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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部分

明器-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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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孙政立即道。
“或者强敌入侵,或者发生叛乱……谁知道呢?但我想有一点可以肯定,不管什么原因,唐军是不能或者不愿意继续这场战争了。因此才会提出议和。如果他们是真心议和,提出那样的条件不是很正常的么?我们手里也并没有多少讨价还价的本钱吧。别说羌人,若是羌人靠得住,我们这么多年来何必一直镇压他们的叛乱?我们许给他们好处,他们可以给唐军捣乱,而为了利益,他们同样可以倒向唐军。吉州部队若是能打,也不至于缩在徽南这么久都没有动弹。”
“闵元帅的意思是……”
“我们应该答应唐军条件,争取缓一口气的机会。”闵尨道。
“但资儿还小。”这时候孙政最担心的却是自己的孩子。
“主公请早做决断。”
孙政道:“诸位且退。容某思之。”
两日后,孙政单独召见闵尨。闵尨以为是孙政接受了他的建议,匆匆赶到孙政府上,一进门却被甲士擒拿下来。闵尨大惊道:“为何抓我?”
孙政冷笑着将一卷绢帛掷到闵尨眼前道:“若非这消息来得及时,几乎被你蒙骗!”
闵尨看那绢帛,上面是徽州密探的密报,称闵尨之侄闵禄在圣京购置豪宅,一掷千金,与京城高官过从甚密。因疑闵尨与唐军有勾结。
孙政看到这密报的第一反应就是被闵尨出卖了。一连串的战败已经让他失去了信心,整个人更是变得疑神疑鬼。
闵尨长叹一声,这所谓的侄儿原是个不成器的纨绔子弟,在徽州时候就放荡不羁,后来被闵尨逐出家门,不想却被张静斋招揽了去。这时候这样一份密报的确要人命的。而要收买一个探子,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闵尨长叹一声,竟不辩解,唯道:“我心天地可鉴,为主公而死亦无妨,只是这徽州的基业要葬送在一群无能鼠辈手中,着实让人痛心!”
孙政当日杀闵尨满门八十六口于市,绝唐军和议之使,徽州人心惶惶。
闵尨预料得没错,张静斋从战场上紧急召回了萨都,以镇西将军田祖铭代理徽北诸军事。以将军明曦进驻冰火城、将军齐贾进驻晓城,将军蒲伦进驻圣女湖,总领白江水师。
召唤萨都的文书虽然很急,却并没有明说什么事,所以萨都快马加鞭返回圣京时,并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这一路上,他因为徽州作战的辉煌胜利而受到沿途人民的热烈欢迎。感觉朝中一定是出了大事,萨都路上丝毫不敢耽搁。为了节省时间,他只率少量亲兵冒险翻越了民风骠悍的羌人聚居的潜山山脉,从而由徽州直接进入京畿地区。
圣京的气氛沉闷凝重,萨都感觉到了空气中那种风雨欲来的气氛。在刚到城门的时候,他就遇见了张静斋的族弟张思源,现任禁军副统制。
“萨将军!”张思源显然等待已久。平时八面威风的他这次不用亲随,亲自上前拦住萨都的马首。
“张将军。”萨都就势下马。
“萨将军远来辛苦,在下已经在舍下备下一桌薄酒为将军接风洗尘。”张思源笑道。
“哦,将军可是奉了唐公钧旨?”
“这个么,倒是没有。不过唐公闭门谢客已有一月,将军轻易是见不到的。”
“不过我想先拜会一下索清风索阁老。”萨都沉吟道。
“这个么……此处不是说话地方,将军可否移步敝府?”
“萨将军,”一个小厮在一边已经候了半天,畏于张思源的权势,一直不敢说话。见张思源只是一直劝说,萨都却死活不肯前去,这才硬着头皮躲躲闪闪道:“荀卿荀大人请萨将军过府一叙。”
“你妈了个巴子的!”张思源抬手就是一个耳光,将那小厮打得滚出去老远。“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客人!”
“大胆!”王破敌大喝一声,宛如半空中响了个霹雳,吓得张思源一哆嗦,硬生生将呵斥那小厮的话咽回肚子里。而王破敌凶悍的眼神也让张思源想起了萨都神威将军的隆隆声誉,王破敌更是杀人不眨眼的悍将,自己在这种沙场老将面前放肆,简直就是找死。
“底下人不懂事,见笑了。”萨都淡淡道,语气中却分明没有任何责备王破敌的意思。
“既然将军不愿光临,在下也就不勉强了。”张思源苦着一张脸道。
萨都拱手辞别张思源。却也不去荀卿府上,径自回了自家将军府。
一进门萨都就吩咐王破敌:“叫两桌酒席,再接秦红儿来。去的时候走后门,经朱雀大街,回来走前门,玄武大街。留意看街上情形,皇宫、张公府邸都要留意到,不要与任何人搭话。”
王破敌躬身领命。秦红儿是京城名妓,素来与萨都相得,萨都在京城没有家眷,张静斋几次劝他收几房婢妾他也不听,所以萨都的府邸只有几个老仆打理,简单异常,而偶尔回京便常常在秦红儿处过夜,张静斋倒也不勉强这员重将,只是遣人不时照拂秦红儿。
两小时后,王破敌领两名老军用一乘小轿接了秦红儿回来。轿子进了内宅,萨都先问王破敌:“街上情形如何?”
王破敌道:“似乎不妙,城卫军巡逻队增加了两倍,禁军、御林营地全都戒备森严,内宫侍卫换上了唐公亲卫营。街上一个内监都没有。唐公府邸高官进出频繁。轿子摆了整整一条街。”
“市面如何?”
“百姓们都像受惊的兔子,走路都贴着墙根。”
“好了,我知道了。你和弟兄们喝酒去吧,喝醉了也不要紧。不要和他们说什么事情。如果寂寞,可以叫几个姑娘。”
“遵命。”王破敌道,露出欢欣的表情。对于他而言,萨都就像他所膜拜的神祗,萨都的命令从来没有错。他只做萨都吩咐他的事情,并不特别认真去考虑其中的意义。如果萨都说,他可以去喝酒作乐了,那就是可以寻欢作乐了。酒令也像军令,喝不醉都不成。
内堂中,秦红儿和萨都隔着一桌雅致的酒宴对坐,秦红儿二十许岁,容貌并非天香国色,却有种特别秀雅的气质蕴涵在其眉目之间,举止大方从容,若非知道她的身份的人,一定想象不到她的职业。面对萨都这样的名将,秦红儿丝毫不显得紧张。
“将军。”秦红儿柔声道:“旅途劳顿,正应该好好休息一下,匆匆将贱妾招来,莫非有事相询?”
“秦姑娘冰雪聪明,在下倒是省了好些口舌。我刚从战区回来,圣京的情形竟是丝毫不知,又没什么亲信故旧,想来想去,只有相询姑娘了。”
秦红儿掩口一笑,轻声道:“将军抬举小女子了。”
萨都问道:“圣京情形如何,中间有什么缘故,姑娘可知道?”
秦红儿道:“此事说来话长。将军还记得索清风索老吧?”不等萨都回答,她自顾说了下去,“唐公听从索老的建议,颁布了举贤令,很多士人前来投效,这本是一件好事,但……后来有不少方士也混杂在里面,说是可以炼制长生不老药,朝中元老多以为无稽之谈,索老亦不以为然,不想唐公却对这帮人信任有加,投入大笔金银炼丹制药,并且自己服食,谁劝都不听。头先的药物不过是益气延年,虽然没什么价值,却也不至于伤身。最近几个月却有了事,有个自称紫阳真人的道士献金丹,唐公服食后出现明显的中毒症状,开始并不明显,当时世子就主张停药,斩杀紫阳道士,唐公却申斥世子,坚持服药。结果就在朝堂上晕厥,此后就一直在府中休养,已经很久不能理事了。现在朝堂上议论纷纷,不少人甚至猜测唐公是否已经病入膏肓了……”
“胡说!”萨都沉声道。
“将军息怒,是小女子失言了。”秦红儿吓了一跳,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不关你的事,继续说。”
“自从唐公不视事,圣京中张家的臣下就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立即拥立世子,以荀卿、刘炜等文官为首,得到了城防军长官田涟的支持,一派以仍然拥护唐公为名,实则另有打算,以车骑将军张静洁为首,禁军统制张俭之、副统制张思源等皆为其羽翼。双方并未正面冲突,阵营也不是那么明显,现在朝中大事悉决于索阁老,也是因为他老人家在,圣京局势才得以维持。”
“索阁老?呵,居然是他!”萨都略带不屑道。他语气上的细微变化没有逃过秦红儿的眼睛。
“圣京上下都以为,索阁老是真正的中兴名臣。”秦红儿对索清风并无恶感,况且索清风在朝堂上威望极高,德高望重,她不希望萨都一上来就和这位老臣为难,因此委婉地劝说道。
“大奸若忠,欺世盗名,古来所谓奸臣必有其欺人手段。”不知为什么,萨都对索清风始终存有很深的偏见。
“情况大概便是如此。这次急调将军返回圣京,还有前线开始议和,其实都是出自索阁老的提议。”
“徽州战事因此耽误,还不知是祸是福呢。”萨都悻悻地道。
“将军这话说得可就言不由衷了罢。”秦红儿抿嘴一笑,略带上了一点讥诮的调子。
萨都被她用话轻轻拿了一下,脸皮竟有些发烧。只好端杯饮酒稍作掩饰。
“将军神威四海闻名,唐公召您回来,自然有深意在里面。这涉及机密,小女子就只是凭借臆测了。”
“姑娘有何高见,但讲何妨?”萨都倒是不避忌做出向一个青楼女子求教这种降身份的事情。
“小女子真的无话可说。这些事情原本将军应在朝堂之上与众位公卿大臣商议,何必问我这青楼女子?将军问不当问之人,是失礼逾制了。”秦红儿伶牙俐齿地道。
萨都笑道:“姑娘何时这样客气了。便是刚才的种种内幕,一般圣京百姓哪里能够知道得这般详细呢?唐公能够信任姑娘,萨都同样信任的。”
“既然这样,”秦红儿沉吟片刻道:“将军自己心里可有数?”
“我必须面见主公一次,有些事情,没有主公的命令,我不能做。”
“将军可曾想过兵权的问题?这次对立的双方可都包括了手握重兵的张氏心腹重将。一个处理不好,圣京可就是一片汪洋血海了。”
“再重的兵权,也是张家的。有我在,不怕有人翻天。”萨都道。
“将军最应该保重。武器、铠甲、战马、亲随轻易不可离身,更不可交于外人之手。”
“形势已然这般严重了?”萨都吃了一惊。
“不时之需,但愿只是我估计失误罢。”秦红儿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萨都不说话了,眉头慢慢皱起来,他最清楚秦红儿的身份,在张静斋这几年新组建的间谍网中,秦红儿地位颇高,娼妓的身份,不过是一个掩饰。
“主公病情如何?我要立即觐见主公。”萨都忽的站了起来。
“不再服用那牢什子金丹了,索阁老亲自开具了药方,正在调养。但世子建议杀掉那紫阳真人,张公却不肯。以小女子的浅见,张公还是相信那些方士的丹术的。想不到张公这样英明神武的一个人……唉!”秦红儿悠悠地叹道。
“我等为人臣下者,尽心用命便是,怎可背后诽议主公。”萨都心中亦是郁郁,缓缓道。在他而言,终究想不通这些鼓吹长生的江湖骗子如何骗得过张静斋锐利的眼睛。难道世间果真有蛊惑人心的药物?
次日。
唐公府邸后门悄悄打开了一条缝,萨都与王破敌闪了进去。
萨都在一间静室看到卧床休养的张静斋时,几乎不敢认了,张静斋原本清矍的面孔现在几乎完全浮肿了,精力更是大不如前,脾气也暴躁得多。尽管如此,张静斋的脑筋依然相当清楚。
“萨都,到我这里来。这就是王破敌么?好汉子,一会我有奖赏。现在你先站到门外面去,竖起你的耳朵,睁亮你的眼睛。我和萨都的谈话,不能泄露给第三个人知道。如果有人靠近这屋子十步以内,格杀勿论。”张静斋有条不紊地吩咐着。王破敌应诺退出房间,内侍们则早就退得干干净净了。
“前线战事如何?”张静斋首先关心的还是这件事。
“原本可以指望半年内攻下徽州城,这么一耽搁……”萨都没有往下说。
“徽州迟早可以攻下。”张静斋自信地道,“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先解决。”
“末将听从主公吩咐。”萨都道。
“张静洁,我的好堂兄弟!我抬举他做到车骑将军,他怎么报答我的?结党营私,取而代之!全是阴谋家!我还没有死呢!”张静斋的情绪激动起来。
“主公的意思是?”
“这些人,这些人……张静洁、张俭之、张思源……你看看都是我张氏宗族,都是带兵将领,哪一个不是我亲自委以重任的!天下还没平定呢,就急着摘果子了!”张静斋冷笑道。
“主公,张俭之的禁军加上车骑将军驻守的京西大营,兵力可是占了圣京总兵力的三分之二强。此事若走漏风声,那就是一场滔天大祸。”萨都道。
“召你回来,就是为此。好在他们也不敢动手,张家的军队是我一手带起来的,还不至于造我的反,但也不可不防。你有何良策?”
萨都道:“只不知主公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叛逆皆该杀!”
“如此……末将知道该怎么做了。一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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