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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棠锦-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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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那乌家不缺银子,乌孟丛的儿子也没短过银钱,当真想要行那些事儿,去吃花酒,去窑子里寻欢作乐,哪怕是不喜欢那些老人,有钱还怕找不到个新鲜的?

    何必去祸害正儿八经的孩子?

    这不是造孽嘛!

    “可有证据?”陈如师拧着眉问了一声,话一出口,又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这都过去一年了,还能有什么证据?

    即便是手里捏着乌家的东西,乌家一样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压根不顶事儿。

    陆毓衍站起身来,道:“先去乌家看看。”

    陈如师一怔,嘿嘿笑了笑。

    巡按御史、世家子弟,去乌孟丛家里,乌家还真是冒青烟了。

    看着是喜气,回头这青烟成了乌家那一位坟头上的香烛,那就不好说了。

    乌家大宅就在旧都城中,刚发达时买下的宅子早就不够住了,趁着迁都时,大员们的宅子纷纷出售,买下了如今的宅子,修缮了一番,好歹从外头看起来,是没有僭越之处的。

    陆毓衍递了帖子。

    门房上当差的一看名帖,丝毫不敢耽搁,赶紧往里头禀去了。

    乌孟丛得了信,亲自迎了出来,连连拱手,请了陆毓衍往里头去。

    陆毓衍在花厅里落座,抿了口茶,道:“员外这茶叶不错啊?”

    乌孟丛连连摆手:“平日里倒也不讲究,巡按大人来了,这才掏了箱底。”

    “能掏出来,也是府上有备着。”陆毓衍道。

    乌孟丛笑着道:“家母喜欢,做儿子的总要孝敬着些,这些茶叶,也是刚刚使人去家母那儿取来的。”

    陆毓衍若有所思般点了点头。

    乌孟丛是原配生的,他如今嘴里的“家母”,想来是乌老太爷的填房闻氏了。

    “今日过来,也没有旁的事情,是为了梁氏遇害一事,衙门之前断案不够仔细,出了偏差,害死梁氏的行凶之人又是府衙里的同知,”陆毓衍放下茶盏,拱手道,“我来给员外赔个不是。”

    乌孟丛不敢受陆毓衍的礼,连忙起身避让,道:“哪里的话,说起来,一切也都因梁氏而起,她当年行事太……少了庵堂,又害了数条人命。”

    谢筝垂手站在陆毓衍身后,仔细打量着花厅。

    屋里陈设倒是不错,许是当过几年官,乌孟丛待客的花厅很是文雅,并不似一些商户人家,透着一股子庸俗气。

    小丫鬟送了些茶点来,她年纪不大,眉清目秀的,问安行礼上点心,十分规矩。

    谢筝瞧在眼里,不由暗暗想,这乌家里头的规矩,只怕比萧府里的还严谨了,哪怕她这个萧娴身边的大丫鬟,都做不到如此。

    “听说,府上的几位公子学业不错,想进府学里?”陆毓衍问道。

    乌孟丛叹道:“有争气的也有不争气的,说句厚颜的话,若有机会,便是出些银子,也想让他们进府学里去。”

    国子监有例监,府学自然也能出银子。

    乌孟丛的几个儿子都不在府中,陆毓衍又说了些旁的,起身告辞。

    到了胡同口,陆毓衍才与谢筝道:“那些茶叶是真不错,堪比贡茶。”

    谢筝一怔。

    贡茶都是送进宫里去的,贵人们惦记着,官宦人家才能得那么一些儿品一品。

    品过了,忘不了那滋味,便会寻一些替代的。

    能代替贡茶的茶叶,价格极高,数量又有限,乌家若从未品过,怎么会去捣鼓那些?

    陆毓衍看了眼天色,道:“时间还早,不如再去詹嬷嬷家中,看看她今日是否清醒吧。”

    谢筝顿了脚步,前回去见詹嬷嬷时的场面一股脑儿涌入了脑海里。

    当时詹嬷嬷指点过她规矩,福身行礼的动作一板一眼的,谢筝彼时觉得别扭得紧,可那个姿势,不正与乌家丫鬟做的一样吗?

第一百七十五章 询问

    谢筝垂着眸子,又细细回忆了一遍当日詹嬷嬷一板一眼教的规矩,越想越觉得一致。

    “詹嬷嬷是宫中老人,她学得规矩全是宫里的那一套,乌家的丫鬟怎么会……”谢筝喃喃,脚尖轻轻点着青石板的缝隙,突得又想起那日张老妪扭扭捏捏的站姿。

    张老妪当初是看谷家大娘子与她比划的,又隔了这么多年,学得不太地道。

    可真要依着那扭捏姿势理一理,倒是颇像詹嬷嬷的站姿。

    哪怕詹嬷嬷已经大把年纪,记忆时而清楚、时而模糊,但她在宫中生活太久了,即便是背挺不直了,那些规矩还是刻在了骨子里。

    乌家里头的规矩,只怕来自于那位填房闻氏吧?

    陈如师和黎通判说过,这一位是京城出身,又有银子,又是富贵做派。

    她喝的茶叶都是比着贡品去的。

    可京中显赫到能用得上贡品的人家,无外乎异姓王、公候伯府、一二品颇受圣宠的大员,诸如此类的,其中并无一家姓闻。

    如今没有,十七八年前,应当也没有。

    谢筝撇了撇嘴:“这倒是稀奇了,乌家,还有那镇江的安妇人,都是规矩重、又有钱,来历神神秘秘的老妇人。”

    话一出口,谢筝自己就愣住了。

    她抬头去看陆毓衍,见他亦垂着眸子看她,不由咬着唇问:“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闻氏嫁入乌家的时间,与安妇人搬离镇江的时间,倒是对得上的。

    再往前推,十八年前,也就是永正十二年。

    “永正十二年,先皇后薨逝,婕妤娘娘似是提过,当时为了给先皇后娘娘祈冥福,后宫放出了一批宫人,”陆毓衍沉吟道,“詹嬷嬷就是那时候离宫回到镇江的,这位闻氏或者安氏,有可能也是这一批宫人中的一人。”

    这么说来,倒是说得通。

    这位妇人离开京城后在镇江落脚,住了一年多,后来到了乌家。

    从她手上捏着的大把银子来看,她当时在宫中还是个有头有脸的嬷嬷,又习惯了贡茶的味道,大抵不是尚食局里的,就是哪位得宠的娘娘身边的。

    只不过,既然是宫里出来的,她到底姓什么?

    真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会有两个姓氏?她又为何会嫁入乌家,给五十多岁的乌老太爷当填房?

    谢筝想不明白的地方颇多。

    陆毓衍抬手,指尖在谢筝的额头上轻轻一弹,道:“去问问詹嬷嬷,既然是个体面的嬷嬷,兴许詹嬷嬷还记得她。”

    谢筝一怔,想说詹嬷嬷糊涂时比清醒时多,转念又一想,都是十八年前的人事了,詹嬷嬷若清醒着,未必能想起来,指不定还是糊里糊涂的,还记得多一些。

    詹嬷嬷的院子外头,两人迎面遇见了詹嬷嬷的儿媳。

    妇人还认得他们,苦笑着摇了摇头:“姆妈这会儿也迷糊着呢。”

    “无妨。”陆毓衍说道。

    妇人引了他们进去,迈过门槛时,陆毓衍握住了谢筝的胳膊。

    谢筝讶异,抬头看他:“怎么了?”

    陆毓衍的眸色沉沉的,微微弯下腰,低声与她道:“知道乌家那茶叶,是替代哪一种贡茶的吗?”

    谢筝抿唇。

    她一个丫鬟,自然是没有品尝到那茶水,但看那茶汤,清澈艳丽,橙黄明亮,茶香四溢,她想了想,道:“大红袍?”

    陆毓衍颔首,又道:“知道在十八年前就颇受圣宠的娘娘之中,有哪几位偏爱大红袍?”

    这事情,谢筝就真的不知道了。

    陆毓衍沉声道:“如今的淑妃娘娘、贤妃娘娘、已故的舒贵人,这三位。”

    谢筝了然地点了点头,又补了一句:“十八年前,淑妃和贤妃娘娘是……”

    陆毓衍回忆了一番:“都是昭仪。”

    院子里,妇人与詹嬷嬷说了声,朝谢筝的方向指了指。

    詹嬷嬷眯着眼睛看过来,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谢筝赶忙推开陆毓衍,走到詹嬷嬷跟前,毕恭毕敬,照着前回詹嬷嬷教的规矩问了安。

    詹嬷嬷的脸色这才好看些:“娘娘歇午觉呢,你回去与萧家大太太说一声,明日上午请她进宫来说话,娘娘都安排好了。”

    谢筝自是全盘应下,扶着詹嬷嬷道:“刚过来的路上,正巧遇见了安嬷嬷,说是让人去尚食局里取些大红袍,份例的那些,不够娘娘饮的。”

    “就会胡来,份例都是照着规矩来的!”詹嬷嬷皱了皱眉头,道,“哪个宫里的安嬷嬷?怪耳生的。”

    “昭仪娘娘那儿的。”谢筝道。

    詹嬷嬷摇了摇头,上下打量谢筝:“你呀,整日里说胡话!几位昭仪娘娘身边哪有什么安嬷嬷,你这记不住人的毛病千万要改了,否则总有一日叫人抓到错处,你这小身板,挨得住几板子?”

    谢筝佯装怯怯,压着声儿道:“那是闻嬷嬷?”

    詹嬷嬷挑眉:“你说你!她那脾气,宫里多少人要给几分颜面?偏你连她名字都不记得!回头她去夏昭仪跟前说道几句,有你受的!”

    谢筝垂着脑袋,道:“下回不会了。”

    詹嬷嬷又叮嘱了几句,这才放过了谢筝,催着她回去给萧家大太太传话。

    谢筝福身告辞,退出来与陆毓衍道:“夏昭仪,就是现在的淑妃娘娘吧?她身边曾有个嬷嬷姓闻。”

    陆毓衍颔首:“等回了京城,查一查名册,就晓得这位闻嬷嬷是不是永正十二年出宫的了。”

    “那乌家的案子……”谢筝拧眉。

    陆毓衍却是勾了勾唇角,道:“回衙门里查查,闻嬷嬷手里到底有多少宅子、铺子。”

    应天府里,陈如师听了陆毓衍的话,让人大开了库房。

    总归陆毓衍和谢筝愿意做这海底捞针的事情,他难道还要拦着?

    左不过是坐下来一起翻罢了,劳力总比劳心强。

    再说了,又不是他一人辛劳,通知、通判,连带着陆毓衍身边的小厮,谁也没逃过。

    这么一想,陈如师心里舒坦过了。

    应天府地方大,便是这旧都里的契书,都翻得人眼睛发直。

    忙乎到天黑透了,寻到了不少田契地契,都是永正十三年间购入的,算起来,是安妇人居在镇江的时候。

    韩德揉了揉眼睛,道:“明日再找吧,天太黑了。”

    陆毓衍一张张翻看了:“这些就够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讨茶

    够了?

    韩德不太懂得陆毓衍的意思,但既然他说够了那就行了,明日里不用再对着这些旧档翻上一日,当真是好消息。

    陈如师从陆毓衍手中接过了契书,看了两眼,嗤笑道:“辛辛苦苦为官二十余年,还比不得一个嬷嬷有家底,啧啧。”

    黎通判抬眼望天,心说贵人们身边做事的,赏银也是大把大把的。

    逢年过节,赏!

    主子高兴,赏!

    还有底下人奉承的。

    累在一块,不就是沉甸甸的银子了吗?

    别说是个嬷嬷,管事的大太监们的家底还要丰厚呢!

    眼馋银子……

    不对,那些银子眼馋不得,一般人赚不来的。

    陆毓衍让人取了纸笔,将这些契书一一记下,这才起身出了府衙,不疾不徐往驿馆去。

    谢筝跟在他后头,来回琢磨着陆毓衍要如何利用这些契书。

    陆毓衍偏过头看了谢筝一眼,见她蹙着眉头,不由轻轻笑出了声,放缓了脚步,等谢筝跟上来,才道:“十八年前,淑妃娘娘还只是昭仪。闻嬷嬷的银子,太多了些。”

    谢筝一怔,复又明白过来。

    宫里嬷嬷们的月俸银子都是有定数的,哪怕碰见上爱撒钱的主子,昭仪娘娘一个月的银子也是有数的,总不可能都落到了闻嬷嬷的钱袋子里。

    即便闻嬷嬷是淑妃的左膀右臂,当年她离宫之时,淑妃娘娘添了不少银钱给她,也无法支撑闻嬷嬷手里的契书。

    安广财一个蜀中商人,就算有钱,会用闻嬷嬷的名字,在旧都一带置这么多田宅吗?

    若说是乌老太爷出的银子,十七八年前,乌家掌事的已经是乌孟丛了,他会让他的老父这般费银子?

    谢筝琢磨着,这些大概真是闻嬷嬷自己的银钱。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驿馆。

    陆毓衍把记下来的纸张交给谢筝:“我是男子,怕是不方便进乌家后院见闻氏,你记下这些,明日里去寻她。”

    谢筝接过来看了几眼,上头的内容都记清楚了,略一思量,道:“你的意思是,让她自己选?”

    见谢筝通透,陆毓衍含笑点头。

    乌孟丛的幼子害了单老七的儿子,一年之后,还会留下什么证据?

    没有证据的事儿,乌孟丛不会善罢甘休。

    陆毓衍眼下的法子,就是逼迫乌家罢了。

    从今日在乌家的状况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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