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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部分

棠锦-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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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丰的眼珠子四处瞟着,两侧站立的凶神恶煞般的衙役,端坐堂上的府尹大人,坐在边上几乎不开口、但一开口就让他心惊肉跳的陆毓衍……

    张丰的肩膀垂了下来,颤声道:“是,是我杀了刘维安,是我一个人干的。”

    这句话一出,杨府尹暗暗松了一口气,目光赞许地看着谢筝的背影。

    这个小姑娘,不仅记东西清楚,攻心也是好手,几句话的工夫,就给张丰分析清楚了局势。

    “你是如何杀了刘维安的?”杨府尹问道。

    张丰瘫坐在地上,说了当日事情。

    黑羽大将军和芦花儿的比试,半个月前就炒得沸沸扬扬的,张丰自然也听说了。

    “我琢磨着要乘乱下手,就毒死了黑鸡,果不其然,小伯爷气势汹汹找刘维安说理,两人打了起来,我故意被挤在人群里,抽了小伯爷的bi shou刺死了刘维安,又割伤了好几人,把bi shou塞回到小伯爷手里,在人群分开时跑开了。

    我事先在假山洞里藏了身干净衣服,比我身量大一点点,直接套在身上,冬天穿得都厚实,也没人看出来,粗粗洗了手上脸上的血,我就又回到人群里了。

    反正身上带血的人多了,我蹭到一些,也不招眼。”张丰交代着。

    杨府尹听了啼笑皆非,凶手竟然是穿了两层外衣,难怪衙门里没找到血衣,这也亏得是冬天,夏天时早就叫人发现了。

    谢筝打量着张丰,若有所思。

    难怪她起先看张丰,觉得有些怪,原是那日瞥到的身影更臃肿些,与眼前的人有那么点儿不同。

    “带你进将军坊的是谁?”杨府尹追问了一句。

    “我不认得,”张丰道,“我骗他说我是刘家的小厮,回去给公子取东西,再赶回到将军坊,管事们不认识我,我进不去了。

    他说帮我进去找刘维安说一声,我说不行,公子脾气不好,我办事这么不牢靠,他肯定要生气的。

    那人心眼好,就让我跟着他进去了。

    我自己杀了人,不想给他添麻烦,你们别找他了,找了他,他也不知道别的。

    还有我们东家,他前天下午不在铺子里,就我和一个学徒在,我让学徒这么跟东家说的,毕竟,我多半点工,也能多点工钱。

    眼瞅着要过年了,那学徒好心帮我的。”

    张丰被带了下去。

    杨府尹从大案后走过来,神色轻松不少:“贤侄……”

    话一出口,他突然发现陆毓衍依旧敛眉沉思,不由问道:“贤侄,可是这案子还有哪儿不对劲?”

第二百六十二章 细枝

    大堂里,衙役们自个做事。

    张丰、廖普收押进了大牢里,主簿忙着记将军坊的管事们的口供,让他们签字画押。

    林昌搓着手站在一旁,听衙役说他被张丰骗了,他一脸愕然,眼睛不住往陆毓衍这儿偷瞄。

    马福看见了,问道:“老人家您看什么呢?”

    林昌赶紧收回了目光,压着声儿问马福:“那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岂不是在为那张丰开脱?现在张丰被关起来了,那我呢?我是不是给了假口供?”

    见老人心惊肉跳的,马福赶忙开解道:“你也是叫他给诓骗了的,又不是故意说谎,不碍事的。”

    林昌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转身告辞。

    谢筝把这些动静都看在眼中,见林昌的背影越行越远,便与陆毓衍道:“人走了呢。”

    陆毓衍抿唇,请马福寻个眼生的衙役跟上去。

    马福满肚子不解,但还是照着做了,等安排妥了,又来问道:“为何要跟着他?他也是叫张丰给骗了的。”

    陆毓衍没有解释,而是看向了杨府尹。

    杨府尹讪讪笑了笑,又摇着头叹了一口气。

    他能做这顺天府尹,在追查案情上,不敢说高人一等,但也绝不是庸庸之辈。

    这案子是否还有哪儿不妥当,杨府尹心里也明白。

    只不过,案子牵扯了永安侯府和安瑞伯府,又是圣上耳提面命过的,眼瞅着就要过年了,杨府尹也希望能尽快了解。

    凶手张丰已经落网,从案卷上来说,这案子足够交代的了。

    那些细枝末节……

    杨府尹又重重叹息,罢了罢了,陆毓衍要查到底,那他也别一心想着早日交差了,左不过也就再费几天工夫,就算圣上问责了,动bi shou的人关在大牢里,他们也不算办案不利。

    杨府尹清了清嗓子,背着手给马福分析:“张丰一个外乡人,从未进过将军坊,他怎么知道小伯爷把黑毛鸡关在哪个屋子里?”

    马福不笨,一听这话,立刻就想明白了,连连点头。

    小伯爷是在二楼的雅间里宴请陆毓衍和苏润卿的,没有人指点,张丰断断不可能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溜上二楼,毒死黑毛鸡在下楼的。

    张丰备了毒饲料,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对鸡下手。

    他肯定很清楚,如何接近那两只鸡,又如何避开管事。

    将军坊说小不小,还有亭台楼阁,头一回进去的人,怕是连路都寻不着,更别说在里头做些什么了。

    马福往大堂外看了一眼,道:“林昌是故意替张丰说谎的?他其实知道张丰不在铺子里?”

    谢筝浅浅笑了笑,道:“老木匠又岂会不知道,铺子里的人手一下午能做多少工。”

    马福恍然大悟。

    依张丰的说法,下午铺子里只有一个小学徒,他请小学徒帮忙,诓了林昌。

    可林昌是个经验丰富的,一下午时间,铺子里的活是学徒做的还是帮工做的,做了多少,他一眼就能看明白。

    精细的手艺活,吃的就是手上功夫和时间,这是做不了假的。

    林昌在衙门里都能睁眼说瞎话,说他没看穿张丰的把戏,这就可疑了。

    毕竟,张丰只做两个月的帮工,林昌没有维护张丰的理由。

    林昌想要维护的,自然是别的人。

    只可惜,张丰没挨住谢筝的那一番逼问,张口把什么都招了。

    边上的杨府尹摸了摸下颚,目光落在谢筝身上,又缓缓移开。

    刚才那番话是怎么说的?

    是让张丰莫要连累了好心人,赶紧把什么都交代了为妙。

    结果呢,张丰是交代了,那所谓的“好心人”也一样逃脱不了,叫衙门里给盯上了。

    陆毓衍还说他“吓唬人”、“坑人”厉害,要向他学习,也不看看自个儿把身边的丫鬟都教得这般“坑蒙拐骗”,张口就唬得张丰一愣一愣的。

    杨府尹真是自愧弗如!

    与杨府尹商议了后头事情,陆毓衍与谢筝一道出了顺天府,不疾不徐往香客居走去。

    苏润卿上午陪着苏太傅进宫去了,便与他们约在了午间。

    北风停了,日头高悬,只可惜冬日的阳光没有多少暖意,依旧让人冷得紧。

    谢筝拢了拢雪褂子,抱紧了手炉。

    年前的长街比平日里还热闹,百姓们忙着采买年货,各自忙碌着。

    香客居的生意也较平时好些,小二来回跑着,忙得脚不沾地。

    二楼临街的雅间早就满了,陆毓衍便挑了另一侧的,半开着窗户,能听见底下大堂里的动静。

    茗茶送上,又添了两只牛肉馅儿的包子。

    谢筝捧在手中,只觉得热气腾腾的,比那手炉还舒服。

    她偏过头,笑着与陆毓衍道:“这就上菜了?不等苏公子?”

    “两只包子而已,你吃你的,”陆毓衍答道,“他来了自会点菜,又不会饿着他自己。”

    谢筝笑意更浓了。

    她也不会饿着她自己。

    咬开软软的包子皮,牛肉香气四溢,激得人食指大动。

    陆毓衍看向谢筝,那双凤眼弯弯,眼底如有星辰,粲然得叫他也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喜欢一个人,大约就是这般吧,只看着她吃东西,都觉得美味至极。

    一旁的松烟眼观鼻鼻观心站在门边,只当没瞧见那两人,竹雾靠窗站着,微微推开了窗,听底下客人们说话。

    传入耳中的自然是刘维安的案子。

    上午时,风向就已经变了,纷纷骂着廖普,又说刘维安倒霉。

    说得虽热闹,但到底少了衙门里的判罚,这会儿不少人都晓得廖普又被带进了衙门里,一并进去的还有他的小舅子张丰,连张丰做工的铺子的东家都被叫去问话了,这等于是坐实了之前的说法。

    张丰替姐报仇,却找错了仇家,刘维安当时好心掏银子,最终赔上了性命。

    永安侯府借着这消息,又使人说道了一通,此刻香客居的大堂之中,一时之间,也听了不少刘维安的好话。

    竹雾撇了撇嘴,心道:这么说下去,等传到了过年,刘维安只怕要传成了天上有地上无的大善人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常客

    要竹雾来说,刘维安那个人,的确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但也绝对算不上好人。

    刘维安就是个极其普通的勋贵纨绔子弟,书念得一般,谋财害命的心思没有,爱好玩乐,仗着出身,出门也算有些排场。

    侯府不需要他承爵,也无需他振兴家业,就由着他舒舒服服过日子。

    养养女人,斗斗鸡,就是如此罢了。

    廖普吵吵囔囔地说廖张氏红杏出墙,刘维安会掏银子平事,说到底,并非好心,而是怕烦。

    二十两银子换清净,对刘维安来说,还真不是什么事儿。

    可刘维安还是死了。

    死得相当冤枉。

    他压根没做什么要赔上性命的事儿,就这么挨了两刀子,英年早逝。

    竹雾犹自唏嘘着,突然就见大堂角落里坐着的一位客人腾地站起身来,那客人将银子拍在桌面上,也不让店家算算,就大步流星走出去了。

    他似是有急事,脚步匆匆的,与进店来的苏润卿迎面撞在一块。

    苏润卿踉跄了一步,留影赶忙扶了一把,他才站稳了。

    而那客人甚至没有向苏润卿赔礼,偏过身子就走远了。

    竹雾拱手禀了楼下事情:“那人不知礼,撞了苏公子,一句话都没有。”

    谢筝站起身,走到窗边望下去。

    苏润卿正跟着小二上楼,那客人已经不见踪影了,他刚才坐的那桌子还没来得及收拾,摆了两碟小菜,一壶酒,一双碗筷,就算香客居的菜肴价格不低,他留下的银子也偏多了。

    松烟给苏润卿开了门。

    陆毓衍抬头问他:“叫人给撞了?”

    苏润卿一怔,见谢筝站在窗边,他了然地点了点头:“叫你们看见了?那人怕是有急事吧,长得还挺干净文气的,不像是个不懂礼数规矩的。”

    小二自然也看见了店门口的那一出,赶忙低头哈腰着替那客人赔礼:“年前客人多,店里多少有点儿照顾不周,冲撞了苏公子的地方,还请公子莫要怪罪。”

    “是你们香客居的常客?”苏润卿真没放在心上,见那小二谨慎,便笑着问道,“你这般替他赔不是,也是个不好得罪的客人吧?”

    “常客倒也是常客,”小二堆着笑,道,“一个月来个两三回,挺喜欢咱们店里的羊肉包子和水晶肘子,是个行商人。下回他再过来,我们东家会与他说说的。”

    苏润卿摆手,道:“说什么?让他给我赔不是?行了,多大的事儿,不用麻烦了,我还没吃午饭呢,先给我拿几只包子来。”

    小二乐呵呵去了。

    谢筝与苏润卿说了案子的状况。

    苏润卿听完了,支着下颚,道:“绕了一圈,说到底,还就是寻仇。

    非亲非故的,又不牵扯利益,做什么帮那张丰进将军坊去sha ren?

    他难道会天真到以为张丰是去给两只鸡拔毛泄愤的?

    他帮着张丰进去,告诉他里头路线,就是想让小伯爷和刘维安打起来,就是不知道与他有仇的是哪一位了。”

    道理明明白白,陆毓衍和谢筝也清楚,只不过,又绕回了最初的问题上。

    无论是刘维安还是小伯爷,好事做得不多,坏事也有几桩,可真坏到要让人动刀子的,好像还真没有。

    “有张丰这条线,也不至于查不出来。”陆毓衍的指尖敲着桌面,道,“不过是费些工夫。”

    如谢筝所言,张丰在京中时间短,他的人际关系很简单,两个月之间,与谁有过往来,仔细查了,也能梳理出来。

    还有一个林昌,也许他今日就给对方报信了。

    小二送了包子进来,听他们说那林家木匠铺子,笑道:“那铺子手艺不错的,别看他们东家年纪大,眼睛还尖着呢。

    我们店里两年前从新打了新桌椅,就是请他们铺子做的活。

    比不上官家手艺,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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