。这句话增添了邓肯的信心,也鼓舞了邓肯的母亲。第二天,她便把女儿送到旧金山最负盛名的芭蕾舞教师那里。那位教师端详了邓肯半天,认为她姿质不错,可以一试。
  于是开始试了。
  他让邓肯用脚尖着地,走一段路给他看看。
  邓肯奇怪地问道:“这是为什么?”
  “这样才美。”
  “不,这很丑,我做不来。这不是自然的。”
  邓肯扭头就走了。母亲紧跟在后,攀住她的肩膀说:
  “孩子,我同意你的观点。”
  邓肯没有去做学生,而是继续当她的”老师”。她有些名声了,孩子们都愿意上她的课。她从不斥责学生,她尊重每一个学生的想法,并鼓励他们异想天开。她教孩子们背诵朗费罗、拜伦的诗,先让他们领会其中的含义,然后根据诗意轮流做出动作,以此评估每一个学生对诗歌和舞蹈的理解能力。
  一天清晨,邓肯刚起床,正在窗前对着铜镜梳妆。她眼角的余光看见了楼底的白槐树下站着一个大男孩,满头金色的卷发,像燃烧的火,高挑的身材裹在牛仔服里,显得分外动人。他的眼睛痴痴地望着这扇窗户,好像恨不得一跃而上。这是她班上最英俊的一个男生弗农。
  邓肯不顾头发还没有挽好,连忙跑下楼去,一忽儿就到了男孩跟前:“你在想我吗?弗农。”
  弗农有些局促,右脚不停地摩娑着地面,好久才说:“是的,依莎多拉,你太美了,我忍不住想你。”
  邓肯笑了:“你不用这么害羞。你想我使我感到很快乐。”说着,她走上去,在弗农的面颊上亲吻了一下。
  这是她献给异性的第一个吻。虽然她才11岁,而眼前的男孩比她大了整整七岁,但这个吻却那么自然而然地产生了,像池塘生春草,像月上柳梢头。这一吻,也将早熟的邓肯推入了情网。
  她和弗农每晚都一起去参加各种舞会,她甚至嫉妒他与别的姑娘跳舞。温顺的弗农总依着她,但他们之间从没有表露过相互的爱情。邓肯只在日记中含情脉脉地写道:“我在他的怀抱里飘飘荡荡,我掉进了一汪甜水……”
  弗农在一家药店上班。邓肯常常不惜找借口多走上好几里路,为的就是走进店里对弗农说一声”你好吗”;她劝不住自己,每每晚上跑出去,看一眼弗农房间窗口的灯光,都心满意足。然而,弗农却再也没有那天早晨那样的举动了。后来,他干脆离开了舞蹈班,并宣布即将与一位贵族姑娘结婚。
  邓肯毅然去参加了弗农的婚礼。
  新娘蒙着白色的面纱,凡俗的面孔和淡漠的表情依然隐约可见。弗农堆了一脸轻薄与浮泛的笑,是捞了一大笔财富的那种无根底的狂喜。
  邓肯掩面跑了出去,把自己的初恋远远地抛在了后边。
  30多年后,邓肯最后一次去美国巡回演出。在旧金山的某天,一位白发苍苍的男子走进了她的化妆室。邓肯一眼就认出了他——弗农。他的漂亮丝毫也没有改变。邓肯轻松地和他谈起了少年时的那桩往事,弗农也深有感触,他说:“我这辈子最珍贵的,就是那天早晨,你给我的那个吻。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
  邓肯问:“你当初为何不娶我?我那时是多么伤心呵。”弗农说:“在世俗生活中,人们的目光短浅与心胸狭窄往往让他失去最可宝贵的东西。我不过是个极端平庸的人。”
  此刻,历经种种感情磨难的邓肯,热泪夺眶而出:“弗农,我没有看错你。”
  “这一生,还有和你见面的机会,我太幸福了,也知足了。多多保
  重,依莎多拉!”
  第二章走出旧金山1邓肯失恋了!
  加上旧金山寡淡的人情与浅薄的艺术,邓肯有了离开旧金山,出外谋求发展的打算。她首先征求母亲的意见。母亲问她:“你想去哪里?”
  “我最想去东方,那边一定非常广阔、自由。”
  “东方太遥远,你要考虑得现实一些。”
  “不管去哪里,反正不能再在这里呆了,否则将一事无成。”
  “要是能随一家剧团出去,就最好了,既不会没有着落,又可省钱。”
  母亲深思熟虑地说。
  邓肯跑遍了旧金山,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巡回剧团,正在该城演出一周。剧团经理答应看看邓肯表演的舞蹈,如果合适,就带她一起走。
  表演是在一个空荡荡的舞台上进行的。邓肯有点紧张,手不知所措,只好摆弄着身上那件古希腊风格的”图尼克”长衫。幸好,母亲也来了。
  她附在女儿的耳边,小声地讲些注意事项:“先看清舞台的全部,找到自己最好发挥的位置。跳的时候不要以为是在舞台上,就当平日在草坪,在沙滩,在自己家里好啦。”
  邓肯稍一运神,轻快地跳起了一段门德尔松的乐曲。
  经理把母亲叫到一旁,嘀嘀咕咕说了一通。邓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默默地退出了剧场。
  母亲赶上来说:“经理认为你跳得不错,只是不宜于在剧场演出,你可以去教堂。”
  “我不会去教堂的。我一定要离开旧金山,不能再等了。”
  “依莎多拉,我理解你的心情。如果你执意要走,我愿意跟你去任何地方。你虽然懂事,但毕竟太小,还需要妈妈的。”
  “那最好啦,我们先走,等赚了钱,再来接姐姐和弟弟。”
  “嗯。”
  邓肯没有察觉母亲脸上掠过的一丝苦笑。
  母女俩将身上所有的钱估算了一下,顶多只够买两张去芝加哥的车票。
  就去芝加哥吧。
  2邓肯和母亲走进了芝加哥1890年的酷暑,她们口袋里仅剩下25美元。
  几个星期过去了,幸运之神都不曾光顾邓肯。她得不到聘用。
  在一家职业介绍所,柜上的女服务员问她:“你会干什么?”
  邓肯准备饥不择食了:“我什么都会。”
  “哼,依我看,你什么都不会!”
  邓肯气极了:“最没用的人才给别人介绍职业。”这一次有力的反击,让她大大痛快了一回。
  行李被扣押了,人则被房主拒之门外。没有吃的,没有住的,整整一个星期靠西红柿度日。由于吃不上盐,虚弱的母亲已经撑不住了。
  又有一线转机。
  到底还是有人看中了这个婷婷玉立的小女孩,他是共济会教堂屋顶花园的经理。但显然,他并不喜欢门德尔松那些玩意儿。
  “你长得挺俏,倘若你肯变一变,跳点富有刺激性的,我就马上雇佣你。”
  “怎样才够得上您所说的刺激呢?”
  “得穿短裙,越短越好,修点小花边,朦朦胧胧的。跳的时候,你要转动花边裙子,甩开大腿。知道吗,你必须从那些贵族们发晕的眼神里去捞钱,你必须先把那些人的目光拉得直直的,才会看见白花花的银子从那里流出来。”
  “……”
  “你还小,我们不会强求你。但看得出,你太需要钱了。”
  “那我明天再来吧。”
  第二天晚上,邓肯的表演令经理大喜过望,他真的看到白花花的银子都流进了自己的腰包。他预付了邓肯50元周薪,使她们母女俩不至于坠入地狱。但邓肯却感到了无穷的羞辱,她后来说:“这一年夏天,是我一生中最早承受的真正痛苦的日子。以后,我每次看到芝加哥的大街,都恶心透顶。”
  周末,邓肯坚决拒绝续约。
  她偶然结识了芝加哥某报社的女助理编辑安勃,这位年过半百的妇人,以充沛的精力组织着一个”波希米亚人俱乐部”。波希米亚原系捷克斯洛伐克波希米亚地区的一个民族,因其热情奔放、浪荡不羁而成为诗人艺术家部落的代名词。
  邓肯很快就成了这个俱乐部最受欢迎的客人。那些艺术狂徒们歇斯底里的叫嚣和莫名其妙的举止虽然令人不敢恭维,但他们对舞蹈的理解却使邓肯感到宾至如归。邓肯美妙的形体、流畅的线条以及符合内心律动的节奏,牵扯出”波希米亚人”被劣质啤酒淹没的宗教情绪,他们亲切地称邓肯为”希腊小姑娘”。如果说安勃以其经济上强大的支持而成为这个俱乐部的天神宙斯,那么,依莎多拉。邓肯则以她优美绝伦的舞蹈标榜了自己爱与美的神位——维纳斯。
  实际上,邓肯一生卓越的艺术活动,使人们毫不怀疑地相信:她是高悬于人类艺术天空的一颗光华灿烂的明星。倘若要从凡人中找一位女性匹配维纳斯的位置,则非依莎多拉。邓肯莫属。
  邓肯注意到了一双深蓝色的眼睛,总是穿越聒噪与混乱的迷雾,凝望着她。这种目光邓肯已经不陌生了,她曾经在弗农那里体验过。她知道,它之所以如此灼热,是因为那里面藏着一束名叫爱情的火焰。
  米罗斯基,年龄足可做邓肯的父亲。红鬈发,红胡子偏偏眼睛是蓝的,大海般深不可测。邓肯和他在一起,就像是在海边玩耍,掬一汪海水,撒一把贝壳,好久没有这样的随意了。
  在郊外的一片林子里,野餐后,米罗斯基抱了一大堆金黄色的菊花
  向邓肯求婚。邓肯对这个突如其来的仪式有些茫然,茫然之间,米罗斯基的吻就像惠特曼的诗句一样铺天盖地而来。
  令人大吃一惊的是,邓肯答应了这位大男人的求婚。
  3靠甩大腿换来的钱很快就花光了。
  米罗斯基告诉邓肯,美国最富有艺术理解力的剧团经理奥古斯丁。戴利正在芝加哥,你应该去见见他。
  通过几天的努力,在”依莎多拉。邓肯”的名字一次又一次敲击戴利的耳鼓之后,这位著名人物终于传出口讯,愿与邓肯晤谈,时间在五分钟以内。
  一走进戴利的办公室,邓肯二话没说,把在心中酝酿了几天的演讲倾吐而出;”戴利先生,我要告诉您一个重要信息,我发现了舞蹈,这种已经失传了两千年的艺术。我从什么地方发现了它呢?是从太平洋的滚滚波涛里,从内华达山脉起伏的松树林中,我看见了年轻的美国翩翩起舞的丰姿。当我吟诵惠特曼的诗句'美洲在歌唱'的时候,舞蹈的灵魂就与我的身体合二为一。我发现的舞蹈足以同惠特曼的诗媲美,可以说,我就是惠特曼精神上的女儿。您是一名杰出的舞台艺术家,但您的舞台上正缺少了这种东西——生命意识和悲剧精神。”
  至少,这一番演讲让戴利不敢小觑跟前的这位瘦削的女孩:“好吧,我们马上要去纽约排演一部哑剧,有个小角色你可试试。
  10月1日,我们在纽约再见。”
  戴利的话无异于给绝处中的邓肯开了一扇门,尽管这扇门很小,而且看不到门里面的究竟,但毕竟是可以踮起脚跟,满怀希冀地望它一眼了。
  “可是,用什么买火车票呢?”母亲说。
  米罗斯基没有;安勃失业了,也没有。邓肯不愿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一连给旧金山的几个朋友发出求援电报,为了说明其重要性,她在每封电报的开头都着重写上”荣获戴利先生之聘”。
  居然有一个朋友真的寄钱来了!
  居然姐姐伊丽莎白带着弟弟奥古斯丁也一起来了。好心的朋友将电报的内容转告了她,她断定妹妹就要发迹了。
  最伤心的是米罗斯基。这几天他一直不离邓肯左右,心想,倘若有一种偶然能让依莎多拉留下来,他不惜去做任何事情。
  但奇迹没有发生。临行前,邓肯挽着米罗斯基的手臂说:“请相信我对你的承诺。如果我能在纽约打开局面,对我们今后的日子会有好处。”
  米罗斯基蠕动着嘴唇,什么也说不出。他的一头红发灰暗了许多,深蓝的眼睛里也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大海。
  4
  邓肯一到纽约,赶紧去找戴利。戴利有些疑虑地对她说:“哑剧的主角是来自巴黎的明星简。梅,她对配角的要求相当严格,不知你能否胜任?”
  邓肯急了,她可是拼了老命才来的:“我一定会尽力而为,请放心。”
  果然不出所料,比所料更甚。不仅梅的尖酸刻薄让邓肯无地自容,更主要的是,邓肯从一开始就认为哑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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